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天使的观念怎么跟人差这么多!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后变成情侣、夫妻,是许多爱情故事常用的题材。这样的组合没什么不好,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我,就是一个例外。
王洁宜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女朋友,不但美丽大方、可爱动人,又打着“兰心学院”这高品质美女的招牌,这样的女孩子能当自己的女朋友,当然是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她,我当然会想追她。坏就坏在我们打小就认识了。硬要我把她由哥儿们转变成情人,这中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重要的是,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客观的条件,她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呃,好吧,是有,那几位过分宠爱她的哥哥,是与她交往的危险考验。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她,呃,不是不喜欢她,而是不喜欢她当女友。没错,洁宜是活泼大方,可是我理想中的女友是温柔体贴、兰心蕙质的女孩,正好是与她极端相反的类型。我觉得跟她当朋友是很好,可是当情人就……
现在看来,别说是男女朋友,就是一般朋友都有可能当不成。
失去像她那样的朋友真是件可惜的事情,而且,要是让大伟知道我惹她哭,更可能会有一些悲惨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不论如何,得找她解释解释。
拿起公用电话拨了洁宜寝室的电话。
“嘟……嘟……嘟……”响了几声,没人接听。不在宿舍吗?
这是麻烦,要是兰心学院也跟我们学校一样就好了,用人工转接的方式,就算要找的人不在,至少还能请人留言。像兰心学院这样,除非学生把自己寝室的电话换成有自动答录功能的话机,不然人一出门就没办法留下讯息了。
“嘟……卡、喂,你好……”
“你好,请问洁宜在吗?”
“卡!”
啊!挂我电话?
那个声音分明就是洁宜,连我的声音都不想听吗?
太过分了,不过是小小的误会,哪有气成这样的道理!别说我们还不算是真的男女朋友,就算是,难道就不准我跟其他的女性说话吗?不成,怎能为了这小小的挫折就放弃。反正是讲电话,不用怕有观众看笑话。再拨一次!
再把电话卡插入,又拨了洁宜寝室的电话。
“嘟……嘟……嘟……嘟……”
“喂……”
“喂,是洁宜吧?我是……”
“卡!”
又挂我电话!
没关系!无三不成礼,当初刘备也是三顾茅庐才把孔明请出来的,我才被拒绝了两次,算什么?再来!
“嘟……嘟……嘟……嘟……”
又通了,快把话讲出来,免得她又挂电话了!
“喂,我有话要跟你……”
这太过分了吧!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慈悲的佛祖也会生气,更何况我只是个凡人,所以……所以、所以我只要再接再励!三次算什么。亚洲的第一个民主国家都历经了十次的失败才建立起来,我吃了三次钉子算什么!
拼上男人的自尊,非得跟洁宜谈谈才行!
我锲而不舍地再拨电话。
“嘟……嘟……嘟……嘟……”
“卡……”
喔,接起来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说道:“洁宜!我不知道你在气些什么,但是如果你认为我有错,那我先跟你说声抱歉。可是,我想知道你生气的真正原因,如果错在我,那我愿意接受惩罚……”
“咳,先生,很抱歉,我不是洁宜喔。”
啊!这可尴尬了,还好不是面对面。
“哈……那、洁宜在吗?”
话筒中隐约地传来杨芳雅的问话:“……洁宜……”
“……告诉他,我不在啦!”这个声音明明就是洁宜的。喊这么大声,是故意要让我听见的吗?
“洁宜说她不在喔!”
杨芳雅也这么会挖苦人。
我苦笑着说:“哈……这样啊!那你看她什么时候才会说她回来了?”
“这可难了。如果是你打来的电话,依照目前的情况,恐怕得等上几百年,她才会碰巧回到宿舍喔。”
我叹了口气,又问:“唉,那你能帮我问问她在气些什么吗?”
杨芳雅口气不佳地反问:“我还想问你勒!好好地一个女孩子,高高兴兴地出门,怎么一下子就回来,还把我这间原本充满温馨气息的寝室弄得像低气压中心。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欺负我们家洁宜?”
“天地良心啊!我哪时候欺负过她了?”
“不然呢?难不成是她泪腺太发达?还是她罹患精神疾病?”
“据我所知,应该都不是……”
“那就对了!你这家伙,看起来老老实实,想不到这么会伤害女生。”
“喂……我说过,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杨芳雅这时故意拉高嗓门道:“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碰、碰!”电话的那头传来几声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几句听不清楚的叫骂声。
“我说武成同学,不是我不帮你,但是你也太过分了,哪有要跟人约会了,还找来一位美女当街吻给约会的对象看的?你这分明是……唉,这根本是无可原谅的行为!”
“等等,你说什么?我哪时候跟人当街接吻了?”
