Publisher 发表于 2022-5-16 00:21:12

神之使第六章

第六章恶梦的延续!启动灵力
    原来,传说中的“天使”是非常的聒噪。
    她难道就不能给我一分钟的清静时刻,让我有时间思考身边发生的事情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只希望这是幻觉。
    为什么是我?这间寝室住了四个人,这栋宿舍安置了将近五百人,这个城市也有超过百万的人口,为什么偏偏就是我?
    早知道就不要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漫画来抒解升学压力。现在可好了,连“天使”这种幻觉都出现眼前。我记得有种精神病叫妄想症,会让人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听见不存在的声音。只是我从没想到,原来幻觉也可以这么鲜明、幻听竟会如此清楚。
    从醒来到现在,我不是呆坐在床上,就是在这小小的寝室里来回踱步。这一上、一下不停重复。像这样口中念念有词、精神恍惚、面带微笑,不论任何人都会认为我已经疯了。
    不过,同住这间寝室的陈鸿儒在问候了我几声而没得到回应后,又埋入厚重艰深的书本。偶尔抬起头来,看着我频频摇头叹息。
    唉!我也不想在这位优秀、好心的室友心中留下“奇怪”的印象,但是他很显然没注意到停驻在我身旁的“天使”,也没听见她这烦人的声音。
    虽然这很可能只是我的幻觉,但是如此实在的感觉,搞不好是真的,只不过既然是“天使”,也许只有少数被选上的人才能看见。要是太轻易就判定这一切都是幻觉,那我岂不就得马上休学,住进疗养院!
    开玩笑!正值青春年华,才刚刚脱离只能与书本、考试为伍的生活,要开始享受不必成天看着老爸与老师脸色行事的生活,怎么可以轻易地跳入灰暗无光的“龙发堂”!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另外两位室友。这两个人与我一起经历昨夜的惨剧,一定是这种刺激才让我看见以往看不到的东西。如果他们两人也能感觉到天使的存在,那就代表我没疯,也证实了……世上真的有“天使”的存在。
    “九纹龙,你有……”一见到龙九纹与杨白华提着便当进入,我就冲上去要问个清楚。可是话一出口,却又想到万一他们也看不见,这次真的是我的幻觉,那……
    若他们看得见。不用我问,龙九纹的性格,一定会发出大惊小怪的声音。
    等了等……
    完了,没有反应,龙九纹只是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没帮你买啦。”
    果然只有我看得见吗?令人颓废的结果……让我失神地走回床边,心情沮丧地跌坐床上。
    “拜托,你也太夸张了!不过是没帮你买便当而已,没必要这么失望吧?”
    我对龙九纹挥挥手,无精打采地说:“不是,跟你没关系。”
    龙九纹把便当放到桌上,张口问道:“这只病猫是不是又生了什么怪病?看起来像是中邪的样子?”
    杨白华恨恨地补充道:“我看是麻将打太多了,昨天因为我的失常而让他赢了几圈。嘿,才赢了几千块就兴奋过度。现在报应来了吧!”
    什么跟什么嘛,我哪时候打麻将而赢疯了!赌运奇差无比的我,打麻将向来只有在好玩的时候会赢,跟人赌钱时就会失了水准,只输不赢。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用麻将跟人赌钱!
    打麻将?不对!大大的不对!
    我跳起来,一把抓住杨白华问道:“你说什么?昨天的事你给我交待清楚!”
    “喂,放开啦!不过是二千多,干嘛这么激动。我还会赖帐不成?看你急成这样,马上去领给你好不好?”杨白华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挣开后,整整衣领拿起钱包,气呼呼地又走出寝室。
    满心疑惑的我把目光移向龙九纹。也许这时的我表情太过激动,把室友吓了一大跳。他急忙地说道:“我可没欠你钱!昨天的输家只有学长跟杨凯子。学长的债你自己去讨,可别找我帮忙。”
    怎么连龙九纹都这么说。昨天我们哪有打什么麻将,而且学长不是已经……
    跟一个不在人世的人讨债,像话吗?
