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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8慾望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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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9 00: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慾望与烦恼》(未删节连载1-29章)作者:soulseeker
                                            [内容简介]
    远远望去,有座小楼上的一个窗口往外洩着橘黄色的灯光。风吹动竖纹的窗帘,上面绣着的青蝴蝶飘飞,栩栩如生。透过白纱,可以隐约看见一对男女赤裸着,纠缠在床上,似两条肉虫,不停蠕动。不一会,男的撑起有些削瘦的胳膊,在女的耳边说着什么,引来她吃吃的娇笑。男的一个翻身把女的压在身下,长满络腮鬍的脸凑近了,像猪啃白薯一般在女人的脸上抵着亲着,女人闪躲着,脑袋直摆,嘴里呼痒。
    男人一边热情的吻她,一边用手偷偷寻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起来,女人「嗯」的一声,像蛇被捏住七窍,全身发软。男人呵呵低笑,沉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得意劲。他厚厚的嘴唇缓缓地挪到下巴,又来到耳根,猛地将女人红润小巧的耳垂包住,像老鳖夺食一样準确。他不紧不慢的吸着,时不时用舌头拨弄嘴里的软肉。  
    变态小说欢迎您的光临
    正文一
    夏夜,繁星满天,璀璨夺目。四周凉风习习,田野间蛙声一片。
    远远望去,有座小楼上的一个窗口往外洩着橘黄色的灯光。风吹动竖纹的窗帘,上面绣着的青蝴蝶飘飞,栩栩如生。透过白纱,可以隐约看见一对男女赤裸着,纠缠在床上,似两条肉虫,不停蠕动。不一会,男的撑起有些削瘦的胳膊,在女的耳边说着什么,引来她吃吃的娇笑。男的一个翻身把女的压在身下,长满络腮鬍的脸凑近了,像猪啃白薯一般在女人的脸上抵着亲着,女人闪躲着,脑袋直摆,嘴里呼痒。
    男人一边热情的吻她,一边用手偷偷寻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起来,女人「嗯」的一声,像蛇被捏住七窍,全身发软。男人呵呵低笑,沉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得意劲。他厚厚的嘴唇缓缓地挪到下巴,又来到耳根,猛地将女人红润小巧的耳垂包住,像老鳖夺食一样準确。他不紧不慢的吸着,时不时用舌头拨弄嘴里的软肉。
    「呀……」
    女人仰起头,叫了一声,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俊俏的脸上双目微闭,鼻翼翕动,红唇半张着,享受着他的爱抚,从喉间挤出断断续续,魅惑人心的轻哼。
    男人更得意了,左手鬼祟地攀上女人丰满的乳房,覆住它,时而轻时而重地揉捏,好像手里揉的是白麵团。他的技巧不错,爱抚乳肉的同时,食指与中指还能夹住峰顶的樱桃,让它涨大,挺立。女人被刺激地发出嗯嗯嗯声音,这声音从鼻腔里飞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娇嗲和淫蕩。
    「啊!」
    她突然浑身一紧,两腿间钻进一只捣乱的手,在那好奇的探索,挑动她的情慾。她一抬身体,立刻叼住了男人的嘴,像盘着的蛇叼住猎物。两个人由唇的接触逐渐变为舌的缠绵,直吻天昏地暗,不知身在何处。
    「立哥,我,我,给我……」
    女人好容易离开男人的大嘴,娇喘吁吁,身体也有些放浪形骸地扭了起来,波浪一般起起伏伏,灯光下的胴体忽明忽暗,一段魅惑的舞。
    「给你,给你什么?」
    男人显得游刃有余,嘴里调笑着。
    「给我给我……你的大鸡巴!」
    女人不堪挑逗,蹦出这句话,自己也觉得羞人,拖过一旁的胸衣把自己火热的脸蛋遮住了。两条雪白的大腿倒是张得越开了。
    年轻人就是敏感。男人满意的想着,他舔了舔嘴唇,跪在女人敞开的腿间,手执住了自己的阳具,在女人浓密的阴毛下找到她的阴蒂,用龟头在那上下磨着。
    低头看着女人在他的摆弄下抖着,喘着,辗转着,呼唤着,不为所动,临门一脚,就是不进。
    「立哥,来呀,进来呀。」
    女人忍不住了,将挡住眼睛的衣物扯开,看着男人,眼神透着渴求,像沙漠里求雨的旅人。
    王立听到女人的邀请,不出一言,憋着呼吸,依然在那使劲挑逗着。王立喜欢这种感觉,把女人慾望和饥渴如同堆积木一样,累到巅峰,摇摇欲坠时,再让她酣畅淋漓的发洩。
    「立哥,立——哥——」
    女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颤,都带着些哭音了,紧张而沖血的阴道口微张着,好似肌饿的嘴,微微蠕动着,淫水将床单弄湿一大块,她不由自己的挺着腰,想要追寻那渺茫的充实感。
    王立看到女人将臀都抬离了床,身躯像蛇一样扭着,就闭了眼享受似地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瀰漫的微酸气息,女人动情的气息。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而他的女人已经按捺不住了。两手捧起女人柔软的臀部,校正炮口,藉着氾滥的女人分泌物,屏息,一下捅到最阴道最深处。
    「啊……」
    女人一声哀叫,身体一动不动,好像中箭的猎物,她喜欢这种粗暴的佔有方式,灼热,兇猛的突进让她一下子攀上巅峰。王立觉得她的娇躯也像被电了似地乱跳,下腹部一缩一缩的抽动起来,阴道里传阵阵抽搐,让他舒服的想叫。
    这就高潮了,我还没动呢。年轻就是好啊!王立看着女人,不知在感歎女人的敏感还是讚赏自己的技术。他闭了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成就感,这种感觉极少有过,生命里又一次,他在床上威风凛凛地显示着男人的控制力。
    我王立又活了!
    他骑上女人的身体,大肆鞭挞起来,女人环抱他的脖子,两人乳房紧紧贴着,两颗心脏蹦的像擂鼓一般。女人热情地应和着,她无师自通地扭着跨,试图将阴茎送到最需要它的角落,阵阵酥麻快感让她摆头甩髮,欢欣高叫。
    「快,快,用力啊,干死我,干死我啊!」
    女人抬腿锁住男人的腰,犹如癫狂的野马。王立被女人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吶喊深深鼓舞,挥汗如雨,好似辛勤的老牛。不知耕耘许久,身下的女人又入佳境,两只白嫩的手在男人并不健壮的背上抓绕着,留下道道红痕,她的叫声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听起来跟被处以酷刑犯人惨叫相差无几。
    「立哥,立哥啊,我快死了……啊!」
    女人突然抬头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丰腴的躯体抖成一团,王立疼得面目扭曲,表情狰狞,两腮咬肌鼓着,他还在尽职尽责地冲刺着,现在正当紧要关头!
    终于,女人一声尖叫,刺破屋顶,直透黑夜,身体一下子瘫软如泥,王立觉得龟头像是泡在了热水里,他感到女人的阴道肌肉束紧,挤压着坚硬如铁的阳具,蓬勃的快感让他「嗷!」
    的一声怪叫,挣扎着将阴茎拔出,一泡热精有力地射在女人起伏不停的白肚皮上。
    云散雨收,两人大汗淋漓,股叠股的瘫在床上,良久。
    「立哥,今晚你怎么这么猛啊,人家都给你弄坏了。」
    女人声音娇滴滴的,好似抱怨,却带着满足与夸奖。
    「阿秀,那是因为你今晚太美了!」
    王立这时戴上了眼镜,脸上放着光。他侧躺在床,搂着阿秀。
    「哼,你们男人尽说好话,没几句真心的。说我美,那我问你,你家那位可是县里公认的大美人,有的人在背后叫她什么什么傲雪霜菊呢!」
    阿秀的半坐起来,娇嗔道。她大约二十出头,姿容艳丽,丰满白皙,尤其是一对胸器乃罕见的柚子形,又高又挺,说话时也颤巍巍地抖着。
    「她,哼哼,那个人在床上就跟死人似的,冷冰冰,有时还苦着个脸,好像不是在和丈夫做爱,是被陌生人强姦!」
    王立说着也坐了起来,拥着阿秀,轻抚她光滑的背,还湿着呢。「阿秀你就不同了,一逗你就出水,还又叫又抓,又搂又抱,淫蕩得很,我很喜欢!」
    「讨厌!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两三次就给你说成蕩妇了。唉,对了立哥,人家到底能不能调到你那学校去当保健员嘛?在卫生院累死了,老值班。」
    阿秀又撒娇又抱怨,尽欢后的娇颜红晕透染,狐媚的双眼水汪汪的,她看着王立,伸手擦了擦王立额上细碎的汗珠。
    「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托同学了,下个礼拜你就来上班。」
    听到王立的回答,女人高兴地嚷起来,使劲亲他的脸。
    「唉——」
    王立突然歎了口气:「说来也怪了,自从跟她结婚后,就再没得到提升,倒是她步步高陞,真是白虎剋夫,我给她害惨了。」
    「白虎?立哥,你,你是说她那里没毛?」
    女人总对这些事感兴趣。
    「是啊,我看她就是扫把星,我的运道都给她吸光了!」
    王立带着恨说道。
    「不说她了,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王立闻言伸手抚摸阿秀的圆肩,「嘿嘿,我尽快尽快。」
    「什么尽快,给个准信!」
    阿秀头一偏,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好好好好,就下个月!」
    王立看着她高耸起伏的丰乳,咬咬牙,下了决心。
    「真的吗,立哥?好老公我爱你!」
    阿秀欣喜地转头,两手捧着王立的长满鬍子的脸一阵乱亲。亲着亲着停了下来,王立奇怪的一看,她眼圈红了,王立心想她怎么跟小孩似地,一会哭一会笑。但他又喜欢阿秀的真性情,二十一么,还是半个小孩啊。
    「又怎么啦?」
    王立搂紧了她,关切地问。
    「我是在想,我,我三十几可能就变得丑了,哪像你家那位一样,脸蛋身段就跟二十几的大姑娘似的,到时候你要是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哎呀呀,宝贝你说的什么话,我爱的是你的情,又不是你的容貌身材,再说了,你到那时还会比她差,我不信。」
    王立说着甜言蜜语,哄着阿秀。
    其实,他也知道,就是现在的苏蘅也比张秀要来得美。苏蘅确实是县里的第一美人。嫁给他前她就是了。如今儿子王行之都十五了,他老婆的面容和体型几乎没变,据说还在第一美人的宝座上稳稳当当坐着。大伙都说苏蘅天生丽质,保养有方。王立更是成为男人们最羡慕的人,可他心中却没有面上那么得意。他和苏蘅是同一间大学毕业的,又先后来到县重点中学教书。他没多久就被那时的副校长赏识,当上年级主任。可半年后副校长退休了,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十几年,一直没挪窝。
    可他老婆苏蘅却芝麻开花节节高,十几年来,从一个中学教师提为校团委书记,又变成县团委书记,再升到乡长,乡党委书记,更进一步成为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后来又变成目前的县委副书记,主管全县教育和群团工作。十九岁的那次意外怀孕让她吃尽苦头,结婚后对夫妻生活就不太热衷,陞官后工作忙了,更没时间,精力了,常常倒头就睡。王立觉得苏蘅在床上简直是冰做的,逗了半天,没什么反应。进去时还要靠房事润滑油,这让他有种愤懑感和深深的挫折感。开头他自己还能达到高潮,后来王立常常勉强抽动几下,就软下来,一头冷一头热,自己也觉得没趣,再后来,自己心里就开始淡了,硬都硬不起来了。他不清楚有多久没过性生活了,十个月?甚至一年?
    回想以前,在他当上年级主任,年少得意之时,家长们还身前身后地招呼主任好,主任来啦,主任这主任那的,回到家,苏蘅也及时地做好了饭菜等他。可苏蘅成了副县长之后,人们当面还礼貌的叫他王主任,转过头就称他为苏县长爱人!似乎王立或王主任这些名称已被他们遗忘,或是抛到黑暗的角落里,弃之不用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王立在苏蘅来校视察时,看到平日里对他爱理不理的副校长,校长在自己老婆面前客气地笑着,说着体面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做为一个男人,他在性和社会地位领域上都失败了。在家里或学校里都没有存在感,苏蘅是太阳,光彩耀目,他是星星,在太阳边上黯淡无光。加上苏蘅足足有一米七二,穿起高跟比起一米七四的他还来的高!这这,他觉得什么男人的侵略性,自尊心和主动性在自己身上已像风中飘零叶,消失地无影无蹤。儿子王行之是黑暗中的唯一亮光,可就是这点亮光,也更愿意亲近太阳。
    就在他对人生,事业,家庭都失去信心时,张秀出现了,像一盏灯,他被照亮。张绣是卫生院的新护士,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天真热情,俏丽可爱,纯的像张白纸,艳得像朵红花。他在她面前,又重新成为一个事业有成,成熟有魅力的稳重男人。她的要求,他一一满足,她的愿望,都很好实现,他可以把她搂在怀里,摸她的头,他的社会优越感又回来了!信心如雨后春笋般在胸膛里滋长着,他彷彿能听到它们唰唰唰的声音。乾柴烈火般烧到一起后,他发现他们两个在床上的契合度,简直是天衣无缝,他狠狠的给予,她积极的回应。渐渐地,王立发现自己真的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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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向胯间直不楞登的二弟致敬。它在东方名声不好,一直被当成坏东西,觉得它是下流的罪恶的。
    借此篇缅怀少年们脆弱的,幼稚的生殖器崇拜和他们对性的迷惘,对情的癡狂。
    正文二
    王立茫茫然走在街上,他的目的地是张秀家。他和苏蘅是协议离婚,双方签订协议,然后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他的上衣口袋里放着一张离婚证书。
    我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我摆脱了她。王立觉得奇怪,他怎么不大高兴呢?
    苏蘅哀哀的眼泪让他有负罪感。从高中到大学,我追得多么疯狂啊。他想着,脸上表情略显呆滞。他回忆起他和苏蘅酒后的第一次,其实他那夜没怎么醉,倒是苏蘅瘫软如泥,欲情大发的他疯狂地掠取苏蘅,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谁知他一炮中的,苏蘅竟怀孕了。
    王立回想着往事,不知不觉来到了张秀的门前,犹如识途老马。他下意识的把这当成他的第二个家了。敲敲门,眉飞色舞的张秀马上就迎出来,拉着他的手进屋。他看到饭桌上摆着盛宴:香煎带鱼,红烧猪蹄,蒜爆红虾等等好多菜,都是他喜欢的,甚至还有红酒。他感动的转过身来,张秀的双眼满是深深情意。
    往事如风,不如珍惜现在吧。这么想着,阴霾一扫而空,他乐了起来。
    秀秀,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吃得完吗?「王立用手拿起了一只虾,有滋有味的品嚐起来。」
    嗯嗯,味道不错,我家的秀秀手艺不错啊!「」喂,谁是你家的,不害臊!人家还没跟你结婚呢。「张秀假意怒道。脸上却放着光,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吃不完明天吃,明天吃不完后天吃!「」啊哟哟,那我可得天天在这吃剩菜了。我家秀秀真是勤俭持家,难得难得,我王立前世积了什么福,找了一个好老婆。」
    王立笑着恭维,拿起一只猪蹄就要啃。
    「去去去,先去洗手。哼,这么大了还不讲卫生。」
    张秀把王立整个人一转,推向卫生间。王立笑呵呵的去了,心被幸福装满。
    骄阳似火。王行之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花饰纹,一对白色的小天使各自执了根细细的竖笛,低头专心吹着。小天使的纯洁使他更加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原谅。实际上,他刚做了一场春梦,现在他浑身热热的直冒汗,身体里依稀残留着些快感,让他觉得轻鬆,可腿间粘糊糊的,又有些不适。
    怎么搞的?十五岁的他晕乎乎的想。上次是因为穿了太紧身的裤子,这次我都裸睡了,怎么还——见鬼!懒散地爬起,他走到桌边,抽了几张纸巾,仔细地擦拭自己的阴部。我的天哪,纸巾又快用完了!是上周买的吗?他有些吃惊地想到。
    父母离婚了,他跟妈妈苏蘅一起住。现下家里就他一人,他就那么光着身子悠悠地走向浴室。他的皮肤有些黑,小而结实的屁股却是白的,年轻而刚健的男性身躯舒展着,一块块小肌肉活泼的动着。位于大腿前面,由四块肌肉组成的股四头肌异常发达,他爱足球。
    冰凉的水激得他一抖,两条浓浓的剑眉扬起,顿时精神了起来。轻歎了一口气,他抓了肥皂,浑身上下快速地洗了起来。手上不停,脑袋里又自动把刚才刺激香艳的梦电影一样过了一遍,血液涌至腿间。
    「喂!」,王行之发现小弟开始蠢蠢欲动,「还有完没完啊!」
    低头看着不安分的家伙,他有些懊恼,但似乎又无可奈何。黑亮的眼看着细细的水流,有些心虚地想,我该不会又梦见妈妈了吧?其实答案就在他心里,梦中神女左乳上的小红痣,鲜艳地如同烙在脑子里一样清晰,而妈妈苏蘅左乳上恰巧也有这么一颗可爱的硃砂。停停停!他急忙低诵起草书运笔规则——「起枪收曳,化断为连;有断有连,若断若连;真多用折,草多用转。」
    他口里背着,无奈那颗红痣犹如黑夜里的红灯,拂晓的晨星,令他无法忽略。「妈妈,妈妈。」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在想与不想间挣扎着……
    好不容易洗完澡,王行之穿条短裤,来到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半瓶,渴啊!来到阳台,望着青山,高歌一曲:「妹妹你做床头,哥哥我岸上走——」
    唱着唱着,想起唱歌无比悠扬动听的张阿姨来。
    张琼花是苏蘅的同事,有着挂面般直的黑长髮,王行之五六岁时,她经常来他家玩。有时他在浴桶里洗澡,妈妈在后院搓洗他的衣物,张阿姨若是来了,就带着小礼物,或是糖果,或是饼乾,站在桶前,看他洗澡,脸上带着笑。给他擦乾后,还用尖尖的手指拨弄他的小雀雀,甚至用脸去亲,嘴里直呼可爱。
    妈妈告诉他,张阿姨生的是女儿,所以对他特别喜欢。但无可否认的是,张阿姨的行为让他出于好奇心,而对自己的小雀雀有种近乎执着的爱了。刚上小学时,他常常在下课趁着老师不在,故意在小女孩面前暴露小雀雀,看着她们落荒而逃,心里得意洋洋。有时在家里,他会向妈妈夸耀似地显示因想小便而变直变硬的小鸡鸡。妈妈哭笑不得,轻打他头,或轻声呵斥,但他觉得很满足。在两腿间的东西是这么明显,使他区别于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生。它一开始就陪着他,一开始便是兀突在外,王行之不可能忽略了它的存在。
    小学三年级时,王行之就不让妈妈在他洗澡时随意进出了。同时,他又对妈妈偶尔露出的身体感兴趣。有时他会偷瞧妈妈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白的乳房,或是圆圆的臀部。他本能地觉得羞耻和不该,但又下意识的服从于自己永不满足的好奇心和冲动。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中午,那年他上初二,那天是星期六,家里没人。他收衣服时看到苏蘅的胸罩。那是个水蓝色的小玩意,他不由自主地触碰了它,多么光滑,上面的绣花也很漂亮。他抚摸着,端详着,着了魔似地嗅了一口它发出的神秘的香气,想像妈妈戴着它的样子。突然地,他发觉自己腿间好像被人用手指弹了一下,微微地痛起来。接着那里就被一股热流充斥,小雀雀又热又涨,让他惊慌。他定了定神,拉开裤子,才发现小雀雀直挺挺的,像根木棍。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彷彿做了什么错事,右手不假思索的伸出抚慰它,想让它安静下来。
    可触碰到它的同时,他得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被蛇咬一样缩回手,王行之急急蹲下将它夹在腿间,但它像匹野马,因为压迫而蹦跳起来,不可驯服。
    王行之感觉体内有股莫可名状的躁动,让他心乱跳,脸发热。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早已握住那根烧火棒,自然而然地揉搓着。顷刻间,他就被那强烈鲜活,惊心动魄的快感征服了。他脑子空空如也,觉得这中午是出生以来最快乐的。
    下午爸妈回来时,他心里一直充满不安与怀疑。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天,等到星期一上学后,他就释怀了。男同学们挤在厕所里,高谈阔论着女性的身体,某些高中部的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异于常人的长度和硬直时间,更有些奇人异士,讨论想小便时自慰爽快感大大增加的原因以及这么做的可行性与危险性。他快乐极了,想放声大叫,又想引颈高歌。回家后,他看着镜中自己因为屈臂而微鼓的肱二头肌,自豪地想我也长大了。
    后来,苏蘅的行为就颇让他烦恼了。考试得第一时她把王行之紧紧地搂在胸前,醉人的香气和柔软的触感让他害羞又兴奋。生病时心疼的吻他的脸,她馨香的气息和温热的唇瓣让他如坠梦中。他有心提醒,又捨不得那感觉,想要拒绝却因为妈妈在被拒绝后的伤心眼神而妥协。他隐隐约约地认为妈妈身上有种东西会使他腿间的野马胡蹦乱跳。万一被妈妈发现那羞耻的反应,该怎么办?
    可他越躲,苏蘅心里越是奇怪,就越是对他又搂又抱,又亲又摸,深怕自己的儿子疏远了她。于是,在一个闷热的夏夜里,王行之梦见端庄秀丽,亲切温柔的妈妈一丝不挂的和他抱在一起,在冰凉的竹床上尽情翻滚——他梦遗了。
    醒来的他心里有着深深的罪恶感,但同时隐隐地又有一丝兴奋。妈妈在他心中犹如女神,是属于爸爸的,可他在梦里和她——他彷彿偷偷从权威的爸爸手中夺走本属于爸爸的事物,藏在心里,爸爸永远不知晓,永远夺不回去。这想法让王行之感受到了颠覆父权的刺激快感。后来他自己上网查资料,才明白恋母也是正常的,普遍的,他渐渐迷上足球,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各种球类,便把妈妈的奶球抛之脑后了。
    现在王行之上高一,两个月前,有一天醒来,他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比父亲王立还要高。他开始俯视他的爸爸,而爸爸却要仰视着同他说话!这个事实让他一蹦三尺高。他看着镜中的年轻人,认为他有着比他爸爸还强大的力量,埋藏在心中的对妈妈的爱慕重新被唤醒,妈妈的倩影又被套上完美女人的框架。他认为他足以挑战父亲的权威,但真这么做时才发现权力感不因身高的改变而转移。妈妈依旧把最大块最肥美的鱼肉留给爸爸;爸爸汤碗中的虾仁厚厚一层,比他多;爸爸依旧有着坐中间位置,头一个动筷子的权利;爸爸拜年时第一个走出门,最后才是他。许多的许多时候妈妈站在爸爸的一边,联合起来,教训他。这让他灰心丧气,虽然嘴硬,却不得不承认父母说得比他透,想得比他深。
    直到上个星期,爸爸妈妈离婚了!儘管对要离去的爸爸有那么一丝不捨,他还是选择了跟妈妈同住。表面上他有些惆怅,其实他的心怦怦跳!头顶乌云不见了,我王行之要烈焰四射,如日中天!
    正文三
    王行之那天对着当头烈日立下宏愿,口出大言,可这个事情具体怎么做,他倒是还没有想好。
    应该怎样取得一个女人的欢心呢?王行之站在高一七班的门口,靠着有些斑驳的铁栏杆,头望望天,又看看楼下来来去去的同学,心里烦恼着。我应该做些什么吶?他举手摸了摸脑袋,头上短短的平发软中带着硬,扎的手又痛又痒。他两眼癡癡地看着湛蓝的天,天空依稀出现了妈妈的倩影,抿着嘴,大眼睛微瞇,看着他朝他微笑。「呼」,妈妈嘟起小红唇,调皮地往他脸上吹了一口气,清新如兰,他傻呵呵的乐了,妈妈看着他那傻样,掩嘴咯咯直笑,声音轻若银铃。
    「嗨,想什么呢!」
    王行之右肩狠狠地被人拍了一下,唬地他一下子跳起,云端上的妈妈登时消失不见。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萧风这厮,懊恼地抓住肩膀上的手,狠狠地捏了捏。
    「啊哟哟!王少侠饶命!」
    萧风假意的惨叫起来,语气十分夸张。王行之转过身来,萧风正翘着兰花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惜他黑手皮粗肉厚,骨骼奇大,相当没有美感,让人想起经典角色如花来。
    「官人,人家是不是打断你思春了,你居然就这么辣手摧花,昨夜的一晌贪欢全忘了么?」
    萧风嬉笑地看着王行之。他个头跟王行之差不离,高鼻樑单眼皮有点双下巴,一笑腮旁露出俩酒窝来。
    「哼,思什么春,现在是夏天!」
    王行之被道破心思,脸上就有些红,嘴里强自辩道。又伸手摸了摸萧风的下巴,反击道:「你看看你,下巴双的这么严重,就这么发展成三下巴,就可以和巴夏桑凑对了。」
    「什么双下巴,人家这是虎颌,赵云就是阔面重颐,你懂什么?」
    萧风翻起牛眼,一脸冤枉相。
    「得了吧,疯子,古人讲究天庭饱满,地角方圆,阔面不一定是大脸,而是相貌堂堂的意思,阔面重颐那是说赵云面部稜阔分明!」
    王行之下巴一点,「喏,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三下巴么。」
    巴夏桑是他们同班同学,身宽体胖,有三个下巴,故名字被人倒过来读,唤作三下巴。她大身子偏偏又爱挎个小书包,夹在腋下,像生在她身上。
    王行之看着她的包,忽然想到考拉抱树。身边的萧风一脸坏笑:「哎,行之你瞧那黑包在她身上像不像招财猫带着黑铃铛?」
    王行之一乐,还真像!巴夏桑穿着白色的短袖,配一条浅灰的紧身牛仔裤,鼓胀的犹如快撑破的气球,两块硕大的臀肉跟两扇磨盘似的,随着步伐相互碾压着,丢花生进去估计就能磨出油酱来,惨不忍睹。
    「哎,你说,她要往你身上一坐,你会不会粉碎性骨折?」
    「你个死疯子,积点口德,再说小心她今晚到你梦里找你去!」
    「我靠,王行之,过分了啊!」
    萧风攒起拳头快速打向王行之的臂膀,王行之一移脚步,敏捷的躲开了,嘴里哈哈笑着,跑向教室。萧风想着王行之的话,一阵恶寒袭来,双手抱胸龇着牙打了个寒噤。「好冷。」
    「风行二傻——别来无恙——」
    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大叫。王行之萧风皆面露尴尬之色,对望一眼,颇显无奈。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嫩黄色身影由远及近飞奔而来!
    「恭迎未见人先闻声唐明月唐大小姐!」
    王行之萧风迎上前去,双双抱拳而立,俨然一副江湖好汉的样子。他们两个打赌输了,要给唐明月行一周礼。
    唐明月噌噌噌越跑越快,她身穿一袭黄裙,中间用黑腰带束着细腰,裙下小黑皮鞋若隐若现,脑后一束高高的马尾活泼地左右甩动。近了,是个正处破瓜之年的少女,鹅蛋形的脸,两腮略有些婴儿肥,表情眉飞色舞的很高兴,又圆又亮的双眼像明月一般放着灼灼光华,令人一见难忘。
    「嗯嗯,不错,」
    看着两人恭敬地样子,唐明月满意的点点头,「言而有信大丈夫当如是。」
    两人心想你唐明月家传咏春拳,一不遂意就撒泼,拳脚齐上,谁敢惹你啊。
    当下各自垂了头,乖乖听训,不发一言。
    唐明月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在两人脸上轮流扫射着,突然停在萧风脸上,好像在看着他,眼角却斜斜瞟向王行之。用余光端详着他低垂的脸。
    「嗯,萧风,向后转——齐步——走!」
    唐明月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萧风挺胸收腹,听令回教室去了,看都没看王行之一下,嘴边带着笑。
    「那个,王行之,你,看我今天这裙子怎么样,好看么?」
    唐明月独自面对王行之,脸上竟露出一丝些腼腆来,她轻巧巧的转了个身,裙裾飘飘,如蝴蝶展翅,似春花绽放。
    「嗯,好看,很适合你。」
    王行之心想又来了,每次都这样,但还是一抬头由衷的讚道。他说的是实话。像唐明月这样容貌身材俱佳的少女,穿什么都是一身青春气息,活泼靓丽。
    「真的,哪好看,具体说说。」
    唐明月脸颊有些绯红,手轻提裙子一角,又转了个圈。
    「嗯,裙子颜色好看,样式也符合你的气质,嗯,鞋子也配得很清爽,有夏天的味道,不错不错。」
    王行之知道不讲不行,上下打量着评判。
    唐明月看见王行之的目光,脸上发热,但还是侧身并腿,摆了个姿势。她有一米六五左右,一双长而匀称的腿是她最满意自己的地方。今天她特意穿了白色丝袜,将美腿裹得越发曲线诱人,她转身像个淑女那样,优雅地走了几步,「他在看我的腿了。」
    唐明月察觉到王行之的目光,害羞的想,心头如小鹿乱蹦。她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可毕竟是少女,在异性面前展露自己的美时也会害羞的,更何况她对王行之青睐有加。
    唐明月心里正七上八下呢,王行之却在看她的鞋,心里忽的想起妈妈苏蘅。
    妈妈比唐明月高那么多,穿的鞋倒是和她的差不多大。嗯,看来唐明月的脚有些大呢,不!应该是妈妈的脚格外小巧。他美滋滋的想着,竟然对那双美腿视而不见!天可怜见,唐明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抡起粉拳将他打得头似如来——全是包。
    「放学咯!」
    全班各路豪杰飞快收拾一番,旋风般刮出教室,有的直奔食堂而去,有的冲向操场,王行之三人都不是住校的,常常结伴而行。说说笑笑间来到唐明月练武的武馆,和她说了再见,两人继续前行。
    「疯子,疯子!想什么呢?」
    王行之发现萧风神色有异,问道。
    「没事,啊,行之我今天要去买点东西,呃,有点事情,先走了明天见!」
    萧风急急道别,转身而去。
    王行之想正好我也有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想去书店好好挑几本「专业书刊」,了解了解女人的想法,好好打造自己这个「器」。
    萧风心里确实装着事。只见他急沖沖的走进「特香包」麵包店,笑嘻嘻的提了个大盒子出来。穿过街心公园,和花店的小妹妹打了个招呼,挑一束红玫瑰拿在手里。再到对面街的精品店买了礼物,请店员精心包装好,搁裤袋里,脸带着一副兴奋不已的神情上了公共汽车。
    陈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墙上挂的油画,那是一幅梵高的仿真油画「鸢尾花」,画中红花蓝花白花绿叶棕土色彩丰富,线条细緻而多变,左边的白花优雅的开着,那是画中唯一的白花,它在群花中那样明显,那样别緻,那样——孤独。电视里人声鼎沸,她却感到寂静清冷。她嫁给丈夫何振已经十年,由于她不能生子,丈夫大发脾气,婆婆渐渐对她冷漠了起来。今天是她三十三岁生日,丈夫却随省粮食贸易考察团去台湾考察,历时五天。她想起丈夫早上临走时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彷彿离开这个家是他最快乐的。他早已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婆婆,婆婆一早便去亲戚家串门了,她知道那里有婆婆最喜爱的小孩子。
    「唉——」
    陈玲幽幽歎了口气,素净的脸微微仰起,满是落寞。这个家没人在乎我,没有人——她蜷起腿,将头埋在两膝间,一会就嘤嘤的哭起来。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陈玲抬起头,一张素净的脸上满是泪痕。她连忙用纸巾擦擦脸,站起身向门走去。「会是谁呢,婆婆又有钥匙的啊。」
    「小风,怎么是你?」
    陈玲柔柔的声音响起,带着意外。她推开防盗门,就看见外甥萧风穿着校服,左手直直地举着玫瑰花,右手提个大盒子,一脸笑意。
    「你这是——」
    陈玲有些纳闷。
    「舅妈,生日快乐!」
    萧风大声恭贺道,手一伸,芬芳的玫瑰来到陈玲的面前,将她雪白的脸映红。
    「谢,谢谢!」
    陈玲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迟疑地接过玫瑰。这这,红玫瑰是送给恋人的啊!这孩子想什么呢。但下一刻,她的鼻端就传来玫瑰的香气,这股香气让她有一种甜蜜的感觉,眼眶一热,鼻子酸涩,晶莹的泪水就涌出来。还有人记得我的生日,小风还记得!他还买了蛋糕鲜花,专程来给我庆祝!