这回她又提高嗓门问道:“你没跟人接吻?难道是洁宜看错了?”
她的问话我没有回答,这也不是要我回答的问题,我知道那是说给洁宜听的。
这种由中间人传话的沟通方式可真累,不过也有好处,至少透过杨芳雅的居中缓冲,大大地减少沟通不良造成误会的加深。
过了十几、二十秒,杨芳雅才又说道:“很抱歉喔,我们这边看到的不是那样。”
我急着叫道:“拜托,我的初吻是很宝贵的,哪有这么简单就送出去!”
“呵!什么?你还没有初吻?不会吧……这么逊啊?哈哈……”
什么嘛,这样取笑我?这年头,纯洁也是种罪过?我气着叫道:“这很好笑吗!再笑就换我挂电话!”
“哈……好,好啦,我不笑就是……噗……不过,你得说明一下,那位疑似与你接吻的女孩是谁?”
我余怒未消地说:“我们学校的学姊啦!”
“学姊?怎么会这么巧在那碰上了?不会是故意约的吧?”
“拜托,我哪有这么无聊!她是恰巧到火车站买车票,出来时遇上的。我跟她也不过有着几面之缘,哪有能力去约她!”
“这样啊?那她是几年级的学姊,叫什么名字?”
杨芳雅问了这个问题,让我为之一楞。
对啊?学姊是几年级的?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耶!
“这……老实说,我不清楚耶。”
听了我的回答,对方责备道:“你也太没诚意了,这样叫我怎么帮你?”
“什么没诚意?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白白挨了洁宜一巴掌,还被她拿高跟鞋丢了一下,无缘无故让人看笑话。现在还得接受你的调查?这算什么?”
“你别生气,有些事总是要厘清才行。你不配合,让我怎么帮你向洁宜解释?”
我可生气了,明明就是洁宜误会了,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跟学姊之间什么也没有!要有,我才要高兴呢!不过就跟别人讲几句话也不成吗?再说,洁宜凭什么管这么多?再怎么样,她不过就是同乡的玩伴,难不成我家长辈还授权给她,让她控管我的交友状况?”
“啊,生气啦,男生的度量要大一点,怎么这样就生气了。”
“什么男生不男生,这个时代讲求的是男女平等。要是我有错,那就算了,这分明就是一场误会。既然她度量这么小,那就此别过,咱们各走各的,也省得起冲突!”
“啊!别这样……”
“卡!”这回换我挂了电话。
嗯,好爽……啊!不对,完了!一时冲动……
死定了。洁宜一去跟她小哥抱怨一声,我的大学生活就将危机四起。
没事这么冲……真是自找苦吃。奇怪,我平常就不是这种脾气的人?难道透过电话,少了直接面对面的对谈,会让人变得较有勇气吗?
回到寝室,丝丽儿就飞过来问道:“结果呢?误会解开了吗?问题解决了吗?”
我有气无力地应道:“算是吧……”
“可是,你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还好啦……”
“真怪?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敷衍地应道:“没问题啦……”
她还不死心地说:“那就是生病了。这可不好,我可是很期待后天的露营活动,你得马上好起来喔!”
啊!对了,何必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烦心,不如先享受一下即将来临的文康社露营。想到能藉此机会与学姊接近,心中的阴霾就暂时推到了墙角。头痛的事情就等星期一回到学校再烦吧。
回家总是好的。虽然乡下的老家没有在夜中闪烁的霓虹灯,也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更不会有带来购物便利的大卖场;可是,这里有新鲜的空气和整片的绿林,有清凉干净的涓流带来成群的鱼儿。
回家总是好的。可以暂时告别累人的功课,离开那个充满危险的地区。
回家总是好的。可以得到父母的疼爱,还有母亲努力地准备大餐要为我进补。
……更正,回家不一定总是好的。
“小武,来陪妈妈去买菜,明天中午煮一顿大餐,让你开心一下。”
一回到家,老妈就拉着我上菜市场。老爸躲在后面猛挥手,叫我想办法推辞。
“……不用啦,我平常在学校也吃得很好,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又不是挺好的,何必破费,又让妈妈辛苦准备大餐。”
说这些话的我可不是完全考量到家里的经济因素,也不是真的非常体谅母亲的辛劳,而是由她做出来的大餐真的是能打败天底下所有人的料理。
为了肠胃的健康,我不得不说些好听话,努力打消她的念头。
“不辛苦,能让你吃得高高兴兴,花点时间做些精致的料理,又算什么。”
问题是我与老爸可都是含泪在吃你做的精致料理。
“这……都已经八点多了,镇上恐怕也买不到新鲜的材料了。就算了吧……”
“那就明天一早,早市的食材最新鲜了。”
“啊!对了,明天我根本没空!我已经约了人要到后山去。既然中午不会在家吃,妈你就不用麻烦了。”
听了我的话,老妈嘟起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怨道:“你这孩子,出去念大学像是丢掉似的。久久回来一次,回来也不待在家里,就只知道往外跑!”