    这太诡异了!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要问个清楚才行。
    脑子不停飞快运转,挑选字辞,不能让他们认为我的心理健康出现问题。
    就在我打算开口询问时,那个烦人的天使又挡到我面前,一张小嘴才又准备对我轰炸时,我就厌烦地伸手一挥,向她用力一击。就见她成了一颗陨石坠落在床角,一张小嘴马上痛骂不停,当然,现在的我更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吸了口气,我面对着龙九纹,内心紧张,却不露声色(应该吧?我也没把握。)地问道:“昨天我们玩得很高兴吧……”
    龙九纹笑兮兮地答道:“当然,前半段大家都很高兴。不过,后半段高兴的恐怕只有我跟你了,尤其是学长,我看他输到脸都绿了。”
    “九纹龙,你可不可以把昨天发生的事尽量详细地告诉我,尤其是时间、地点。”我又问道。龙九纹不解地问道:“干么?你自己回想不就成了。”
    糟了!哪有人问自己跟别人干了什么事。伤脑筋,这该怎么回答……
    有了!我道:“没有啦,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昨天喝了酒,记忆乱七八槽的。根本不知道我干了些什么。”
    龙九纹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昨天打牌的时候打得好大胆。怪怪,我们竟然连一个发酒疯的人都赢不了。嘿,杨凯子还真冤枉。想知道什么,就让我这位急公好义的九纹龙跟你说。”
    这时,陈鸿儒也安心似地插嘴说道:“原来是宿醉,看你的样子古里古怪的,我还以为怎么了。不过,玩了一整夜、睡了一整天还没恢复,你的酒量可还真差。”
    看他们两个的表情,一定又误会了。算了,先把话套出来再说。
    “昨天是九点出门,先到学长那边没错吧?”
    我问完,龙九纹点点头接着说道:“没错,然后就到骚茶泡妹妹。”
    “骚茶?你们上那种地方。啧……啧,大学生太堕落了吧!”陈鸿儒责备着。
    他的眼神好像对我很失望的样子。
    龙九纹不悦地回了他—句:“怎么,看不惯?那就不要听。去读你的书啦。”
    陈鸿儒不理他,反问我:“骚茶,听说有很多超辣的美女,很享受吧?”
    “何止是享受,他这只病猫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两杯黄汤下肚后,马上换了个人。这小子还差点把草莓妹妹的奶罩硬扯下来,吓得人家花容失色,差点没马上逃离。还有喔……”
    有这种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脑中的影像快速倒带……咦!好像有,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酒还真是害人不浅!以后我要禁酒了。不对,现在不是谈这种风花雪月的时候!
    “这个不重要啦!骚茶之后呢?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那里的?接着去了哪里?”
    龙九纹意犹未尽地说道:“不重要吗?这难道不是昨晚最精彩的事吗?真的不重要?日记当然要记下生活中最精彩刺激的事。”
    拜托,我又没真的要写日记。就算要写,照你这种说法,那我写的可不是日记,而是色情书刊了。
    看到我严肃的目光,龙九纹才道:“好啦……好啦,我们大约在十二点多离开骚茶……”
    “然后呢!”我迫切地想知道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然后?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精彩的。不就到学长那里,打麻将打到天亮才回宿舍睡觉。”
    我望向陈鸿儒:“我们真的玩到天亮才回来?”
    “对啊!下次可别再把我吵醒了。我也熬夜看书看到三点多,一大清晨六点多你们就乒乒乓乓地吵人美梦。”
    哈……
    这……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不对!手上、脚上的包扎都还在。可是,他们不像在说谎,也没必要联合起来骗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失神地走向门口,打开门。也许一点新鲜的空气会有助我思考,理清现实。
    龙九纹问道:“喂,你要上哪?这样就够啦,不想弄清楚你在骚茶的英雄事迹吗?”
    我回了一句:“闭嘴!给我乖乖吃饭……”
    夜晚的小公园在四面耸立的大厦下更显孤单。我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失魂似地晃荡着。天色就与我目前的心境一样……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偶尔,看到马路上有行人走过。母亲带着可爱的孩子、情侣并肩而行。一切的—切都显得如此和平,唯一波涛汹涌的只有我的内心。
    无意间,我抬起头来。一个十公分高的人形物体发出淡淡光晕,不停地拍动一对羽翼,静默地看着我。
    就是她!这个自称是“天使”的不明生物,就是她让我在这里呆坐了两个小时。
    “你还好吧!”天使终于打破沉默,关心地问着。
    我抬起头来,脸上现出认命的表情,问道:“为什么找上我?因为我的大限要到了吗?”
    听说快死的人会有天使来指引上天堂。想一想这两天的遭遇,也许我真的活不久了。
    不过,我的说词似乎引发她的怒气,淡淡的光晕突然变成火红的炙光。这个天使生气地骂道:“什么!我跟你解释了这么多,费了多少口舌,你竟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拜托,我现在能定下心来跟你沟通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怎样!
    不过,我倒发现这个小家伙的一个好处。有了她在身旁,就等于有了一盏方便的路灯。走到哪跟到哪,也算有点好处……不对,我在想些什么!
    “好吧,算我失礼了。你倒说说看,为什么出现在我身旁?还有,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你?”
    这个小家伙绕着我的头飞了两圈,最后停在我面前点点头,好像气消了,道:“就原谅你了。首先,容我自我介绍,姊姊我是位天使,芳名丝丽儿。”
    “这我已经知道了,请说重点好吗?”