    「快进来,快进来!」
    陈玲急忙转头擦擦泪,萧风看着舅妈,她五官清秀,娇小纤弱。今天她上身穿着赫本领的花纹T恤,配着条灰白素长裙,身上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她素雅的娇颜被红玫瑰衬托的分外苍白,让人看着难受。他心头热热融融的,像是化成一泓秋水,有股强烈的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疼惜的冲动。
    跟在陈玲身后进了屋,萧风看了看,「咦,外婆呢?」
    他问道。
    「去你姑妈那了,」
    陈玲回答,她在厨房解冻虾,「估计明天才回来。」
    神使鬼差地,她又补了一句。
    萧风心头猛地一颤,头一涨,太阳穴砰砰地跳,一瞬间竟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外婆也不在家,那,今晚岂不是就只有我和舅妈在家里。他觉得身子僵硬如石一般,脸热得发烫,急忙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那股邪思挤出脑外。
    不知不觉间,陈玲已经做好了菜,摆在饭桌上,萧风拿出蛋糕摆上,插上三根大蜡烛和三根小的,点好。陈玲洗了手过来,萧风说道:「舅妈把灯关了。」
    陈玲展颜一笑:「哟,想不到我们小风还挺懂情调的。」
    按灭壁灯又开玩笑地添了一句,「现在可是萤光火烛,二人世界啦。」
    说完自觉不妥,脸顿时红了。
    萧风听的心几乎漏跳一拍,嗓子眼又涩又痒。走过去挨着陈玲坐下,把陈玲吓一跳,以为他当真,又见他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心里想陈玲你胡思乱想着什么?他是小风,你外甥。两人挨着坐好,萧风闻着陈玲身上的幽幽体香,看着她在烛光掩映下分外娇美的脸,忽然觉得心中喜乐安平,只希望这此情此景能够永恆。
    对了,要唱歌。萧风回过神来,张嘴就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身日快乐——」
    唱到第三句时,陈玲轻声相和,声音微带沙哑,有股说不出的感性。
    两人一边对视,一边唱着,陈玲眼含情意,柔波似水。怎么能不呢,大家都忘了她,而这么个孩子,却能这么细心,这么至诚,令她无比感动,无比熨贴。
    萧风目光灼灼的看着舅妈,她多么美丽,多么温柔,舅舅却因为她不能生子就这么对她,多么不公平!心里想着想着,越发对舅妈生出怜意来。
    陈玲觉得萧风的眼散发着炎炎的情意,深深的眸子泛出炽热的光,像是在透视她的灵魂,摄取她的魂魄!这哪是晚辈看长辈的眼神,这分明是男人看女人,情人看爱人的眼神!她低垂了眼,睫毛扑闪着,不敢迎视萧风癡癡的目光,她觉得自己耳热心跳,有件事像是要发生……
    「吹,吹蜡烛。」
    萧风终于开口,声音嘶哑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噗噗,噗——」
    最后一支蜡烛灭掉的一刻,四周尽墨。陈玲听见隔壁的椅子「咯吱」一响,身子就被两条有力的臂膀环住。她「啊!」
    的一声轻叫,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那双手臂跟铁铸成似的,她用尽全力还是难以挣脱。
    「小风,小风你放开我!唔——」
    她的叫声暴露了她嘴唇的位置,下一秒,她就被一张热热的嘴堵住了,双唇与自己的紧密吻合,蠕动旋转;然后很温柔的鬆开。紧密的接触,蠕动旋转再一次鬆开,如此反覆几次。接着,那张唇贴着移到左边,带给她痒痒的感觉,然后它又向右倾斜,以不同角度进攻,她闭上了眼,垂着的手环抱住萧风的脖子,欲罢不能想要更多了。
    下一刻,她的微张的小嘴巴被大嘴包住,她感觉一条湿热舌头在轻轻舔湿她的双唇,随后湿滑上下唇分别接触着,做左右来回平行摩擦,不一会她的嘴唇就非常的润滑了,那种接触的感觉非常美妙,她脑袋一阵眩晕,忍不住伸出嫩滑的舌与嘴边的舌尖轻触。它回应了,但它另有目的,并不与她的舌纠缠,而是调皮的绕过她的舌,入侵到嘴里,舔着她的牙齿和牙龈,她的唇张得更开了,两条舌有了灵活的活动空间,一会在她嘴里玩耍,一会到他嘴里做客。
    「嗯嗯嗯」陈玲发出满足的哼声,她觉得萧风的嘴巴使劲的从自己嘴里吸气,空气都被吸走了,从萧风的鼻子中呼出,又粗又热的喷在她脸上,呼出后他再使劲吸,直到把双方嘴巴里的空气都抽出,她感觉天地之间什么都消失了,只有紧紧缠在一起的两条舌头,纠缠到时间的尽头。
    「唔——唔——舒服死了——」
    陈玲浑身乱颤,大脑缺氧,迷迷糊糊间下腹部猛地一缩,一股热流从阴道里流出来,大腿和股间一片温热,战慄般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令她夹紧双腿,缩成一团。
    「我——洩了。」
    这是她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正文四
    不知过了多久,陈玲悠悠的醒来,精神仍有些恍惚,灵魂好似忽悠忽悠地上了九天逛了一圈,还没回来。全身上下有股舒适的快感游走着,让她觉得疲惫,是愉悦的疲惫。像是从悬崖下惊险的爬上来,她发了一身的汗,风吹来,有些凉。她正闭眼细细回味着,就感到暖暖的热气吹拂在脸上,一激灵睁开眼,就看见外甥萧风近在咫尺,双眼泛着温柔的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满脸的关切。
    陈玲有些害羞,急急地又闭了眼。
    「天哪!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在心里责备自己。难以置信,我竟然和自己的亲外甥接吻,还,还被吻成那样!陈玲啊陈玲,难道你真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么?——不,我不是,我绝不是!可我,我怎么会这样呢?
    不不不,这不全是我的错,他抱的是那么的紧,我挣脱不了啊。我越推却,他搂得越紧,我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啊,哪里是他的对手。何况,他的嘴唇那么温柔,那么湿润,那么富有技巧,他的舌头那么灵活,那么有力,那么令人销魂。
    她癡癡地想着,全身有些发热。
    陈玲迷迷糊糊的想着,萧风心里正七上八下呢,舅妈怎么了?叫她没也反应,像晕了过去似地。焦急的等了许久许久,舅妈双眼终于张开了,他那颗吊在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趁舅妈娇弱无力的时候手臂勾住她腿弯,一使力,就把她像抱新娘一样抱在胸前。从他看到舅妈的第一眼那天起,他就有了这么一个愿望。小小的他坚决认为这是一见锺情。在他脑子里,这个愿望在每次看见舅妈时就被重温一次,今晚他居然美梦成真!柔光如水银泻地,迎着月色,他抱着自己的舅妈,缓步走到窗台前。舅妈好轻啊!舅妈好暖啊!舅妈好香啊!舅妈好甜啊!窗外沁人心脾的夜来香让他微醺,他低头看着被白光晕染的舅妈,脸上很平静,可微睁的眼露出一袭光来,似乎是在看他。长长的睫毛轻抖着,是展翅欲飞的蝴蝶。菱形的嘴半张,好像有些肿——那是自己的杰作。呵呵地,他轻笑了,是得意地笑。脸上的神情让人觉得偷偷摸了小尼姑头的阿Q,也该是那个样子。
    陈玲逃避似地躲在萧风的怀里,不知该如何面对萧风。伦理道德虽姗姗来迟,却像一座大山,压得她无法动弹。扪心自问,其实萧风对她的喜爱之情,陈玲很早就知道。萧风的父母时时出差,经常将萧风送到这来。丈夫何振忙于工作,常常不归,于是萧风,陈玲和陈玲的婆婆经常一起呆着。吃完晚饭,聊了聊天婆婆便进房间听戏曲,萧风就成了陈玲的唯一伴侣,他们坐在客厅里,谈着笑着。
    渐渐的陈玲就发现萧风有时用斜斜的目光看着她的脸;有时甚至直勾勾的与她对视,眼里有着野兽一样的佔有慾;又或癡癡地看进她的双眼,如同看着心爱的珍宝,目光是凝固的。
    她记得有一天,她穿了一条紧身裤,萧风坐立不安,左顾右盼,后来好奇的问她什么五脏的位置,在她指给萧风看时,他的目光却随着她的手光明正大地打量她的大腿,还有腿间被有弹性的布料绷得沟壑毕现的私处,她受惊似地用手遮住萧风放肆的目光。更让她难堪的是,那天她一转身,便感觉萧风灼热的眼盯着她那翘挺结实的臀部看个不停。每当走楼梯时,萧风总走在她身后,说什么女士优先,其实她心知肚明,她上楼时,细腰和丰臀扭摆的样子才是他这么做的原因。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认为是男孩子青春期对异性正常的冲动与好奇,并没有觉得特别的不可理解,令人厌恶。也没有告知萧风父母的必要,难以启口先不说,万一被萧风知道了,他再也不来了呢?甚至,她心里悄悄的有一丝窃喜,萧风的目光重重地肯定了她的美丽,她的魅力。她开始在家也注重起仪表来,总觉得要在萧峰眼中永远保持自己的好形象。
    同时陈玲无法否认的是,萧风确实是这个家里最关心她的。她生病时萧风天天一放学就来看她,连最爱的足球也不踢了。她在萧风面前就提及一次她对梵高的癡迷,萧风整整打了一个暑假的工,给她买了梵高的画[鸢尾花],骄傲地对她说这是他自己赚钱买的,没用父母的钱,她看着他布满伤口的手,两眼泪如泉涌。平时她有了烦恼和心事,萧风总在她身边,静静地耐心聆听,用幼稚却真诚的话语安慰她,甚至讲蹩脚的笑话逗她开心,她觉得让她开心不是笑话本身,而是萧风讲笑话时滑稽的神情和语气。
    萧风无微不至的关心让陈玲觉得感动和欣慰,这个家还有真心关心她,让她乐意呆在这里的人。可今天——她觉得他们跨越了不可原谅的伦理道德河!外甥和舅妈之间,不管介于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不能接吻的,更何况是舌吻!可事情发生了,覆水难收,已经无法在迴避这一事实。该怎么办呢?她本不是一个有主见有急智的人,面对着难以明言,尴尬万分的事,她像一只鸵鸟,头埋在萧风的怀里,心理期待着作为男性的萧风能主动提出稳妥解决方法。在这一刻,她彷彿忘了她比萧风大多少,像个小女孩,毫无主见,不知所措。
    就在这气氛尴尬,月光静默之时,楼道里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清晰地犹如直接在陈玲和萧风的脑子里响起。两个人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心就要蹦出胸外。静了一会,门外响起钥匙互碰的声音!是婆婆的脚步声!婆婆回来了!陈玲抬起头惊慌的看着萧风,眼里有着令人心碎的绝望。萧风当机立断,抱着陈玲进了她房间,放下她,一转身把房门关上反锁了。
    「嘘」萧风竖直食指,示意陈玲保持安静。陈玲瞧他镇静的脸,一双手捏着冷汗,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啪嗒」大门门锁发出声响,门开了。两人站在门后,四眼相望,大气不敢出。「啪」大厅的大灯被打开,明亮的光透过门缝射进来。
    「陈玲这孩子,上哪去了?灯也不给我留一盏。」
    萧风听见门外的外婆嘀嘀咕咕的,低头看着陈玲苍白的脸,心里却觉得分外刺激,脸上就有些笑意。陈玲抬头看见他的表情,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心想都是你害的,伸手在他腰间重重地拧了一下,看着萧风呲牙裂嘴的夸张模样,摀住嘴差点笑出声来。
    俩人在那闹着,门突然「砰砰砰」被拍响了,俩人差点没吓得摔在地上!
    「陈玲陈玲!你在吗?」
    却是萧风的外婆在拍门。
    萧风一下慌了,蹑手蹑脚摸到床边,床太低,钻不进床底下去,他急得四处乱看,陈玲指指床上,他跳上床,缩在床角,用薄薄的被子盖住自己。
    「砰砰」「陈玲陈玲!」
    萧风的外婆拍个不停。
    「哎,谁呀?」
    陈玲也走过来坐床边,开口应道。
    「陈玲,你这么早就睡啦?」
    门外响起老太太微沉的询问声。
    「是啊,妈,今晚有点累,就先睡了。」
    陈玲这时也镇静下来,答道。
    「你开开门,我有事要问你。」
    「这,这,好好,妈你等等我穿衣服。」
    陈玲急得不行,突然又想起自己屋里的大灯中午就坏掉了,就是老太太进来也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萧风。转头把灯坏的事跟萧风轻声说了,萧风快从嘴里蹦出来的心才稍稍平复下来。陈玲又等一会,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回来了,妈。」
    陈玲刚说完,老太太就要进来,陈玲辟啪辟啪的开关着按钮,「妈,我这房里的灯坏了,我们出去说话。」
    老太太伸手一试,果然坏了,二人就走几步站在厅中。
    「我问你,那桌上的菜是你做的?」
    老太太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陈玲。
    「是。」
    「怎么做那么多?谁来了?」
    老太太敏锐至极。
    「喔,是萧峰刚刚来了,说要给我庆祝生日。」
    陈玲自然的回道。
    「那蛋糕也是他买的?」
    老太太神情缓和下来。
    「是,刚吃几口他就被同学叫走了,说是有急事。」
    陈玲张嘴就撒谎。
    「是这样,行了没事,你回去睡吧。」
    老太太和蔼的说,慢悠悠,回自己房里「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陈玲舒了一口气,她知道老太太进去看戏曲了,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松下心神来,就回到房间里。
    「舅妈,外婆呢?」
    萧风吓得浑身是汗,陈玲一进门就问道。
    「她回到房里看戏曲去了,应该不会再出来,你赶紧走吧。」
    萧风一听外婆不会再出来,腿间蔫头蔫脑的事物顿时一震,像不再冬眠的蛇,微微跳着就有些抬头的意思。心想这回转危为安,真是天意,我一定要把握机会。
    当下就推脱道:「我觉得肚子有些饿,能不能吃些东西再走?」
    陈玲也想起俩人刚才都没怎么吃东西,就「嗯」了一声,乖乖到厨房端了菜到房里。两人点了蛋糕上的蜡烛,吃将起来。
    「舅妈,吃蛋糕啊,我知道你爱吃水果蛋糕,特地订做的。」
    萧风看见舅妈好像要吃虾,急急忙忙建议道。
    等下亲嘴时有虾腥味就不美了,奶油味倒是不错。他暗自心想。
    「蛋糕好吃吗舅妈?」
    两人就着烛光细嚼慢咽,相视一笑。
    饱暖思淫慾。填饱肚子的萧风牵着陈玲的小手,坐在床边,就着烛光打量陈玲晕红的娇颜,迷人的曲线,优美的身段,心想单单是这纤纤小蛮腰,就已经让人销魂不已。昏了头似地忍不住开口颤抖的说道:「舅妈,吹蜡烛吧。」
    陈玲觉得萧风的目光不怀好意,身子往床里头缩了缩,这时候再一听这话,不由得想起上次吹蜡烛后发生的事,脸登时就涨红了。
    萧风心头一热,一伸手想把陈玲搂在怀里。
    「舅妈,我们继续。」
    陈玲刚想尖叫,突然想起隔壁的婆婆,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下一刻就被萧风抱住,萧风强壮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玲珑浮凸的娇躯,又挤又磨,她全身酥痒难耐透不过气来,就战慄着支起身子,对萧风颤声哀求道:「小风,求求你,别这样,我们不能一错再错,放过舅妈吧。」
    萧风只觉得舅妈吐气出声,一股淡淡的奶油味钻进鼻中,竟令人熏然欲醉,又看她映着烛光的脸满面酡红,像醉了一般,深眸中春波乍起,浮蕩着诱人的熠熠神采,令本来清纯优雅的她竟有种难言的妩媚动人,萧风见她并没有大声求救的意思,胆气更壮,脑子一热,就抱着她躺在床上,一翻身就骑了上去。
    陈玲顿时慌了手脚,心想小风实在胆大,婆婆可就在隔壁呢!娇躯生出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伸手把萧风用力推开,挣扎着就要坐起。
    「舅妈,我喜欢你!」
    萧风不等陈玲直起腰,就又重新把她推倒,双手捧着她娇艳欲滴的面容,就低头去亲,陈玲头摇得像拨浪鼓,拚命躲避,手掰着萧风的手,双条细腿连蹬,一不小心就撞到床沿上,发出[砰砰]两声响动,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两人的身体在剎那间就都僵住了,面面相觑,战战兢兢,四只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见没动静,两个人就重新又推搡起来。不过两人的动作虽然仍很激烈,却很有分寸地加了小心。陈玲再不敢胡乱踢腿,只是腰肢扭摆,双手用力去推萧风的肩膀,不让他接近自己,只是她觉得力气就要用完了,萧风的脸越来越近,粗粗热热的喘息喷得她面容发痒,这时就觉得腰间出其不意的让萧风挠了一下,全身登时软如麵条,嘴一下子让萧风吻住。
    「唔——」
    萧风故技重施,唇舌并用,把陈玲吻得如癡如醉,透过亲吻传达来的激情,让陈玲感受到萧风的深深依恋和浓浓情意。心防崩溃了,她强烈的回吻着身上的男人,白生生的手臂先是搂住他的脖子,继而覆盖住他刺手的短髮,温柔的来回摸着。心里涌起奇怪的母性加爱情的情绪,这情绪逐渐把她漫洇,犹如水浸满海绵,墨染黑宣纸。萧风似乎感受到了陈玲的心理变化,吻也变得温柔起来。两个人逐渐体会到了情人间的热吻时什么感觉,那样的心旷神怡,让人着迷。陈玲觉得私处被火热的坚硬抵住,研磨,这让她奇痒难耐,她的阴道蠕动着,分泌出蜗涎一样的汁液来。
    多么疯狂,在自己亲外甥的挑逗下,自己再一次情动了。陈玲晕晕的想,那深深的令人喘不过起来的负罪感就像催化剂,令她更加敏感。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敏感体质,丈夫何振曾说她天生淫蕩,她那时十分生气,觉得那是莫大的侮辱,今天事实如铁。
    萧风把陈玲迷醉的样子都一一看在眼里,他的手往下,轻抚陈玲瘦削的背和盈盈一握的腰,然后贴着滚烫的肌肤侵入到T恤里,抓住胸罩一推,把陈玲丰满的乳房握在手心里。
    「嗯嗯——」
    陈玲发出的抗议声没有任何作用,她就觉得胸部一凉,一对雪白暴露在空气中。萧风看着勃立的乳头和娇嫩的乳肉,心旌摇蕩,血脉贲张,竟想起一句诗词来,「金芽嫩采枝头露,雪乳香浮塞上酥。」
    他急切的想要扯下陈玲的裙子,不管是否撕坏了它。
    「不要不要——阿风」陈玲喃喃自语,这种苍白的语言反抗虚伪极了,她分明扭腰提臀配合着外甥脱下自己的长裙,像美女蛇蜕皮一般,却还要口头拒绝。
    她身体的温度简直是平时的两倍,乳房饱胀,枣红色的乳头变得硬如石子。
    「啊!」
    她仰头闷叫一声,声音没有任何不适之意,反而充满惊喜与满足,她的乳头被一张热热的嘴含住了,像吸奶一样吮吸着。
    「别——小风——我是你舅妈啊。」
    陈玲嘴里模模糊糊的吐着话,但萧风听起来,更像是呻吟的虚伪的替代品,一种意思,两种说法,都是鼓励他继续下去。这些不是渴求,更甚渴乞求,萧风听得连浑身的骨头都膨胀起来。他伸手勾住陈玲身上最后的屏障,往下拉时才发现陈玲的手紧抓内裤的边缘,他哀哀的看着她,乞求着:「给我给我,舅妈,求求你了!」
    陈玲幽幽歎了口气,她认为她拒绝了,反抗了,想尽力守卫自己的贞操,但最终被突破了,她无可奈何,这都是命,就是身在隔壁的婆婆也不能阻止萧风的佔领。
    两人终于坦诚相见,萧风却不知所措了,他毕竟是处男,他低头看着自己舅妈两只雪白美腿间阴暗的三角区,紧张得上下牙齿合不到一块,几次尝试都没有将自己的阴茎挤进那令他梦牵魂绕的地方。他急了,好像憋足了一泡尿,却怎么也找不到厕所。
    「还是个孩子啊,」
    陈玲看着萧风的眼,急切,恳求,像关在栏里的一匹野马看着他的女主人。
    「舅妈,好舅妈,帮帮我。」
    萧风哭丧着脸。
    「呜,我最终还是失身了!」
    陈玲一手拿住萧风红通通的阴茎。另一只手分开自己湿漉漉的阴唇,丝毫不乱,一点一点的教导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我终于和舅妈在一起了!」
    萧风觉得阴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这里的主人热情好客的很,它湿淋淋的紧握住自己的阴茎,让他不由得张口发出一声低叫。由于声音还在变声期,他的呻吟令人想起被捏住脖子的公鸭。双手固定住陈玲的腰,萧风本能的冲刺起来,陈玲的乳房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呼应。
    「啊——啊——小风,轻点——」
    陈玲张着嘴,随着萧风的进攻轻呼着,这房子隔音虽然效果极好,她还是担心交合的声音让婆婆听见。她的阴道生的靠前,很是浅窄,丈夫何振的阴茎甚大,又常常没有充足的湿润大力抽插,痛得她冷汗淋淋,更别提什么快感。萧风的长度适中,加上她今晚情慾饱胀,汁水横溢,运动起来毫不滞涩,让她快感连连,直想高声大叫。萧风看到平日端庄淑娴的陈玲发浪的媚态,按捺不住大力抽插起来,两个红肿的性器交合处泛着白沫,唧唧直响,坚固异常的大床也轻微抖动者。萧风眉头紧皱,他像一匹暴烈的野马,越插越快。
    「快点——再快点啊!」
    G点不停地被触碰,恰到好处的刺激,陈玲明白自己就于要到了。她的高潮来得很快,这种高潮虽短却能来好几次。
    「嘶,嘶,舅妈——要不行了——」
    萧风奋不顾身向前冲出,每一下都让自己的阴茎捅进陈玲阴道最深处。
    「舅妈——洩了,啊——啊——」
    萧风的努力有了成果,陈玲嘶叫着达到高潮,阴壁蜷缩着,抽搐着。
    「再,再来呀!」
    萧风的持久力让陈玲感到惊喜,这只是前菜,她要更多,她急切地抬起双腿挂在萧风的腰间,一双白皙的小手也搂住他黑黝黝的背,像黑地上开着两朵白花。她嘴里催促着,蛊惑着。萧风责无旁贷,鼓起余勇再一次拚杀起来,为了满足身下的陈玲,他连骨子里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快,快,舅妈——又要洩了——」
    只是几十下抽插,又将陈玲送至快感的巅峰,这次的冲击比上次要来的强烈,陈玲的脸上肌肉扭曲,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直直后仰的脖子浮起一根青筋。
    「再来,再来,舅妈还要。」
    陈玲失神般淫叫着,萧风不知疲倦,机械的抽插。
    「洩了洩了——啊——」
    陈玲又达到一次高潮,这次是最强烈的,她湿发披面,两眼翻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阴道狠狠地吸吮着入侵者,简直要把它拔根而起。这种快感让萧风发了狂,彷彿被狠狠抽了几鞭的野马,他在悬崖边险险直立,全身的力量都不可自制地喷薄出去。
    正文五
    陈玲走在硬邦邦的水泥路上,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欢畅。脚步轻快得像是在弹奏活泼的钢琴曲,嘴里意兴盎然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她整个人都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无忧无虑,娇憨单纯。昨夜与外甥那场意外的鱼水之欢带来的益处显而易见。她上身穿一件簇新的女式无袖衬衫,鲜红的如同一面旗帜。配一条长及膝的白色真丝西裙,腰间黑色的束腰宽皮带,脚上是棕红色的中跟凉鞋。杨柳腰和细长的小腿展露无遗。再配上亮黑色的女式单肩包,简约和性感混合在一起,散发着的现代职业女性美令人眼前一亮,过目难忘。
    陈玲感受到身边行人不断行注目礼,心里越发得意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穿红衬衣呢,想不到还真挺适合我的。她想着,小风的眼光就是好。又想到萧风送给她的那套淡紫色的内衣,现下就穿在身上呢。内衣大小刚刚好,她强烈的怀疑萧风偷拿过她的内衣比对,想着想着,就回味起昨晚的自己疯狂主动索求,像万分饥渴的母狼。天啊!她以手抚脸,热得烫手,她从来不曾这样投入地做爱过。
    「都是他害的!」
    她心里埋怨着萧风,身上的内衣内裤彷彿化做萧风的手,无处不至地爱抚她的敏感地带。她癡癡地幻想,突然觉得自己尖尖的乳头不知不觉硬起来,顶着胸罩,小腹里一阵火热,腿间有些凉,「真羞死人!那里好像又湿了。」
    她害羞的想着,觉得自己真是淫蕩。「还好当初何振怕做爱时被他妈听见,特地要求房子隔音要好,要不然昨晚肯定要被婆婆听见动静。」
    陈玲边想边朝岭东县县政府走去。
    陈玲毕业于某着名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是省报记者,也是省报老编辑郭深虞的学生,这次和自己的师兄杨庆一同去岭东县的一个镇,要搞个调查採访。今天顺道来看看她的一个高中同学。
    岭东县县政府大楼半新不旧,毫不显眼。陈玲到保安人员处拿出自己的记者证,一个长满青春痘的年轻保安怔怔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将一张表格递给她。登记了自己名字后,就进了大楼。她四处张望着,楼道,地面,墙壁,扶手没有一丝的灰尘、蛛网、污渍,虽然不是刚建的,但卫生工作做的确实不错。
    停在标示着副县长的门前,陈玲抬手敲了敲。
    「请进。」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音质略显低,属于中低音。陈玲一推门,就看见苏蘅端正的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后,低着头在认真地写着什么。
    「嗯——嗯」陈玲轻咳了两声,苏蘅抬起头,看见是陈玲,原本面无表情的俏脸就那么缓和起来,嘴角慢慢被牵引开去,和煦春风解冻晶莹的冰湖,一朵春花美丽而灿烂的绽放,清明的眼中可以见到阳光般的欢悦之情。
    「陈大记者,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苏蘅高兴的站起来迎过去。这是一个优雅而自信的女人。她如云的秀髮向上盘成一个大髻,柔软颀长的后颈见到了天日。
    雪白的短袖衬衫,挺括而有品质感,让她显得干练而精神。浅浅的V字领口露出部分精緻的锁骨,脖子肌肤的白皙程度堪比衬衫,高耸的胸炫耀着它们成熟诱人的女性曲线。靛青色的高腰西装裙,从细长的腰间延展至膝,自然垂落的筒状裙摆,前中缝开了道浅浅的,俏皮的门,走路时一截浑圆的大腿时隐时现,让苏蘅在庄重大方中又带着些年轻活力,再配上一双乳白色的尖头矮跟皮鞋,柔嫩的脚面,小巧可爱的踝骨,笔直修长的美腿让人目不暇接。她亭亭俏立,像朵荷花,浑身上下尽显浓浓的女人味。
    「苏蘅姐永远都是那么美。」
    陈玲抚了抚自己亮丽的齐耳根短髮,心想自己若留起一头黑长髮,然后也盘一个苏蘅那样的髮髻,没準也很美。
    「她用的什么香水,很是清新淡雅,好适合她呀。」
    陈玲挑挑秀眉,脸上露出欣赏的意味。作为一个时尚,靓丽的职业女性,面对一个更甚于她的美丽女子,陈玲的心情颇有些微妙,目光中有羡慕也有不服。
    「苏蘅姐,离上次见你快半年时间了。」
    陈玲微微上下打量,然后看着苏蘅的眼睛。
    苏蘅的眼睫毛又密又黑又长,一双大眼睛顾盼有神,瞳仁特别的清澈,看人的目光直接而自然,又有着一对细而英挺的剑眉,加上直挺的鼻樑,神情越发显得坦诚磊落。
    「这次跟我的师兄杨庆下乡挖东西,想起很久没见你,就过来看看。」
    陈玲接过苏蘅递来的茶,道了声谢,便坐在墙角的沙发上。
    「你可是省报记者,难得来一次,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了,中午我们一同吃饭吧?」
    苏蘅微笑着在陈玲身边坐下,她心思敏锐,总觉得这次两个记者是有着非同寻常的目的,陈玲的师兄杨庆堪称重炮发言者,写的文章经常都是褒贬时事,而且一针见血,很有影响力,省报上时不时就看到他的文章。苏蘅就有些希望能在吃饭时探出点眉目来。陈玲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苏蘅坐在办公桌后右手托着圆润的小下巴。厚厚的窗帘被拉上,将炎炎烈日带来的热气隔挡,办公室里嗡嗡叫的空调带来舒适温度,让她有些渴睡。
    她优雅的拿起茶杯,轻轻地嗅着氤氲的茶香,眼睛舒服的微瞇着,像只娇憨的猫。浅啜一口碧绿幽香的茶水,苏蘅心想陈玲这妮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口风真能那么紧?她中午在饭桌上旁敲侧击半天,可陈玲愣是说不知道。苏蘅估计是她师兄特地交代她不漏嘴,也不能勉强她。可又一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担心的。更何况自己已是快离开的人了,何必那么在意呢。
    几天前,消息灵通的大学同学陈国梁打电话来说,市委準备安排苏蘅担任市委党史研究室主任。陈国梁的消息应该说準确性比较高,他是市委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天天在市领导身边转,什么内幕消息,上层大事,重要决定,他都无所不知。
    「苏蘅,市委组织部考察组两个月内就会去县里。苏蘅,我是既为你高兴,又为你惋惜。你从县委副书记到党史研究室主任,级别师从副处级升到正处级,这是好事。只是这研究室进去了,就不好出来,我是怕你误在那里。你想想,今年你三十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要做好长期在那呆的準备!」
    陈国梁语带惋惜的说道。
    苏蘅听到这个消息,却非常高兴。对陈国梁说:「老同学,不管调到市里哪个单位,只要可以离开岭东县,我都愿意去!老同学,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陈国梁一听就知道苏蘅为何说出这番话来。他作为苏蘅的同学,两人又经常联繫,自然知道苏蘅离婚的事。想不到,苏蘅最终还是和王立离婚了。他当时是苏蘅的追求者之一,也是王立最强劲的竞争者。苏蘅选择王立,他心中不服,迷惑不解,想不出自己到底差在什么地方。现在王立竟和苏蘅离婚了,这事实让他的心一阵激荡,就觉得胸中埋藏的对苏蘅的喜爱之情复甦了,苏蘅离开岭东,离开王立,不就和他靠得近了,到时候——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苏蘅,我了解你的心情。」
    陈国梁隐藏自己的情感,温柔地回道。陈国樑上个月刚见苏蘅一次,她还是那样美,一如十几年前。王立,有这样的妻子,你居然发展了婚外情,他越想越觉得不思议。
    两人又谈了一会,苏蘅撂了电话。她靠在椅子上,静静的发着呆。她和陈国梁说的是真话。自从当年与王立回到岭东县,到现在她已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
    十一年来,她从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变成了三十四岁的女人。从一个刚离开大学校园的女大学生变成妻子,变成母亲,不久前又变成离异的单身母亲。十一年,她从一个中学老师一步步走来,变成今天的县委书记,她对自己的出生地充满感情。如果不是她和王立之间的婚姻发生变化,不是王立和张秀之间的关係羞辱了她,她是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的。她着急离开这里,就是不想看到年轻貌美,冶艳夺人的张秀。岭东县虽然不小,但大家依旧抬头不见低头见。
    所以前个月,市委书记齐超然来岭东县检查思想活动工作进展情况时,苏蘅就向他提出了调离这里的要求,齐超然听说苏蘅的家庭变故,就理解的表示,回去让市委组织部考虑考虑她的情况。苏蘅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决定,心中就有些期盼离开这里后的生活。到时候,我就可天天和行行一起去晨练,天天做好东西给他吃。她想到儿子王行之,心中浮上一丝甜蜜来,嘴边挂着温情的微笑。儿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现在更是她唯一的宝贝。
    苏蘅想起带很小的王行之去野外玩时,王行之每次都会在草地上採集的狗尾巴草,加上一些没有名字的野花,束成一堆,捧到自己面前,高高举着,脸上带着纯纯爱意,认真地对她说是送给她的,她心里美极了;当「三八节」来临之际,他总会把自己亲手做的大红花献给苏蘅,对她说「妈妈节日快乐,妈妈我永远都爱你。」,苏蘅觉得那朵大红花简直比任何的花都要芳香美丽;当她生日丈夫王立又不在时,他用柔柔的小手在她的脚上,腿上滑动,嘴里轻轻唱着「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她的心底便也有柔柔的情绪荡开;当她晚上加班回来,随意说声好累时,丈夫盯着足球无动于衷,王行之却乖乖站在她身后,轻轻地为她捶肩捶背,让她放鬆,她感觉无比幸福;好笑的是,每次问王行之她穿的衣服是否好看时,他就会煞有介事的上下前后打量,然后照例来一句「都差不多。」,那明明不懂,却装权威的样子真像个蹩脚的专家,让她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啊——苏蘅想儿子了。
    正文六
    天变的很快,刚刚还是晴空烈日,陡然间阴霾密布起了风,眼看着要下雨。
    苏蘅站起来关了空调,推开窗子,风呼的刮进来,直从她的领口灌进去,好凉爽啊。苏蘅闭上眼,张开双臂迎接这难得的凉风,风儿扯着她的衣服,让她有种要飘起的感觉。她边享受着边想晚上回去要给儿子王行之做什么饭,低头一看腕表,再有十分钟就下班了。
    「卡啦!」
    一道刺目的亮光从浓墨似地乌云里劈下来,把苏蘅吓得往后一跳。
    隆隆隆的夏雷接踵而至,几乎是同时,大雨轰得倾覆而下,天地间迅速变得迷茫,苏蘅急急关了窗,雨大的连几米外的树都看不清了。
    「糟了,行行带伞了吗?」
    苏蘅想起在学校的儿子,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低头看见桌面的黄色的笔,猛然记起给王行之买的黄雨衣,她亲手塞在他书包里并让他天天带着。
    「瞧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苏蘅拍拍头坐回座位,放下心来。叩叩叩门被敲响了。「谁呀,都快下班了。」
    她想着,端正了坐姿,调整脸上的表情,一副严肃的样子。
    「请进。」
    女中音不疾不徐。
    「苏,苏县长,姬书记让你去他办公室开会。」
    进来的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小松,带着眼镜,比苏蘅略矮。儘管已经三十而立,但在素有「傲冷霜菊」之称苏蘅苏副县长的面前,小松还是显得有些神思不属,侷促不安,他推了推眼镜,勇敢地抬头看着苏蘅的脸,镜片后的眼神一闪一闪,有自卑也有倾慕。
    「我知道了,谢谢。」
    苏蘅对这个小松印象不错,人踏实,走路轻轻地,沉默寡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
    苏蘅走在前面,小松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蘅曼妙动人的背影,看着她的一双长腿步摇款款,带动腰臀微摆,不经意间的诱惑,便一圈一圈蕩了开来。小松盯着苏蘅的臀部,想像那里该是多么圆润紧翘,他张大鼻孔,鼻子吸进的皆是苏蘅一路留下的暖香,脑袋便微微有些发晕,整个人就跟吸了鸦片似地飘飘欲仙。
    「苏县长这么个冷冷冰冰的美人,为什么香气那么温柔呢?让人想起暖暖的春风,真是迷死人。「小松迷醉地想着,两人不知不觉来到县委书记姬云飞的办公室门前,他一时间没留神,差点撞上苏蘅柔软芳香的身体。……=「雨好大,幸亏我带伞了。」
    巴夏桑坐在椅子上,看着隔壁空空如也的座位,心里想着。「明月今天没来,待会去看看她。」
    夏天的桑树,巴夏桑远远不如名字那样优美。她很胖很早熟,在身体和思想方面都早熟。大家学[从百草堂到三味书屋],她已经看完[故乡],等到大家学[阿Q正传]时,她对[鲁迅全集]已颇有感触了。鲁迅的作品既让她成熟,又给她痛苦。大家都不喜欢鲁迅的文章,尤其是女生,说鲁迅的文章沉闷得很,这让她更痛苦。
    她在班上仅和唐明月谈得来,因为她们都练咏春。唐明月就像一朵明艳艳的芍葯,亮丽得让女生们自卑,因自卑而嫉妒,因嫉妒而疏离,唐明月的最好朋友就是巴夏桑,这是让人惊异的组合,唐明月天天伴着巴夏桑,像犀牛鸟总停在犀牛身上。
    这天最后一节是赏析课,语文老师胡鼎华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胡适胡适之。王行之听得恹恹欲睡,眼不断瞟向窗外,雨下的可真大,他想,妈妈应该带伞了吧。萧风今天没来,王行之觉得很没意思。
    「胡适文采斐然,学问很高,他为现代文化作出很大贡献,在文学史上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和影响力。」
    胡鼎华越说越兴奋,俨然自己就是胡适的后人。王行之听得好笑,刚想出言反驳,就看见巴夏桑猛的站起,同学们一下子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老师,请问胡适的的学问到底有多高?他为现代文化作了很多贡献,都是那个级别的贡献?难道说国民党那里再也找不出比他厉害的么?」
    巴夏桑声音坚定洪亮。
    胡鼎华两眼圆睁,满脸惊诧,还未回过神来,巴夏桑继续侃侃而谈。
    「老师请问胡适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他是在哲学上有自己独立的学说,还是留下了一条名言?他的哪部作品被后人认为是既有艺术价值,研究价值的?他在做北大教务长期间,打压进步学生,冯省之抗议学校乱收费被开除,胡适居然说活该,这还是教育家思想家吗?」
    胡鼎华只是个凭教参教课的老师,哪里说得出什么来?