话虽如此,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爸倒是明理地说道:“别这样。你要高兴他长大,能自主自理。这不是很好?要他整天待在家中,那才真的要担心。”
“可是……”当老妈还在迟疑时,老爸赶紧对我挤眉弄眼的。
我马上补充道:“那是学校社团的活动,可以增进交友,拓展人生的视野。最重要的是,我已经答应要去了,总不能言而无信。”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改在……”
发现母亲还不死心的老爸马上抢道:“对了,你这小子在学校那边,很受伯仁的照顾吧?这周他没回家,你就先上村长那走一趟,向人家问个好。”
“好,好,我马上过去!”
“等等!”老妈出言阻止。
我与老爸对看一眼,心里直叫不好。
“你就这样空手过去?带点家里种的水果再过去吧。”
呼……吓我一跳,原来如此,我以为老妈还不死心,坚持要找时间做大餐呢……
村长家是一座土砖的三合院,建筑物的历史可能快百年了,虽然如此,可是历经台风、大水、地震,它依然稳固地立在那儿。尤其是地震,许多较先进的钢筋混凝土屋都被震倒,那座三合院倒是一点事也没有。
如果村长愿意的话,那间房子要去申请成为三级古迹,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进到村长家中,我马上就受到热情的招待。村长大人招呼我入坐,而村长夫人也端上了自产的水果,比较起来,还是咱们乡下人热情。村长还真像是本村的大家长,几十年下来,也没人跟他抢村长的宝座。不对,记得前几年,有个不知好歹的人出来跟他竞选,说是什么高学位,又是县长的亲戚,跟中央的关系非常好,一定能带动地方的发展。不过,这些好听话全没能打动咱们这些庄稼人家。听说开出的票数有百倍之差,村长在家乡就是这么受支持。
我一坐下,村长就关心地问道:“伯仁那孩子在那边还好吧?有没有认真学习啊?还有,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打架、找人麻烦?没跟学校的老师起争执吧?”
看来,孩子在父母的眼中都是一样的。像伯仁这么乖、这么优秀的人,还是没办法让他老爸安心。
我还没回话,睨皖——村长家的长女、伯仁的妹妹就替我说道:“爸,你别乱说。哥才不会那样呢!”
“对嘛!”伯仁家最小的女孩声援起自己的大哥。
村长不服气地说:“我有说错吗?他在家里时,不是成天找人打架!”
“哪有,明明就是别人打他的,哥不过是打回去罢了。而且,你不也常说习武之人要伸张正义,维护公理?大哥可不曾为了自己在逞凶斗狠!”
“对嘛,对嘛!”
“咳,那也不该跟学校的老师吵架啊!”村长不提还好,一提又被他的两位千金围剿。
“爸,你这么说就太不公道了!那件事明明就是那个人渣老师的错,那个叫……陆明的坏家伙,最后不是被学校给开除了!”
“没错,那时大家对大哥不谅解时,你还很支持他的,怎么现在变成他不对了!”
我看村长被两个宝贝女儿说得没办法还嘴,实在蛮同情他的。看样子,在这个家,他那家长的地位就快不保,这家里的人都唯伯仁是瞻。
不过,村长这回倒是担心地说:“那次是他运气好。做对的事也不该太冲,要理直气和才行,那个陆老师一生的前途算是毁了。这份怨气我看是不会消了。”
“怕什么,不过是个人渣!”睨皖无惧无畏地说着。
“对嘛,反正他人也不知道逃到哪了,碰不上面了啦。”季姬也应着。
“唉……希望如此。”
“真是的,老爸就是爱操心。大哥何时让你失望过了,哪时候给家里添麻烦了!”
“对啊!老爸就是这样。”
连续被女儿损了面子,村长老脸挂不住,这才发挥一家之主的权威道:“去,大人说话,你们插什么嘴!”
“大人?我跟小武可是同年耶!不过就他提早入学,才大我一年级,就出生年月日,我还比他长几个月耶!他哪算大人了!”
“就是说嘛!”
“咳,这就是重点,明年要参加大考的人现在还在看电视!不怕没学校可以读!”
“拜托,哪有这样就考不上的道理,读书重效率,又不是比看谁花的时间多……”
“咳,月考不是快到了,要是这次有哪一科考不好,零用钱马上减半喔。”
“我去看书……”睨皖识相地离开了。
村长看着么女,季姬无辜地看着村长。
“我又还没要考大学。”
“你不用月考吗?”