    我这句话好像又引起她的不悦,让这个小家伙指着我的鼻子,责备道:“小朋友!你懂不懂礼貌,当一名淑女高雅地告诉你她的‘尊名’时,你不该也回报一下你的‘贱名’吗?”
    ……这家伙!真想象打蚊子一样给她一下。淑女?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名字就是尊姓大名,轮到我就成了贱名。好个有礼貌的天使姊姊。
    算了,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小人儿”一般见识。
    “是天使姊姊。弟弟我是个‘人类’,陋姓陈,贱名武成。”
    这个天使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还趾高气扬地说:“看在你孺子可教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好了,现在开始仔细听喔。我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找上你,当然是有原因的。像你这种能流通强大灵力,却又没有任何守护者的人实在稀少。想不到我完成小天使的基本课程,来到物质界不久,就被我碰上了一位。所以,姊姊我就自动自发地跑来当你的灵力管理人。当我发现你时,可真不得了,就是上位的天使也不见得能放出如此强烈的‘风’。不过,现在的你却又与寻常人无异,一点灵气的气动也没有。你等会可要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另外,一般人当然看不到我,听不见我的话。我可是位崇高的天使,除非有极高的灵格,否则以你们这种‘知性体’,哪能见到‘灵性体’的天使。”
    “知性体”、“灵性体”、“灵力”、“风”……这……有点复杂的样子。
    还好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她似乎不是来引导我上天堂的。知道这件最重要的事,我的心情也略微轻松,便道:“这么说来,我能见到天使姊姊,不就代表我的灵格很高。”
    哪知我这句话又换来她的一阵耻笑:“哈……哪有这回事。能见到我有两个方式,一个就是灵格很高;另一个就是姊姊我纡尊降贵,特别给你见到我的资格。不然,就凭你?还早八百年呢!”
    真是令人讨厌的性格,所谓的天使就是这副德性吗?我还宁愿你保持天使的尊贵与神秘,默默地做守护者,这不是皆大欢喜。
    “还真是委屈你了。不如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你继续当你的天使,我则做个好学生。”
    这个天使似乎没听懂我话中的讽刺意味,还很高兴地说:“是委屈了一点。不过为了我的升等……不对,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还是得留在你旁边,指导你、训练你如何活用‘风身’。”
    喔……这下我可明白了。那个怪和尚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记住了,这封印在月圆之后才能完全产生效用,在这期间反而会让你的风身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在下次月圆之前,可不要从事太过惊险的事……”
    就是昨夜的刺激让所谓的“风身”起了作用。不过封印的效力好像还在,只要撑过月圆之夜,那我就不再拥有“风身”,也可以跟这个无礼的天使说再见。
    想到这里,我才露出璀璨的笑容,对她说道:“天使姊姊,你不用为我操心,把你的能力与精神花在更有用的地方吧!有人在我身上下了封印,只要再过两天,月圆之后,我的风身就会彻底消失。你也就没有必要待在我身边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她气极败坏地吼叫。
    “怎么可以这样!我已经跟你订下灵性的链结!你没有死,我就不能去找其它人!不成不成,那个封印要怎么解?快点把它解开!”
    “喔……也不是没有办法。比方面临生死关头或是遭逢重大刺激,都可能让风身觉醒,使封印失效。”
    “原来如此。很好,陈武成快跟我来!”
    “去哪?”
    “当然是去跳楼!”
    “什么!跳楼?!不干!你疯了啊!”
    她急得快哭出来,口不择言地说:“不然要怎么办!这是面临生死边缘的最快途径。”
    我怒骂道:“开玩笑!万一死了怎么办!”
    “……那也好。我也自由了。”
    天啊!这就是天使?自私得不像话!天使的形象因为她而在我心中彻底崩溃。
    她还不停地拉着我,企图带我去跳楼。太不像话了,给她三分颜色就给我开起染坊,一气之下,我一挥手就把她抓住。
    突来的变故让她又惊又怕,对我的手指又抓又咬。不过这种力道就像在搔痒似的,一点效用也没。
    “干什么啦!还不快点放开我!”
    “干什么?好伟大的天使,竟然要我去自杀?”
    “这……对不起啦人家只是……人家只是……哇哇”
    这家伙竟然当场就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害我觉得自己像是欺侮弱小的坏人。
    一时心软,便放开她。同时,也让我第一次仔细地瞧瞧她的样子。
    这个天使其实还蛮可爱的。小巧的脸蛋,金黄色的头发,就跟十五、六岁的女孩长得没两样,除了后面多了—对翅膀以及小了一号外,实在找不出差别。而且就人类的标准,她的发育不但好(只差是迷你形的),而且身材绝佳。看她哭得可怜,也叫人疼惜。
    “呜你好坏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没有风身,那我不就没办法由你身上擭取灵力。”
    我问道:“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你会因而饿死吗?”