    「还有,胡适的个人生活也没什么值得讚扬的,他有过两回婚外恋!」
    巴夏桑语出惊人,同学们嗡嗡嗡的交头接耳。
    「胡适有一首诗,是新诗,这么写的: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另一个,孤单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巴夏桑顿了顿,「这是什么水平,我就不说了。」
    王行之听得敬佩不已,心想古人云不可以貌取人,真是金玉良言。当下举起手就要鼓掌,只听巴夏桑继续说着。
    「我觉得胡适甚至不如朱自清,钱穆,冰心他们,就更别提鲁迅,钱锺书和张爱玲了。鲁迅他们才是真正的语言大师,佼佼不群,高山仰止,一般人只能去欣赏,去崇拜,却永远爬不上那座山!」
    巴夏桑说完坐下,胸口剧烈起伏,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她看着桌面上巴掌大的地方,发着呆。
    「啪啪啪」王行之忍不住鼓掌,掌声开始稀稀落落,但越来越响,最终连成一片,就连胡鼎华也不得不拍起手来。大家都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巴夏桑。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王行之心中感歎不已,「恐怕明天校文学社的就要来找她了。」
    课铃适时响起,语文老师胡鼎华偷偷擦了擦汗,心中庆幸不已,朝大家点点头,他快步走出教室。
    暴雨倾盆,地上泥泞起来,同学们都小心翼翼的走着,怕裤管上溅了泥。巴夏桑在穿过操场是突然脚下不对劲,低头发现鞋子鞋带鬆了,长长地直垂地上,刚才是踩到鞋带了。她今天穿长裙,一手拿伞,一手提着一袋书,蹲下裙子恐怕要沾满黄泥,况且雨下得这么大。她怔怔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学生们纷纷绕过她这块巨石,没有人停下,没有人出声相询。她一动不动站着,像雕像一般,大雨哗哗打在伞面上,湮没所有声响,而时间彷彿已过百年。
    就在巴夏桑心沉谷底,就要绝望的蹲下时,耳边依稀响起从像是从天边传来的话语:「巴夏桑,你怎么啦?」
    她癡癡转过身来,是穿着雨衣的王行之,她不知该说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王行之顺着她的目光一瞧,哦,是鞋带鬆了,便不假思索的蹲下,细心地为她繫起来,巴夏桑觉得鼻子一酸,几乎要咧嘴大哭,她紧咬嘴唇,死死抑制住这一股股的泪水,出生到现在,除了父母,第一次有人主动为她蹲下来繫鞋带。
    她直直站立,颤抖着伸出手,用自己的伞遮住王行之的头,任凭雨点打在她背上。
    青雨,黑髮,白裙,红伞,黄雨衣,两人的身体渐渐凝固成一幅画,画的名字叫贴心。…………
    等苏蘅走出县政府大楼时,时间已是七点半,她打电话告诉王行之自己将晚归,让王行之自己先去饭馆里吃,不必等他。苏蘅疲惫的走到自家门前,闻到一股蒜香,心中奇怪,推开门就听见油锅滋滋滋的声音,然后是锅铲带起的炒菜声。
    她一边脱鞋一边想,不会是行行把妈叫来了吧,完了完了,这下我又得挨批评了。换上拖鞋走到饭厅一看,霍!桌上摆着好几道菜,冒着令人垂涎的香气。
    透过模模糊糊的厨房窗门,可以看见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在里面忙活着。这,不可能吧,行行?她把门一拉,里头的王行之腰繫围裙,右手拿着炒铲,正忙得不亦说乎,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一笑:「妈妈你回来了,快去洗澡,我这里马上就好了。」
    不等苏蘅反应过来,王行之就把她推出厨房,重新拉上门。
    「这,行行什么时候学会炒菜的?他也就偶尔煮个饭,太不可思议了。」
    苏蘅摇摇头向自己房里走去。
    苏蘅先前只填了些麵包,肚子早饿了,匆匆洗过澡就出来,裹着浴袍一边擦头髮一边走向饭厅,太香了!松仁玉米,醋溜鱼片,翡翠虾仁,凉拌豆腐,加上那碗丝瓜鲜蛤汤,还有雪白晶莹的大米饭,我的天哪!都是我爱吃的!苏蘅有些不顾仪态的坐了下来,这些菜红的红绿的绿,黄的黄白的白,看上去美极了。
    她不由自主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片放在嘴里细细品嚐。
    「嗯,好吃!」
    她狠狠地夸道,鱼片肥嫩鲜香,勾芡的恰恰好。端着米饭过来的王行之得意的嘿嘿直笑。苏蘅看了他一眼:「这些都是行行你做的?」
    「不是,田螺姑娘做的。」
    王行之调皮地说道。
    「胡说八道。」
    苏蘅微微横了王行之一眼,眼波流转,水盈盈的妩媚动人。
    「行行,这些菜的做法是谁教你的?」
    王行之诡秘一笑,「不告诉你。」
    苏蘅扬起细细的剑眉:「坦白从宽,还不快快招来!」
    他们母子俩感情最近越来越好,经常开玩笑。苏蘅一手捏住王行之的耳垂,轻轻揉着,脸上笑得像只小狐狸,娇喝道:「还不快说!」
    「妈妈我招,我招——」
    王行之最怕苏蘅弄他耳垂,痒死了。苏蘅就见他从另一张椅子上拿起一本书,展示给她,她一看,[健康美味家常菜]。
    「行行,你不会是刚学的吧?」
    苏蘅一脸难以置信,眼睁得老大,红润的小嘴微张,嘴唇上油亮油亮的。
    「嗯。我看家里有的就照着做了。」
    王行之点点头,很低调地添了句:「也不难嘛。」
    苏蘅看着王行之,不发一语,目光呆滞,做为一个妻子,母亲,她炒菜的本事实在不好,前夫王立几乎是天天抱怨她做的菜难吃。她也努力的去学了,还买了好几本有关烹饪的书,时时研究,奈何还是学不好,每道菜总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不是太油了,就是太淡了,不是放了太多辣椒,就是少加了孜然。每一天王立都要批评她,米饭不是太湿就是太硬,她觉得今生和做菜是无缘了。可是王行之——苏蘅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剑眉这大眼,都遗传到了,甚至母子俩鼻子也一模一样,怎么他做菜就这么有天赋呢?用汤匙舀一口豆腐,放进嘴里,切丁的皮蛋,搾菜还有肉鬆,麻油给她丰富有层次的口感,真是美味。
    「太好吃了儿子,妈妈真是服了你了。」
    苏蘅笑吟吟地轻声夸奖。
    「太好了,妈妈爱吃我做的菜我真高兴。」
    王行之大声笑道。
    「难得你还记得我爱吃蛤。」
    苏蘅看着汤,她爱吃蛤,但是前夫王立却讨厌蛤的味道,所以苏蘅就没煮几次。想不到儿子居然记住了。「妈妈要奖励你。」
    她为儿子的细心感动,半站来抱住王行之的头,给王行之的额头一个久久的吻,却浑然忘了自己还穿着浴袍,领口又宽又深,她这么一弯腰,登时将那白嫩嫩,圆鼓鼓的酥胸露了一大半出来。王行之两眼发亮,瞳孔放大,盯着苏蘅不小心洩漏的春光。
    「哇,妈妈的尺码大得惊人,唐明月的和她一比,那就真是小儿科了。」
    王行之想着,苏蘅两团饱满丰盈的乳肉在深紫色蕾丝胸罩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耀眼,中间一条深不见底的乳沟,沟边肥嫩的乳肉上还挂着两滴透明的汗珠,就是饭菜的香味也无法掩盖苏蘅幽幽的体香。
    「咕嘟」王行之清楚的听到自己口水吞嚥的声音,他的喉间控制不住的蠕动,「妈妈的乳房真是比豆腐还白嫩啊。」
    「行行吃饭吧。」
    苏蘅还不知道自己丰美的胸一览无余,让儿子大饱眼福,坐回座位,拿起筷子。
    「嗯嗯,好好。」
    王行之拿起筷子塞了口白饭,下意识地嚼着,心中却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抱住苏蘅高高的乳房,抚摸着乳肉,含着乳头,光明正大地吸吮着甘甜的乳汁,不由得羡慕起小时候的自己来。
    「真想一头扎进妈妈乳沟里,然后,然后——」
    他不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但是发觉鼻子里湿湿的,好像流了某种液体出来。
    「妈妈你先吃我还没洗手呢!」
    王行之急忙离开座位,直奔卫生间,他知道自己又流鼻血了。
    母子俩吃完饭,苏蘅用纸巾擦擦嘴,轻声道:「很好吃啊!行行,不过妈妈要是长胖了,就全怪你。」
    「怎么怪我?」
    王行之莫名其妙。
    「谁叫你做菜这么好吃。」
    苏蘅歪着头看他,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是是是。」
    王行之心想难怪疯子(萧风)说漂亮女人从来都是不讲理的,果然没错。
    「别坐了行行,会有小肚子的,你到阳台休息休息,让妈妈来洗碗。」
    苏蘅站起对王行之灿然一笑,那一刻,宛如鲜花绽放,娇艳不可方物,王行之觉得妈妈这一笑要把他魂吸走了,呆坐着没反应。
    「行行,听到没有!」
    苏蘅稍稍提高语调。
    「是是,不不还是我来洗吧妈妈。」
    王行之拉着苏蘅的手,「没事你做菜我洗碗,天经地义啊。」
    苏蘅往后退一步,一挣,浴袍袖子不小心勾住高高的椅背,原本就没系很紧的白色浴袍「哧啦」的一声鬆开,衣襟往两边滑去,苏蘅成熟性感的娇躯登时跑了出来。王行之觉得眼前开了一朵花,颇有些目不暇接,眼却贼溜溜地直往下走,马儿也识途似地逮住苏蘅深紫色的内裤,停在她那微微隆起的三角地带上打转,那是苏蘅身体最柔软最神秘的部位。
    「那是,那是妈妈的——维纳斯之丘!」
    王行之刚想细看,苏蘅「啊!」
    地发出一声尖叫,飞快地合上浴袍。美丽的胴体一下子给厚厚的浴袍遮住,就像漂亮的花园被吝啬的主人关上大门,满园春色闭得紧紧的。
    「王行之,你看什么看!」
    苏蘅发现儿子的目光直勾勾紧盯着自己的羞处,像两把利剑要把内裤刺穿,当下又羞又怒,满面绯红,一转身逃进房间,关上门。
    「王行之,罚你洗碗!」
    苏蘅的愤怒声音传来,王行之充耳不闻,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苏蘅只穿内衣的样子呢。「妈妈的维纳斯之丘丰满狭长,真美。」
    「呼——」
    他深深地吸口气,似乎要将苏蘅留下的诱人香气都吸进身体里。
    「耶——今晚煮晚饭煮值了!」
    王行之脸上放着光,双手握拳高举着庆祝一下,然后乐滋滋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
    正文七
    这是个富丽堂皇的客厅,地上光鑒照人的莎安娜米黄大理石地板,墙上华贵油亮的木板,天花板複杂考究的雕纹,别緻独特的灯饰,点缀各处的兰花文竹,无不让人讚歎着主人的品位,就连阳光进入这里,都有些胆怯与心虚。
    哦,地上星罗棋布的是什么?近了,是两双鞋,它们的主人显然很赶,四只鞋子有的正襟危坐,有的斜斜躺着,还有一只运动鞋像只倾覆的船,黑黑的船底朝上,满是斑纹。
    有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时而清晰,时而浑浊,像灌木丛里的小兽,虽然目不能见,但你总是知道它们的存在,彷彿闻到它们的独特气息,察觉它们的蠢蠢热力。顺着鞋散落的方向,你发现一条牛仔裤,是条男式的,黑色彪悍,此时蜷在那儿,像蟒褪下的皮。紧挨着它的是一条白裙,上面的裙饰闪闪发光,半摊着,是未开全的百合。
    离裙几步远,两件T恤交叠在一起,好似情人一般,袖子挽袖子,那件式样时尚,质地高级的显然是名牌,它分明是女式的,却叛逆般压着另一件白色的。
    你走到这里,支稜了耳朵,声音越发响亮,像歌唱家抑制不住激情,越唱越高。仔细听!是快意,是饥渴,是满足,是索求。纤细搭着沉浑,圆润混着粗糙节奏暧昧,声调粉红。
    几米远的门是半掩着的,门把上雕着一只平面狮子,生动有力,只是有些扭曲,狮子的牙被阳光镀上寒光,眼似乎在警告着什么。探探头,房里有些暗,窗帘显然被拉上了。
    一张竹椅幽幽的闪着碧光,伸出的靠手挂着一件胸罩,纯黑的上面镂空绣花蕾丝蝴蝶结,竭尽勾引之能事,椅子里静静卧着一条透明小内裤,黑的直接,黑的妖媚,黑的坦然,黑的淫蕩,中间的那块少的不能再少的布料上,湿迹俨然,似乎还在冒着热气,散着迷香。椅子的两臂伸出,微微内弯,是想把它们拥在怀里嗅嗅香气吗?
    左边,好大一张床!简直是艘航母!它现在承载着两位海员,他们在……
    「小风,你好……好硬!」
    陈玲骑跨在萧风身上,一脸醉红,发亮的额头上布满汗水,平时齐整分在头两边的秀髮被浸湿,呆呆贴在脸旁,像旦角的鬓,她媚眼如丝,从缝里射出炯炯的光,看着萧风,像是要从瞳孔里伸出两只小手,攫住他,拉回眼里去。
    「舅妈…」
    萧风神情微醉,伸手在陈玲黑丝般阴毛间的找到勃起的小红豆,用食指指腹摩擦着。「舒服吗,舅妈?」
    「啊——好舒服。」
    陈玲发狂似地扭着跨,让敏感的阴蒂不断受到刺激,腰臀像波浪般起伏,一会涌向前,一会缩向后,萧风在身下发出低低的歎息。
    「就…就是哪里,顶到了!」
    陈玲的G点被圆而大的龟头不断触碰,轻点,腰扭得越发浪狂,身上的鸡皮疙瘩清晰可见。
    「我要你……再快一点。」
    陈玲发出女王的命令,她两手撑在萧风耳边,脸和萧风的越靠越近,魅惑的眼神让萧风不停收缩臀肌,他用手罩住钟乳石一样的乳房,享受着它们的绵软,同时不停向上挺着身体,矫健有力的四肢肌肉线条跳动着,紧张又鬆弛,鬆弛又紧张,新的汗珠不停渗出来。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呀……舅妈洩了。」
    陈玲的短髮突地一跳,像是要飞起来,头仰着,全身轻颤不已。萧风感到陈玲的阴道里传来熟悉的逼夹,勒的他喔喔出声。
    「唔——」
    陈玲美美地将身子贴在萧风身上,感觉自己沉甸甸的乳房有了停靠,她快活的吻萧风微凉的,厚厚的唇,认真的直视他的眼。
    「小风,你弄的舅妈好舒服。」
    陈玲将头靠在萧风的耳边,感受他呼出的热气和澎湃的心跳,年轻真好,真好!
    「舅妈,你今晚那里特别紧,夹得我好舒服。」
    萧风惬意的歎道。
    「舒服吗?那我们接着来。」
    陈玲重新坐直身体,缓缓站起,两人性器暂时分开了,彷彿不捨似地,发出「啵」得声响,萧风竖直的阴茎上满是白腻的浓浆一丝透明的涎从陈玲那艳红的阴道口垂下,是小孩尚未满足的口水。
    萧风看着陈玲,此时她已将丰硕的臀对着他,她张腿骑着他,素手一捞,就逮着萧风的热阳具,比捞鱼简单多了。陈玲手指握紧炙热的东西,往下撸到底,又慢慢回到顶端,阴茎发出回应的颤动。
    「好硬啊!」
    陈玲想,左手小心翼翼的分开自己湿热的阴唇,一寸一寸将阴茎吞噬,一直吃到根。
    「呼……」
    萧风喘了口粗气,陈玲抿嘴一笑,两腿使坏般用力一夹。
    「噢……别」萧风被突如其来的挤压惊动,有种将射欲射的感觉。
    「可别这样就不行了哦,小风。」
    陈玲回眸媚笑,眼神勾勾的,嘴角勾勾的声音也是勾勾的,格外淫蕩。
    萧风转移以自己的注意力,眼睛放到陈玲光裸白嫩的背上,一会又往下,随着急剧收缩的曲线来到细腰,陈玲扁细的腰和圆滑的臀白的像是要溶化。他刚这么想着,女骑手陈玲就迫不及待的颠簸摇蕩起来。
    「嗯……嗯……」
    陈玲聚焦在雪白的墙上,墙是空的,她却是满的,墙是白的,她是粉的,她的视线忽上忽下,墙是动的。她笑了,这一刻,她彷彿拥有了萧风的阴茎,她适意的调着角度,她想让它去哪里,它就去到哪里,她任意的掌控力道,先尝几下轻的,等自己全身都痒起来,才又狠狠坐下去,暂时但爽快的止了痒。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杯子,里头的水越注越满,晃蕩着,越来越高,要溅出瓶口了。
    「洩了洩了,小风哈——啊!」
    陈玲成了只萧瑟的母兔,肥白的屁股无力地缩着,她再次达到高潮。但身下的萧风显然并不满意他获得的快感,他一下子做起来,往陈玲的粉肩一推,陈玲「啊!」
    的发出意外的尖叫,跪趴在床。
    萧风跪直在陈玲身后,双手卡住眼前浑圆的臀瓣,往两边一分,露出中间因渴求而蠕动的嘴,校好角度,「扑哧」的一下,突刺进去,「灵蛇进洞。」
    他心里想。
    「啊——」
    陈玲浅浅的阴道被填满,抬头大叫。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乾,纤腰一塌,两手勉强撑住身体。
    「这,怎么会?比我自己来的快感还要强。」
    她这么想着,体内的肉茎却毫不客气地探进探出,在阴道里擦出像电流似地一溜快感,她两手一歪,差点瘫在床上。
    萧风控制着阴茎,忽左忽右,时上时下,有深有浅,像是要把周围的阴壁探查的一清二楚。陈玲对萧风的下一步动作无法预判,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像小时候品嚐精美的有着多种口味巧克力糖。
    「哦呼,啊」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她发出有些怪异的哭叫,头乱甩着身子却一顶一顶往前,如同交配中战战兢兢的母狗,乞求公狗更有力的给予。
    「啊……干……干死舅妈好了!」
    陈玲双颊红的要着火,她不停向后挺耸着丰臀,与萧风配合的恰到好处,乳房胡乱弹跳,汗水四散。
    「干……干……我干死你!」
    萧风大吼着冲刺,肉茎从陈玲的阴道里刮出的爱液落在床单上,晕染开来,是法国地图吗?」
    啪啪啪」声响乾脆,他下下到肉挺得像打桩机。
    「洩了……舅妈要洩了啊!」
    陈玲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然后就打摆子似地抖了起来。萧风置若罔闻,手使劲揉捏陈玲饱满的臀肉,腰抽的像疾风骤雨,「啪啪」声响彻一片,不绝于耳。
    「哦……」
    陈玲发出一声长长地,带着颤音的呻吟,抽骨吸髓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四肢百骸无不舒爽,阴户热的要融化,阴毛彷彿都要被烧焦了「呀……哈!」
    这次快感迅雷不及掩耳,蜂拥而至,她嘴里嘟囔着被送上了高潮,阴道内的肌肉收缩着,孩儿吮奶一般的吸纳痉挛着。
    萧风这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思想和意志都集中到下腹部,那里被赋予了完全的男性意义,征服的本能使萧风咬牙坚持,虽然陈玲的阴道黏膜烫得惊人,阴壁肌又绞又挤,想要他挤扁,迫他喷吐,但他高昂着头,吸着腥臊的浊气,年轻体力未尽新力已生,他想像自己在五千米的冲刺阶段,从毛孔里迸出最后的气力。
    「又洩了……」
    陈玲觉得高潮一阵一阵的,连绵不停,她刚摆脱一个漩涡,迅速被捲入另一个,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不,不要了啊——」
    陈玲求饶了,灵魂像是要震动着要脱离躯壳,她不可遏止地颤慄。
    「小风,求——求求你。」
    她声音闷哑,有气无力,「倏」的,她坠入万丈深渊,耳边的狂风猎猎作响,眼前是炫目的白光。
    萧风觉得自己是一尊火炮,火药填满,引线烧尽,「放!」
    他奋力一顶,口里甚至威风凛凛地喝了一声,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将军。陈玲被一股大力推出去,萧风的阴茎马眼怒张,弹跳着射出炽热的白浆,「辟里啪啦」打在陈玲满月一的屁股上。
    「干死你!」
    他心里恶狠狠地说道,像打了一场胜仗般自豪。
    ************良久,两人收拾完毕,拥住对方,轻声细语着,突然间陈玲哭了起来:「小风,你说,舅妈是不是个坏女人,是不是啊!」
    「不是舅妈不是,是舅舅先背叛你的!」
    萧风有些猝不及防,急忙抱住陈玲扶她的背,安慰着。
    陈玲猛地从他怀里挣脱,紧紧握他的手看着他,眼里有些绝望,「我也知道我们这样不对,可是,可是我实在快乐,实在快乐啊……」
    她发着喊,将头埋在萧风怀里,一时间涕泪交加,眼鼻俱红,后来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舅妈,我发誓,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否则叫我死——」
    萧风也流泪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剖成两半,一半在陈玲那儿,都在巍巍的颤着。
    陈玲伸手掩住萧风的嘴,「我信,我信……」
    两人四眼深望,紧紧抱在一起,像要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从此便嵌在一块……
    正文八
    萧风躺在一块斜坡上,夏天衣着单薄,密匝匝的绿草刺的他发痒,他望着无垠的碧空,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草茎,脑子里像放电影似地重回到昨天的做爱情景。舅妈陈玲的几次高潮和表白格外让他感动,对,就是感动。
    萧风从心底觉得舅妈对他毫无保留,放下一切戒备与客套,将自己的情感完全暴露出来。她爱的那样坦诚,那样深切。萧风深深地感受到「她从此便真正是我的人了。」
    这个念想让他激动无比。他原先对陈玲欲大于情,现在情慾交融,难捨难分。这种归属感和亲密感让他由衷的感到幸福,无法购买,无可代替。他和陈玲的关係变得更加牢固,更加难以割捨,他笑了,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王行之在一旁看着萧风,「疯子怎么了?」,他想。这古怪的样子,不同寻常的沉默,脸上成熟的过分的神情,下巴不知何时长出短短的绒毛,疯子变得像大人了。
    王行之意识到萧风身上发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萧风肯定经历过什么事情,让他像雏鹰突然羽翼丰满,变得坚毅;稚虎忽然爪牙锋利,有了勇气;小象突然长成巨象,学会沉着。他觉得萧风渐渐让他不懂,离他越来越远,让他仰视,浑身不自在。王行之使劲瞪大眼辨认着近在咫尺的萧风,但无论怎样努力也看不清,那张脸始终朦胧,就像拍虚了的照片。
    王行之盯着萧风的侧脸,神情严肃,「到底发生什么事,疯子?你没话对我说么?」
    「行之——」
    萧风揽过好友的宽肩,「我,恋爱了——」
    他目光坦诚,闪着阳光般的辉。
    王行之舒了口气:「靠!这事闹的——我说你最近怎么都不说话,原来是思春!害我担心死了,以为是你不能晨勃了!「萧风哈哈一乐,手攒成拳狠狠锤了王行之的肩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嘿嘿嘿,我建议你也像我一样,每天练练这块肉,」
    王行之指了指自己胯间,「不用作废,练练更强!」
    「靠!我瞧瞧——」
    萧风拉过王行之的右手,「行之,你怎么满手是茧,摸得也太勤了吧?小心破皮啊!」
    「摩擦力够强才有快感!」
    王行之看见萧风脸上浮现他熟悉的坏笑,再也不担心了,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
    「我看看,你的鸟长几个茧了?」
    萧风站起,小猴子捞月似地作势一探。王行之的关心让他感动,与好友的嬉笑让他欢乐,连周围的风景似乎也明丽起来。
    「疯子加变态!」
    王行之一转身就躲开,上课铃适时的响起,两个年轻人追逐着向教室跑去。
    ************「妈妈,你回来啦。」
    王行之一回到家,就被苏蘅美丽的倩影吸住眼球,苏蘅穿着一套合身的白色女式西装,庄重正式,可能刚开完会。乌黑的直髮随着转身飘洒,亮眼得很,应该是到家才放下的吧。妈妈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王行之突然想起昨天对苏蘅无理的直视,就有些发虚,昨晚苏蘅进房后就再没出来,他一夜都没睡安稳。
    「行行,下午妈妈有个约会,饭菜妈妈已经叫好了,就摆桌上,你等下自己去吃。」
    苏蘅对王行之展颜一笑,嘴角和眼睛像月牙儿似的弯了起来,小嘴红嫩嫩、粉糯糯的。
    接着她手轻巧的将披肩的秀髮向后一拨,转头就进了自己房里的浴室,好像浑然忘了昨天在王行之面前洩露春色,被他饱览的事。
    王行之见苏蘅一如平常,心里又是放鬆,又是失望:看来妈妈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压根就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里,他想。王行之突然有种挫败感,他倒希望苏蘅对他瞪眼,生气,甚至是害羞,可是,苏蘅脸色毫无异样。
    王行之坐在椅子上,以往他极喜欢的煎包味同嚼蜡,他机械似地咀嚼,吞嚥舌,唾液,牙齿不经大脑,维持惯性般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大作,苏蘅披着浴袍急急走出,「好好,我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马上下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苏蘅出来了,袅袅婷婷地走到他面前,一朵迎风摇曳的荷花。
    王行之抬起头,妈妈多么美!