“……我出去背书了。”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还是你比较乖,没让父母多操心。”
“你太客气了,她们也很乖啊!对了,怎么没看到叔义?”
村长笑道:“那孩子留校自习了。比起睨皖,那小子可上进多了。”
“喔,原来如此。伯仁蛮在意叔义的功课,还担心他练武练得勤而忽略了学业。”
“呵,叔义就是好强,样样都不想输。现在也成了学校的大哥,真叫我头痛。”
村长话虽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倒是蛮开心的。
“对了,几个月没看到你,怎么好像变壮了?难道大城市里的东西比较营养吗?”
“才不是呢,因为……呃,我又开始练些基本的功夫,才这样啦。”
“那可不简单,你练得很勤吧?看你这种进展,像是一天当三天用地练,可别练岔了气。这样吧,我帮你调些内伤还有调理血气的药。”
“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也顺便带点给伯仁好了,我看他上次回来好像睡眠不足的样子,我这个老头子说的话,年轻人大概听不进去。你就帮我说说,要他在功课上别太认真了,多休息才是真的。学业嘛,别不及格就好了。”
天底下大概只有村长会要自己的儿子别认真向学,不过,伯仁能给父母操心的事实在不多,他要再乱挑剔,恐怕又要引起家中其他成员的不满了。
也好,反正只是带东西到学校,能拿到村长调配的伤药,就像白白赚到的,也不错,这回可又沾伯仁的光了。
老家南方的这座小山主要种植水果,同时也开发了不少产业道路。半山腰还有片平坦的空地,正是登山休息的中继站,也是郊游烤肉的好地方。山上的风景还算不错,相当受到附近民众的喜爱,是附近乡镇居民假日运动休闲的好去处。不过,这对当地人而言,却是个小小的灾难。
登山就登山嘛,为什么就有人喜欢随手采收沿路的水果,路边的水果可是当地人辛苦栽种的成果。游客一多,顺手摘食的情况也就不曾间断,这让辛苦的农夫相当气愤,可是路过的人摘个几颗,要追究又显得小气;不追究,一人摘个几颗,假日一到,几百人登山游玩,每周都遭逢可观的损失,倒也叫人心疼。
身为农家子弟的我,当然知道种植水果的辛苦,一再提醒文康社的同学们别糟蹋农夫的辛劳。这个时节,路边的水果都还没熟透,摘了也只是浪费。
当然,身为地头的人也要端出点东西招待客人。我也应承文康社的同学,晚一点要带他们到开放的果园采点饭后的水果。
然而,我这个作为地头的人说完了注意事项,就成没人理的孤儿了……
这就是现实。在文康社,我也没认识几个人,而学姊虽然不是这个社团的人,可是几乎每个人都认识她。尤其是文康社的社长——那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学长,更像只蜜蜂缠在学姊身旁。
还好这个文康社是校内人数最多的三大社团之一,来参加这个露营活动的人自然不会少,其中就有一位是系上的同学。
我跟这位同学倒是不熟,只记得他的外号好像叫蜗牛。
被人称为蜗牛,倒不是他的动作慢,而是开学不久,就让人发现他竟然把蜗牛当宠物。这种特殊的行径,让他获得“蜗牛先生”的称号。而且到后来,我们发现他不只养蜗牛,还养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昆虫。这位同学似乎对昆虫特别感兴趣,像他这样的人,怎会加入文康社这种专办艺文、康乐活动的社团,倒是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在一堆陌生人中,又没人要收留我,在毫无选择之下,我便到蜗牛这组来帮忙。
来了之后,我才心生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怕生,应该打进别的圈子。各组都有好几个人,而蜗牛这组,却只有他一个人在搭帐棚。既然来了,也不好意思中途抛下蜗牛一人,只好两个人努力地做四、五个人的工作。
待在我身旁的丝丽儿看我辛劳地做事,就说起风凉话了。
“原来你是来这当苦力的?”
“别乱说,什么当苦力的?我这可是自动自发地协助需要帮助的人。不然,蜗牛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把这帐棚搭起来。”
“可是,多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啊?不对啦,那绳子是门的,不是用来固定的啦!”
“喔……”
只看到其他人的帐棚都搭起来了,甚至已经开始升火,准备野炊,蜗牛的这个帐棚却只搭到一半……
这个状况总算被学姊注意到。
她走过来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在忙。我记得每一组不都有四、五个人吗?”
蜗牛应道:“是啊,不过一个在学姊身旁,还有一位是采买,到山下买东西了。”
学姊不满地看了一眼缠着她的社长,然后又问:“那还有两个人呢?怎么把事情都丢给你在做?”
蜗牛应道:“我也不知道。奇怪了,他们说要先去提水,怎么一去就不见人影?”