    “不会,可是在你死前都不能获取灵力,我就不能由小天使升格为正式的天使。所以,求求你,想办法去做点危险的事,让你的风身觉醒好吗?”
    这家伙!前话收回,她一点也不值得疼惜。
    我坚决地宣布:“这件事没得商量!”
    哼……哼,赌上我的名誉,这几天一定要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绝对不去沾惹任何危险事件。
    每一个人多少都会想要风风光光地过日子,但如果代价是伴随生命危险、那么还会想要风光的人又剩多少?也许有人宁可在瞬间将生命烧尽,换来一时的灿烂,不过我可没有这种耍帅的个性。细水长流,在稳定中求发达,才符合我这位来自乡下的“老实人”。
    如果有一个天使跟在身旁,乍看之下似乎是一件很炫的事。可是如果她无时无刻地待在你身边,这跟幸福、快乐的生活可就一点也扯不上边了。如果那个天使又是任性不讲理的女性,那么被这种“东西”紧迫盯人的日子,用活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中来形容也不夸张。
    她,天使,不过陪着我不到一天,我就快被她烦死了!
    不理她?不行,她会不停用各种方法要我重视她的意见——不论何时、何地。
    当我要解决生理需求,她也盯着我看,甚至还对我的“尺寸”妄加批评!我想洗澡,她也跟进来!更过分的,还不准我不小心看到她在洗澡。可是又要我帮她准备热水、又要我特别替她准备带有花香味的香皂,更要帮她试试水温,最后我还牺牲了万用的钢杯替代浴缸。辛苦地为这个娇嫩的“公主”服务,只换来一句色狼跟一记粉拳。拜托,这么小的一个小人,有什么看头!更何况只是不小心瞄到一眼,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怎么我被看光了就不能有所怨言。
    反正这世界就是不公平,我也懒得跟她计较,谁叫我是君子,而她正好又是“小人”兼“女子”,最难养的两种人她都沾上边了。
    我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这个小家伙的事就摆到一旁,有空再好好教她什么叫生活礼仪。
    来到宿舍的交谊厅,马上把这两天的报纸全翻出来。还好星期天人少,这种独占所有报纸的动作才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翻开报纸,马上认真地搜寻。如果学长真的死了,放了两天也该被发现了,—件心脏被挖出来的重大刑案,应该能占上社会版的一角。室友们的样子不像在开我玩笑,而且杨白华还真的拿钱给我。可是要我接受那一切都只是梦、只是妄想,无异于要我承认陈武成患有严重的妄想症。这种事,门都没有!
    “小武,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看报纸啦!”对这个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恶魔,没必要给她好口气。“喔,我知道了!你想通了是吧,终于开始认真地在找存活率高的危险活动。我告诉你喔,高空弹跳是—个不错的选择,既安全又刺激。”
    又在提这码事了!真搞不懂这个可爱的外表下,竟然存有如此歹毒的思想,要是她能不再叫我去“自杀”,也许还能跟她好好相处。
    “我再说一次,就这件事没得考虑。”
    这个小家伙好像生气了,飞到一旁故意背着我不吭半声,以示抗议。这正好合了我的意,少了不停在耳边碎碎念的声音,才能专心做事。翻了四份报纸,都没有相关的消息。难道学长真的没事?不可能,也许是那座废工厂平常就没有人进出,所以没被发现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也常有尸体都快烂光了,才被发现的凶杀案吗?嗯,不论如何还是再找仔细一点。
    再仔细地翻一次报纸……
    乖乖,这个社会真的病了,什么怪事都有……老爸强暴女儿、母女共抢一夫、儿子告老妈诈欺……
    啧,社会新闻还是少看。这种把犯案经过鉅细靡遗地介绍的读物,又不是要集结成完全犯罪手册,也不是在编犯案指导手册,这简直是在教人怎么做坏事嘛!
    突然,一个金色的小人头挡住了我的视线。
    又是你,别妨碍我看报纸。
    丝丽儿不知何时也过来凑热闹,她道:“不明男子惨死,疑似被野狗噬咬分尸……哇好可怜喔!”
    滚开啦!耶,被噬咬分尸?会不会是那个可怕的女妖怪故布疑阵,怎么会漏掉这件新闻。
    把报纸拿起,直接转过身,背对那个麻烦的天使,以行动表示对她的不满,省得她又来烦我。
    嗯……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那就不是学长了,真可惜……据警方与社工研判,该名死者可能是近在K大活动的苦行僧,警方呼吁家属能尽早出来认尸。中年的苦行僧被野狗咬死?小孩就算了,连大人也敌不过成群的野狗。嗯,看来这一带的野狗真的好危险。
    you……还有附上一帧小小的大头照,啊!他!