    苏蘅随意挽了个髻,显得慵懒妩媚,俏脸略施薄妆,身着白色雪纺纱女衫,轻如风,飘如云,幻如烟,清凉飘逸。袖子长及腕,袖扣黑亮晶莹,小臂雪白无暇。衬衫的底部是黑色的,短短的分叉由闪亮夺目的方形扣连接,胸前的黑玛瑙短链十分抢眼,与衫底的厚黑边遥相呼应,融合感迅速提升。王行之目光向下,苏蘅的复古型一步裙让他觉得唯美,裙子是浅灰的,七道别緻的压摺设计显得华美细腻,表现出简约时髦的剪裁。微微贴身的裙子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原来就的曲线美好的丰臀收紧了,显得更加挺翘。
    「行行,你觉得怎么样?」
    苏蘅摆了个POSS.妈妈真好看!王行之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苏蘅答案,苏蘅像只小鸟,快乐的歪歪头,嘴角挂着得意地笑。
    「妈妈,你穿得这么漂亮是去哪啊?」
    王行之忽然回过神来,抬头焦急的问道,完了完了,妈妈该不是去约会吧?他心里觉得很不安,很有危机感。
    「妈妈要去看个老朋友——是个大帅哥呢!」
    苏蘅微仰着头,近乎透明的食指抵着下巴,明眸斜斜的看着王行之。
    「什么!」
    椅子发出「咯吱」的一声,王行之猛地站了起来,把苏蘅吓了一跳。「妈妈你——我——你,千万不能去!」
    王行之仓促间结结巴巴,吭吭哧哧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脸一下子红了,额头上的青筋突的老高。
    「咯咯咯,妈妈骗你的啦,是你的景卿阿姨从美国回来,我去她家玩。」
    苏蘅乐不可支,背着手走到王行之的身边,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脸上挂着调皮的笑「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真是个爱吃醋的家伙。」
    苏蘅抬手宠溺的刮一下王行之笔挺的鼻子,深眸里儘是情意,其实她就喜欢看王行之吃醋的傻样,心里有种被重视,被珍惜的感觉。
    「我—我不是醋罈,我没有——」
    王行之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不敢看苏蘅,眼神移到一旁葱郁的吊兰上,语无伦次。「妈妈——你这么美,外头好多大色狼的,我,我是怕你上当受骗!「王行之越说越溜,跟真的似地。
    「咯咯咯,你自己都承认是醋罈,」
    苏蘅使劲憋着笑,「好啦好啦,妈妈下午就回来,今天是星期六你有练球吗?「「有的妈妈,我等下去学校。」
    「那你等我煮晚饭,啊?」
    「好,妈妈再见!」
    苏蘅走了,王行之半躺在红木椅上,百无聊赖。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在脑海亮起!他知道苏蘅有洗澡后马上洗内衣的习惯,可是今天她走得匆忙,也许—王行之装了弹簧一样蹦起来,一路小跑到浴室。浴室烟雾蒸腾,香气瀰漫。
    王行之在门后找着装衣服的桶,第一件就是白色的女士西裤,他抓起来闻闻,嗯——沁人心脾的香气,他继续翻找着。
    终于找到了!王行之终于发现深藏在丝网髒衣桶里的内裤,它缩在那儿,安安静静的。王行之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血管里的血液不安的来迴旋转激荡,心跳得飞快,好像刚中了彩票头奖。他深吸了一口气,缓和心情。
    好香啊,妈妈的髒衣服比我乾净的还香。王行之再吸一口,发觉这香气是混合型的,洗衣粉的,香水的,王行之熟悉的体香,各种香气中还带着一点女人的汗味,这丝汗味让王行之有些微醺。不愧是高雅美丽的妈妈,连流汗都好闻,不像我,又酸又臭。他想着,急急蹲下来,左手扶着桶边,右手伸出,小心翼翼的把桶中那条红色的小玩意拿出来。一触就发觉还是温温的,是妈妈刚换下来的啊王行之心里幸福地想,刚才是谁打的电话,真是太及时了!
    他三个指头轻轻捏着内裤,拿到鼻子前,蒙在脸上,嗯——要死了要死了,长久的愿望得到实现,他心中有种圆了美梦的幸福感。好柔好滑,应该是丝绸做的吧,又软又香,脸上的皮肤很是舒服,他想起电视里蒙着女人丝袜作案的匪徒哈哈,怪不得他们呢,他们也应该是幸福的吧。他两手捧着内裤,彷彿那是宝贝鼻子前后左右胡乱嗅着,像一只正在寻找食物的野犬。
    好好闻,好香,内裤上有着布料本身的气味,还有妈妈独一无二的体味,王行之觉得这气味似乎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迷醉的享受了一会儿,他用手摊开小内裤,仔细的端详起来,想不到妈妈那么端正,严肃,高傲的大美人,内裤居然是这么的,他顿了顿,风骚!这是条红色的内裤,艳如盛开的牡丹一般,刺得他双眼微微发痛。整体是不透明的,但前面中上部有块半圆形,巴掌大的地方是薄薄的刺绣,刺得是不知名的花,显得很精緻,王行之可以透过布料看见自己指节上的纹路。小巧的薄纱蕾丝花边镶在边上,让王行之觉得内裤也充满了女性的魅力,细腻,性感。
    他用手摸了摸其它地方的布料,像妈妈的皮肤一样柔滑舒适。好轻,好薄,好小,王行之右手握拳,想像妈妈优雅的用白玉般的手轻轻,缓缓地拉上它,整个过程诱人无比,内裤被他轻轻挤压,攒成一小团。
    忽然,王行之着了魔似地翻着内裤,是这里了,就是这块布,包裹着妈妈身上最神秘,最美好的地方,贴着肉,没有缝隙,零距离!王行之猥亵地想。
    他看到内裤裆部加厚的布料上还有些黄白的湿迹,右手轻轻感受一下,十分滑腻,是妈妈那里的分泌物!王行之陡然间双眼发亮,瞳孔放大,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原来妈妈也不是绝对完美,绝对乾净的,她虽然是个端正大方,温柔好洁的丽人,但她毕竟是女人,不是仙女。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妈妈慢慢走下神坛。
    王行之胯间的阳具腾地长长,像根金箍棒,将鬆垮的裤子撑得老高,他可以清晰看见圆而大的龟头的形状。他的太阳穴通通蹦着,脑袋似乎涨了一圈,艰难的嚥了嚥口水,王行之屏着呼吸,手托着布料越离越近,哦——好浓的骚味,这味道直冲脑门,它大大有别于妈妈身体上的淡淡体香,也不同于任何闻过的化妆品的味道,王行之眉头微皱,又舒展开来,他迅速爱上这味道,像婴儿爱上母奶的腥味。不能说这种奇特的味道是香味,可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的好闻,简直是一瓶绝妙佳酿,让他心旌摇曳,神魂颠倒。他甚至觉得这方寸大小的布料上的味道,胜过世上一切香水。
    这时,王行之胯间的阴茎犹如暴跳的野马,年轻气盛,变得越发粗大,热得发烫,斜斜刺向天空,他用空闲的左手按住它,让它贴近自己的小腹,呼——好舒服,王行之歎了口气,继续享受着妈妈阴部的魅惑气息,他像美食家一般咂咂嘴,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瞇着,脸上的表情很是複杂,好像在决定什么国家大事旋即,他快快的用手拉下自己的短裤,一脚蹬飞,五姑娘熟门熟路的罩住自己蓬勃的慾望。
    就这样,王行之一边嗅嗅右手中的内裤,一边用左手环住肉棒的根部,一直撸到龟头,哦……他舒畅的打了一个颤,毛孔也竖起来了,王行之闭上眼,想像自己的手是妈妈的阴道,五根手指忽而收紧,忽而放鬆,这次因为妈妈阴部的气味生动翔实,所以他很快就抑制不住,不断加快速度,套着红通通的肉棒,啊—好舒服啊!这次手淫不同往日,异常快美,王行之脑中的妈妈张着红唇,瞇着眼睛,一头秀髮摇来摆去,「行行——行行」细细的娇唤声犹在耳边,「妈妈,妈妈……」
    王行之呓语一般癡癡唤着,龟头上的马眼分泌出粘滑的液体,摩擦起来更顺溜。
    他左手的固定住了,腰飞速的挺着,「妈妈,我在和你做爱!」
    王行之被乱伦的念头刺激着,很快,鲜活而强烈的快感便集中到龟头那里,他就要射精了。脑中的妈妈扭动着,迎合着,亮晶晶的大眼深情的看着他,脸颊嫣红,「妈妈!」
    从未有过的至高快感征服了他,王行之叫喊出声,腰间一麻,一大泡热精突突突打在手心里,小腹不停收缩着,身体的力气一下全射了出去…
    王行之静静地站着,脑子里的刺激感还在盘旋,可心里却已经感到了一阵空虚。我都做了些什么呀!他感到十分难受,内疚像块巨石,压着他的胸口,让他沉重无比。彷彿兽性已洩,人性回归——我,实在不应该这样。妈妈那么爱我,关心我,我却——左手热稠稠的精液令他厌恶,原来空气里的香气被浓烈的腥气盖住了,无比刺鼻。我亵渎了母爱,我侮辱了妈妈,我——王行之低头看着萎缩的阴茎,刚才粗大红亮的阴茎这时缩成小小一团,蔫头蔫脑的耷拉着,好像战败的士兵,可笑极了。
    王行之木木的将妈妈的内裤放回桶里,盖上盖子,走到洗手盆,旋开水龙头沖洗左手的精液。他以前虽然也曾在梦里意淫过和妈妈睡觉,但今天是他第一次闻着妈妈的内裤,逼真地想像把阴茎捅进妈妈的性器官里,他觉得自己深深侵犯了纯洁慈爱的妈妈,侵犯了她圣洁美好的地方。
    我,我该做什么来弥补我的错呢?王行之逃出浴室,站在客厅里,愧疚,惊惶,不安,他急于作一件事,摆脱心中深深的懊悔之情。好!我要把家里打扫得一乾二净,我要把衣服全洗了,我还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给妈妈。
    王行之心里想着,四处找着扫把,才发觉自己的短裤还在浴室里头呢!赶紧回到浴室,拿起来要穿上,想想又打开莲蓬沖沖洗洗阴部,擦乾身体,换了一身乾净的衣裤,心里这才感觉好过一点。
    「好,开始大扫除!」
    王行之拿起扫把,风一般转着,像充满电的机器,开始做起卫生来。
    正文九
    就在王行之正在为自己「不当」的行为做补偿,奋力打扫的时候,苏蘅已经到达目的地,她看着熟悉的门牌,按捺住自己澎湃的心潮,按响门铃。
    「阿蘅,是你吗?」
    声音颤抖,门开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旧人,一张熟悉惊喜的脸,没有改变——「景卿姐!」
    泪眼相对,下一刻,一对丽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像恋人一样。
    「阿蘅,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不知过了多久,宋景卿鬆开苏蘅,定定的看着她,犹自不信今日的重逢。苏蘅双目中盈盈泪光闪动,脸上却还是幸福笑着的,她动了动嘴唇好似要说什么,可是想说的那一句话堵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蘅再一次紧紧地搂着宋景卿,只觉恍如做梦一般,觉得有那么几分的不真实。
    「十多年没见了,景卿姐,你好像胖了些。」
    苏蘅和宋景卿终于分开,互相打量着对方。
    宋景卿穿着印花的长裙,她身量比苏蘅还高,不胖不瘦,两腿修长,双足秀美。她鼻樑上架着一副纤巧的细框眼镜,眸子是狭长清亮的,蕴着浓浓的书卷气左眼下方有颗红痣,给她添了些许妩媚,碧幽幽的手镯古意盎然,整个人像是从古画中走下来的夫人。
    「阿蘅,你倒好像瘦了。」
    宋景卿看着苏蘅,脸上带着爱怜。她们俩是一起长大的邻居,感情好的不得了,比一般的姐妹还要亲密几分,从小到大,一同吃饭,睡觉,学习,玩乐,洗澡,连上厕所也要一起去。宋景卿高中毕业后父母就离婚了,她随母亲一同去了美国,少有联繫,这次姐妹重逢,两个人心里都有说不完的话,谁知却一时无语,呆呆站在院里。
    「表——姑——谁来啦?」
    从屋里传来一声喊叫,一个少女飞奔而出,她个子适中,穿着随意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短裤,浑身上下都带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青春活力,脸色微黑,两只大眼异常黑亮,如同明月一般闪闪放光,眼神活泼中透着娇憨。
    「明月,这是你苏蘅阿姨,阿蘅这是我表侄女,唐明月。」
    宋景卿拉过唐明月,做着介绍,苏蘅招招手,微笑着说:「你好,唐明月。」
    唐明月正张着大眼一眨不眨打量苏蘅,心想苏蘅阿姨真是个大美女,成熟有气质,身材又好,班上男生要是看见了,一准给迷倒咯。
    她心里想着,嘴上礼貌地回道:「苏蘅阿姨,你好。阿姨,在外边多热啊,快进来吧。」
    唐明月笑盈盈的,招呼苏蘅进门。
    房子很幽静,采光度很好,苏蘅一进客厅就看见陈玲坐在沙发椅上看着电视剧,她知道陈玲是宋景卿的表妹,两个人感情不错。
    陈玲听见响动,就转头招呼着:「你来啦,苏蘅姐。」
    她今天绑着清爽的马尾,T恤加七分裤,格外夏天。
    四个女的分别坐下来,唐明月慇勤的端茶送水,俨然像是半个主人,大家喝着茶水,吃着水果,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这四美气质春菊秋兰,个个不同,有的清纯,有的妩媚,有的知性,有的端丽。
    这时看到电视里滑稽的场面,唐明月手啪啪啪的拍着椅子,手舞足蹈哈哈直乐,陈玲吃吃笑的娇媚,苏蘅咯咯咯露齿而娇笑,宋景卿抿着嘴嫣然一笑。四人聊了一阵,更加融洽,唐明月性格开朗,常常是未语先笑,很快就阿姨长阿姨短的同苏蘅聊起来,聊得高兴了,忽而抬手举臂,忽而左盼右顾,简直如同猴子一般……
    「大家快过来,我有东西让你们看——」
    宋景卿打开浴室的门,一脸神秘的站在门边招手。三人过去一瞧——哇,讚歎连连,原来宋景卿的浴室足足有十六七平方米,欧式装修风格,宽敞豪华,金色和米色大理石,边上一个分隔式玻璃墙淋浴间,正中央是个圆形的特大浴缸,钛粉瓷釉,洁白亮泽,保守估计能让五个人同时入浴,两旁的玻璃柜里井井有条的摆着各色浴具浴巾,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台倾洒而入,如梦如幻。
    「怎么样,我从国外运回来的喔。大家一起泡个澡吧。」
    宋景卿走到浴缸旁边,一脸得意,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表姑,放水放水,我要泡澡!」
    唐明月欢欣雀跃,一边叫着一边脱衣,宋景卿见达到效果,高兴极了,到橱子里拿了些香薷、青蒿放进浴缸中,设好了温度,开始放水。陈玲好久没泡澡了,也跃跃欲试的脱了上衣,露出肉色的胸罩,一对乳房大小适中,骄傲挺立。
    苏蘅顿时有些傻眼,她是和宋景卿一同洗过澡,但是那是小时候,她生性害羞,从不去公共澡堂,海边,对在同性面前裸露身体始终接受不来,这时看到唐明月和陈玲齐齐脱了上衣,本能的一退,就想逃跑,那知身后站着宋景卿,一把将她拦腰抱住:「明月,玲玲,这小妮子想逃跑,抓住她!」
    唐明月和陈玲闻言都跑了过来,嘻嘻哈哈的抓住苏蘅的两只手,苏蘅又急又羞,用力挣脱,哪里挣得开,宋景卿还不放心,手来到苏蘅的纤腰间,撩开她的衣服,在光滑的嫩肤上抓挠起来。
    「啊——咯咯……咯……」
    苏蘅忍不住痒意,咯咯笑了起来,「咯咯……啊,景卿姐……咯咯,饶命!……饶了小妹这一遭!咯咯咯……」
    她对这一招实在没有什么抵抗力,双手又被唐明月和陈玲拉着,娇躯左扭右摆,躲闪不开,只能投降服软。
    宋景卿这才罢手,得意的笑道:「哼,看你再敢逃之夭夭!」
    苏蘅白净端丽的脸蛋上此时也是布满红晕,她娇喘吁吁,几绺乌黑的秀髮散开,垂至耳旁,陡增几分妩媚的艳色,轻喘着说:「呼……呼……景卿姐……从小到大,你就会拿这招对付我,……呼,哼——我可要……反击——了!」
    话未说完苏蘅猛地一挣,唐明月和陈玲居然一时间抓不住她,让她挣开了双臂,苏蘅小手直伸,隔着薄薄的裙子搔起宋景卿的细腰来。
    「咯咯……阿蘅,好啊你……我也要反击……」
    宋景卿也是那种禁不得痒的体质,一碰就笑,她极力忍着痒,去痒痒苏蘅。
    「咯咯……不要……景卿姐好坏……咯咯……」
    两人咯咯娇笑声不绝于耳,在浴室内阵阵响起,其间难免会摸触到各自敏感之处,直弄得两人皆是衣服蓬鬆髮髻缭乱,脸红耳赤,娇喘吁吁,两张如玉的面庞满是红晕,极尽娇艳妩媚之模样陈玲在一旁正幸灾乐祸的笑着,冷不防唐明月也伸手去搔她的痒「咯咯……明月你……竟敢……咯咯……」
    陈玲迅速加入反击的行列,阳光明媚的浴室里娇笑声响成一片……
    大家笑得累了,这才战罢,苏蘅觉得她这一年的笑声都不及今天来得多,四人皆是面色酡红,衣衫不整,沟壑毕现,诱人犯罪。
    四人都只穿着内衣,宋景卿看见唐明月一身蜜色的肌肤,她发育得不错,身躯带着青春特有的丰腴,越来越显示出女性那特有的体态美,不禁让她想起那首[WaterDropsonBurningRocks]里载歌载舞的LudivineSagnier就是胸小了点。
    大家在淋浴喷头下轮流洗过之后,一一来到巨型浴缸中坐下,酥胸浮水,美腿交缠,苏蘅这时也放开了,大家都是女的,又这么熟悉,亲密,想开了也就没什么的。
    唐明月浮着脑袋,瞧着大家的胸都比她的大,心里就有些洩气,本来她就是这里最娇小的,没想到人是最小的,胸部也是最小的。
    「哼,我还在发育呢!」
    她心里安慰自己,大眼睛四处扫蕩。
    「阿蘅,你的乳房很漂亮啊。」
    宋景卿用手在水里拨了拨,看着苏蘅的胸部说道。
    陈玲闻言一瞧,是啊,苏蘅的乳房侧面看是雪白无暇的半球型,向上挺立着正面看微微自然向外倾,乳晕大小不超过1元硬币,颜色是红润粉嫩的,小小的乳头害羞的突出来,也是红色的。
    「阿姨的胸部圆圆的,像两个大橙子。」
    唐明月讚道,然后快言快语的自嘲着,「我的简直像荷包蛋。」
    又伸手在苏蘅鼓涨的乳肉上轻轻捏了捏,「哇——好饱满,好有弹性啊!阿姨你都吃的什么啊?」
    「明月可以试试多喝牛奶。」
    苏蘅躲之不及,只好任唐明月抚摸,她的一对乳房是她的骄傲,她看到一些年青女孩往胸罩里塞东西,好让胸挺起来,觉得好笑,再看看自己丰挺的双乳,就觉得特别自豪。
    「是哦,那我回去天天喝!」
    唐明月收回手,信誓旦旦,「啊呀,表姑小表姑,你们俩的胸部长得好像啊!」
    唐明月又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叫起来,宋景卿和陈玲不约而同的低头一瞧,又看向对方的乳房,她们两的乳房都是圆锥型的,乳头尖尖,也很漂亮,宋景卿的乳晕比较大,像一对车头灯,陈玲的乳头比较长,呈鲜艳地大红色。
    「都是小风乱吸乱摸,乳头好像变长了。」
    陈玲想起萧风,浑身火热,低头赶紧往脸上泼水。
    「咦?」
    陈玲无意中透过微晃的水影,竟看到苏蘅和唐明月的两腿间都是光溜溜,白生生的,就狭促的问:「苏蘅姐,你那里怎么和明月一样,都寸草不生啊。」
    苏蘅唐明月同时往对方大腿间一扫,又同时夹紧了大腿,用手遮住自己的羞处。
    唐明月羞不可抑的低了头,「讨厌,小表姑你看哪呢!」
    苏蘅兀自尴尬不已,看见唐明月头勾勾的,难得的害羞了,心里就有些好笑这大咧咧小姑娘也有难为情的时候啊。正想着呢,唐明月慢慢的靠过来,缓缓依住苏蘅,低低的说:「阿姨,你看我们两个都是秃女,我觉得这是同命运,有缘分呢。」
    说完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苏蘅,拿额头在她肩膀上挨擦着,像小狗撒娇一般。
    「是是是,同喜同喜,有缘有缘。」
    苏蘅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伸手摸摸唐明月圆圆的脑袋,「秃女——秃女!」
    宋景卿和陈玲早已咯咯咯笑开,宋景卿更是笑得泪花都蹦出来了。
    「明月,你现在上高中吗?」
    苏蘅急于摆脱尴尬。
    「是的,阿姨,我在拾秋中学,高一(一)班。」
    唐明月点点头。
    「高一(一)班?那你一定认识我儿子,王行之。」
    苏蘅亲暱的摸着她有些婴儿肥的脸。
    「什——什么?阿姨你是王行之的妈妈?」
    唐明月一听,心中登时乱了套,她喜欢王行之,刚才却对他的妈妈——「我我,泡乏了——想去睡觉,你们继续,继续。」
    唐明月乎的站起,急急逃离,差点滑倒,小巧结实的屁股左扭右摆,有些滑稽。
    唐明月一走,浴室里登时静了下来,宋景卿打开浴缸旁边的小冰箱,拿出一瓶开好的香槟和三个长笛郁金香形的高脚素身香槟酒杯,各斟少量,递给二人,「缠人的小丫头走了,我们享受享受大人的乐趣。」
    「敬我们的友谊,乾杯!」
    宋景卿举杯,苏蘅,陈玲也举杯相碰,三人边饮边聊。
    「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光吗?」
    陈玲目光恍惚,定定的看着杯里美丽晶莹的气泡。
    「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汪曾祺——」
    宋景卿低吟起来:「一月,下大雪。雪静静地下着。」
    声音轻盈曼妙。
    「果园一片白。听不到一点声音。」
    苏蘅的中音适时响起,音韵独特。
    「葡萄睡在铺着白雪的窖里。」
    陈玲轻柔低沉的结尾。
    「汪老的文——」
    宋景卿顿了顿,「是一潭透明清澈的山泉,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是月色如水,一片空明,尽显纯诚。」
    苏蘅看着通透的杯子,脸上微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明净质朴,洗练睿智,文如其人。」
    陈玲补充。
    三个人高中生活里,汪曾祺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他的文章勾起了她们的青涩回忆,犹如杯中升起的阵阵香气,若即若离。窗帘翕动有声,浴室里忽明忽暗,雾气不时被穿进来的阳光赋予亮彩,翻捲着,聚起又分散,一边融化一边划着太极拳,悠悠抱圆,缓缓画圈,三人静静无声,往事溶溶,似梦非梦。
    ************快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下午四点时,房子里就剩宋景卿一人了。
    众人都离开了。宋景卿独自站在莲蓬头下,微凉的水迅速流泻到她光裸美丽的背上,像一张毯子一样包裹着她玲珑浮凸的身体。她闭了眼,体味着水温柔的抚摸。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有种伤感,伴着某种莫名的温暖在心里滋长,觉得自己有种需要保护的软弱。
    脸儿怎么发痒呢?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在流泪。即使在水流中,她依然能分辨出那条是她的泪痕。水顺着秀髮滴落。
    「圣宇哥,圣宇哥——」
    宋景卿嘴里轻念着亡夫的名字,她想像他就像半年前一样,在她洗澡时,悄悄来到她身后,她脖子上彷彿感到他有些短促的呼气,身后的温度升高了,有些热度的空气从后面把她罩住。宋景卿娇躯轻颤,心里焦灼的期待着什么,他一下子抱住她,她惊喜的尖叫,他用手环抱她的小腹,嘴轻啄她耳后敏感的肌肤,她吃吃娇笑。
    宋景卿关了水,两手环抱住自己,抚摸自己发烫的前臂,上臂,彷彿那是圣宇的手在爱抚,春风般,令她舒服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圣宇哥,圣宇哥啊——」
    宋景卿声音带着满足,呻吟般轻唤起来。右手顺着精巧的锁骨摸索到自己高鼓的胸前,摩挲起饱满酥嫩的乳肉来。她的左乳特别敏感,那是圣宇最锺爱的,说它靠近心房。她的左手贴着肌肤,从乳房间滑下,似触非触的游过平坦的腹部,小巧的肚脐,微微起伏的小腹,然后沿着性感的腹股沟来到她的神秘花园。
    「圣宇哥……」
    宋景卿右手捏住自己的左乳头,食指拇指不断揉搓,麻酥酥的快感传遍全身。带着晕乎乎的感觉,她的左手手指并紧,熨帖在发烫的大阴唇上,慢慢的画着暧昧的圆。不一会儿,阴道内的爱液就流出来,湿湿滑滑的,她在阴唇上方找到那粒肿胀的阴核,用食指的指腹按住了,左右摩擦。
    「圣宇哥,爱我——爱我——」
    她一边呓语一边旋开水,右手执着莲蓬头,对準自己的阴部,「唔!」
    水让她打了个颤,美美的,她全身都缩紧了,熟悉的快感接踵而至。
    「圣宇哥……啊……你好坏!」
    她张嘴咬住自己的秀髮,娥眉紧蹙,脸上痛并快乐着。左手加快撩拨阴核的速度,雪白柔软的小腹抬起,不可自制的迎向水流……
    「圣宇哥……卿卿要来了,要来了……」
    宋景卿身体突然僵直一下,接着全身便像波浪般抖动起来,她失了气力,靠着玻璃壁滑下,美腿摆成人字形,体内的快感一波一波的侵袭她,可她悲从心来,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圣宇哥走了,永远地走了……她哀伤的想着,眼泪越流越欢畅……
    「圣宇哥——」
    宋景卿终于披着浴袍,来到卧室,她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相框,深情地摩挲着,相片里的她和一个英俊的男人紧紧相拥,两人面朝镜头,笑的像朝霞一样灿烂。这个男的剑眉星目,鼻挺口方——他就是宋景卿的亡夫,郭圣宇。他们在法国相识相遇,恋爱五年,结婚了两年,可半年前的一场车祸将他从宋景卿手里夺走。
    半年来,宋景卿还是觉得他时不时就在自己身边,家人让她回国,也许换个环境,多和故友亲朋在一起,能让她摆脱苦痛的深渊——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是命中安排的,如果唐明月或苏蘅看见了这张照片,必定会杏眼圆睁,难以置信的指着相片里的男人大声尖叫:「这,这不是贴了假鬍子的王行之吗?」
    正文十
    苏蘅回到家时,王行之在卫生间里,「行行?」
    苏蘅走到阳台一瞧,挂了件衣服,大部分都是王行之自己的,「行行今天好懂事。」
    她欣慰的笑了。不对,怎么自己那套红色的内衣也在其中?苏蘅当下就觉得很羞耻,讶异,彷彿作为女人,自己最神的秘密被揭露,窥视了,还有一点被侵犯隐私的气愤,自己的内衣裤是属于极其私密的物件,苏蘅其实不想让人看到,触碰到,更何况洗濯——就算是亲身儿子也不行。
    「妈妈,你回来了?」
    王行之在苏蘅身后站着,苏蘅看着飘蕩的内衣裤,俏脸冰结,转过身来就想严厉批评几句,可眼前的王行之带着笑容,一脸邀功行赏的样子,眼神蕴着诚挚,纯真,期待,让苏蘅想起小时候王行之将一百分的试卷骄傲地展示给她时的表情,苏蘅就有些犹豫,我是不是太过分,行行兴高采烈的做卫生,还做饭,这样责骂他会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会不会伤害他的自尊,伤害我们母子俩的感情?加上这个家是特殊的,成员也就她和儿子两人,还有,平时王行之的内裤不也都是她洗的吗?这么想着,她的心就软了下来。
    「行行,你——做得很好,把家里卫生做的很乾净——」
    苏蘅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停了停,终于还是为难地说:「只是,嗯,以后妈妈的内衣——嗯,就不用你特别去洗了,明白吗?」
    苏蘅脸上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关係,比刚才更红了些,眼神有些闪烁。
    「我知道了妈妈,妈妈你检查检查地板擦得怎么样?」
    王行之似乎浑然不在意,其实他心跳加快了好几倍,就怕苏蘅看出任何端倪。他急急转换话题,神情不安,心情忐忑。要是平时,心细如髮的苏蘅定然会发现王行之的不妥之处,可今天她喝了些酒,脑子里似乎也懒懒的,就没有多想。
    「嗯,很好,很乾净,行行真懂事!」
    苏蘅边走边装出检查的样子,嘴里不停的夸着王行之。她走到客厅的几张红木椅边上,看着富有红木光泽和色彩的椅子,满意的沖王行之点点头,王行之嘴一咧,得意的嘿嘿直笑。苏蘅就势一坐,身子舒服惬意的往弯曲的椅背一靠,嘴里发出「唔」的一声歎息,酒劲上头,她觉得有些眩晕。一转身子,苏蘅提腿半躺在长椅上,王行之瞧着急忙拿了一个软软的靠背,轻轻扶起苏蘅的头,将靠背当做枕头垫在苏蘅脑后,苏蘅心里感激儿子的细心,张眼对他嫣然一笑,「谢谢行行。」
    语气轻柔无比。王行之看着苏蘅犹自发红的脸蛋,平时顾盼有神的杏眼安详的闭着,密长的眼睫毛舒展着,红嫩的菱唇微翘,嘴边彷彿还挂着甜笑,王行之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再往下一看,苏蘅奶白的肌肤在胸前的蝴蝶图案下若隐若现,两座高峰就是躺着依旧浑圆饱满,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不能看了不能看了!王行之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直吸冷气,他发觉腿间的野马蠢蠢欲动。王行之,不能再偷看妈妈了,他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却像被绳子繫在苏蘅身上一样,视线怎么也离不开。
    「妈呀——这,真是折磨呀。」
    王行之在心里哀歎,他忽然转身向卫生间走去,轻轻关了门,褪下中午换上的内裤一瞧,果然,鸡鸡直直挺着,肿的像胡萝蔔。王行之左看右看,哎,有了!只见他拿过一个大牙杯,装满水,腿胯在马桶两边,杯子缓缓往紫亮的大龟头浇去,如此浇了三大杯,鸡鸡才缩回去,小白参似地挂在腿间。「真是浪费水啊。」
    王行之把鸡鸡往裤裆里一塞,回到客厅。……
    母子两吃完饭,发觉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就摆起棋盘,下象棋。
    王行之发现自己与妈妈下象棋,与往常一样,盘盘皆输。有时他必须哀求苏蘅手下留情,给个痛快的,别让自己的老帅在成为光桿司令后,被苏蘅的车马炮逼得在九宫格里仓皇逃窜,让他狼狈不堪,颜面扫地。
    「妈妈,这一步不算,我要悔棋!」
    王行之大叫。
    「咯咯,行行,别输棋又输人哦——」
    苏蘅拿着王行之的红车,在他面前示威一般晃来晃去,看着满脸请求的他,乐得咯咯直笑。母子两面对面坐在铺着油木板的地上,通向阳台的门开着,夜风飒爽,送来阵阵茉莉花香。
    「不是国军不厉害,实在是共军太狡猾。」
    王行之不甘的复起盘,他总是太贪婪,吞下苏蘅的诱子,捡芝麻丢西瓜,「妈妈,再来一盘!」
    「不对哦,你不是说三局定输赢吗?男子汉输了就得认,还不快去洗碗,然后叠衣服。」
    苏蘅心怀舒畅,浅笑着揶揄王行之。她穿了一套浅咖啡色的家居套装,条纹纯棉,柔薄随和,精明锐利不见了,看上去像个小家碧玉。两只长腿向左侧优雅交叠着,露出的小腿像鹿腿一样纤细、曲线优美。她脚上的皮肤薄而透明,紧而有弹性,白晰光滑,脚掌红嫩乾净,可爱的让人想轻轻挠一挠。十个脚趾细而修长,靠在一起,像亲密无间的家人,脚趾缝紧密,趾甲剪得很乾净,趾甲盖粉红圆润,没有涂什么指甲油,却晶莹亮泽,有种自然之美。脚后踵圆而小,像红鸭蛋,王行之想把两个红鸭蛋抱在怀里,亲亲摸摸。这无上美腿美脚就在眼前,是个男的就受不了,王行之时不时的就忍不住偷瞄一眼,还得不让苏蘅发现,根本做不到心无旁骛,焉有不败之理?