听到蜗牛的话,学姊不悦地对社长说:“文祥,你这个社长做得不合格,连自己组里的成员都掌握不住,人丢了都不知道。晚上你想以地为床、天为被地睡吗?”
文祥学长陪笑道:“我是忙忘了。蜗牛,你去把彩凤和牛大找回来。”
“可是……”蜗牛看着尚未完成的帐棚,显得相当为难的样子。
看到这个情形,让我觉得这个文祥学长真不是个好东西。他是社长,要找别个帐棚睡一晚自然简单,想四处打游击,走到哪,社员也不会吝啬于贡献午餐。可是,蜗牛这个个性怪怪的同学可就不一样,我可不认为他在这个社团会吃得开。
当我想说句公道话时,学姊倒先帮蜗牛说话了。
“蜗牛学弟,你放心地去找人吧。这个帐棚,你的文祥社长会负责搭好的。”
“我?可是……”
“这对你而言,是小事一桩吧?”
“哈,当然……小事,小事。”
“好,那我走了。”
看这个样子,这位社长好像对学姊相当“尊重”,这种情形似乎已经超过一般追女孩子该有的态度。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可是看这种靠着一张帅脸的人吃鳖,感觉倒也蛮爽的。
文祥学长眼睛转着转着,就转到我头上来。他道:“那个……呃、学弟,你先把桩钉钉起来……”
这家伙,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想指挥我。看他这态度,我可不满了。
“什么嘛,趾高气扬的样子,他怎么可以这样指使你呢?”这个学长的态度,连丝丽儿都看不过去了,她继续骂道:“他算什么,别听他的。要指挥小武,也只有我才可以,哪轮得到这个灵格低等的人类。”
丝丽儿的声援只有我听得到,自然也没有效用。不过,也还好只有我听得到……
连学姊也看不惯他的作法,便道:“你找别人帮忙吧。武成学弟可是我请来的客人,而且又不是文康社的人,晚上也没要睡这儿,你怎么好意思要他帮忙。”
学长先是笑着对学姊说道:“啊,玉芳啊……反正他也是闲着。”然后又变个脸色,对我说:“对吧?你不会介意出个力吧?”
这家伙还真讨厌,当我考虑要不要不给面子地拒绝他时,学姊却先帮我说话了。
“谁说他没事。我才想请他带我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风光。”
“这种事让我来就行了。”
“你又没空。你走了,这帐棚谁来搭?”
“这……”
“武成学弟,麻烦你了、请带路。”
“好的。再见了,文·祥·学·长。”
我故意装出胜利的样子,愉快地向这名社长道别,看他气得牙痒痒的,心情不觉中就变得相当爽快。
走离了文祥学长,学姊对我合掌低头,说道:“真是抱歉,拿你当藉口。”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看不惯那个学长的作风。”
“不过,我也得到山下看看。我担心东西多,负责采买的人拿不上来。”
“那我带你走省时的小路下山。等会儿再借台爬山虎,要上山时,就可以省时又轻松地上来。”
“谢谢你。今天你看起来还蛮可靠的嘛。”
我装出受伤的表情说道:“只有今天吗?”
学姊掩嘴笑道:“是今天特别可靠。”
看到学姊的笑脸,真叫人心花怒放。来这里果然来对了。
今天的运气还不错,正好遇到邻居的李伯伯要到山上工作,也就顺便搭他的便车,省去我们搬东西的辛苦。不过我却觉得蛮奇怪的,一般而言,这种活动所要用到的东西不是都事先准备好,怎么会到了目的地才再想办法采买?更何况,像我老家这种乡下地方,买东西又不方便,东西也比城市的大卖场贵。再说,将四十多人要用的东西大家一起带上山,不是方便多了,实在找不到理由要再多走这一趟。
本来我是没想这么多,不过,当我看到文康社的采买看着小山般的补给品,不知如何是好时,让我怀疑那位文祥社长是不是没长脑筋。
“真是太感谢了,学姊……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位负责采买的学姊差点没抱着玉芳学姊的大腿痛哭流涕。
“别谢我,这车子是他借,东西也是伯伯跟小武搬上车的。我什么也没做,只是陪他过来罢了。”
“喔,谢谢……你。”
感觉上,这位学姊的感谢不大有诚意。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害虫,而且原本我坐在学姊旁边,她却硬挤入中间把我隔开。
学姊又小声地提醒道:“小天,你忘了还要谢谢帮我们载东西的伯伯。”
这名外号叫小天的学姊这回甜甜地向李伯伯谢道:“伯伯,真是谢谢你。还好有这台车,不然我可惨了。”
李伯伯回过头来,和蔼地说:“没什么啦,顺路而已。你们是小武的同学吧?大城市来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长得就是特别标致,不过好像瘦了一点。”
“没有啦……”
“李伯伯,这样刚好啦。现在就流行这样。”
“是吗?难怪我家那野丫头也在跟人减肥,明明就没什么肉了,还减什么肥,真是搞不懂。”李伯伯抱怨了几句,又转回去专心开车。
学姊问道:“小天,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买这么多东西?难道你没想过搬运的问题,而且这些东西不是早该买好了”
小天学姊埋怨道:“玉芳学姊,我也不愿意啊,都是死社长啦。东西的清单早列好了,本来也找好大卖场要去买了,社长却又临时喊停,改成今天才买。说什么东西才会新鲜,见鬼了,哪有差这一天的,只会给我找麻烦。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玉芳学姊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如此,他果然有问题。”
“咦!社长有什么问题?难道学姊这次参与我们的活动还别有目的吗?”