    不会吧?
    这么巧!
    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怪怪的臭和尚!还说要让我变成世上最强的人,自己却这样就挂了?
    可是他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不像会被几只野狗咬死的人。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死了。
    盯着报纸,心中一片怅然。人生还真是无常,十几天前还跟那个人吃过早餐,被他虐待过……现在却再也相见无期。我心中可还有不少疑问想请教他。怎么这样就……
    隐隐约约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先是碰上那个和尚,然后学长被吃人的女妖杀死,接着出现一个天使,然后是室友们的记忆出了问题(为什么不是我的?废话!谁会认为自己的记忆有问题!)现在又见到臭和尚的死讯……
    然后呢?还有什么事会发生?
    星期一,只是与那晚做的梦一样,假日症候群一样困扰着我。星期天我当然没安排什么活动,更不会糊涂地听某天使的话,跑去从事可能危害生命安全的活动。但是在小天使丝丽儿的纠缠下,也闹得我一夜不得安眠。
    现在的我顶着一对黑眼圈,脚步轻浮地走在校园。
    说真的,有一个外人看不到的天使跟在身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若对她不理不睬,就会不得安宁,而她也好像故意要弄得我不安宁,好逼我去解开封印。要是回应她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接受到异样的眼光。被人当疯子看待也绝不是件有趣的事。
    假日的宿舍人少,还没闹出什么笑话或新闻,但是周—的校园可是人山人海,我可不想因为被认为精神异常而登上校刊头条。所以,在出门之前,特别对丝丽儿耳提面命,请她不要在有第三者时对我说话;就算说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只是,她用那种“恶魔”般的笑脸答应我的请求,可信度能有多少?
    好不容易熬过半天。上课时笔记抄到一半差点睡着,还有一次鼻子撞上了原子笔才惊醒!
    真是危险之极,要是差了一点让眼珠子撞上,那我不就成了一个独眼龙。因为打瞌睡而被原子笔刺穿眼珠,一点也不风光。
    难过的事不单是周公的召唤。一直要找机会到大三的课堂打听学长的消息,却又被一些琐事给缠住。不是上课的教室距离太远,来不及过去找人;就是不小心睡着了,等到发现时已经又要上课了。总之,一个上午都没能与大三的学长接触。
    到了中午,身在餐厅又多了一件要担心的事。要是碰上伯仁该怎么办?
    要不要跟他说清楚呢?
    说实话,他不见得会相信;说谎话,又于心不安。真是两难。
    唉……为什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事。坐在餐桌前,对着两份餐盘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至于为什么会有两份餐盘,丝丽儿这个小家伙竟然也吵着要一起吃午餐,而且不肯跟我共享一份。看在她早上都没找我麻烦的份上,花这点小钱就能摆平她的话,倒是很具价值的投资。反正也莫名奇妙地由杨白华身上拿到一笔赌金,让我难得地大方起来。昨天没碰上伯仁。学生餐厅可是我们最常碰面的地方,想到要面对这位关心我的好友,就觉得心烦。要是他稍微笨一点,也许还能编个谎话应付,问题就是每次对他说谎,要不就是被拆穿,再不然就是被他用我的谎言恶整一顿,我哪有本钱骗他。要说实话,以周五那晚的情形来看,只会加深他的误会,让他对我的状况更加躁烦,遇到一个太精明又太会照顾人的拜把兄弟,有时也很令人头痛。
    就在我低头抓着头发,用力地烦恼的时候,一个人坐到餐桌对面。
    “伯仁……啊你……你……你……”
    本来以为是伯仁出现了,但当我抬头看到坐在身前不到一公尺的人时,眼珠差点没跳出来,下巴也合不起来,手指着他不停抖动,学长!是郑荣宪学长!他没死!那不就代表我的大脑运作出了毛病。那一晚鲜明的记忆都是假的!那真的只是一场恶梦?
    我惊讶地看着学长,学长默默地盯着我看,气氛诡谲。
    也不知道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几秒,我才想到这样子太失礼了。便开口说道:“学长,你好。也来吃饭啊!”