    「五局三胜,妈妈求你啦。」
    王行之摆好棋子,双手合十,厚着脸皮恳求。
    「哼,再来也是输。」
    苏蘅挑着剑眉答道。两人你来我往,下得正欢。此时事关荣誉,王行之收心开始认真起来,浓眉轻锁,双目发亮,眼珠在棋盘上扫来扫去,寻找苏蘅的破绽,嘴角也微微的绷着。苏蘅看着他,心想儿子专心思考时的表情和她如此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中霎时就充满爱意,眼波柔的像一湾湖水。
    「哎呀!」
    王行之大叫一声,充满懊悔之意。苏蘅一瞧,他又下了个后患无穷的臭着,苏蘅轻轻一笑,用黑车吃掉王行之鲁莽的炮,心里得意洋洋,两只美腿有些不顾形象的摊开伸直成人字,她手支着身体向后一仰,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行之懊恼不已的傻样,两只脚的大拇指得意的翘着。
    「嘿嘿,妈妈你上当了!」
    王行之忽然露出坏笑,整个上半身直立起来,他右手拿起自己的红车,重重地拍在苏蘅的黑车上,「哈哈,吃你的车!」
    他太兴奋,用力过猛,那黑车被拍的跳起,直立着,像车轮般骨碌碌划着弧线,歪歪的向苏蘅张开的两腿中间滚去,彷彿认路似地。王行之下意识伸手追着棋子就想抓住它,无奈实在滚得太快,抓之不及。苏蘅则看着棋子越滚越近,心里觉得有些好玩,看看它会滚向哪儿。那个车字不停旋转着,越来越快,将整个面染黑,直到竖着的棋子撞上她的柔软阴部,在她丰腴的大腿间停下,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腿是分开的,两腿一夹,发出意外的「哎呀!」
    一声。谁知王行之伸长的手堪堪同时到达,顿时被苏蘅修长结实的大腿紧紧夹在中间,突起的指关节抵着她肥软灼热的阴部。「呀——」
    苏蘅发出一声惊惶的尖叫,「快拿走快拿走!」
    王行之一时不明白情况,以为苏蘅是让他把棋子拿走,就用手指寻找起来。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啊!」
    苏蘅发出古怪的惊叫,听起来颇有些暧昧,她白净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儿子竟然在挑弄她腿根的嫩肉!她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用两眼难以置信的盯着王行之的手,全身像凝固一般。夏天的布料十分单薄,她忽然间觉得王行之的手传来一股奇特的热力,透过布料渗到敏感至极的阴阜上,好像直接与她的肌肤触碰,这个念头让她觉得不适,心慌气也短,阴唇不由得闭得更紧,阴阜触电似地向后一缩,抽搐了一下,像含羞草。
    「行行,你在干什么!」
    王行之这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手背似乎贴着一个软绵绵,热乎乎,嫩酥酥的麵包,他想到世间最柔软的东西,像是一碰就要化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里好像有点潮意。他看着隐没在苏蘅浑圆大腿间的手,「我竟碰到妈妈的那里了我碰到了!」
    他一时间脑子又变得空白,浑浑噩噩的不知身在何处,就觉得一颗心跳的老急,比小时候第一次偷爸爸裤子里的钱的时候还要快。「靠近一点,再近一点!」王行之觉得此刻身体上所有的血液和感觉细胞都集中到了手背上,心里的声音蛊惑着他,让他有些发颤,想要更靠近妈妈的禁忌之地。
    「王行之!把手拿走!」
    苏蘅大声娇喝,怒不可遏,她全身绷得紧紧的,高耸的胸部起起伏伏,两只眼射出冰寒的光,母亲的威严让她慑住王行之的胆气。
    只是几秒,王行之却觉得彷彿是永恆,苏蘅的怒喝让他顿时惊醒过来,灵魂此刻附了体,「天哪!我在干什么!」
    他右手急忙抽了抽,哪里抽得动。
    「妈妈,你——夹的太紧,我抽不动。」
    王行之一脸无辜的看着苏蘅涨红的俏脸,——妈妈害羞了,多可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苏蘅,胆子大得连自己都有些吃惊,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佔据了某种优势,是性别的还是年龄的,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他也不懂。隐约间他认为自己是突破了妈妈的防线,发现妈妈的弱点。
    苏蘅慌忙鬆开并紧的长腿,儿子的话似乎别有歧义,「太紧了,抽不动」她又羞又怒,脸颊酡红未退,却彷彿越发赤红了。她的眉梢间也洋溢着一股奇异媚态,好像是无意的,看起来又十分撩人。王行之抽出手,摊开,手心里还托着那个「误闯福地」的黑车,「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话声未落,左脸已经重重地挨了苏蘅一巴掌。
    接着苏蘅虎着脸,一言不发,挣扎着站起,才感觉左腿内侧肌肉有些发软,刚迈步就一个趔趄失了平衡,王行之看在眼里,飞一般站起扶住苏蘅的手,被她「哼」的一声,狠狠甩开,接着苏蘅有些狼狈的急步走进自己房里,碰地重重关了门。
    王行之看着苏蘅慌张的背影和扭动的丰臀细腰,把手背移到鼻尖下,仔仔细细的嗅起来,彷彿那里藏着案件的线索,而他是一位敏锐的侦探。很遗憾的,手背上除了苏蘅淡淡的幽香,并没有什么其它气味。王行之闭了眼,回味刚才惊心动魄的感觉,又热又软的触感,妈妈那里那里似乎藏了一只害羞的小兽,夺走他的心智,勾走他的理智,剥下他虚伪的薄弱的道德之壳,露出里面最浅薄最直接的慾望。……
    「爸——公司有事找我,我去一下。」
    宽敞的大厅里,几个人坐在一起打麻将。说话的是一个长满络腮鬍的男人放下手机,他沉沉坐着,穿着随意,戴着的眼镜有些老旧,却也将他从屠户中区分开来。
    「嗯,去吧。」
    一个老人安坐着,对大汉点点头。他穿着极普通的衬衫,身材适中,满脸皱纹。这么热的天,他头上却戴着一顶黑白相间的鸭舌帽,显得可笑和怪异。薄薄的嘴角下撇,一双眼透着看穿世情的锐利和智慧。
    「阿桑,叫你三叔进来接着打。」
    老人转头笑瞇瞇的对在沙发上看书的巴夏桑说道,格外和蔼可亲。
    「好的爷爷。」
    巴夏桑站起,放下书,拾阶朝二楼的阳台走去。
    「不够用了,你下个星期四前把它準备好,——你送过来,一定要办好这件事!」
    巴夏桑听到有人讲电话的声音,她知道是三叔。果然,一个中年男子从阳台走进来,他长得很宽厚,带着金丝眼镜,添了一些知识分子的气质。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西装,「阿桑,什么事?」
    声音儒雅的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巴夏桑皱皱眉头,「三叔,爷爷叫你下去打麻将。」
    中年男子唔了一声,两人一起向楼梯走去。
    正文十一
    关上门,苏蘅犹在生气,在她心里,儿子王行之一向都很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懂礼貌,爱学习,除了英语差点,其他科都不错。行行怎么会成了这样的人呢?怎么敢这么做呢?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又记起上次浴巾不慎被扯落下来,王行之贪婪而放肆的眼神,心里越想越惊异,越想越生气,苦恼,迷惑,有种当母亲的挫败感。忽然间,青春期这三个字跃入她的脑海,她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般释然了。肯定是这样,苏蘅想,是行行到了青春期了,是他身体里的荷尔蒙在作祟,不是他的错。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必须经历的,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理解儿子的心里了。
    是啊,我不也曾经是个怀春少女么?苏蘅有些恍惚。冲动无处发洩,心智又不够成熟、内心惊慌失措、狂躁不安,不正常的行为和意识,每个人不都有这段羞于启齿的人生迷途么?苏蘅坐在床边思考着,这时她冷静下来,就觉得其实这两件事都不能怪儿子,浴巾不是王行之扯掉的,棋子也不是王行之故意放在那的,只是巧合罢了。她仔细想想,她叫王行之把手拿走的时候,王行之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是让他把棋子拿走,所以才会——哎呀!苏蘅懊悔的拍了拍额头,我居然打了他!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打他巴掌呢,那么重,他一定哭了吧?苏蘅再也坐不住了,她是个善于反思,积极认错的女性。出了房间,走到王行之的门前,刚抬手要敲门,又犹豫了,这种事我该怎么说呢?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算了算了,好好想想,明天再跟他好好说吧。苏蘅给自己泡了菊花茶,回房做起保养来。
    一个晚上,王行之再也没出来过,苏蘅心里有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觉得十分闷热,关窗开了空调,好久才入眠。
    第二天苏蘅「啊!」
    的醒来时,已经九点半了,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犹自心惊不已。怔怔关了空调,苏蘅才觉得鼻子有些堵,胸也闷闷的,她拉窗帘推开窗,呼——她笑了,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苏蘅匆匆洗漱完毕,走到厨房要做早餐,却发现饭桌上的纸条:妈妈,我去练球了,昨天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妈妈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马蹄糕,你吃了就原谅我好不?
    是王行之的字迹,张牙舞爪,力透纸背。苏蘅幸福的笑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从带纱门的饭橱里端出一大碟挤挤挨挨,轻轻晃动的马蹄糕,哇,行行做了这么多!苏蘅拿起一块美美的咬了一口,清香脆爽,真甜!……
    「阿蘅,这马蹄糕做的不错,我记得你好像不会做菜的呀?」
    宋景卿两条腿并着斜靠在沙发椅上,嘴里细嚼慢咽。苏蘅抿嘴笑了笑不出声,眼里透着一股得意劲。
    「景卿姐,我昨晚做了个特奇怪的梦,你学心理学的,给我解解?」
    苏蘅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宋景卿,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太好吃了」宋景卿用纸巾擦着嘴角,「下次做马蹄糕的话,记得要多做点。」
    「知道啦。」
    苏蘅心想那可要看行行做不做了。
    「我这先谢谢了。」
    宋景卿从桌案下拿出纸笔,正襟危坐,「我可是心理医生,说说吧。」
    「我梦见自己在浓雾笼罩的森林中,找不着一个人,我害怕极了,四处乱跑乱找,终于在一条路的尽头找到了一个木屋,我很高兴,总算找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谁知一推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蕩蕩的就一张大桌子,上面放了些文件。我刚想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一只蛇突然从桌下窜出来,我吓了一跳,手往后一抓,就抓到一根木棒,刚要打它,它就迅速顺着大柱子爬到屋檐上去了,这时候,一段木头掉了下来,木屋晃动的厉害,像是就要塌了,我吓得全身发麻,就这样从梦中惊醒了。」
    苏蘅说了一大段话,拿起绿茶喝了一口。
    「唔——」
    宋景卿一边在纸上沙沙写着,一边发出思考的声音,「浓雾的森林,表示你对生活,对未来有些迷惘和不确定。奔跑,寻找,说明你想找到解决方法。木房子,象徵你找打了心灵寄托,空蕩蕩,表示你找到的寄托并不可靠,文件,大桌子,表示你在仕途,事业上还有追求。你说你看到了蛇?」
    苏蘅确信的点点头。宋景卿继续:「蛇——通常象徵着男性的器官,在你的梦中,你拿大棒子打蛇,看到蛇从大柱子爬走,实际上,在这里,蛇,棒子和柱子都代表男性。这说明你的烦恼与男性有关。」
    宋景卿说到这里,看着苏蘅有些吃惊的脸,「阿蘅,你离婚有半年了吧?」
    「嗯。」
    苏蘅点点头。
    「阿蘅,蛇,木棒,柱子都在显示潜意识里你对男性的需要。」
    「什么啊——景卿姐!」
    苏蘅打发娇嗔,脸有些红,「前面分析的还有些道理,后面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夸大其词,」
    宋景卿一脸专业表情,「半年了,难道你一直都没有那方面的需要?」
    「那方面,哪方面啊?」
    苏蘅一脸傻忽忽的表情,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阿蘅阿蘅,你就跟我装吧,你要是个正常的女人,半年来怎么会没想过男人?」
    宋景卿吃吃笑,两眼透着好奇,八卦的笑意。
    「景卿姐,要死了你!」
    苏蘅咬紧银牙,又羞又恼,拿起一个坐垫作势要丢过去。「没想过!」
    「还是说你从前和王立的夫妻生活就不和谐?」
    宋景卿紧抓不放。
    「这——」
    苏蘅迟疑了一下,「什么程度是不和谐?」
    宋景卿觉得好笑,这阿蘅简直就是性白癡。难怪长得这么漂亮,王立还跟她离婚,没有男人喜欢在床上古板的女人。「直说吧,你和王立以前多久同房一次?一次平均多久?你有没有达到过性高潮?」
    「哎呀!」
    苏蘅羞得以手捂脸,「景卿姐,你你你你——」
    苏蘅是个传统的女人,这种事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讨论过,「你真不愧是从国外回来的!」
    「回答问题。」
    宋景卿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苏蘅这种女人。
    她无可奈何的扶了扶眼镜,「你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吧。」
    「呃——刚结婚是还挺勤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慢慢少了,一月就那么一两次,再后来,再后来——很久都没有了。」
    苏蘅手紧张地绞着靠垫的一角,把它拧成麻花。眼低低的,声音越来越细,脸像一块红布。「一次大约五分钟吧。」
    「性高潮是性生活中快感的巅峰,结婚十几年,你居然一次都没有感受过?难道你都没有跟他沟通么?我确定你是性冷淡。天哪!中国的传统思想真可怕,你可真是小白癡!」
    宋景卿一脸不可思议,「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他了,这样,我呢,送你一件小礼物,你等等。」
    她站起身,进房拿出一个小盒子,苏蘅接过来一看,已经是包装好的。
    「等到你回家再拆。」
    宋景卿制止了苏蘅的手,开玩笑,现在就知道了你肯定不会收的。她心想。
    「这是什么,药吗?」
    苏蘅转着盒子,轻声问道。
    「是药,会动的药,会让你愉快的药。」
    宋景卿瞇了眼,忍俊不禁。她浅啜一口茶,又问道:「阿蘅,你难道没有一种想和男人在一起的慾望?」
    「有时也是有的,特别是经期前两周左右,那几天特别想有一个男人像火一样燃烧我。」
    苏蘅这时候很坦诚。
    「这是一个女人的本能,在生物学上也是最大的最优先的慾望之一。」
    「后来生了儿子,对这事就越来越淡,甚至有些厌恶,这是性冷淡的表现对不对?」
    「是的,当然,性冷淡这种现象现在很普遍,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白领或是女强人,工作生活压力大,或是感情不和,很容易出现性冷淡的情况。而且,你前夫王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技巧和持久力都不足,从而使你对性生活产生了乏味感和厌倦感,继而逐渐冷漠。关键还在于你们没有沟通。」
    苏蘅听了直点头。
    「这个[药],」
    宋景卿指指盒子,「能让你知道女人不用男人,也能过的很好。」
    「这么神奇?调理内分泌的吧?」
    苏蘅忽闪着眼睛。宋景卿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起来和苏蘅坐到一起,紧挨着她:「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一用就见效——」
    宋景卿倾过身去。
    「什么方法?」
    苏蘅看着宋景卿近在咫尺的娇颜,觉得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讯号,两人呼吸里混着各自的芬芳,苏蘅不知怎么的心里发楚。
    下一秒,宋景卿已经将她的鲜花一样的小嘴轻轻堵住——「唔!」
    苏蘅的惊呼声被压制在嘴里,宋景卿柔柔弱弱的唇一片滚烫,覆压住她的,苏蘅想要挣,两手早已被宋景卿压在沙发上,苏蘅被宋景卿甜蜜温馨的唇弄得有些迷糊。「景卿姐——」
    她心里掠过初中时和宋景卿玩亲亲的往事,那是俩个少女,豆蔻年华,无限纯真,学着电视里的男女主人公接吻,甜蜜蜜嘴对嘴黏在一起。苏蘅永远记得宋景卿嘴里淡淡的牙膏味,那么清新,那么洁净。那次她来初潮,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宋景卿怎样安慰她,指导她,帮助她。
    「嗯——姐姐」苏蘅一时间心乱如麻,全身软的像麵条一般,两片嘴唇不由得张得更开,像是在妥协,在接受,在期待。宋景卿整个人都缠了上来,身子扭得像一条美女蛇,一边吻得苏蘅呜呜有声,一边用自己的高耸的胸挤压住苏蘅的浑圆的酥乳,两对乳头隔着薄薄的衣物暧昧地摩擦着,彷彿静电一般在两人的身体里传递着颤抖的愉悦,苏蘅心头难以自抑的泛起带着春意的涟漪。
    「啊!景卿姐!」
    苏蘅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挣脱出来,「我们不能再那样,啊——」
    宋景卿置若惘闻,她知道苏蘅的敏感部位,她对苏蘅身体的了解就像对自己的身体一样,她性感的厚唇溜滑到苏蘅白嫩颀长,毫无颈纹的脖颈上,在那里细啜着,像蜜蜂吸食花蜜,粉红的舌轻舔着,一路流下蜗牛般的水迹。
    苏蘅抗衡不了自己敏感带被爱抚带来的快感,发出呀呀轻叫,不知是不是有些感冒,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显得特别娇嗲,让人心痒难耐。宋景卿舔的越发起劲,像饥饿的小猫舔舐着牛奶盘,那样仔细,那样珍惜,那样锲而不捨,专心致志。
    宋景卿趁苏蘅神志模糊之际,将手移到苏蘅高鼓的胸部,在乳根处轻捏着,苏蘅像触电一般发着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阿蘅,来呀,你也碰我的。」
    宋景卿的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靡靡霏霏,让苏蘅陶醉,好似喝醉的羊羔一般,乖乖的让宋景卿执起手,顺从的攀在宋景卿的丰乳上,着了魔一样抚摸着。「阿蘅,阿蘅——你摸得我好舒服」宋景卿低低唤着,兰花指轻轻巧巧的解开苏蘅的上衣,露出里面的洁白的绣花胸罩,「啪嗒」一声,束缚已解,苏蘅的一对白乳像白兔一样蹦了出来,轻晃着炫出白光,屋子彷彿都亮了一下,顶上的红梅已然绽放,独立峰头,傲雪欺霜。
    「真是一对好宝贝。」
    宋景卿两眼柔波轻泛,微声讚道。低了头,用灼热无比的嘴含住一颗峰尖的小珠,「啊——哈!」
    苏蘅扬起雪白的脖子,圆润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中箭的白天鹅,酥麻至极的感觉从乳头传至全身,她顿时挺起娇躯,迎向宋景卿的爱抚,像认命的犯人,心甘情愿接受那「甜蜜」的惩罚。
    「怎么会那么痒,那么麻?」
    苏蘅两手紧紧抓着宋景卿的双肩,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躯因为激动而颤抖,声音因为舒适而妩媚,嘴唇因为矜持而咬紧,脸庞因为害羞而彤红。宋景卿润雨无声,吸得越发熟练起来,苏蘅另一只乳房也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垂怜,亮红色的乳头被宋景卿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夹住,慢柔轻捻,逐渐坚硬起来,苏蘅觉得小学的自然老师所言非虚,摩擦确实生了电,那电像是分叉的闪电,从一条粗的,裂成无数条细的,条条刁钻,条条準确,条条致命,直让她大脑被电的一片空白,娇喘吁吁。
    「景卿姐——那,那里不行。」
    苏蘅嘴里喃喃的说着,目光却变得飘渺而迷离,不知在看着什么,也许什么也没看。她这时彷彿大病一场,虚弱无比,平时的干练果决不知去向何方。
    「呵呵呵。」
    宋景卿靠在苏蘅粉红欲滴的耳边轻笑着,犹如得逞的女妖,柔若无骨的手像无声无息的蛇,狡黠的穿过障碍,来到苏蘅最深切最直接的慾望中心,隔着薄薄的内裤感受那里的鼓凸,摸索那里沟壑,触碰那里的柔软,挑动那里的湿意。
    「啊——不要不要」苏蘅的心理防线被瞬间击穿,激动得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在颤抖,每一个神经都传递令人心慌的讯息,每个细胞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叫……
    「要的要的,我们两个都需要。」
    宋景卿不肯退却,沙沙的声音蛊惑着,像雾像风像霓像虹,「湿了哦,阿蘅——」
    宋景卿得胜了似地把有些湿亮的纤纤细指举到苏蘅面前,「还说不要——你,自己看看嘛!」
    「嗯——景卿姐!」
    苏蘅大发娇嗔,脸上桃花朵朵,虽然知道那是自然地生理反应,却依旧羞得想要揭开地皮,一口气钻进十几米的深处,再不出来。「来吧来吧,像过去一样,阿蘅,来吧。」
    宋景卿一边轻吻着苏蘅的脸蛋,一边温柔的梳理苏蘅柔亮的秀髮,「又不是第一次,怕什么?」
    「这——」
    苏蘅期期艾艾的,不敢看宋景卿魅惑的眼——「表姑表姑表姑!开门开门开门!好热好热好热!」
    砰砰砰急躁的敲门声,门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喊。
    「明月这小妮子!早不来晚不来这时来!」
    宋景卿神色悻悻的,银牙咬碎,又无可奈何的起身,看着衣衫不整,匆匆整理的苏蘅,「今天呢,暂时放了你,嘻嘻阿蘅你扣子扣错啦。」
    苏蘅一边慌张,一边庆幸,一边后悔,一边失落。
    正文十二
    苏蘅脸红心跳的逃出宋景卿的家,不由得有些神思不属,「我——刚才是怎么了?那么失态?」
    她想着,自己变得有些陌生起来,身体好像变得敏感,心理变得脆弱,往常的自製呢?矜持呢?在自己绝对信任,堪比家人的宋景卿的勾引下,好像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控制不住,生理惯性一下让她滑出道德的轨道,情潮如同喷薄的旭日冲破防线,无可阻挡。苏蘅忍不住回味刚才旖旎之事,她觉得自己彷彿在生理上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但似乎又没有吃饱,就像吃到佳餚,吊在喉咙没吞到肚里去,难免有些遗憾。
    「要是明月没来——会发生什么呢?」
    苏蘅急步走着,风迎面而来,内裤上的湿迹让她腿间有些凉,脸上却热得发烫,苏蘅,你乱想着什么?她自责的锤锤脑袋,对自己的突然生出的强烈情慾迷惑不已——难道我真那么需要?
    「表姑,苏姨怎么一看到我就走了?还那么慌张?」
    唐明月好奇的问,苏蘅在她心里简直是成功,独立,得体的淑女代表,今天苏蘅狼狈的表情和动作使唐明月吃惊。
    「噢,她有急事。」
    宋景卿左手抚了抚右手腕上温润碧莹的翡翠,透过窗口看着苏蘅的背影,镜片后的凤目中投射出尽在掌握的光。
    「表姑,你下个星期就来我们班教英文,刚好教英文的林老师肚子老大,休产假。你又是从美国回来的,我爸说就让你去。」
    「太好了!明月,虽然是亲戚,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哦!」
    宋景卿拿手拧唐明月肉嘟嘟的双颊,笑意吟吟。…………
    苏蘅在家门前停了一会,她嘴里有些发乾,吞嚥几口,确信自己已经完美的掩盖了内心的躁动,她才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子一般,悄悄地开了门,静静地换了鞋,缓缓关上门。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女孩子清亮的噪音,「你怎么没玩仙剑呀?」
    把苏蘅唬了一跳,她抬头寻找,才发现声音似乎是从儿子的房里传来的。「行行的房间里有女的!」
    这一发现让她瞪大眼睛,俏脸由红转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态。看着王行之虚掩的门,她袜子着地蹑手蹑脚的靠近儿子的房门,屏住呼吸凝神倾听,简直是解放前的女特务。行行是早恋吗?是吗?
    「没劲,爱的死去活来的,有什么意思?」
    王行之闷声闷气地回答。
    「那你平时都玩些什么游戏呢?」
    女声清越动听。
    「星际,红警什么的。对了,我看你爸你妈了,你妈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使劲拽着你爸的手。」
    「他们去青龙大街买东西,叫我去可我没去,我不爱跟他们一起上街,我妈买东西这挑那挑,那磨蹭还不够烦的呢。」
    「哈哈,女人呗,你长大了肯定也那样讨价还价。」
    「去你的,我才不会呢。」
    苏蘅听到女孩儿清脆的笑声。她蓦地发现自己实际上在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有几分赧颜——我在做什么哪?——我这是关心儿子!做妈的关心自己孩子有什么错?苏蘅用一秒钟就为自己找到正当理由,决定继续听。
    「你觉得亦舒这本写得好么?」
    女孩问。苏蘅听到翻书的哗哗声。
    「不好。」
    男孩傲慢地回答。
    「哪点不好?」
    女孩子声音有些大了起来,显然这是本她喜爱的书。
    「哼!酸!矫情!像是深闺怨妇绞着手绢,用牙咬着笔桿写出来的。」
    王行之低低的嗓子透着股不屑。
    「本来就是女的写的么。」
    「所以说酸嘛,满纸眼泪的盐味,咦——你现在开始用香水了。」
    「没有没有,是香皂啦,我可不像我们班的那些女生,你闻我身上,有香水味么?」
    里面静了一下,苏蘅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前好像浮现了儿子探身闻味道的样子,像是吃到了酸枇杷,她嘴里漫开一股子酸味,心潮起伏不定,「这么小就学会撒娇啦。」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哎,行之你说,夏老师去别班代课,闹笑话,给人起了个外号,叫夏半桶,可好笑了。」
    女孩子又开了个新话题。她居然叫行行「行之」苏蘅生气地想着。
    「哈哈,那时你把他辩得哑口无言,我就知道他肚里没多少墨水。你真厉害啊!」
    王行之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讚赏,苏蘅越发感到不快,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眼,焦灼难受的很。「听说他们三班的语文老师很有才华,很有个性,人送外号黑玫瑰,美丽泼辣的很呢!」
    「哼!你们男孩子就知道看美女,老师都不放过!」
    「哈哈,那次疯子上音乐课时,还偷看陈老师露出的腿呢!」
    苏蘅听见王行之咕嘟喝了一口水,「差点让老师发现,脸吓得都白了。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湿乎乎的都是汗!」
    「呵呵呵呵,活该!你们校队的都是色狼!」
    女孩子动听的娇笑声在苏蘅听起来,那么刺耳,那么尖锐。
    两个孩子在房间里叽叽喳喳地说话,不时的就爆发出一阵无拘无束、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声,苏蘅间或还听到王行之喝水时牙齿磕碰陶瓷杯的声音和水流进喉咙的汩汩声,两人没有谈情说爱,看来儿子没有早恋,这使苏蘅鬆了口气。接下来,他们的话题转到了社会里的趣事,议论着某个他们不喜欢的人物。
    苏蘅静静听着,腿有些发麻了,她轻轻活动了一下。只要通过只言片语,苏蘅就发现他们对一个人最刻薄的评价就是——「太虚太假」凡是被他们戴上这一帽子的人,他们说起来都使用最轻蔑的口气,最刻薄的形容词。偶尔他们对某个人某件事看法也会发生分歧,但更多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附和。显然地,他们二人已不止一次在一起这么密切交谈了。苏蘅可以从两个人的谈话中,领略到男女之间洋溢着对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坦诚相见的欢声笑语更响了,就像一窝被关着的白鸽子纷乱地拍打着翅膀,跳脱着翘首待飞,嘹亮的鸽哨响彻着,它们迫不及待的离了牢樊,展开了白翅,扎进一望无垠的自由自在的碧澄天空。
    苏蘅边听着心边沉下去,王行之从来也不曾在她面前这般谈笑过,这般肆无忌惮的放开心交流过,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的圈子,有了要让她思考一番的观念,不像以前一样,天真无邪,纯净透明,对她毫无保留,毫无隐藏。苏蘅想着,无比怅惘,心里失落极了。我是他妈妈,我是他妈妈啊——为什么,他宁愿跟别的女同学的说,也不愿和我说呢?难道我做的还不够,还不好吗?
    苏蘅患得患失,有一股要冲进去质问王行之的冲动,但当她感到王行之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椅子卡卡移动时,却惊慌失措的站起,像贼一样从隔壁房间逃向阳台。苏蘅恨今天的自己,恨自己的迟疑,自己的软弱,自己的腼腆,自己的羞涩。我应该正正当当走进去,大大方方问好的。她靠在贴着冰凉瓷砖的墙壁上,心咚咚跳得厉害,她听到脚步声走向大门,听到王行之说话声,探头想要透过门窗看看那个女的是谁,长什么样子,却发现已错失良机。苏蘅就这么靠着墙,静静地等了一会,想等到王行之进了房间,或是出了门,再进去,装作刚回来的样子。
    苏蘅听到彷彿是浴室的门「彭」的一声,关上了,接着王行之独特的五音不全的嗓音就活泼泼地穿透过来,「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带着舒畅愉悦的心情。苏蘅苦涩的笑笑,行行,难道和那个女生谈天,就让你这么高兴么?…………
    「高不高兴啊,舅妈穿你买的这套?」
    陈玲的兰花细指靠着尖尖的下巴,媚媚得笑着,厚厚的窗帘拉上了,房间里彷彿是夜晚,她笼着一袭白纱衣,似闭非闭,性感的胴体若隐若现,随着步履轻移,性感之极的名牌内衣,时不时的钻进萧风的眼里,纤小的黑色胸围罩着高高的上围,包不住全部,露出白嫩乳肉像新削的梨,萧风癡癡点点头,嘴里的口水不要钱似地分泌出来,使劲嚥了一下,唾液让喉头鼓起,沿着脖颈间划一条直线下坠。目光向下,慷慨的内裤是他选的,细窄轻薄,可他那1.5的眼却不能够清清楚楚看到舅妈直直的大腿间夹着的宝贝,它被可恶的白纱裹住,是那么模糊,萧风脑中出现它微凸的形状,充满着雌性的诱惑力和生育力,些许还有几根不甘寂寞的黑毛透纱而出,犹如顽皮的草,他邪恶的发挥想像力。越看不清楚越想看,萧风的喉咙像含了沙漠里的热砂,堵堵得,吞嚥不下,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是青牛农耕中的澎湃之力,这股力量聚集到下腹部,海绵体不出所料的充血,宣示自己的甦醒。
    「咯咯。」
    陈玲发现萧风腿间的隆鼓,对他的快速反应很满意,她娇笑着来到萧风面前,带起一阵香风,萧风就呆呆看着舅妈光滑修长的美腿时隐时现,左腿和右腿骨肉匀亭,像笔直的椽子,交替出现在眼前,最后紧紧併拢,中间没有漏过一丝的光。「真是绝顶美腿啊!」
    萧风的眼珠瞪得老大,鼓的好像没有后面的肌肉牵着,两颗珠子就要滚出眼眶。
    「喜欢吗?」
    陈玲俏立着让萧风欣赏一会,亲切的坐在萧风身旁,对着他的耳朵轻语。
    「舅妈,我要你穿上丝袜和高跟鞋——」
    「小变态!」
    陈玲轻啐了一口,却顺从的拿过萧风买的高筒黑丝,「走开,不许偷看!」
    「嘿嘿嘿。」
    萧风做到床对面的椅子上,「看你这次露不露春光。」
    他心里得意的想。
    陈玲拿出一只袜子,把它捲起来,两腿交叠,浑圆的大腿根让萧风看的头晕目眩,她的动作虽大,两条大腿贴肉夹紧了,仍没有把黑色的内裤露出来,太绝了!萧风接着看,陈玲把秀美的脚尖绷直了,丝袜缓缓将脚尖裹住,小腿稍微抬高,将丝袜拉倒圆润小巧的脚踝,从细长小腿,滑过光滑紧实的膝盖,来到丰腴的大腿上,最终停在它的中部,丝袜花边蕾丝的边把大腿修饰的更加具有女性魅力,萧风目不转睛,他觉得这是一个奇迹,发明丝袜的人真是懂女人的天才!他亲眼目睹了一条如梦似幻的丝绸之路在舅妈的长腿间慢慢铺陈开来,优优雅雅,从从容容,由陈玲的脚尖到大腿,被上了一层亮彩,勾着的腿炫着女性的诱惑之光。
    陈玲穿好后,换上黑色高跟。哦,内裤以下,一双美腿,从根到梢,都让女人的第二肌肤——丝袜衬得更加曲线玲珑,美色全部出笼,毫无保留。萧风呼吸粗的像鼓动的风箱,站起来就要扑过去,他想跪在舅妈的美腿间,顶礼膜拜,寸寸抚摸,寸寸亲吻,从脚尖到内裤,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等等小风,你答应过我的。」
    陈玲吃吃笑着,媚眼微瞇,纤手挡住萧风钻向腿间的头,「你要在不碰到人家的前提下,让人家湿起来,才让你摸的。」
    萧风懊悔的打自己的头,当时为了让她穿上自己买的内衣,陈玲提的条件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现在——「舅妈,我要是能念出几句应景的诗,你就给我好不好?」
    「也可以。至少三个!」
    陈玲本来就是玩笑之语,现在萧风居然能念诗,颇让她惊讶,不是说他语文从没及格过么?她想。
    「你转个圈,舅妈。脱掉纱衣。」
    陈玲脱了纱衣,轻轻巧巧转了起来,她有芭蕾舞的功底,显得特别优雅,如雾似风,飘飘欲飞,萧风看着,眼睛一亮,「哈哈有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萧风眼神淫蕩,念地词却优美。
    「舅妈你坐下,」
    陈玲点点头,两腿交叉,坐姿娴雅,「哈哈,伏象千峰凸,盘蛇一径遥。」
    萧风小贼眼上下打量着陈玲的身段,停在两腿间的幽暗处,淫光四射。
    「躺着躺着,诶——对了。」
    陈玲玉体横陈,萧风一脸的坏笑,「大漠腿儿直,长河奶子圆!」
    「前边的两个还不错,怎么这个这么粗俗?不算不算!」
    陈玲大发娇嗔。
    「嘿嘿,早想到你会这么说——」
    萧风走到墙边,打开效果灯,晕黄的灯光让气氛有些迷离,有些暧昧。静静欣赏着陈玲舒展匀称的四肢,「疏影横斜水清浅,」
    萧风鼻子夸张的嗅了嗅,「暗香浮动月黄昏。」
    「怎么样,过关了吧!」
    萧风一下子将头扎进陈玲那散着迷香的怀里。
    「来吧来吧——舅妈已经——湿了——」
    这是萧风第一次没有脱掉陈玲的胸罩,就压着她把大肉棒插入她的阴道里,鲜嫩的阴肉在大肉棒抽动下不停翻捲,像朵瑰丽的花朵儿,「喔,太紧了,太湿了。」
    萧风头皮有麻痒的感觉,再动就要射了,所以他停了下来。「舅妈你今天怎么那么湿,那么紧哪?」
    「谁叫你那么会做诗呢?你这小淫人,作一手淫诗!」
    陈玲癡癡地看着萧风,「快继续啊,舅妈要你爱我。」
    显然,她对萧风突然停下来不满意,向上挺着细腰,萧风「啊啊」连呼,只好坦白,告诉她是因为阴道太紧的原因。
    「夹死你夹死你!」
    谁知陈玲突然慾望蓬勃起来,「我痒死了——快!」
    陈玲的眼里急得要冒火。
    萧风被弄得性起,发了狂,凶悍的将陈玲的两手压到她的头旁边,宽肩窄腰急速的抽动,下下撞着陈玲湿滑炙热的阴道,发出啪啪啪的声响。摩擦造成的快感让陈玲洩出畅快的呻吟,她的额头很快就出现细碎的汗珠,髮丝随着头部的摇摆招摇的像水草,双颊红得吓人,脸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了,叫声随着抽插渐渐升高,今天她很快就进入状态。
    萧风将陈玲的美腿抬高,靠在肩头,越插越快,陈玲的臀部越升越高,阴茎被陈玲饥渴无比的阴道壁肌肉狠狠咬住,他粗粗的肉棒几乎是垂直地捅下去。
    「到底了到底了!啊!啊!啊!啊!」
    陈玲疯狂的叫着,像被病痛折磨的患者,敏感的花心不停地被鸽蛋大的龟头重重刺激,萧风一口气捅了二三十下,终于,「呀——」
    陈玲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她两条腿伸直了,往天上有力的一蹬,高跟鞋被甩的老远,砰砰的落了地,接着陈玲浑身哆嗦,阴道贪婪的吞没完整支阴茎,狠狠地又夹又吸,萧风觉得肉棒的顶端遇到一股洪流,美得他直打哆嗦,腰一挺,一下再将阴茎刺得更深,「舅妈,我射啦!」
    「啊哈!」
    陈玲彷彿遭到火星撞击一般,再次达到高潮,身体居然随着萧风射精的节奏痉挛起来,「又洩了——」
    陈玲喃喃细语,萧风就看到陈玲的红肿外翻的阴唇间突然喷出一条晶莹透明的白虹,一端隐在潮热的阴部中,另一端连着她正起起伏伏的雪白小腹,一股淡淡的味道顿时瀰散开来。
    「是——潮吹吗?」
    萧风喜出望外。
    正文十三
    「咦—舅妈,这是什么?」
    萧风看到陈玲放在桌上的稿纸,随声读出:「文化沙漠——岭东县贫困地区教育初探。岭东县不就是我们县吗?」
    「小孩子看什么看呢!去去洗澡去!」
    陈玲几步上来,一把从萧风手里抢过稿纸,撵他去洗澡。
    「哈哈,」
    萧风抬头看着陈玲,神色狭促:「刚才不知是谁在自己身上乱撒尿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
    陈玲举手欲打,「大坏蛋!」
    眼睛一时不敢与萧风对视,脸上一片羞红。
    萧风带着得意的笑声跑去洗澡了,陈玲看着自己手里稿件的标题,笑容不见了,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她眼前浮现省报总编郭深虞,同时也是她老师的严肃面容,心里默默想着,对不起,苏蘅姐,这次上头压得很紧,我实在没办法帮你了——这次郭深虞亲自下令,都守着嘴,谁洩露消息就别怪他无情!