玉芳学姊不置可否地说:“是啊!你说呢?”
“呃,我原以为学姊只是来做社团评监的……”
社团评监?学姊究竟是什么身分,怎么还会身负社团评监的工作?她们的对话让我听得一头雾水。
小天学姊讶道:“啊!我知道了,难道文祥真的挪用社团的经费!”
“也许,我只是合理的怀疑。不过到目前为止,我所见到帐目都与活动计画书的内容相符。不过你来这里买东西,价格至少差了一成。我大概已经知道他将帐目灌水的方式,你们社上没有管帐的财务或会计吧,只有你这个采买是吗?”
“呃、有……有、有啦……不过,社上的财务好像是海鸥社员,帐好像由社长兼管的样子……”
小天学姊突然很激动地说:“社长干什么好事,可都跟我无关喔!真的,你要相信我!”
学姊摸摸她的头,温柔地笑道:“当然,这我知道。你只是依照社上的需求去买东西,帐目的事你向来没经手。”
小天学姊闻言,开心地说:“我就知道学姊最好了!要是得举发文祥那个酸货,只要学姊说一声,我一定出面!”
“她好像很厉害、很伟大的样子,有点像是我的指导老师耶……”看到这一幕的丝丽儿,飞到我耳边偷偷地说。
“是这样吗……”我对于这个情况也感到相当惊讶。看这情形,学姊不只是弹了一手好琴的优雅女子,还是很精明的监察人员。越是与学姊接触,就越感到她的不凡。
我很直接地提出心中的疑惑:“学姊,你怎么会去管社团干部贪污的事?”
小天学姊装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道:“废话,学姊不管这个要管什么!”
“……呃?”
这还是学姊的专职任务,难道学校还有个监察组织吗?
当我还想问个清楚时,李伯伯正好把爬山虎停下。
“到这里可以吗?”
学姊开朗地道:“当然可以,李伯伯,谢谢你。”
“呵,没什么啦。那我先帮忙把东西拿下来。快中午了,我得快点到园里去。”
玉芳学姊轻巧地跳下了车,然后扶着小天学姊下车,然后笑颜说道:“怎么还好意思麻烦李伯伯。”接着就转身喊道:“没事的快过来帮忙拿东西!”
她这一喊,马上来了一大群自愿者,在营地的男士大半都被学姊招过来了!
人多好办事,没两下东西就全下车。
搬完了东西,学姊还很慎重地向李伯伯道谢。李伯伯临走前还偷偷地对我说:“这个女孩真不错,又乖巧又有礼貌,长得也不差。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想点办法弄来当老婆,你老爸一定会很高兴的。”
丝丽儿加油添醋地说:“这也不错,我蛮喜欢她的灵场。你娶了她,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那我就能常常待在这种安详温和的灵场中了!”
“拜托,哪有这么简单。”
“什么事没那么简单?”
“啊、啊!”学姊的声音突然由我的后方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我吓着你了吗?”
看学姊的表情没什么异样,应该是没听到李伯伯说的那句话。
“没、没事啦……”
“真的没事?你的脸好红,是不是中暑了?”
学姊担心地看着我,伸出手放到我的额头上。
这下子,我的脸肯定变得更红了。
“还好,没发烧。”
在一旁的小天学姊不悦地说:“乡下人,哪有这么容易发烧,学弟你可别用装病这一招骗取玉芳学姊的关心!”
我干笑一声道:“哈,哪有。我又没说我有事,倒是学姊找我有事吗?”
学姊顿了一下才道:“这附近曾发生过山难吗?”
“山难?应该没有吧?又不是多高的山,而且这里交通还蛮便利的,又经常有村子的人上来做事。这种地方也发生山难,那就太夸张了。”
学姊故作轻松地说道:“是吗?那这里的第一次山难可能就要献给我们K大了。”
“怎么回事?”