    沉默……
    好难受的气氛。
    “那个……打麻将嘛,宜情养性就好,输赢就不必太在意。那晚的胜负就当练习赛好了,赌钱,多伤感情啊!”是不是因为学长也是个穷学生,输了钱所以心情不好。可是你也说句话,别让我像个呆子,唱独角戏。
    寂静……
    没有回应。
    太奇怪了。学长怎么会这样?面无表情的,像足了活死人。
    活死人?不会吧?难道……不可能……二十一世纪了,月亮都快可以住人了……哪有这种事。
    也许他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不愿意付赌金给我。可是我都已经说明,放弃那场没有任何印象的方城之战的战利品,他还想怎样。
    就在我感到头皮发麻的时候,学长终于打开他的尊口。
    “下课后,知贤大楼后方的树林。不见不散,”
    说完这句话,学长直挺挺地站起来,又静静地走开,留下不知所措的我。
    刺鼻的异味,随着他的声音散发过来。这种味道……呛鼻的腐味!这个味道……曾经闻过,是让我记忆深刻的味道。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事!
    要不要赴约?我已经嗅到鲜明的危险。可是,对方都已经找上门,而且也还不能断定那个人存有恶意。也许学长真的只是想还我赌债、或者有私事要与我商谈……也许……呵,别自欺欺人了。可能吗?
    “喂。小武,你认识那个东西吗?”丝丽儿飞到我耳边问道。
    “那个东西?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吗?至少也说那个人吧!”我苦笑着回答她。现在的我甚至开始有一点怀疑,这个天使真是我幻想下的产物。
    丝丽儿不以为然地说:“人?别开玩笑了。我所知道的人可是具有灵魂的知性体,而不是单纯的活动肉块。”
    “那你的意思是……”我紧张地期待着她的回答。
    她高兴地宣布道:“真棒!想不到你竟然能认识会驱使非自然生物的人,我果然没找错人当伙伴。”
    我错了。期待她能给有用的讯息与建议?真是蠢到极点。非自然生物?学长是非自然生物?笑话,在场的非自然生物不就只有丝丽儿你这个天使。
    本来想去找伯仁,向他请教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可是一直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对这位知心好友的认识是如此贫乏。他找我很简单,我找他却困难。平常与他碰头不是在宿舍,不然就是在餐厅,再不然也是他到土壤系来找我。除了宿舍与餐厅,我竟然不清楚能上哪找他!
    我是知道他的系所,可是并不清楚他排了哪些课,在哪栋大楼的哪个教室上课。相对的,他却对我了若指掌。想一想,还真愧对这名挚友。不过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总之,关于学长的约会,只能自己处理。
    唉……早上才在庆幸没碰上伯仁,下午却恨不得能找到他。这种依赖性可得改改,伯仁虽然人好,但也不能老指望他能在身旁,毕竟他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困扰中上完了最后一堂课。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知贤大楼后方。
    时近黄昏,天空的云彩被阳光映得鲜红。这片树林鲜有人迹,校园的尘嚣似乎远离此地。远远地传来大楼另一侧运动场上的热闹,红砖墙的另一旁则充斥着喇叭声与各式引擎的吼叫,但这一切都无法侵害到这片林子的清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对照着人类的吵闹。
    看看手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近六点,这时的太阳已经落下一半。学长却还是不来。
    抬头看看天空,天色好红。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片树林好像来过?可是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踏入校园的这一角。
    忽然间,原本在林间飞舞觅食的鸟儿仿佛都消失了。墙外、操场的吵闹也像似传不进这个空间中。
    此时的树林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静默,加上等待,让人更加焦虑。
    而那只聒噪的天使怎么突然转性了。这么乖,一句话也不说?这个时候有个人可以谈谈话,多少可以放松心情——即使是一个天使也行啦!该说话时不说话,不该发表意见时却聒噪不停。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天使。
    正当我在心中暗骂丝丽儿,来排解心中的紧张时,这个小家伙却开口了。
    “小武,这里好像怪怪的。”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白了她一眼,她却毫无感觉继续说道:“有种不好的气氛。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连她都这么说了,也许是该打退堂鼓。反正我也来过了,就算事后学长生气也有理由。谁叫他让人等这么久。光说下课后,又没讲几点,总不能叫我等到三更半夜。
    “也好,就先回去。真惨,这时的餐厅一定又没菜了。”
    转身要回到学校餐厅,却差点撞上一个面无表情的人!
    “哇!啊!啊……是……是学长啊……你什么时候到的。别突然出现在后面,差点没被你吓死!”
    转身跨了一步,学长乍现。无声无息,好像他本来就隐身在那似的,吓得我不停地拍拍胸膛,同时惊魂未定地问道:“学长,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如果说要还钱的话,那就免了。跟学长拿钱,那多不好意思。如果没别的事,我得到餐厅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剩菜。学长……学长?”
    问了几句话,郑学长一点反应也没有。像个木头,呆立原地。
    “学长?你倒是说话啊?”