    ************[叩叩叩]苏蘅敲了敲王行之虚掩的门,再一次理了理云鬓,摊了摊裙摆,心中没由来得有点紧张。不知为什么,她刚刚洗完澡后,竟跑到自己的梳妆台的镜子仔细前端详了一番,虽然不至于补妆涂口红,但她依旧往手腕上喷了几下昂贵的香水,那是儿子王行之曾讚美过的香味。也许是作为一个漂亮女人的攀比心嫉妒心因为受到另一个漂亮异性的威胁,被唤醒。可能是做为单亲家庭的母亲,潜意识里对儿子佔有慾使她神使鬼差般,想把自己打扮的更吸引人,打败对手,将不速之客逐出自己的领地。
    「十九,二十——」
    王行之躺在房间角落的健身椅上做卧推,从几个月前的三十五公斤,加到七十五公斤,他着实的感到自己的臂力在飞速增长,骨骼越发粗犷,肌肉虬结有力,胸肌渐渐变厚,往双肩延伸。因为怕对脊椎不好,他基本不做深蹲,「肌肉的发达是和毅力成正比的」他想,疯子说得多好!
    「二十九,三十!」
    他停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服气,「呼—虽然进步两个,可疯子能做四十个呢!」
    但锻炼要以承受能力来定,推到自己吃不消胸肌酸痛时王行之还是停了下来,将槓铃放回支架。
    「下次一定要超过疯子的记录!」
    他一边擦汗一边想。这时他听到了轻轻地敲门声,「妈妈,进来吧。」
    「在干着什么呢,行行?」
    苏蘅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年轻男性淡淡的汗味扑鼻而来,往常她会皱着鼻子,娇嗔着让王行之去沖凉,但今天她忍住了,因为她突然发觉其实这股味道并不难闻,闻起来似乎是一种奇妙的香水,带着某种草的独特味道,让她想起生机勃勃的春天,她吸了几口,惊讶地感到自己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居然恢复了宁静,奇迹一般,周围有一种青春,有力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既让她觉得安逸,又好像有些躁动,似乎心里有的女性意识被摧醒,挑动。
    苏蘅心情不知为何忽然变得轻盈,她浅笑倩兮,款款向儿子走去,眼里泛着亮亮的柔波,红菱小嘴挂着迷人的娇笑。
    随着脚步的靠近,那股汗味越来越浓郁,在空气中形成一种男人才有的刚性的分子,散着热力,瀰漫在周围,变成一堵看不见的墙,缓缓朝她的身躯迫近,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但她对这种感觉欣然接受并且甘之如饴。
    「我在健身,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行之几乎在苏蘅推门而进的一瞬间,就发觉到妈妈今天格外美,怎么说呢,他斟酌着词语,他觉得自己第一次用脱离儿子的角度,以一个更成熟的男性的眼光来评价妈妈,妈妈很有女人味,他想。
    苏蘅身上笼罩着特殊的气味,王行之认为绝不是那淡雅的香水味,是苏蘅身上一种神秘的,独有的体味,他轻而易举的把它从香水味中剥离出来,这股味道似乎不用经过鼻子的吸嗅,直接被王行之的「第六感」觉察,然后就刺激他的大脑,像清晨的号角一般唤醒了情感皮层和神经兴奋中枢,并给大脑神经中枢送去一个信号,一个吸引的、积极的、充满异性香艳的神秘气息,又有母性详和温柔的信号,让他在一瞬间对苏蘅产生崭新的,鲜活的,迷恋般的归属感,让他在被热烈挑逗的同时被亲切的安抚,肉体和灵魂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小坏蛋,看什么看,没大没小的家伙!」
    苏蘅有些不自然的拨弄垂在耳边的细发,她发现儿子的眼光里有着直突突的情感,像出鞘的利剑一样,昭然若揭的显示着他作为男性,对自己女性魅力毫无掩饰的讚美与癡迷,当然还有一丝不明显的佔有慾。这个发现让苏蘅感到莫名的快乐,明眸毫不躲闪的和王行之对视「嘻嘻,看来对行行来说,自己还是有魅力的嘛。」
    苏蘅得意的歪着脑袋,有意无意的炫耀自己颀长白皙的粉颈,长而细的剑眉扬着,略有些红的俏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感受到儿子被吸引的炙热目光,她把两手背在身后,把胸挺得更高,腹部微收,骨肉匀亭的长腿更是曲起,洁白的膝部优雅地交叠,使直直的小腿显得更修长,「怎么样,你妈还是比你的女同学更漂亮,更有魅力吧?」
    苏蘅心里充满尽在掌握的成就感,却没有注意到她这时的心里已经不是个正常的,成熟的妈妈,倒像是和别人争情郎的怀春少女。
    「妈妈在干嘛?她在挑逗我?」
    王行之心潮澎湃,出生以来,苏蘅第一次在他面前摆出这样可爱的样子,王行之呼吸急促,忍不住嚥了一大口水,发出咕嘟的声响,腿间阴茎响应似的跳了一下,将勃欲勃的样子,一股邪欲在四肢百骸中流转,继而涌向小腹。这慾望像夏天勃发的韧草,飞快滋长蔓延,精虫呼呼呼的冲上头脑。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要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的时候,他猛然觉察到苏蘅灼灼目光里虽然依旧充满情意,但是同时又闪烁着一丝母亲的威严和警告,想起苏蘅之前那狠狠地一巴掌,他下意识的手覆左脸颊,低头,慾火不知怎么的冰消雪融,小弟弟迅速萎了下去,如同洩了气的轮胎。
    再抬头时,看见苏蘅对他点点头,嫣然一笑,眼神里带着讚许,快慰,像是对他的想法一清二楚了若指掌,满意,感激他的反应与自觉。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王行之在心里歎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明明是你勾引我,又不肯让我——唉,美丽的女人真是难以捉摸啊!」
    「嗯,看来应该是自己的魅力还不够。」
    王行之越挫越勇,胸膛中有种想要在苏蘅面前炫耀自己雄性肉体的冲动,「妈妈,你摸摸看。」
    他弯着已经相当粗壮的手臂,让肱二头肌的肌峰耸地更高,像卖东西的货郎展示自己的货物,像勾引雌鸟的孔雀炫耀自己的长尾。
    苏蘅兴致盎然的踱过来,带起淡雅的清风,她眼角明媚地挑着,细看王行之的身体,水波流转,爱意盈盈。「妈妈的行行长大了,真强壮。」
    她怎会不知王行之的想法,做为过来人,她清楚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需要适当的夸奖,「行行的肩好宽啊!妈妈有了行行保护,心里就再也不怕坏人了。」
    「嘿嘿嘿,妈妈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永远保护你!」
    王行之像个被首长夸奖的士兵,脸涨得通红,抬头挺胸收腹,站得笔直,信誓旦旦做着承诺。
    「妈妈老了,就没力气啦,以后要靠你了。」
    苏蘅将头倚在儿子的宽肩上,儿子的体温和厚软的肌肉让她觉得适意,她故作伤感,嘴边却带着笑。
    「妈妈哪里老了,在我王行之眼中妈妈永远青春美丽,气质娴雅,永远是岭东县第一美人,第一淑女!」
    王行之闻到苏蘅从头上散发的女性气息,身体酥了半边,肌肉绷得紧紧的,他举手握了硕大的右拳,对着空气猛挥,「谁敢说妈妈老了,我就一拳打碎他的牙!」
    苏蘅抬头看着儿子的傻样,扑哧一笑,白瓷一样的细牙露了几颗出来,芳心乐开了花,女人是天生的感觉动物,喜欢恭维,就是苏蘅这种犀利聪敏的女子,也不例外。她两眼明明开心得成了迷人一对月牙,却又偏偏皱鼻假意嗔道:「好啊行行,你倒是学坏了,对妈妈也敢油口滑舌了。」
    王行之低头看着苏蘅,妈妈眼角上的些许细纹王行之都觉得格外风情迷人,他爱煞了妈妈皱起小鼻子的摸样,多么难得,这可不是人人可以看到的,他想。
    王行之由衷地希望从此以后,就只有他可以看到妈妈的俏皮狡黠的一面,享受妈妈时而冰冷,时而调皮,时而威严,时而温柔的性情。苏蘅那不涂口红就红嘟嘟,粉盈盈的丹唇微微撅着,素净光洁的脸上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态,乌溜黑亮的眼珠盯着他的,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定一定神,王行之好容易才从苏蘅的魅惑中挣脱出来。
    「真的真的,妈妈你不知道,我们班的女孩子有的也很漂亮,但跟你就没法比,就像小母鸡跟高贵的凤凰比一样,嗨!」
    说完,王行之还强调似地拍一下大腿,以示诚意。
    「油腔滑调,满口胡言,都不好看那你还带了一个回家来!」
    苏蘅有些恃宠而骄的样子,本来容光焕发的俏脸又一下子沉下来。
    「妈妈,你说她啊!她比较特殊——」
    「怎么特殊,那里特殊?」
    「嘿嘿,她叫巴夏桑,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八十五公斤——她是来教我英语的。」
    王行之不紧不慢的辩解。妈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吃醋了?王行之敏感的意识到这点,顿时乐不可支。
    「咦,妈妈你是在门口碰到她的吗?那你应该知道她的身材相貌啊。」
    「我,我在——这你别管!人家肯辅导你英语,在班上不许取笑她胖,知道吗!」
    苏蘅一颗心总算落了肚,八十五公斤,就算脸长得再好看,儿子也不可能跟这样的女孩早恋吧。
    「还不是你问我的——」
    王行之眼睛扫向墙角的槓铃,不服气的嘟囔着。
    「好啦好啦,不说了。」
    苏蘅知道自己误会了王行之,心里就生出歉意来,伸出柔滑的手摸摸王行之的左脸,吐气如兰,「昨天是妈妈不好,还疼吗?」
    王行之觉得妈妈的手轻抚脸上,像春风,像云朵,像美玉,柔若无骨,滑腻温润,将他的心都要摸得化成水了,他舒服的两眼一瞇,呼吸变得悠长,头也不由自主地抬起来,露出结实的脖颈,脸在苏蘅柔嫩温暖的掌心蹭来蹭去。
    「妈妈,你的手摸的我好舒服啊。」
    儿子憨憨的表情可爱极了,苏蘅心中瞬间溢满母性,眼里也泛着慈祥的光。
    小时候的行行每天睡觉前都要我抚摸一番,才肯入眠,自己好像很久没这样抚摸他了。拉了王行之的手,自己在床边坐下,双膝併拢,「来」,苏蘅挺直背,拉好裙摆,示意王行之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躺下来妈妈帮你揉揉。」
    王行之有些受宠若惊,苏蘅的大腿浑圆结实,将裙子绷得鼓鼓的,儘管被裙片覆住,王行之依旧能够描绘出裙布裹着的美腿应该是合拢着,闭得紧紧,充满女性的神秘感和吸引力,是一对让他想想都要喷鼻血的宝贝。王行之心情激动地爬上床,挪好位置,脑子被突然的幸福沖得晕乎乎的。他缓缓地枕上去,嗯——妈妈的大腿暄软而有弹性,带着妈妈的体温,比最好的枕头还要来的舒适,王行之满意的想,找到自己最舒服的姿势,一脸满足的神态。这时他鼻中闻到苏蘅温馨而熟悉的体香,幽幽的萦绕着他的头颅,使他心舒神爽。
    苏蘅听到王行之嘴巴咂咂有声,粗浓的剑眉适意的舒展,一如小时候般乖巧逗人,一时母性大发,纤长玉指在王行之头上轻推慢揉,或梳理着王行之的黑髮嘴里低低地哼着动听小曲,王行之几乎就要沉入梦乡……
    苏蘅癡癡地看着儿子,将他的头轻轻移动,让王行之从仰卧变成侧躺,脸朝着苏蘅。苏蘅温柔的眼在王行之的五官逗留,儿子的眉眼酷似她的,挺直的鼻子像她,薄薄的嘴唇也像她,但王行之虎头虎脑,脸方额阔,又充满男性的阳刚之气。
    [行行长得这么帅气,就是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也毫不稀奇啊!]苏蘅心里骄傲的想着,越端详越喜爱。时间过得多快!苏蘅手撸着王行之的头,松针一样的竖直的黑短髮密密匝匝,软中带硬,一根根从她掌心划过,产生痒痒的奇妙触感儿子哇哇哭啼,调皮捣蛋似乎还是昨天的事,可今天呼呼呼的就长成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孩,生命多么奇妙。
    王行之枕在苏蘅腿上,心宁神安,忽然在似睡未睡间,灵敏的鼻端寻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这股气息是幽幽地,是乘着烟袅袅而来。它朦朦胧胧,感受起来与众不同,不是沐浴乳的香味,也不是香水味。它像是阳光下透过水汽看到的风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但确实存在,王行之脑神经一下子兴奋起来,充满一种焦急的期待,但当他刻意地抽嗅时,这股令他微醺的气息却消失了,犹如小兽矫健的隐没在林中,又像轻烟被风吹散。他失望的轻歎,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却发现它又回来了,一丝一缕的牵动他的慾望。失而复得!
    王行之假装漫不经心,实际却提心吊胆的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像遇到猎物的猎人,耐心捕捉着这让他心旌摇曳的气息。
    果然,它如约而至,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入他的鼻孔,在他的鼻腔里快乐的翻滚,然后直达胸腔,他嘴里的舌摊平了,像张纸一样贴着上颚。啊!他似乎尝到又酸又甜的味道。
    王行之闭着眼享受,神秘的气息彷彿和他之间有种离奇的熟悉感,唤醒他脑海里深埋着的某种记忆,现在他感觉自己和气息之间有了默契的联繫,好像散发气息的地方有根绳子在拉扯他,要他接近,再接近。他下意识般移了移头,又移了移头,觉得自己好像正与一个幽秘暧昧的美好事物面对面,他脸上的毫毛甚至因它所散发的热力而弯曲,他呼出去的热气碰到了阻碍,弹回自己的脸上,混和着那种气息,他闭着眼,深深地迷醉其中——苏蘅很窘迫,不知什么时候,儿子的额头已经紧紧的抵在她闭合的大腿间,然后她看着儿子把她薄薄的裙摆弄得凌乱,窸窸窣窣的移动头部,与她的小腹越靠越近,在她微鼓的阴阜前停下,她可以清晰的感到儿子从鼻子里呼出的热气,透过裙布,冲撞在她的三角区上,让她无端生出阴部被人抚摸的错觉,小腹里热融融的,腿间觉得麻痒难当。她想用手推开儿子的头,沉甸甸的,推不动。两腿用力挺腰,发觉自己大腿麻成一片,一时间居然站不起来。
    王行之不满意的唔了一声,苏蘅惊疑的看着儿子紧闭的双眼,发现他的眼皮并没有跳动,应该是在睡觉——可他怎么,苏蘅觉得羞处古怪的麻痒混着儿子灼热的气息,挑动了她心中某种情绪,使她身体发软,面红耳热,不由自主地想夹紧双腿。可夹得越紧,感觉越是强烈,她极力的要去忽略,可越不想那感觉越清晰,好像有人用羽毛在阴部那里撩拨似地,让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想叫,让她在觉得羞愧的同时,又有股说不清闹不明的兴奋,她都有点捨不得推开儿子的头了。
    苏蘅难捱的扭着细腰,心中却莫名的想起王行之七八岁的时侯,每当他被人欺负之后,或是疲累不堪之时,只要她站着,王行之总喜欢跑到她身边,一头扎进她两腿间,将通红的小脸靠在她的温暖的小腹上,委屈的哭泣,或是急急的喘气。
    莫非儿子这么大了,还保留有这个习惯?想到这里,苏蘅心里虽然还有些怪异,却好像替儿子找到了可信的理由,替自己找到继续坐着的理由。行行是无意的,又睡得那么甜,就别吵他,让他继续睡吧。苏蘅亲暱的用手夹着儿子红红的耳垂,还是那么肥厚,那么好捏。她这时觉得两腿间让她心慌气短的感觉减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微眩的轻鬆感,有些刺激,又不过分,让她温馨愉快。
    「臭小子,都睡着了还要戏弄妈妈!」
    苏蘅脸有些红,再看到王行之满脸舒服的表情就有些不忿,她突然想张开腿,做恶作剧般把儿子懵懂无辜的脸夹在腿间,憋醒他,然后嘲笑他惊醒时吃惊的傻样。
    这个念头让她摀住嘴吃吃笑,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捨不得。
    ************屋外天空湛蓝,鸟儿欢唱,宋景卿哼着一首轻快的歌,打量着镜子里的职业装美人,一双白生生的手灵巧的盘着自己的乌髮,手镯闪着幽绿的光。她今天就要去拾秋中学上课了,有点兴奋和期待,心情出奇的好,照片里的圣宇哥好像也笑得特别疏朗。
    嗯——总觉得会有好事发生呢。宋景卿轻推眼镜,给自己一个不露齿的笑,转身出门。
    正文十四
    宋景卿上完第一节课,对依旧癡癡迷迷的看着她的男生们点头一笑,走出教室。她在走廊里不紧不慢地走着,鞋跟敲在地上,发出叩叩叩的清响,迎面而过的老师,学生,无不对她行注目礼。宋景卿习以为然,曼曼款款,她一向是个慢性子,能走绝不跑,能慢绝不赶。看来自己还满有当教师的潜质啊,学生们个个认真听讲,这第一节课就挺顺利。她心里有些得意。其实岭东县哪里有她这样,脸蛋漂亮又有纯正口音的英语教师,自然受欢迎了。
    宋景卿心里美滋滋的,出了教学楼,下一课是一小时后,她可以休息休息。
    在拐角处突然眼前一暗,「哎哟」一声,宋景卿左肩被人撞了一下,手一鬆,教案夹啪的一声,里头的讲义散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
    宋景卿看见一个男学生蹲在地上,忙不迭地捡着文件,他留着平头,穿着拾秋中学的校服。宋景卿揉着左肩,力气真不小。
    她想,不过礼貌还不错。「谢谢你,同学。」
    「应该的应该的。」
    那个学生飞快的整好讲义,用教案夹夹好了,站起来递给宋景卿:「给,老师。」
    「老师你是新来的吧?」
    他这一站起,宋景卿才发觉他生得高大,能有一米八二三,宋景卿身高本来就挺高,还穿了高跟,将近一米八了,当校长的叔叔还要抬头看着她呢。她边想边打量,宽肩,粗脖,有点双下巴,阔嘴,单眼皮,小眼透着机灵。
    「是的,谢谢同学,你叫什么啊,哪个班的?」
    「我叫萧风,高一(一)班的。」
    萧风两眼一亮,哇,大美人啊!我们学校啥时来了个这么漂亮的新老师。他两眼有些发呆,骨头酥了几分。
    「疯子!」
    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两人转过头去,萧风就看见几十米外,王行之神神秘秘的对他做着动作,「老师我先走了,再见!」
    转身跑向王行之。
    宋景卿凝目望着站在那边高大的身影,陡然间目光呆滞,瞳孔放大,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多么熟悉的脸!再远她也能一眼就认出!就在前天晚上,她还梦见过这张脸。宋景卿张着小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两个男孩站住了,交谈着什么,然后同时抬手对她挥挥,转身而去。宋景卿怔怔地中了魔障一般,心跳似乎察觉不到,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像被冻住的河流。「圣宇哥!」
    她眼巴巴的看着王行之的背影,两腿像生了根,「是圣宇哥吗?为什么他见了我,却不和我说话,为什么?」
    宋景卿失了魂魄,呆呆看着两人勾肩搭背渐行渐远,要进科教楼了——「追呀!」
    一个声音在心里突然响起,她猛然醒悟,拔腿艰难的追去,脚下啪啪啪直响,周围的同学老师都惊异的看着她。
    来到科教楼下,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宋景卿一时彷徨无措,「冷静冷静宋景卿!」
    她告诉自己。心里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是了!刚才「圣宇哥」右手二指夹紧放在嘴边,那是抽烟的动作!他们要去抽烟!是男厕所,还是天台?男厕所进不去,先去天台!宋景卿不再犹豫,科学楼好像有两个出口,要快。她弯腰利索的脱了鞋子提在手里,踩着丝袜在阶梯上健步如飞,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膛:圣宇哥,求求你,等我!
    「行之,刚才的老师美吧,你瞧那腿。哎哟,真想摸摸!」
    萧风从水塔后面的壁上抠下一块砖,从洞里取了一个铁盒出来,打开拿出一支烟和打火机,点着了,把铁盒递给王行之,王行之自己也拿了一根,靠着萧风点了火,二人美美的享受。他们从上个月开始学抽烟,几天来一根,像模像样的学着大人的样子,长长地呼着烟气,眼微瞇着,似在享受一般。萧风伸着肘部靠着栏杆,呼出的白烟迅速被清风带走,了无痕迹。
    「确实是好腿,又长又直,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长得很高挑啊!」
    王行之拿烟的手指微微弯曲,举在脸边,脸上挂着一副为了配合抽烟强说愁的沧桑深沉。
    自从那次和别班的男生打了一架,以少胜多后,他们突发奇想,决定用抽烟来庆祝这次经典战斗,于是萧风拿了家里的两盒中华,藏到天台,和王行之半开玩笑半正式的学起来,开始两个人呛得不行,边咳边互相取笑,后来几次好些,就是头晕嘴乾。其实也谈不上喜欢,更别说是上瘾,纯粹是他们可笑的以为抽烟就是成熟稳重,雄壮大气的心理,让他们不时的来这个秘密基地装一回大人,高谈阔论国际事务,无情针砭国内小人,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肆无忌惮无所不谈。兴致高昂时这个叉叉腰,别别腿,那个挥挥手,皱皱眉,俨然国家领导人的模样。
    这时二人兴高采烈的回忆上次那个自卫反击战,唾沫横飞,大声欢笑,八九点钟的阳光给他们镀了金,黑头髮也流光溢彩,闪着青春的光芒。一群白鸽在天台的另一角叽叽咕咕,不时给他们吓得飞起来,盘旋几圈,看看没事,再傻傻落了地。
    宋景卿向着那个亮亮的布满阳光的出口望去,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情无比忐忑,就像一个做美梦的受苦的人不愿醒来,「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她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像个巫婆般执着。刚才她就听到了萧风熟悉的说话声。她终究迈出了这一步,阳光把她全身都笼罩了,在光晕下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因为她看见了她梦境里的情景——圣宇哥潇洒的执着烟,沐浴在白光下,脸上的吃惊表情凝固了,五官四处散开,毫不帅气,显得滑稽,白烟在他胸前瀰散开,袅袅上升,四周安静极了。
    「啊——是老师!」
    萧风大叫了一声,手上的半根烟掉在地上,悲惨的滚了滚,沾满灰,傻鸽又被吓得飞起,扑啦啦乱飞。「完了完了,我和行之要被记过了!」
    他害怕地看着宋景卿,脑子一片混乱。
    王行之先是吓了一跳,好像是刚才那个美女教师,怎么到这来了?他迅速的转着脑子找借口,最终灰心丧气,认为自己被人赃俱在,决定坦白从宽,「老师对不起,我们承认——」
    慢着,他停下来,这个老师神态不对啊,眼神直直的,有些怪异,好像在看着一个她熟悉和爱慕的人。
    怎么回事?他脑子飞快运作,终于搜索出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答案,莫非,莫非她对我一见如故一见锺情一见倾心?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解释了。有了这个理由,他傻乎乎的鬆了口气,手也不再颤抖,嘴也不再歪斜,腰也挺了,人站直了,脸上换了一副自认为最帅的表情,邪邪的笑着。正得意洋洋间,几只傻鸽稀里糊涂的从他头顶掠过,一个小黑点从鸽身脱离,带着惯性,阴险地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他脸上袭来。王行之觉得脸上凉凉的,起初以为是雨滴,看着一旁的萧风捂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奶奶的,大太阳的,哪有雨啊!」
    他急忙用手一摸才发现是粘粘的,摊开手掌在眼前,黄白相间,他看了三秒钟后才意识到——鸟屎!「妈呀——」
    他咧开了嘴,仰着脖,像即将要被屠戮的猪一样惨叫起来——「哇哈哈哈——」
    一旁的萧风笑得开心不已,冷不防鼻樑上「啪叽」地也中了颗屎弹,稀呼呼热腾腾,顺着鼻翼滑到了上唇,被英勇忠诚的软须死死阻挡,「唔——」
    萧风两手虚捧着脸,嘴紧闭着,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叠悲惨的嘶叫,像被有口臭的大汉强吻的小媳妇儿。
    两人连烟都顾不上了,一齐争先恐后向楼下的卫生间冲去,要说往常,两人不至这么失态,今天在美女面前被鸟屎淋中出丑,实在是情何以堪!
    宋景卿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下子笑弯了腰,她这时回过身来,已经知道那个男孩不是圣宇哥,却没有灰心丧气,一种崭新的,跃跃欲试的情感直透胸臆,像死树抽了新芽,生机勃勃。「圣宇哥,一定是你把我带到他身边,让我走出孤单和悲伤。谢谢你,圣宇哥。」
    她双手合十,默默感激,她一点也不急,心里强烈的感到将来还会和他们发生有趣的故事。
    王行之和萧风在水龙头前一阵猛冲,搓得脸皮都红了,面面相觑惊魂未定,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险,要知道,如果不幸掉进嘴里,那可真够他们喝一壶的!
    「疯子,我们把男人的脸都掉光了!」
    王行之哭丧着脸,萧风以哭音回答:「威风尽失,颜面扫地,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萧风胡乱地搭腔,「还好是新老师看到了,要是给唐明月知道我们这么怕鸟屎,还不得笑死我们。」
    两人对望,又感到一阵庆幸。萧风心里咯登一下,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大家好,我叫宋景卿。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英文老师——」
    宋景卿笑吟吟的话没说完,「耶」的一声,底下的几个男生已经嗡嗡嗡议论起来。
    「好高啊!」
    「腿真长!」
    「我的妈呀,皮肤真白!」
    「哎哎,你说老师几岁了?」
    女生们端正坐着,有的面带不屑,这群色狼,都去死!