“刚刚分东西时,蜗牛那一组的人都没出现,去提水的那两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而去找人的蜗牛也不见踪影。”
“对嘛,真是的。有够倒楣,跟一堆没用的家伙分到一组,都只顾自己四处乱逛,也不先把事情做好!”
“小天,别这么说。我有点担心那三个人……”
看到学姊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便自告奋勇地说:“那我四处找找好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客气说道:“不会、不会。”
那位小天学姊倒像是巴不得我赶快走的样子,道:“就交给他好了。这里不就是他的地头,找两、三个人只是小意思吧?”
“呃,小意思、小意思……”
学姊想了一下后说道:“嗯……我跟你一起去找人好了,多个人也有个照应。”
“这怎么行!学姊,我们这里还需要你呢!”小天学姊抗议地叫着。
“怎么会?我不过来这看看你们社上举办活动的状况。现在只是准备午餐的前置时间,看不看都无所谓吧?”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找人。不见的是我的组员,我也有责任!”
“这怎么行,你还要负责分配东西。更何况你这一组就只剩你与文祥,你再离开,只留文祥,组里的事可都别办了。”
“可是……”
“放心啦学姊,这里我很熟的,玉芳学姊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小天学姊瞪了我一眼,喃喃念道:“……就是有你,我才担心。”
“怎么,还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学姊你要小心一点。”小天学姊说这话时,还特别瞪了我一眼,好像把我当成害虫似的。
“走吧,小武,麻烦你带路。”
“好的。”我不理会小天学姊怨恨的眼神,灿烂地笑了。
这真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若是真的要找人,那我应该带着学姊沿着营地到溪边的道路先走一趟,看看路上有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不过……想来这座矮小的山林还能出什么意外,我就先带着学姊四处乱逛,反正也是往溪水的方向前进,只是走的路比较曲折难行,还故意绕点远路,走进果园之内。
这么一来就不会太快找到人,也可藉机扶学姊攀爬被开辟成一层一层的果园。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理想,可是实际操作时才发现,学姊的身手矫健,根本不需要我扶她,就能顺利跟上。而她也不像一般的城市女孩那样怕脏,碰不得泥土。看她随着我在农园中爬上爬下的,牛仔裤都弄脏了,反倒让我心生愧疚。
走了一会儿,便回到产业道路上。
“我看他们不像会跑到这附近的果园,往小溪路上的果树都不合时节,没有果子可以采,应该不会吸引他们进到里面才对。”
“嗯,那就先到溪边看一看,也许他们玩起水来就忘记时间。”
“这也有可能,我小时候就常在溪边抓螃蟹,常常玩得忘记时间。”
“希望他们也是这样。”
带着学姊走向溪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伴着鸟叫虫鸣,我心里一直想要找话题,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我想,可能是太在意学姊反而变得碍手碍脚的。
学姊走着走着,突然羡慕地说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真羡慕你从小就生长在这种依山傍水、景色宜人的地方。”
“还好啦,不过就是乡下地方。”
“而且这儿的人都很和善,又乐于助人,那位李伯伯也好,你也是。可不像城里的人眼中只有钱。”
被学姊这么一夸,我可不好意思了。李伯伯人好没话说,我这么热心可不是出于本性,而是想表现给学姊看的。就是有企图才会这样,不然平常的我才不会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
学姊这一夸,我倒是心虚了。
“李伯伯人当然好。学姊也很好啊!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小天学姊下山买东西需要帮手,也不会注意到有人不知跑哪去了。”
“这也没什么。我也算是半个活动的负责人,总是希望这次的露营能平安顺利。”
“不过……学姊又不是文康社的人,怎么会是半个活动负责人?”
学姊笑道:“你猜呢?”
我搔搔脑袋,完全没有头绪。
“不是文康社的人,又能管文康社的事情,还会去注意文康社的经费使用,这会是什么职责呢?”
“很简单啊,我所在的社团是管理校内所有社团的组织。”
“啊!难道学姊是学生会的成员?”
“猜对了。”
“喔,原来如此。难怪文祥学长拼命拍你马屁,一定是想多争取一点补助经费。”
学姊摇摇头,说道:“这倒不至于。他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八面玲珑,讨好每个人。原本我是不想干涉这个社团的内部作业,可是文祥打算在下学期出来竞选学生会长,如果让一位操守有问题的人当上会长,那就是全校同学的不幸了。所以,我才会特别注意他是不是真的有私下挪用社费、以少报多的情形。”
“原来如此……那学姊是我们的学生会长吗?”
“唉哎,怎么会呢!你真是的,开学典礼时,主持两天新生体验大会的人又不是我。我们学生会长你应该有看过吧?”