    他的样子真的很奇怪。一对眼睛瞪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目光中一点生气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鱼市场中不新鲜的死鱼眼珠。
    我既紧张又好奇地仔细打量郑荣宪学长。他还真的一动也不动。一般人就算静静地站着,胸膛多多少少也会随着呼吸而起伏。而且还有苍蝇在身边绕来绕去,甚至就有一只苍蝇停在他脸,却不见他动手挥赶……
    毛毛的感觉由心中溢出。丝丽儿的话又在脑中响起。
    “人是具有灵魂的知性体,而不是单纯会活动的肉块!”
    什么是知性体我是不清楚啦,但是没有灵魂,不就是死人吗?单纯会活动的肉块?岂非僵尸!
    冷汗由眉头滴下。
    “喂,小武,走人了啦!这里的灵气好乱,别再待在这里了,好难受。”耳边又传来丝丽儿的声音。
    是很想走,可是一种想要探究事实的欲望让我伫留于此。
    以前看惊悚电影时,总觉得那些主角好笨。明知身处险地,却不肯离开,甚至要把可疑的地方全搜过一遍,等于把自己送入虎口。干脆一走了之不就得了,不然先去找有力的同伴也好。
    可是当自己碰上怪事时,却也跟电影中的人物一样。叫我抛下学长不管,不弄清楚他到底是人是鬼(僵尸),就无法安心;即使现在逃开了,心中的疑问也会一直压在心头,不如一探究竟,就算可怕也比一直面对未知来得好。
    深吸了口气,用力地咽下口水。伸出手指,往学长身上移动。
    手触到他深蓝色的衬衫。他没反应。再用力向前一点点。
    咦!怎么会这样!
    没有!手指没碰到他!
    应该会透过衣服摸到学长的胸部的!可是那个地方却好像被挖了洞!
    天啊,我觉得两只脚开始不听使唤,自己抖了起来。
    这个位置再往身体深处,不就是心脏吗?摸不到东西,不就代表……
    双手,好像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伸向学长胸前,用力一扯,拉开衬衫。
    果然!开了一个洞!
    原本放置心脏的部位,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窟窿。
    恶心的感觉急速上升。一股腐臭由学长身上传出,胃在翻腾,脑袋也变成一片空白。
    我应该因为恐惧而大叫的,可是声音却卡在喉中。而且,在心底,这个情景好像已经排演过了。打击虽大,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学长,却在这时绽放出笑容。这种只有两片唇向上扬,而没用到脸上任何其它肌肉的可怕笑容,让学长变得更加诡异。这个笑容好熟悉!
    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我真的吓坏了。
    无意识地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绊了一下而坐倒在地。
    仰望着学长,看到远方的天空。天空好红,像血一样。
    这个情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接下来好像该某个可怕的女孩出场了。
    果然,一道人影拉得长长的,正好与我的身子重叠。
    头向后一仰。
    我该笑吗?真是精准的预知。她真的出现了,就与梦中的样子没两样,也与在骚茶中所见的打扮一模一样。
    她走过来,带着妩媚的笑容。要早几天,我一定会被这种笑容所勾引。可是现在除了恐惧外,我没有其它的感觉。
    她,蹲下来。双手把我压倒,然后我们的动作就与梦中完全一致。
    她低下头,在额头上吻了一下。
    而我仅存的理智也开始崩溃。
    如果有一位身材—流、长像甜美妖艳又大胆的女孩把你压倒在地上,还用那湿润的双唇在额头、鼻尖、脸颊上吻了又吻,身为一位身心健全的男性,会有何种反应?
    只要是男人,尤其是一位二十上下、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这时一定完全无法用大脑思考,只能以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做出反应。
    我是个男人,也正好处于这个最冲动的年纪,所以这个时候的我也几乎无法思考。现在的我只有人类最本能的反应,但绝不是性欲高涨,唯一支配我的原始情绪只有恐惧。
    在旁人的眼中,我与她就像是一对欲求不满的恋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虽然天色已经不亮了,也只有两个不算是人的观众),以地为床、天为屋就做起爱做的事情。
    她贪婪地吻着,又湿又软的樱唇渐渐往下移。而我的心脏也越加剧烈地跳动。
    我知道她那充满渴望、令人意乱神迷、朦朦胧胧的神情所贪求的是什么。这也是令我心慌无主的原因。
    她要的是我的心。
    她要的心,不是给人类带来温情的心意,不是泛指人类情感活动一切的心,不是虚幻难懂又复杂的人心。而是活生生、打自娘胎就开始跳动,带动血液循环,维持人类生命运作的那颗心。
    那一夜、那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她满足地吸吮、品尝学长还在跳动的心脏的那个画面。
    她继续往下亲吻,最后停在胸膛左侧。
    她粗鲁地撕开我T恤!