    「疯子,这么巧!」
    王行之和萧风对看一眼,满脸吃惊,心一下就提起来,完了完了老师一定会去向教导主任告密的。其实萧风没想到,他早把自己的情况跟宋景卿说过了,宋景卿要真想告密,他现在已经被叫到教导主任室了。
    「下面,我发上次的考卷,被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上来拿试卷。」
    宋景卿轻声慢语,「王理华——」
    一个瘦瘦的男生站起走向讲台。
    「……萧风……唐明月。」
    唐明月接过试卷,朝宋景卿调皮眨眨眼。
    「……巴夏桑。」
    巴夏桑坐回座位,唐明月凑过去一看,「97!阿桑你真是太强了!」
    「最后一位——王行之,那位是王行之?」
    大家都看着王行之,王行之一脸尴尬的走上去,接过试卷一瞧,15分!哇靠,历史新低啊!当下不敢与宋景卿对视,抽了试卷转身低头,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沿路的同学贼眼直往王行之试卷上瞄,王行之一路遮遮掩掩的回到座位,刚刚坐下,坐他前排唐明月好奇的转过身来,眼往王行之的试卷一扫:「你考几分啊,王行之?最后一个拿试卷,肯定要比阿桑还高啊!了不起!」
    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王行之,一脸景仰。
    「还——还可以。」
    王行之匆忙以手盖住试卷上头难堪的分数,结结巴巴地回答。「真谦虚。」
    唐明月满意的回过头。旁边的萧风使劲憋笑,漏出的气吹得试卷一角一飘一飘,王行之狠狠瞪了他一眼,悻悻无语。忽然他觉得有人在注视他,猛一抬头,登时就和宋景卿的複杂目光对到一起,宋景卿朝他美美一笑,如鲜花初绽,王行之却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我怎么觉得大事不妙啊!」
    一滴汗从额头一路滑下,在下巴悬挂了一会,啪得打在鲜艳地15分上,四散开来。
    就在王行之战战兢兢,一惊一乍的时候,苏蘅最信任的老同学,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陈国梁在市委大楼的卫生间里,看着手里的照片,右手做着活塞动作。「我爱你苏蘅,给你,射给你了!」
    陈国梁右手加快速度,平时公正严明的脸肌肉扭曲,此时看上去狰狞邪恶,「啊!」
    他一声低吼,腰一捅,又稠又热的精液一股脑射到马桶里。
    其实根本不用照片,这些年陈国梁时常想起苏蘅如花的俏脸,柔软的腰身,雪白的皮肤,淡雅的香味,苏蘅的一切,他是那么明了。苏蘅与王立确立关係那时,他满身都填满不甘的情绪,他恨王立「横刀夺爱」他恨苏蘅有眼无珠,他一想像他完美的女神在夜晚被王立剥光,压在身下,压在床上,肆意的摆弄,挑逗,爱抚,冲击,最终被王立的精液玷污纯净的阴道,他的心就噬骨疼痛,指甲深深地刺进肉中。
    苏蘅与王立结婚后,他的脑海有时会妄想苏蘅有一天会变得人老珠黄,在他面前抱怨人生充满抑郁,烦懑,她的丈夫事业停滞不前,毫无希望。而她的一张脸被岁月摧残的脸,变得浮肿,憔悴,清丽不在,娇嫩不在,青春不在。那时苏蘅会来乞求他的原谅和帮助,而他绝不会像杜拉斯那样崇高,绝不会有「我爱你这张被岁月摧残的脸」这类愚蠢透顶的想法,他会对她讽刺,挖苦,竭尽嘲笑之能事,然后狠狠地冲她关上门!
    但当他知道苏蘅离婚的消息后,他居然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幸灾乐祸,大概是成功有力男人特有的宽容心,使他对苏蘅生出一股深深地惋惜和怜悯,他关心她,安慰她,像一个哥哥安慰妹妹,纯真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讶异。当他亲眼看到苏蘅依旧迷人的容貌,依旧柔软可人的腰身时,他自从老婆死去就再也没动过的心猛地一下甦醒,他变得饥渴,变得愤怒,变得柔软,变得舒展,複杂的心情花灯般转着。他和离婚后的苏蘅的「凑巧」相遇时,再一次让他对苏蘅产生由衷的爱慕,于此同时,他总龌龊的意淫苏蘅在那平静雍和的面容之下,潜藏着的女人那母狼一样的慾望,他几乎嗅到澎湃在苏蘅体内,那离婚女人激扬不羁的荷尔蒙。但他失望了,苏蘅贞娴高雅,端庄大方,一如从前。在高职位的他面前,仍然显得不卑不亢,应对从容。
    「啊!」
    他有些出离愤怒了,你他妈的还以为你是谁啊!啊?你他妈的不过是一个被男人一脚踢开的女人!你他妈的不过是一个拖着油瓶,逐渐老去的女人吗!他在心里高声怒骂,气喘吁吁,脸上却笑得越发亲切,热情,这种正面情感与负面情感的冲突交叉着在那脑子划出迥然不同的轨迹,他觉得自己要分裂成两个人了。苏蘅,我总有一天要得到你,然后我再像甩破袋子一样甩掉你!
    正文十五
    「王行之,你跟我来一下。」
    宋景卿在课间操的时候把王行之叫住,一路带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作为校长的亲戚,她是有特权的。走廊上老师们对她也客气得很,个别的甚至会意的对王行之笑笑:「王行之,英语又没及格吧?」
    王行之垂头丧气,自从他和以前的英语老师不对付以后,他看见那歪七扭八的字母就讨厌,选择题向来填A,其他的就空着,能及格就怪了。此时他呆滞地看着宋景卿不断抬起放下的高跟鞋,心里在想着等会要怎么说,他对宋景卿还是有感激的,换作以前的那个英语老师,一定会站在讲台上,大声的将他的分数念出来,狠狠地嘲笑他,可宋景卿没有这么做。男人是要面子的,男孩也一样。
    「做吧,王行之。」
    宋景卿对王行之笑笑,示意他坐下来。王行之默默地挑了一个位子,在沙发的中间撂屁股。宋景卿把门关上,这样他们俩就和外面的老师们隔开。
    「这可是二人世界啊!」
    王行之心里不知怎的旖旎起来,他甩甩头,将这不合时宜的念头赶走。
    「怎么啦,王行之,头痛?」
    宋景卿的声音温柔极了。王行之受宠若惊般摇了摇头,那小巧的镜片后透出来的关切目光让他的心一蕩,王行之立刻对新的英语老师有了好感。
    「天气真热,」
    宋景卿看似无意的解了衬衫上的一颗扣子,王行之想得到暗示一般心脏一蹦,接着宋景卿转身走到墙角的饮水器旁,弯腰给王行之倒水。王行之这时候才注意到宋景卿的身材,宋景卿的小腿裹着黑色的丝袜,又长又细,让他想起美轮美奂的丹顶鹤,隆起的臀硕大浑圆,正正对着他,他不由自主的用眼光勾勒起它的轮廓,在脑子里描绘它光裸的样子。
    「不知谁这么好运,娶了宋老师当老婆?」
    「谢谢老师。」
    王行之有些拘谨的起身接过杯子,满脸正经。他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的虚伪,一边淫蕩地浮想联翩——「嘿嘿,老师的手又滑又凉。」
    「王行之,」
    宋景卿挨着王行之坐下,「鑒于你的成绩,老师觉得有必要对你进行个别辅导——你愿意吗?」
    「好好好。」
    王行之觉得自己被一股撩人的香气笼罩,微微的有些晕。宋景卿妩媚的凤目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游离着暧昧的神采。
    「那好——」
    宋景卿突然将坐着的身子往前倾,一下子扑进王行之眼里的,便是隐隐约约却又摄人神魄的白,丰腻肥美,打开口子的格子衬衫遮不住美景,那两团粉糯糯的肉,深深地沟,不可阻挡的跃入王行之的眼。
    王行之像被美杜莎凝目瞪视的男子,心甘情愿的被石化,他觉得自己是主人异常宠爱的宾客,好客的女主人居然毫不吝惜的把自己丰熟的水蜜桃坦诚奉献,他的呼吸停止,胸一阵一阵的发闷,心要蹦出胸腔来。他记得有人说过,女人最美好的裸,是极力掩盖,又无意洩露的裸。这种裸像是两座大山,压得他无法动弹,压得他发不出任何声响,好像喉咙被一块布头堵住似地。
    王行之感觉自己的眼在看与不看间剧烈挣扎,两个念头在脑中拔河,忽左忽右做着殊死搏斗。宋景卿红红的薄唇划起一丝得意的笑,将头靠得更近,身子几乎是以鞠躬的角度斜着,将凹凸有致的躯体更慷慨的呈现在王行之眼中。
    王行之侷促不安的念头被慾望的浪潮击退,他的眼不受控制的探进去,这次更加令人血脉膨胀,他不但窥视到那道诱人犯罪的深沟,就连黑色的,精美的,极其能调动男人慾望和想像力的丝边,都看的见。他当然知道那条丝边是属于什么物品的,要不是有眼窝的束缚,他的眼珠早已经飞过去,钻进沟里,渴求的探索。
    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蕾丝胸罩的上边绣着的白花,花瓣底下埋伏着两团肉肉的大包,他的心里腾起一股火苗,眼看就要把他的理智烧乾,宋景卿突然动了。
    「哎呀,坐在一起好热!」
    宋景卿逃脱一般,轻盈的站起身,在沙发对面的办公椅落座,一双长腿儿淑贤的并紧了,右手像小扇一般在耳边挥动,微红的俏脸此时端庄正经,让王行之想起教堂壁上的低垂着头的圣母。
    嗯?王行之还沉迷在刚才的美景中,宋景卿促不及防的转变让他发了傻,他带着赎罪的心,忐忑不安的看着宋景卿的眼,没有发现责备与气愤,顿时鬆了口气。宋景卿的美腿忽然一闪,换了个姿势,曲线玲珑的横在王行之面前,王行之像可悲的猎物,又被美味的饵勾得心里发痒,他尽量只用余光打扫宋景卿裙下的腿,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膝盖动了,老师好像又换姿势了!王行之犹如青蛙般及时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动态,啊!那是内裤吗?是吗?他彷彿在宋景卿换腿的瞬间看到大腿尽头的幽深的黑,是内裤的颜色,也可能是光线的阴影,那三角的黑,像胸乳间的白一样,勾得他蠢蠢欲动,想要看个清楚。
    他带着胆怯看了看宋景卿,宋景卿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秀气的娥眉挑的高高的,有些轻佻,细细的眸子是明亮的,流转的,好像在鼓励他。
    「上!上!上!」
    心里的声音怂恿着,王行之吐气如火,嘴好似得了哮喘一样半张着呼吸,全身的肌肉绷起,像一张要发射的弓,不管了!——「老师!王行之!你们在里面吗?」
    门突然被敲响了,王行之被吓得一蹦,腿碰到桌脚,桌面上的杯子啪得应声而倒,水流泻着,他摊在柔软的沙发上,心里遗憾和庆幸交织着,複杂难言。是唐明月的声音。原来她发现平时一定来做操的王行之不在了,问了同学才知道王行之被宋景卿带走,她在上课时就敏感的发现宋景卿看王行之的眼神不同寻常,少女警觉的心驱此刻发挥作用,竟使她神使鬼差似地找了过来。
    「又是这小妮子!」
    宋景卿跺了跺脚,收拾心情和衣领,调整脸上的表情,起身开门。
    ************「宋老师肯定喜欢我,嘿嘿嘿,我是不是太有魅力了?」
    王行之对着商店的窗面风骚的笑,淫蕩地拿手拨弄实在称不上髮型的短髮,搔首弄姿的正自恋呢,就看到里头的男店员跟看到外星人似地盯着他,一脸囧样,他顿时羞得不行,抬头红着脸疾行。在一条街就是家了,不知道妈妈今天煮什么,他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拐过弯。
    「那是妈妈!」
    王行之远远看见苏蘅,穿着一套素白的长裙,一阵风拂过,衣袂飘飘如仙。他刚要喊,却又住了口。他注意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色的大轿车里出来,而妈妈正朝他走去。王行之的心猛地一紧,快步沿着墙角靠近,躲在一棵高大繁茂的榕树后边继续观察。
    「他是谁?为什妈妈会跟他握手?」
    王行之又惊又怒,「是了,他那么高,那么帅气。」
    王行之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身高该有一米九左右,方脸上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衣衫阔挺,举止潇洒,充满成功男人的自信。
    王行之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皮鞋,再看看自己脚上因为踢球而发黑的球鞋,有些自惭形秽,妈妈咯咯咯的欢笑声随风而来,他的拳头握的更紧,骨节突兀着发着白,虎口的肌肉高高鼓起,王行之多想跳出去,大声质问他们的关係,可是他却无端的自卑起来,突然间全身乏力,两脚像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动。和那个男人相比,他像是一只羽毛未全的小公鸡,身上又髒又臭,腋下汗味熏天,狼狈的在低低的草丛间胡乱地窜着,透过草隙偷偷仰视阳光下昂首阔步的孔雀,心中嫉妒又羡慕。
    苏蘅和男人贴的很近,男的帅而高大,女的美而娴雅,神仙眷侣一样和谐美妙。他和妈妈站在一起,多么相配!王行之心里绝望的想,一只大大的树蚂蚁被他攒在掌心,捏得粉碎,散着像桉树一样的刺鼻气味。他一边痛恨自己廉价的自卑和无助的胆怯,一边痛恨妈妈可耻的背叛和可恨的虚荣。
    啊!妈妈钻进男人为她打开的车里,自愿而从容,车子缓缓而去,黑亮贵气的车身弹出几道炫目的阳光,险些将王行之圆睁的眼刺瞎!「啊!」
    王行之痛苦的低吼,眼睛紧闭,黑红的视网膜上仍停留着那车子的一溜尊贵的亮彩,像烙印一样刺痛他的脑子。
    几秒之后,王行之睁开眼,他的目光变得茫然,动作僵硬的如同老人,不协调,无目的。他下意识地拿手抠着树皮,看着蚂蚁爬上爬下,好像看到它们的渺小,盲目和无足轻重,他就能得到抚慰和平息。
    「妈妈,妈妈肯定是喜欢那个人的,肯定是。」
    王行之得了强迫症似地念叨着,脑子里将苏蘅的欢笑声过了一遍又一遍——巨大的酸楚和失落让他觉得自己可怜更可悲,他孑然而行,夕阳给他拉了一条孤独的影,他的心情从高高堆砌的欢喜浪尖,跌入灰色撕裂的痛苦深渊。几分钟之间,青春少年彷彿觉得就已经尝遍人间所有的喜怒哀乐,体会到昙花盛开又枯萎,夏蝉喧嚣又孤寂,他的心里充斥着的负面情绪,渐渐交织在一起,混合变异,像条蛇阴险的蜷缩,盘踞下来缠住灵魂。
    苏蘅毫不掩饰流露出的快乐刺痛了王行之的心,失去,被遗忘的情绪一圈圈增粗,堆积,压得他不得不驼着背,勾着头。他怪异的察觉自己彷彿走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这个世界似曾相识,像是一个电影里的情境,而他的所有感官统统被剥夺,只有眼还在发挥作用,周围的人光一般流过,王行之独自逆流而下。他甚至无端羡慕起下午在学校踢球的自己来,那时候,他迎着四面的阳光,心情多么灿烂。
    陈国梁自得地坐在车上,他这次下来,準备试探苏蘅对他的感情,顺便和县委书记姬云飞谈论一下公事,联络一下感情,他知道姬云飞的父亲的战友视他如子,姬云飞的父亲就是以命换命的救了那位高官,那是一位省部级的高官,多走走对将来的调动是有好处的。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因为他在车里拿出苏蘅在十几年前送他的书,并且一一说出她那时的穿着细节,送礼物的地点,时间,甚至气候时,他在苏蘅眼里看到了感动。今晚和市委市政府的几个领导有个饭局,苏蘅也要参加,她终于答应与他同去,而他要——************已是华灯初上了,人造光像黑夜的眼睛,逡巡着,漂流者,时而零落,时而彙集。王行之慢悠悠的逛着,爸爸因为一个女人而离开了他,他恨爸爸!现在妈妈也有了男人,很自然,不是吗?女人总归是需要男人的。王行之吐着烟,他手插着裤袋,幻想自己走在寂寥的美国西部,可惜没有马陪伴。身上起了汗,皮肤滚烫滚烫的要烧着了!胸中填满了愤怒,股四头肌随着步伐有力的收缩,舒张,肌肉纤维兴奋起来,骨头一阵阵的发痒。
    王行之抬了头,像狼一样对天长嚎,「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人也能活!」
    「诶?这不是王行之吗,干嘛像狗一样乱叫,想吓人啊——」
    王行之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竟来到桌球摊前的小巷子里,昏黄的路灯照得人恍恍惚惚的,他定了定神,一瞧来人,脸上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牛粪,说什么哪,他妈的嘴擦乾净点!」
    这牛人凤是三中的校队足球队长人长得倒是不差,球风骯髒龌龊,是王行之球场上的死敌,每每在和王行之的对挑中给他过人射门,屈辱的很。
    「靠,你他妈到来劲了!」
    牛人凤骂骂咧咧,宽阔的额头耸起几道深纹,用手上的桌球棍指着王行之的腹部。
    王行之龇着牙,冷冷的瞪着牛人凤,体内雄性的好战因子被撩拨起来,肾上腺素使他心肌收缩力加强、兴奋性增高,跃跃欲试像只刚放出樊牢的饿虎。
    「表,表哥——」
    牛人凤被王行之眼里闪烁的凶光吓得一缩,退了半步,扭头叫人。
    「你就是王行之?」
    有些粗的声音响起,巷子里的光顿时被一个雄壮的体魄遮挡一大半,四周的虫儿也偃旗息鼓,王行之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迎面风来,他本能的一低头,躲过直拳,就觉的对方一双手合拳一下砸在他背骨中间,直接把他砸趴在地上,王行之闷哼一声,心里骂了声操,真他妈的卑鄙!抬起头,双手伸出勾住眼前的脚踝,感觉手里的小腿一动一扯,想要挣开他的抱锁,他赶紧双手用力一合,死死抱住脚踝向怀里猛地一带,把牛人凤的表哥掀的仰面摔倒。
    王行之像豹子一样窜过去,骑在对方肚子上,照脸上左右开弓,打得对方嗷嗷嗷直叫,王行之打得性起,妈的,爽!他抡起拳头,正要继续,脑后突然重重挨了一下,顿时一阵阵发晕,分不清方向,他勉强支起身,一脸狰狞的看着偷袭的牛人凤,牛人凤发出一声极具女性化的尖叫,惊恐的看着扑过来王行之,两手举起挡在胸前。
    「你个傻B!」
    王行之一脚揣在牛人凤的胸前,牛人凤号丧一般咚咚咚退至墙边,王行之跟过去瞅準牛人凤的肋骨就来了一记,那一拳正打在牛人凤软肋上牛人凤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趴不起来,胡乱乾呕着。
    「王行之——是你吗!」
    远处传来唐明月的叫声,王行之抬起头,一对身影朝他奔过来,「快,你妈妈她——」
    巴夏桑上气不接下气。「嗯?妈妈?」
    王行之直起身来,向唐明月和巴夏桑走去,「我妈妈怎么了?」
    正文十六
    「王行之,快啊!」
    唐明月急得直跳脚,频频招手,等王行之走近了,几步赶上拉住他的手,招呼巴夏桑。
    「快快——」
    三人一路小跑转出街角,王行之就看到一辆轿车停在路边,唐明月高声叫道:「庄叔叔!」
    车门开了,巴夏桑走到前头坐在副驾的位子上,王行之一阵发愣,唐明月为了找他,居然把家里的司机都叫来了。正想间,唐明月一把把他推进车里,自己也随后坐进去。
    「庄叔叔,快,去我三叔的秋月山庄——」
    巴夏桑大声说道,车子启动,窜了出去。
    「唐明月,我妈妈怎么了?」
    王行之心里没谱,一坐稳就忍不住大声问道。
    唐明月这才闻到王行之身上浓浓的男孩气息,心中一颤,莫名的紧张起来,声音有些抖:「阿桑和我练完拳后打算一起吃饭她有事要找她的三叔,」
    唐明月喘了口气,「结果我在秋月山庄的一间包厢里看见了你妈妈,跟好几个我们县的领导在一起吃饭,我看她脸红红的,一副好像要喝醉的样子,觉得担心,就想叫你——我们找你好久了!」
    其实她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秋月山庄不是正常的营业场所,以前据说发生过用迷药逼良为娼的丑事,不过巴夏桑的父亲县人大主任巴长青把事情压了下来。秋月山庄的老闆巴有朋有背景,又有身份,在岭东县的官场,谁都给他几分面子。而[秋月山庄]也不过是他产业的一部分,县城里几家超市,步行街很多门面,据说他都有股份,在岭东县这块地方,他也算是一个名人。昨天巴夏桑更是告诉她,前几天还听见她三叔在阳台说什么买新药的事,两个小女孩心里越想越害怕,一合计就满地找王行之来了。
    我,我错怪妈妈了。王行之心里一鬆,原来妈妈今晚不是去约会,是正常的应酬啊。他这才把头往后一靠,心里暗暗骂自己的愚蠢。一想又觉得不对,妈妈坐的那辆车他并没有看到过,而且那个男的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王行之觉得应该不是他们县的干部。王行之毕竟也是领导家属,对县上的几个头头脑脑倒也还认识,况且陈国梁显露出来的气势明显不像是一般的小干部,王行之想起妈妈对陈国梁一副熟悉,亲切的样子,精神一抖,心中危机感陡增,他恨不得插翅飞往秋月山庄。
    *                *                  *时间拨回到半小时前。秋月山庄的老闆巴有朋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岭东县的领导们,他刚刚得到消息,今晚有一位重要客人要来,这个人是来自市里的,据说是某位省领导的公子!巴有朋觉得心要跳出来了!他早就想抱上一根粗粗的大腿,将生意做到市里去,甚至省里去,无奈自己实在没什么关係。县长铁面唐纪中硬的很,县委书记姬云飞狡猾的像狐狸,从不做承诺,市一级他比较难接触到,但如果今晚他能给那位公子留下那怕是一丝印象,他就会紧紧抓住,也许就可以鲤鱼跳龙门了!
    一溜的车来了!一身西装的巴有朋两眼放光,心头直跳,犹如第一次相亲的少男,可他硬是忍住了激动,腰背挺的笔直,脸上表情矜持礼貌,儒雅有礼,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岭东县的领导巴有朋都比较熟悉,他在门边微微弯腰,一一握手,嗯?是他了!巴有朋看到县里第一美女傲冷霜菊苏蘅,身段高挑,风韵迷人,她穿着带有19世纪30年代褶皱泡泡袖的和蝴蝶结的飘逸纱裙,让人感觉到一股优雅的浪漫气息。平日冰冷的她此刻破天荒的带着淡淡笑意,与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几乎并肩而走,那个男的高大英俊,一派上位者的气势,与苏蘅有说有笑。巴有朋忍住谄媚的笑容,弯腰对两人点头一笑,随后右手虚引,跟在陈国梁和苏蘅的身后。
    领导们进包厢纷纷落座,姬云飞坐了主位,左手边陈国梁紧挨着他坐下,旁边是苏蘅,右手边是管经济的副县长邱平等人。
    「姬书记,各位领导,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巴有朋得体的笑道,话锋一转他又说道:「这位干部我还真有点陌生。」
    他边说边看了陈国梁一眼,「我以前还真没见过!」
    「是吗?这位是陈主任。他可是我们年青干部中的佼佼者啊!」
    邱平笑着回答。
    「陈主任,你好你好!万分荣幸万分荣幸!今天姬书记和各位领导好久没来了,还有,这位陈主任也是第一次来,这顿饭就我做东了。也算是我对各位领导的一点意思。」
    巴有朋显得大方得体。
    「那哪行呢?小朋,你这是让我们违反纪律啊!」
    姬鹏飞笑着说道。
    不过巴有朋显然在这方面应酬经验很丰富,他一顿连打带消,既说得大家有面子,最后又让姬书记和各位领导坦然接受了这顿免费的晚餐。
    「这个男人不一般!」
    旁观着这一切,陈国梁暗道,先前的一分轻视不见,其实政府官员出去吃饭,打折免费毫无意义。不过大家关键讲的是个面子,巴有朋显然对这一点体会很深,让每一位领导来「秋月山庄」都觉得自己受重视了,有面子,这种手腕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巴有朋又笑着问道:「不知各位领导想吃点什么?」
    「国梁是客,理应先点!」
    姬云飞笑着道。大家称是。没料到陈国梁却将菜单转给苏蘅,无比温柔的问道:「苏蘅,要不你先来?」
    苏蘅猝不及防,有些尴尬的拒绝:「不不不,你是客人你先来。」
    巴有朋眼睛一亮,陈主任对苏蘅县长是一往情深啊!眼睛微闭,透出奇异的光。
    「哎呀,小蘅,这里都是男的,女士优先嘛,你就别推辞了。」
    姬云飞大手一挥,「点!」
    大家寒暄了一会儿,菜,酒都上齐了,巴有朋也很有分寸的要告辞了,他看了陈国梁和苏蘅一眼。陈国梁正要给苏蘅慇勤的夹菜,苏蘅礼貌的拒绝了。巴有朋瞥见陈国梁癡癡地眼神,心里下了个胆大包天的决定,他坚信没有风险就没有回报!
    巴有朋正想着,推门而出,遇到自己的侄女巴夏桑,他一边关上门,一边同她攀谈起来……
    地下的酒窖内,巴有朋手里拿着大号针管,针筒里的清澈液体是从西班牙进口的催情药,无色无味,昂贵得很,屡试不爽。巴有朋耳面通红,手有些发抖,手里的针居然对不准目标,他暗骂自己没用,又试了好几次才刺穿软木塞。深深吸了口气,他大拇指一推,将液体缓缓注入酒中,等做好这些,他已满头大汗。
    巴有朋又过了许久,他看看表,知道时机到了,副县长邱平,姬云飞的秘书浩定酒量极大,他熟知该是添酒的时候了。
    他拿了几瓶红酒敲门进了包厢,只见大家已然喝开了,个个脸带红晕。副县长邱平在大声说笑,兴致颇高的样子,看到巴有朋进来,对巴有朋点点头,示意他添酒。巴有朋顺势把两瓶酒都开了,给邱平几位满上,又寻了机会往陈国梁和苏蘅的杯中添上有催情药的酒,看着他们在一片敬酒声中喝下,心脏就要蹦出体外,斟酒时差点将酒倒在陈国梁的大腿上。他甚至已经安排好房间,那唯一带摄像头的房间!
    「苏蘅,来——为老同学的相聚,乾一杯。」
    陈国梁着了魔似地看着苏蘅,举着大杯子相邀,苏蘅此时粉颊生晕,姣好的脸轻潮微汗,连白腻的颈根都泛起一片酥腻娇红,翦水瞳眸更是笼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迷离水雾,直看得陈国梁口乾舌燥,心猿意马起来,恨不得把她按就地按倒,肆意轻薄。苏蘅晕晕迷迷的,奇怪自己的酒量,按理说不该醉的这么快啊?她心中警兆一闪即逝,可能是杯子比较大吧,这样,再喝一杯酒不喝了,心里暗思,苏蘅鼻音轻软:「老同学,这可是最后一杯哦——」
    「好,干!」
    陈国梁一扬脖,倒了个乾净,他把杯子倒翻,示意苏蘅。苏蘅看了陈国梁一会,心中盼望他就此醉倒,可陈国梁呆呆地看着她,等她喝下去,苏蘅一踟蹰,几个男的就连连起哄「干干干!」
    纷纷鼓噪起来,平日的官样不知甩到何处去了,苏蘅歎了口气,就要一饮而尽,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我来干!」
    王行之带起一阵风,龙行虎步走到苏蘅面前,对苏蘅一笑,从她手里拿过杯子,两眼瞪仇人似地看着陈国梁,脸对脸恶狠狠地一口一口把酒喝完。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姬云飞豪爽的声音轰然响起:「好!」
    想要叫闹的几个人顿时闭了嘴,陈国梁满脸惊异:「你……你是哪位?」
    「哼!」
    王行之答都不答,弯腰打横地抱起苏蘅,蹬开门大步跨了出去,陈国梁看的目瞪口呆,巴有朋更是又惊又怒。
    「王行之,英雄救母,你真是太棒啦!」
    唐明月在位置上又蹦又跳,「庄叔叔开车,澄湖路19号!」
    巴夏桑一声令下,车子直奔王行之家而去。
    「王行之,下大雨了,你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
    「没事,我一个人背行的,谢谢你们!」
    王行之把苏蘅背在背上,感觉到妈妈柔软温热的身体,苏蘅在车上就已经有点迷迷瞪瞪的,显然药效发作了。
    王行之背对着床,小心的蹲下,把苏蘅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心里想起苏蘅说过淋雨后的湿衣要脱下,又费劲的把苏蘅的裙子掀起,从下到上扒得只剩内衣裤。衣裤黏在皮肤上难受的很,燥热不已的他又把自己褪个精光,他这时酒劲上来,脑子里一阵眩晕,周围的墙壁晃悠悠的,像地震一般,勉强爬上床,躺倒在苏蘅身边,一下子沉沉睡去。
    「这是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王行之发现自己在草原上奔跑,四周瘖哑无声,他向下看,一对矫健的利爪交互出现,他张了嘴,却发出一声咆哮,他以然化成一只雄豹!脚下踏着轻韧的草,一下子蹦出老远,呼——似乎带起风了,他不停疾奔,心中的燥热被惊动了,在翻涌在升腾,炸得他浑身冒着火。不知跑了多远,他依稀看到草的尽头,竖着一只不知名的动物,他疯癫般兴奋起来,恶扑上去,爪牙齐用。猎物初始愔愔无声,如同死了一般,但下一刻,便热烈迎合起来,他搂抱她,她也搂抱着他,他轻咬她,她也轻咬着他。他们在广阔的草地上翻滚着,发着畅快的叫声,碧草像波浪般起起伏伏。王行之发觉自己有了野合的慾望,油然而生,像是契合了某种命运,他本能地被野性指引,用胯间的阳具沖顶着,寻找,探索宣洩的渠道,噢!就是那里!那里谜一般美好,夜一般幽深,湿热紧实,似乎没有尽头,王行之的剑被裹入剑鞘,刚要疯狂索取,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彻天空:「停止那被禁止的罪!」
    王行之有些畏惧的看着天空,那里白光微现,他的脑子里突然有一丝明悟,这是梦!但胯下的猎物呜咽着,难耐般扭动起来,让他获得了一种崭新的,战慄般的快感,他顿时抛开一切恐惧,身体脱了控制一般随着美妙的韵律演奏起来,时而画圈,时而摇摆,与身下的猎物深入浅出的唱出最和谐的天籁——现在要称她为伴侣了,这是他与伴侣合唱的,两个人才能完成这最动人心魄的迹,离了任何一个都不行……王行之感觉自己的灵魂飞出了窍,他莫名的想起壁画上那飘飘欲仙的飞天,他正抵达这个境界,光的尽头,三张花一般的娇颜在旋转,一会是妈妈,一会是老师,一会是唐明月,像花灯似地不断变幻,每一张都令他心生爱意,难割难捨……
    苏蘅悠悠蕩蕩的来到一个所在,那里红栏白石,碧树清溪,云雾渺渺,疑是在人间。她正欣赏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作歌,苏蘅听了是个女子的声音,歌声蹁跹如飞鸿。她回身望去,早见那边走出一个人来,袅娜的身影如云般轻飘,脸看不清楚,穿的却是古装。她正要发问,那个女的一声轻笑,说道:「却是你来了,可找到他没有?」
    苏蘅不解的摇摇头,仙姑一样的女子将拂尘一摆,浓雾尽散,露出一间屋子来,珠帘绣幕,画栋雕檐,仙姑玉手一指,「他就在里面等你。」
    看苏蘅仍是一脸疑惑,仙姑轻歎一声,说道:「你二人本就有缘,他昔日是一棵灵华芝,生在王屋,太行之间,因愚公移山,才将他移至你身旁。而你,本是紫玉香酥蘅,他来之后,你们吞月华,吸日精,相濡以沫,互帮互持已几百年,却忘了么?」
    苏蘅懵懵懂懂,仙姑将她一送,苏蘅就进了一间房内,看见一个男子白衣胜雪立在床边,脸还是看不清,只是觉得他依稀在微笑,两人之间有种很熟悉,血肉相连的感觉。莫非仙姑讲的都是真的?苏蘅正想间,仙姑跟进来拿手一指,两个人便成了赤裸裸的,苏蘅一时间羞不可抑,那个男子走近她,搂着她倒在床上,苏蘅求助似地回过头,仙姑早已不知所蹤。男子将身子与她的熨贴在一块,苏蘅立刻觉得浑身瘙痒难耐,难以抑制的伸手抱住他。男子上下抚摸起来。啊,好强壮的身体,坚硬的像被晒热的岩石,滚烫的钢板。男子的温柔中带点粗暴的抚摩令苏蘅娇喘吁吁,心里想我只是水做的女人,无力反抗,嘴里只是低哼着,小腹的下部充满着令人不安的,奇异的饥渴,彷彿在期待某种疯狂的事情。心神恍惚中腿间一痛,苏蘅粉颈一仰,张嘴却叫不出声来,一股充实的感觉攫住了她的思维,苏蘅四肢缠着他,美丽的胴体紧绷像拉直的弓弦。
    男子很有耐性的等待着,拿手和嘴轻抚苏蘅的上上下下,苏蘅感到自己像是一只涨满的水蜜桃,充沛的蜜水从腿间的出口汨汨涌出,男子开始缓缓的律动起来……
    那仙姑不知为何又出现了,纤手朝苏蘅眉间一指,苏蘅顿悟似地闭上眼,她就看到一只鸟,这只鸟从她眉心出生,先是米粒般大小,几个呼吸之间,已经羽翅丰满,喙尖爪利,它抖抖高翅,伸直细脖,向天一声清呖,欢快腾飞起来,扑啦啦直向云霄。这只鸟像是青鸟,头上的羽毛是橄榄色的,背上的羽毛是浅绿色的,色泽青青,体态轻盈,沿着高高低低的曲线忽上忽下的飞翔,优雅从容,随心所欲,潇洒自由。上升至高空后,青鸟掌握流波,展着长翅,就那么盘旋翱翔,犹如慢板,雍雅平和,气流滑过正羽上结构紧密而具有弹性的羽片,发出咻咻的清响,密生在正羽下面的绒羽和纤羽被调皮的风儿吹得越发蓬鬆,长而有力的翅尖微微张开了,像手一样拥抱天之蓝,抚摸云的白。苏蘅坚信自己听到了青鸟的忽大忽小的拍翅声和喜悦欢畅的鸣叫声。这声音唤起她心灵的共鸣,她被触动了,不知怎么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渐渐地鸟儿和苏蘅的本体溶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而她和鸟儿之间就有了心有灵犀般的契合感。她的声音在高飞,鸟在高飞;声音在低旋,鸟在低旋;声音在展扬,鸟在展扬。她发现的她声音挣脱了她的控制,愈发急促,然后变得高亢,渐渐地失去矜持和冷静,失去从容和优雅,开始有那么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了,但鸟儿的心灵与苏蘅的相通,它没有犹豫,没有疲倦,没有惊慌,它瞬间分辨出在苏蘅的声音里,并没有痛苦与忍受,反而是一种意外般的摆脱和喜悦。鸟儿因此做出了眼花缭乱的动作,在半空中翻滚腾挪,跳着百态千姿的舞蹈,呼应着苏蘅的心情。
    苏蘅的情绪越发激昂,她看到鸟儿的颜色由深青变成亮红,天空中熊熊布满热烈的火烧云,鸟儿美丽的长翅被点着了,只一会儿的时间,它的身体便犹如火球般耀眼,但鸟儿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似乎早已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一切,所以就坦坦然的接受这命运。鸟儿变得越来越大,竭尽全力向最高空冲刺,翅膀急速地扇动,快飞如梭。忽然鸟儿浑身一顿,接着就如同折翼的战机坠向大地,近了,更近了,鸟儿如同一颗流星朝苏蘅撞来,苏蘅彷彿闻到鸟儿身上刺鼻的焦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战抖着敞开所有,期待地张开双臂,迎接鸟儿的回归。在二者重合的一瞬间,苏蘅的眼前爆开一朵无比瑰丽的焰火,由此引发的冲击力让她悸动的不可自已,张嘴发出一声高高的叫喊……
    苏蘅的躯体在极度的紧绷之后极度的舒张。「我在哪?是在天空,还是在大海?」
    她迷迷糊糊地想。是浪花还是白云——那轻轻包裹她的。是微风还是水雾——那柔柔沐浴她的。是暖阳还是细沙——那稳稳托起她的。如此惬意,就像婴儿的襁褓,给她亲切翔实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啊,懒得想了,好困——光明后的黑暗和宁静随后吞没了苏蘅,身体疲倦而轻鬆,虚弱又充实,她带着被给予的满足陷进黑甜的如巧克力一般的梦乡,沉下去,沉下去……
    正文十七
    「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
    办公室里,巴有朋气急败坏的盯着看门的陈贵,眼光冷的像一匹饿狼。
    「老闆,大小姐也在啊,加上唐县长的女儿,副书记的儿子,我,我——」
    陈贵称呼巴夏桑为大小姐。他一脸委屈,心想就是你也未必敢拦着,我一看门的怪我有什么用呢?