“呃……我啊?不知道耶……那两天我几乎都在位子上打瞌睡……”
“真是的!难怪你不知道我在学生会的职位。”
“呃……这个……”
“算了,我想你的情况应该是大多数的人情况吧。难怪校务的推行越来越不顺畅,会关心学生会的人永远都只有少数,难怪校方对学生代表的意见也越是轻忽。”
看到学姊失望的样子,我马上改变话题,道:“到了,到了,溪流就在前面。”
走出水泥铺的产业道路,眼前一片空旷,涓涓溪流恰似银丝横躺在地上。
这时节水量不大,两侧布满碎石。树木群立在石堆之外,可一眼看尽溪流上下。
学姊担心地说:“没人……他们不在吗?”
“这……我们再沿路找回去好了。也许他们走岔了也说不一定。”
“好吧。”
看到学姊担心的样子,我对丝丽儿悄悄说道:“帮个忙吧,你先四处看一看,找找线索,看到人还是可疑的事物,再回来通知。”
丝丽儿干脆地应道:“不要!”
“呃,为什么?”
“这又不关我的事?而且这里又没什么危险的灵气存在,才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麻烦我?”
“拜托啦!不把人找到,学姊会担心的。”
“哼,我才不上当呢。待在她身旁可以感受到舒坦的灵场,我才不想离开她。”
真是小气的天使,为了快点找到人,我又道:“要是找不到人,学姊的心情会变差的,那样不会影响她的灵场吗?”
“灵场是—个人的特质,才没这么容易改变呢!”
“你在干嘛?”发现我拉开了距离,学姊回过头关心地问着。
“没什么啦,我在地上看看有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所以慢下来了。”
“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学姊说完也跟着慢了下来,同时很小心地看着每一寸的地面,希望能找到失踪同学的蛛丝马迹。
我这又才不悦地对丝丽儿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学姊,就帮她一个忙。不然,等回去之后,你再教我寻人的灵术如何?”
听到我愿意再研修灵力,丝丽儿才眉开眼笑地说:“你终于知道灵力的好用了吗?看在她的份上,我就帮你找找看好了!不过,回去后可得签署新的印契喔!”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你快点去吧!”
丝丽儿这才高兴地飞走了。真是现实的天使。
我与学姊则沿路再找回去。当我们又走回营地,问了在那边的同学,确认那些人还是没回来,我与学姊只好再找回去。
只是这一次我们的心情不再轻松。都过这么久了,难道真的出事了?
当我们又找了一会儿,丝丽儿匆匆忙忙地飞过来了。看她的脸色有异,我就知道一定发生问题了。
果然,她急着飞到我耳边说道:“我找到了!”
我小声地应道:“找到人了吗?”
“不是,我找到几件衣服,附近却没人,你说找到线索就快点通知你,所以我就赶紧过来通知你。”
“那还不带路!”
虽然我心急如焚,可是又不能更做得太明显,只要装成一路搜索的样子,渐渐往丝丽儿引导的方向前进。
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近丝丽儿发现线索的地方。
“啊!那是什么?”我装成惊见意外物品的样子,指着一棵果树。
“那好像是彩凤跟牛大的外衣……”学姊惊讶地跑了过去,再仔细一瞧,更是忧心地说:“没错,是他们的衣服,可是怎么会丢在这里?”
树下有一件衬衫和一件薄的牛仔外套。更令人吃惊的是,衬衫上还沾了些血迹。
我看到这个情形,不满地对丝丽儿骂道:“你怎么没说这衣服上还有血迹!还让我装模作样拖了这么久!”
她倒好,还委屈地说:“你又没问。而且人类受伤流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真是会被她气死!天使的观念真的跟人差这么多吗?在这种地方,好好的会留下沾有血迹的外衣,那不代表他们出事,还会代表什么!
“这……学姊你怎么看?”
“真是糟糕,我们快点回去通知大家,要大伙儿出来找人。”
“就这么办吧。”
学姊担心地说:“希望他们没事。”
“放心,一定会没事。”
我拿起这两件衣服,低下身子的时候,正好看到草丛的另一头有人影在晃动。
“喂!是牛大学长吗?”我用力地喊了一声。
那人影好像见不得人似的,一晃就走。
“怎么了?你看到人了吗?”学姊关心地问着。
那人影一晃而过,再加上我跟那位学长又不热,实在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学长。
“没错,那人的灵气与这件衣服沾上的灵气一模一样,是他没错!”丝丽儿一语为我提供了解答。
有了丝丽儿的话,我便说道:“没错,是学长。可是他干嘛躲我们?”
“不论如何,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学姊一说完,就向人影消失的方向走去。而我心中虽有不祥的预感,但是学姊都走过去了,自然也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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