    明知道她接下来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无意识地颤抖着。
    她伸出舌头,在我胸膛舔了舔。看似放荡淫乱,怎么也叫人无法想象她接下来就要……
    完蛋了……死定了……即将踏上学长的后尘……
    我偏过头,避开她那对淫乱中带着残忍的双瞳,却正好发现丝丽儿正坐在我旁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她的表情有点疑惑,似乎带点好奇心的样子。不过我可以肯定,她绝对是兴趣十足地在观赏。
    与她四目交会,丝丽儿露出一丝羞涩的神情,然后红着脸却又一脸正经地问了一句令人喷饭绝倒的话。
    “小武,你正打算与她交配吗?”
    无知、天真、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哪有人像她这样!心中的恐惧好像被她这句话给引开,转变成想痛打她一顿的怒火。
    “啊!哇……”好痛!胸口传来一阵被撕裂的剧痛。
    剧痛中,回头正视趴在上面的女妖。她的嘴角沾上了血,口中还咬着一片鲜血淋漓的皮肤。
    至此我惊醒了,身体知觉回来了,原本只知道发抖的四肢终于愿意听从大脑的指挥。当她又把口唇向下移,对准我的心脏,张开嘴露出一对虎牙时。手动了,对她挥出奋力一击!
    好像正中鼻梁,不过我也没心情确认,只知道她被这一拳打得向后翻倒。
    利用机会,我也马上弹腰,一个翻身就立了起来,没命地向前狂奔。
    “嘎唬……呜……”
    身后传来令人心寒的可怕叫声。她一定又在变身了,怎么办。除了逃命外,还能怎样。可是这回没有机车可以代步,能跑得过她吗?万一把她引到校园中人多的地方,会怎样?她会展开一场惨绝人寰的可怕杀戮,还是会退缩隐藏?
    丝丽儿平稳地与我并肩而飞。这个时候,她还很有兴趣地问道:“原来你们人类交配是这样子的。男性要跑给女性追吗?还有,她为什么要咬你一口呢?是表示亲爱的意思吗?”
    转过头,狠狠地瞪她一眼,骂道:“才不是呢!”
    “不是吗?”她偏着头,一脸疑惑。
    “可是我觉得你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心情紧张。这不是人类在求爱交配的情形吗?”
    “喂!她咬了我耶!你有没有看到啊!她想杀了我耶!”
    丝丽儿却道:“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人类的性爱不是有很丰富的形式吗?”
    “绝对不是!”
    要不是后面有可怕的东西在追着,我一定停下来跟她翻脸!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SM的玩家?还是受虐同好会的成员?我可是堂堂正正、身心健全、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是我误会了吗?亏我还特别研究了《人类行为学》,怎么还是搞不清楚你们的行为模式。你说她想杀你,所以你才逃跑?”
    我又用力地瞪她一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我闲聊!我对她已经一肚子火了,这个小家伙竟然一点自觉也没有,还继续兴奋地发表她的高论。
    “这不是很好吗?快停下来跟她对抗。在这种迫及生命的压力下,你的灵力一定能冲破封印。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不肯从事危险的活动呢!”
    我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要能逃过这一劫,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她突然叫道:“啊,小心前面!”
    什么?小心前面?
    哇!大树!啊!
    “碰!”
    好痛……天旋地转的……
    丝丽儿不停推摇我的脸,在我耳边叫喊着。
    可是却听不清她说些什么。
    啊……那张扭曲后的脸庞,过分胀大的双手,发着绿光的眼睛,俯视着我。
    头好痛!该死,怎么全身无力,动弹不得。不过就撞了这么一下……
    她抬起阴森森的手掌,带着让人魂飞魄散的笑容。顿了一下?
    啊……是丝丽儿拉着她的头发,不让她过来……
    不过好像徒劳无功,女妖怪不过一甩头,就把丝丽儿小小的身躯抛开,让她一头撞到地面,再也无法飞起……
    原来,你还是会担心我的生死……
    该死,快站起来……
    “呀!咳、咳!”
    死女妖!竟敢踩着我的胸膛。
    不!别过来。
    “啊!好痛!”
    完了!我还不想死!
    可恶!看我揍死你!拳头不停地落在她身上、脚也拚命地乱踢乱踹。可是她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一手像铁夹般按着我,一手刺中我的胸膛,就要往下探!
    啊……
    不行!
    突然间,体内深处好像有一条紧绷的弦在瞬间断裂了。接下来只有模糊朦胧的影像……好像有强烈的风流入我的身体,转了一圈又流出去。
    好温暖,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像整个人泡在温暖柔和的水中……眼前看不清楚任何影像……好像有强烈的白光。压在身上的重量也渐渐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白光中……好像有三道人影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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