    「那你就不会拖上一拖,让人告诉我吗?」
    巴有朋平时的风雅蕩然无存,肌肉狰狞的扭曲着,像头髮了狂的野兽。
    「我刚想拦着,县长的女儿唐明月把我狠狠一推,大小姐还揍了我一拳。」
    陈贵苦着脸,以手覆面,做可怜状。
    「算了算了!滚出去!没用的家伙!」
    巴有朋骂骂咧咧,苦闷的拿出一瓶酒一仰脖灌了起来,不大一会就躺倒在床。
    陈国梁躺在大床上,心想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大饭店,装潢果然大手笔,他喝的酒差不多解了,不知是不是他人高马大,那杯酒对他没什么效果。苏蘅走了他就没兴致了,大家各自回房,领导们有的醉倒睡觉去了,有的去了按摩室。陈国梁第一次来这,人生地不熟,不敢乱来。他这时瞇着眼,意淫苏蘅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给她吹箫的情景,阳具涨的像熟铁棍。
    「叩叩叩——夜宵。」
    门外响起动听的女声。陈国梁一听乐了,这巴有朋还挺知趣,怪不得几位领导极力推荐来这。他打开门,外面站着位朋友——柳芸。
    柳芸是老熟人了,以前是市舞蹈团的舞蹈演员。那时苏蘅刚结婚,陈国梁灰心丧气,遇到与苏蘅长得有几分像的柳芸,两人就见了几次面,随后陈国梁被老头子带去国外考察,回来就找不到柳芸了,想不到在这碰上了。
    「柳芸,你怎么在这——」
    陈国梁刚开口,柳芸就像鱼一样溜进来,「真是笑话,这是我老公的企业,我怎么不能来啊?」
    说着飘个媚眼给他,暧昧极了。
    「你老公?」
    陈国梁注意到她手上的结婚戒指。
    「就是巴有朋啊。」
    柳芸娇嗔道。她今晚来这里是有目的。当年她是中意陈国梁的,后来听说他是陈部长的公子,更是得意忘形,谁知陈国梁一阵子都没了蹤影,她只好嫁给一直追求她的巴有朋。她惊喜的发现巴有朋很有钱,这让她从频频亏损的剧团中逃离,当起了令人羡慕的阔太。她是个有野心的漂亮女人,聪明而且有心计。今晚看见陈国梁的到来,喜出望外,嫁给巴有朋她就已经能如此快活,那陈国梁的父亲可是动动脚,东南省都要震一震的人物啊!她早就腻了呆在这个镇子中的生活,她迫切的嚮往城市里更高档的,有品位的生活,机会就在眼前!
    「干嘛?不欢迎人家啊?」
    柳芸撒娇卖乖,推了一下发愣的陈国梁,把门反锁上,盈盈的牵着陈国梁的手,双目含情。
    「欢迎,怎么不欢迎?」
    陈国梁眼睛盯着柳芸,想不到她成人妇之后,容貌依旧艳丽,而且多了一丝迷人的风韵,格外风骚。勾得他心痒痒的。
    「咯咯咯,是么?」
    柳芸白了陈国梁一眼,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纱裙,陈国梁心猛地一跳,两眼像灯似地放着光。
    「讨厌,大色狼。」
    柳芸假意怒道,转身打开冰箱拿了酒和杯子出来,斟了两杯,「能陪我喝一杯吗?」
    「怎么不陪你丈夫喝去?」
    陈国梁试探道。
    「他啊,醉得跟死猪似地,估计明天中午前是醒不过来了。」
    柳芸对陈国梁一眨眼,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我先乾为敬。」
    柳芸一仰脖,把酒乾了。她把杯口朝陈国梁一亮,笑容妩媚诱人。
    「爽快!来,坐这里!」
    陈国梁指着自己身边。他看出柳芸是刻意逢迎,不由得慾念涌动。柳芸乖巧的坐下,靠着陈国梁,发现他色迷迷的看着她的胸,没有丝毫做作,胆子更大了,把裂衣欲出的酥胸往陈国梁肩上一靠,嘴里嗲声爹气的说:「国梁,那我再敬你一杯。」
    几杯酒下肚,一对男女被慾火烧得热血沸腾,陈国梁垂涎娇躯美色,柳芸渴望权力金钱,陈国梁两眼朦胧,越看柳芸越像是苏蘅,他大胆的搂住她,感受她的轻声慢语,口吐兰香,一只手摩挲起柳芸滑嫩的大腿来。柳芸暗笑机会来了,佯装酒醉,软弱无力的把头靠在陈国梁肩头,任其所为,陈国梁刚要沿着大腿继续深进,柳芸小鹿一样蹦到墙边,「国梁,别乱来哦。」
    陈国梁感到胯间的阳具粗涨欲裂,站起把柳芸一推,让她粉背贴紧了墙壁。
    然后近身两手按在她的细腰上,嘴唇就贴在柳芸的樱唇上,探索着她的香舌。柳芸原以为要费些周折,想不到陈国梁这么快就被自己俘虏了,她心中暗喜,两条粉臂绕过陈国梁的脖子,主动的迎合着。
    柳芸嘴里吐出丁香小舌,陈国梁一下就捲住它尽情的吸吮起来,柳芸嘴里呜呜有声,两人肉贴肉忘情地纠缠着。
    吻了好一会儿,陈国梁的解开自己裤裆,手伸到柳芸的裙下,拉下她的内裤,接着把柳芸的左腿抬起来。
    柳芸「啊!」
    的叫了一声,她头一次用这种姿势,害羞的双颊潮红,两手轻搂着儿子的颈子,媚眼迷濛的看着陈国梁。
    陈国梁笑了一笑,抬着高举的左腿,左手扶着阳具,蘑菇头已顺着湿润的淫水,顶到阴道口。
    「唔……国梁,你可要轻点,这种姿势,我里面好像很紧!」
    柳芸细语哀求,心头小鹿乱蹦,涨红着的粉脸娇艳欲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陈国梁,横波带媚。
    「哈哈你放心,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嗯——你好坏。」
    陈国梁右手扶着柳芸的左腿,左手握住紫涨的阳具,对準目标,双腿前曲,结实的臀部往前一挺。
    「噗滋!」
    一声,一根又粗又长的阳具,已然隐没在一片黑草中。
    「哦——好涨,嗯——哼——」
    柳芸被粗大的阳具弄得闷哼出声。
    陈国梁左手就搂紧柳芸细緻的腰身,屁股开始左右摇动,前挺后挑,恣意动作着,姦淫人妻的快感让他格外兴奋。
    「哎哟——亲亲——这滋味——美——」
    柳芸虽是金鸡独立,但她是舞蹈演员,自然毫不费劲,她的左腿被陈国梁高抬着,令道壁的肌肉紧缩,无法张得太开。柳芸只觉得阴道被塞得满满的,撑得紧紧的,令她感到异常的舒服,不自禁得屁股也轻轻的扭转着。开始时,採用这种姿势,两人尚不熟练,只得轻扭慢送的配合着。抽插了一阵后,逐渐适应了节奏,加上柳芸春心蕩漾,汁水横溢,陈国梁挺插和浪臀款扭的速度变得骤渐急迫,柳芸嘴里咿唔有声,情绪渐渐高昂起来。
    陈国梁看见柳芸粉颊绯红,神情放浪,淫声连连,遂闭了眼幻想她是苏蘅。
    直觉她阴户里浪潮汹涌,股股淫液如泉水般流出,沿着挺直阳具而下,浸湿了自己的阴毛,屁股挺动的更猛烈,柳芸饱满鼓胀的阴唇也一开一合,发出一连串「滋!滋!」
    的淫靡之声。
    柳芸纤手紧搂着陈国梁的颈子,人妻那凹凸起伏的动人娇躯被陈国梁健壮的身躯紧压在墙上。肥涨饱满的阴部,正不停的受到有力顶撞,阴道壁被雨点般飞快的顶击,直让她美的两眼翻白,摇头大声浪叫不已。
    慢慢地,养尊处优的柳芸吃不消了。每当她右脚疲软,膝盖前弯时,身体便直往下沉,这么一来,那又尖又长的阳具就直刺阴道的更深处,柳芸被顶得浑身酥麻,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天哪!丈夫从未有这么激烈的冲劲,层层暴虐似的快感像一条鞭子,把她这匹发情的母马抽的忘乎所以,引颈高叫。
    陈国梁见她那付吃不消的娇态,心中充满征服者的满足。倏地他伸手将柳芸扳住柳芸支撑的腿,用劲的托起。柳芸惊呼一声,猴子缠树般,两手紧搂着他的颈子,两条粉腿紧勾住陈国梁的窄腰,嫩滑丰腴的胴体如蛇般盘在陈国梁的身上。陈国梁平健壮的手臂就抱住她光裸细嫩的肥臀,双腿用力的站在地上,把柳芸向上抛送。
    「哎呀——不啊——好哥哥——顶死芸芸了!啊——」
    柳芸秀髮零乱飞旋,粉面红晕,汗出如浆,嘴里叫着不,身子却似刚被抛上船的大鱼一样左右扭摆着,娇喘嘘嘘,双手抠抓着陈国梁的后背,像要撕裂它一般,流下道道划痕,人妻疯狂的骚态尽显无疑。
    如此抛送了十几下,突然——「哼——唔——不行了——用力顶——丢啦!」
    柳芸发出一声瘖哑的嘶叫,全身如同的了伤寒的病人一样痉挛起来,阴道强烈的收缩,滚烫的淫水一波又一波的喷洒而出,整个人考拉一样挂在陈国梁身上,神志不清。
    陈国梁腰部已酸,最后挣扎的插了几下,龟头麻痒难当,腹肌止不住的一阵收缩,叫了一声:「苏蘅!」
    热烫的阳精急射而出,柳芸逢迎似地又应了一声,昏沉沉的直打摆子,彷彿被猎手击中要害的野兽。
    一阵的激荡后,两人均已疲累不堪,胡乱清理后,齐齐倒在床上死猪般昏昏睡去……
    苏蘅睁开双眼,晨光染透窗帘,与黑暗交融,隐隐约约听得见不远处市场上的人声。她条件反射般举起左手看看腕表,不到六点半。还能再躺一会,她舒了口气,重新闭上眼,脑中残留着一丝眩晕的感觉,身体很疲乏。是因为做梦么?
    苏蘅努力的搜寻梦的内容,依稀记得仙女,白衣男子,她想着,一丝奇特的刺痛在两腿间的私密处甦醒,慢慢清晰强烈起来。苏蘅心一跳,用手小心翼翼的轻轻一触,好疼啊!像是擦伤了似地,她发现两片以往紧闭的大阴唇不自然的分开了,边沿摸上去好像有些肿。
    「我怎么是赤裸裸的!」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没穿内裤!苏蘅抱着胸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魂都要吓飞了!岭东的夏日早晨气温冰凉,冷气刺得她一颤,雪肤上起了小疙瘩。「天哪!那是谁?」
    眼角看到左边的薄被隆起着,显然有人睡在旁边!她的目光移到枕头上,虽然看不见脸,可那熟悉无比的短髮和头型,有节奏的呼吸声,是行行。苏蘅顿时鬆了一口气,还不对,我怎么是赤裸的?怎么会和行行睡在一起?而且那里的感觉好像昨晚被人侵犯过——苏蘅心里有一个恐怖至极的答案,这个答案令她头皮发麻,髮根直竖,脸色倏地变得像张白纸,不会的不可能,她这么低语着,战战兢兢的掀开被子——果然,儿子行行也是赤裸的!
    苏蘅呼吸一窒,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苏蘅,你是在做梦呢。她强作镇定的告诉自己,又躺了回去,闭上眼——你在做梦呢。可是眼皮不安的跳着,一种不祥的暗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大腿周围摸索,终于摸到腿间床单上因为分泌物而结成的硬块,空气间似乎也瀰漫着一种微腥的味道。作为一个已婚女人,她一下就猜到那是什么原因。这——不——是——梦!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自己,苏蘅一下子翻开被子,像逃离火灾似地飞快奔进浴室,难道是行行做的吗?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苏蘅甩甩长髮,握着拳头,眼睛里喷着怒火。
    怎么会!苏蘅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秀髮纷纷乱乱,散的满脸都是。过了好一会,她才强迫自己暂时先抛开所有念头,踏进浴缸,让温暖的水留给自己最好的抚慰,让洁净的水洗去昨天的一切痕迹。她的身躯被透明的像毯子一般的水包裹着,苏蘅不停的沖洗自己。饶她是一个有决断,有能力的女强人,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却也让她像小女孩一样慌张。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迷茫,悔恨,愤怒羞耻,无力,绝望,种种情绪一波波袭击她,让她的眼泪流的更加欢畅。苏蘅仔细又温柔的洗着腿间的私处,儿子一定把精液射进去了,苏蘅痛苦的想,排卵期刚过,幸好自己现在是安全期,要不然就只好吃药了。
    洗过澡的苏蘅大哭一场,她已经想起昨晚的一些事,应酬,喝酒,王行之闯进来为她喝了一杯,被儿子王行之抱出来,之后的记忆就断层了。再想想,再想想,苏蘅看着镜中惊慌失措,脸色苍白的自己,尽力的冷静下来。她思来想去,终于发现一个疑点,王行之和她自己都喝过巴有朋后来带进来的红酒,而她的酒量向来不错,昨天为什么她醉的那么快,后来人事不知?王行之绝不会做出那种禁忌之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那杯酒呢?要这么想来,行行也应该是受害者了。苏蘅擦乾眼泪,心想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这个结局可能并不是最差的。苏蘅对着镜子勉力一笑,觉得好多了。不得不感歎女人的眼泪则价值非凡,不仅可以排解自己不利情绪,而且有时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巴有朋!她眼前突然浮现巴有朋温文尔雅的脸,我总有一天要算清楚此事!她本来在官场上一路走来,有风有雨,脑子绝对不差,这时候理智推理迅速让她找到答案。现在,最重要的是,行行到底知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那件事情,苏蘅想着,不知道最好,但如果知道那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呢?苏蘅唬地站起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趁儿子还在酣睡,消灭房间里的一切痕迹。她走进房间,迅速而无声的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裤,整理好,然后蹑手蹑脚摸到桌边推开窗,让气流对通,拿出自己的香水喷了几下,驱散空气中的怪味。可惜床单是换不了了,会弄醒儿子的。
    苏蘅踌躇一会,索性到厨房煮上稀饭,来到床前,王行之还在沉睡,呼吸均匀。苏蘅还行,他昨晚可是累坏了。苏蘅静静看着儿子,他的拳头蜷着,紧紧抵着下巴,腮边的肉因为被拳头挤压而可爱的向上鼓着,嘴唇微微的嘟着,嘴里忽而吧唧吧唧几声,像是正做着与食物有关的美梦,一如小时候那般单纯可爱。苏蘅看着看着就松下心来,心中充满儿子过去的点点滴滴,母爱顿时像潮水涌动。
    「谢谢你,勇敢的行行。」
    苏蘅在儿子宽阔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她知道,要不是昨晚儿子「救母」后果很可能是——她没有勇气往下想了。「往事随风,就当是一场梦吧。」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亲暱疼爱的表情,用最甜蜜温柔的声音叫醒王行之。
    王行之一醒来就知道自己确实做了春梦,因为——没有晨勃,而在他脑子里面,没有晨勃是不可原谅的,就好比公鸡没有打鸣——除非他做了春梦。做了春梦就会梦遗,梦遗了就不晨勃,这三者的关係逻辑严密的如同1+1=2一般。他看着转身去厨房的妈妈,心里很不安,怎么在妈妈床上梦遗了呢?来不及思考自己没穿内裤的原因,他找出裤子穿上,掀开被子,哇!好大一张地图!怎么这次遗得那么多,王行之心惊肉跳,目瞪口呆。他徒劳的用手搓着床单上的硬块,使劲使劲哎呀,没有水不行啊,让妈妈看见就完了!王行之慌慌张张下了床刚想去盛水,就看到苏蘅站在面前,苏蘅进来叫儿子出去洗脸刷牙吃饭,谁知就看到儿子对着床单上的污迹发呆,她的脸迅速变红,像成熟的石榴,这一大块,斑斑点点地不可能全是儿子的,有些一定是她的女性分泌物,昨晚到底自己怎么了,居然有这么多。
    「妈妈,对不起——我我,我昨晚——」
    王行之可怜巴巴的看着苏蘅,眼里既害羞又害怕。
    「完了完了,行行知道了!他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苏蘅脑子里轰的一响,不啻晴天霹雳,她脸上血色全无,浑身直打哆嗦,两片唇发白,不知所措地张着,眼里毫无神采,是绝望的灰铁色。
    「妈妈你别生气啊!」
    王行之被苏蘅的表情吓坏了。「我,不是故意遗精的——我,我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遗这么多,」
    王行之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惭愧,头勾得像把垦地的锄头,耳根都涨得通红,手移来移去不知放在哪儿好。妈妈一定会骂我打我的,真是丢人!王行之一言不发,头勾到腿绊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没事,妈妈没有生气。行行长大了,作为小男子汉,这是正常的。」
    苏蘅身子一晃,轻笑着回答,语气温柔,一颗心却早已从地狱飞天堂一般体验一遍。
    她正愁着不知怎么跟儿子解释床上的痕迹,却没想到儿子倒自己找了个理由,误打误撞,全不费功夫。
    「可是妈妈,我遗了这么多,会不会死啊,他们说一滴精十滴血啊。」
    这次轮到王行之一脸恐慌。
    「别听他们胡说,精满自溢,这是正常的量。」
    苏蘅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话随口而出,脸烧得像红霞。
    「好了好了小傻瓜,赶紧穿上衣服,去洗脸刷牙,妈妈不会怪你的。」
    她拍了拍王行之的后脑勺,王行之抬头感激的看了苏蘅一眼,如释重负般去了,连衣服都没穿。「穿衣服,别着凉了。」
    王行之一转身,苏蘅就看到儿子档间鼓鼓攘攘的一团,心一跳,侧身避开,王行之赤红着脸三两下穿好衣服,去卫生间了时腿一软,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苏蘅看着儿子左扭右扭的翘翘小屁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日子还得过,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啊。苏蘅瞟了一眼床头柜上倒趴成人字形的厚书,那是她最近重温的经典作品,《红楼梦》一瞬间,苏蘅似乎记起了什么,表情有些複杂,若有所思。
    铃响了,王行之坐在课堂上,由衷的感谢苏蘅的宽容和谅解。在他眼里,妈妈一向是传统女人,严厉与温柔并存,今早居然让他逃过一劫,难以置信。「理解万岁」他看着窗外自由的小鸟,回味着梦中与那神秘的「伴侣」共享鱼水之欢的美事,「伴侣」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熟悉而美好,娇娆的腰身,丰满的胸乳,嗯,这绝对是出生以来最真实,最美好的春梦了。
    「哎哟!」
    王行之脚被萧风狠狠踩了一下,王行之叫了起来,不解的看向萧风。
    「王行之!你又在开小差!」
    一声娇喝将他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英语老师宋景卿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愤怒。宋景卿觉得很失败,她认真备课,仔细讲解,可是却看到成绩最差的王行之老走神,顿时怒其不争。那天回去后,她暗骂自己恬不知耻,像一个饥渴的母兽一般,把老师的尊严都抛在一边了,她决定从今以后先把感情放在一边,要对王行之严格一点,把他的英语成绩提上去,英语讲得如圣宇哥一样好。当时她的英语可都是圣宇哥教的呢,为此她甚至削髮明志。
    「宋老师,对不起。」
    王行之狼狈的站起来道歉。宋景卿两眼圆睁,高耸的胸脯诱人的起起伏伏。
    「咦?老师,你什么时候剪了短髮?超适合你的,真好看!」
    王行之看着宋景卿宜嗔宜喜的明媚娇颜,想起上次和老师的旖旎,还有昨晚在梦中出现的鱼水之欢,心中一蕩,真心讚美的话脱口而出。
    同学们一阵窃笑,男同学们更是想王行之你真是寻死,老师面前居然当众调情,莫非活腻了?大家都齐齐盯着宋景卿的表情,期待她对王行之劈头盖脸的痛骂。
    「真的吗?你觉得很好看?」
    宋景卿手托着自己薄薄的短髮,一脸欣喜的晕红,眼镜后的凤眼脉脉含情的看着王行之,像个被情人夸奖的小女生。
    「什么!」
    「不可能!」
    班上的同学们看的大跌眼镜,个个都露出癡呆的表情,一旁的萧风更是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唐明月则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宋景卿。
    声音越来越大,宋景卿一转头,迅速面罩寒霜,「都别吵!」
    大家顿时噤若寒蝉,她示意王行之坐下,警告似地瞪他一眼,这才走向讲台,继续上课,萧风一脸拜服的拱拱手:「行之,兄弟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氾滥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一节是体育活动,大操场上正举行一班同五班的足球比赛。
    萧风禁区内一个妙传,王行之头球攻门,球进了!「王行之,你真棒!」
    场边观看的宋景卿和唐明月异口同声的大叫。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什么,两张如花似玉的脸面对面,一时之间有些吃惊,又有些尴尬,「果然如此!表姑喜欢王行之。」
    唐明月心想。「公平竞争么?哼!我是不会输给某人的!哼,谁让我青春无敌,年轻亮丽呢!」
    唐明月左手一拉明黄色的裙摆,出言相逼,小脑袋抬得高高,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宋景卿脸色一变,瞬间恢复正常,她清清嗓子,什么也不说,只是将两手叉在细腰上,挺胸抬头,原来就高鼓的酥胸顿时变得更挺拔,周围的男同学纷纷闻「峰」而动。唐明月嫉妒地看着宋景卿胸前的两座高峰,撅撅红唇,跺跺小脚,强装鄙视的哼了一声,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大奶牛,干嘛,那么大,下垂等等词语。宋景卿俏脸含笑傲立不语,唐明月趁宋景卿看向球场的空隙扫了一下自己瘪瘪的荷包蛋,洩气的低下头来,对自己的竞争力产生强烈怀疑。
    「看来要用奇招了!」
    唐明月握紧粉拳。
    正文十八
    一大早,王行之是被尿憋醒的,他哗啦啦放完水,就睡不着了。翻转了身体,想着那天晚上在妈妈床上做绮梦的事,两腿间的事物就硬了起来,不行不行,最近经常靠五姑娘解决,是不是太勤了些。王行之拿了手撸了几下,感觉硬如铁杵,心痒难耐,遂想今天再来一次,然后隔两天再舒服一次。他自知这承诺随想随发,难以实现,但总算是暂时有了理由,忍不住圈住硬直阴茎,从根部往上拿指轻捏,然后一寸寸缓缓收紧,舒服的只想打嘟噜。
    停停停!王行之,被慾望支使的男人是不会成功的!王行之苦恼的咬唇,强迫自己停下。他看看窗台撒了些许清辉,玻璃发亮,乾脆一骨碌起床开窗,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到底是将慾望稍稍驱走一些。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驻其间!」
    默念到这,胸中平生了豪气,「山」已慢慢萎了。王行之听到远处传来洒水车特有的音乐,凝神停了一会,好像是交响曲呢,真讲究!咦?怎么客厅里也有音乐声?
    他的房间和客厅仅一墙之隔,「一,二,三,四,呼气——」
    王行之看看钟,刚刚六点,心想妈妈这么早就起来看电视啦?蹑手蹑脚看了房门,他的房间和客厅之间隔了一个大架子,那架子上摆了好些吊兰,条条宽叶正是青翠欲滴,生机勃勃的时候,望着让人心怡。
    王行之透过架间的缝隙一瞧,电视果然开着,没看到苏蘅,刚想出去看个究竟,下一秒一个穿着亮黄色紧身衣的精灵跃入眼帘,王行之定睛一瞧,可不就是妈妈么。
    只见苏蘅上着运动背心,乳房曲线优美地鼓着,露出的些许盈盈细腰白的晃眼,小肚脐眼时隐时现。裤子也是运动型的短裤,比寻常的热裤要长些,粉莹莹的修长双腿匀腻晕红,就那么露着,膝盖并不明显,腴不显肉,瘦不显骨,随着动作时而伸直,时而弯曲,有时带起粉润的光泽,令他不禁想起粉彩。真真是曲线玲珑,浑然一体,充满了古典美。
    「猫式——」
    电视里的声音把王行之的魂勾了回来,开始时,她的身体保持跪姿,然后双臂向前伸展地,像一只妩媚的猫在走,接着她双腿跪地,然后双手伸直撑地,背慢慢地拱起,虹一般,沉甸甸的乳房微微坠着,如同成熟的果实,然后她匀润紧实的细腰缓缓塌陷了下去,背臀之间有了明显的分界线,连接胸,腰,臀的曲线如同玻璃时间漏斗一样夸张,娇臀撅起来后依旧如桃子一般饱满圆润,细滑有弹性的短裤紧裹翘臀,两团圆肉几乎是赤裸裸的曲线毕露,那中间的臀缝也沟壑若显,只是带了一湾阴影,不甚分明,从玉乳到丰臀连成了平躺的S字,美轮美奂。
    看着看着,王行之发现妈妈又换了姿势,只见苏蘅俯卧在毯子上,腿併拢着向后打直了,慢慢依次抬起她的头部、胸部和腰部,两手撑在身前,眼平视前方,这时从苏蘅脚尖到长腿,腹部再到胸部形成一个汉字笔画中的卧勾,长长的卧勾,让王行之惊歎苏蘅的柔韧性,领略女体的和谐和优美。
    过了一会,苏蘅把身子翻了过来,仰面躺平,脸色绯红,细喘吁吁,接着她素白纤手按着毯子,两腿微分,膝盖弯曲,又红又白的脚掌慢慢往臀部靠,王行之看到苏蘅大腿上浮现一条明显的线条,显然她在用力。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浑圆的臀缓缓离了地面,向上升起,升起——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王行之恍然如梦,他一度想起「海上生明月」的诗句来,到了最高点了!王行之屏住呼吸,看着苏蘅逐渐将小腹顶到最高,身体最终连成了一座拱桥,那腿间微隆的美妙的维纳斯之丘此刻水落石出般,在身体的最高处炫耀它的神秘和诱惑力,王行之彷彿又闻到那股勾魂摄魄的幽香,它像最害羞的果实,在淡白的晨辉中泛着神圣的清光。
    啊!多么美妙的弧线!这是女体的奇迹!光晕涟漪般扩散而来,一轮一轮的罩住他,王行之醉了,晕了,迷了,妈妈平时严密隐藏的女人的最动人最私密的美好今天他有幸一览而快,王行之眼睛乾涩发疼,却久久不愿闭上……
    彷彿只过了一秒,又彷彿过了一个世纪,苏蘅结束了晨练,王行之一颗悠悠的心这才回到身上,「妈妈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他晃晃脑袋,隔着古董架看着苏蘅从他旁边轻捷而过,细腰丰臀扭得性感极了。王行之脸上突然浮现调皮的表情,像个小偷似地蹑手蹑脚摸到苏蘅身后,倏地一把搂住她。苏蘅「哎呀!」
    的叫了一声,浑身吓得一颤,然后就闻到了自己熟悉的儿子的味道,心神顿时一鬆。
    「行行,今天起得这么早?」
    她一边问,一边在王行之覆住她腹部上的手上用指头捏了一下,「哎哟哟——」
    王行之假装呼痛,其实苏蘅哪捨得用劲,压根就不疼。
    「嘿嘿,我是被妈妈你美妙至上的香味吵醒的。」
    王行之搂紧苏蘅弹性十足的动人娇躯,手摩挲着苏蘅平滑而温暖的腹部。
    「尽瞎说,」
    苏蘅撇撇嘴,轻笑着吐气如兰:「香味也有声音?何况妈妈又没有喷香水。」
    「真的真的,妈妈你香死了——像,像刚烤出炉的麵包——柔柔的,暖暖的,香喷喷我直流口水呀!」
    王行之把苏蘅抱得更紧了,低了头用鼻子「咻咻」的在苏蘅耳朵边,还有露出的一段雪白细腻的脖子上移来移去,像探地雷似地。
    「小坏蛋,油嘴滑舌。」
    儿子的孺慕之情和他呼出的热气让苏蘅心间的母爱突然氾滥,红菱般的嘴角轻弯,淡雅的脸越发柔和起来。她转头看着儿子,眸子蕴着春晖般的脉脉温情,温软细滑的手盖住了儿子的手,指引它来到自己的腹部中间,在那画着圈。
    王行之似乎明白了苏蘅的用意,闭了眼睛凑在苏蘅耳边说道:「妈妈我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是啊,你小子赖在妈妈这整整十个月哪!」
    苏蘅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飘渺。
    「妈妈辛苦了,妈妈我爱你——」
    王行之把苏蘅搂得更紧了,手爱惜的在那摸着,他心中此时仅有温情,奈何苏蘅结实圆润的臀部忽然动了一下,倒把他胯间的小兄弟弄醒了,王行之心慌不已,罪恶感突生,但同时觉得有种莫名的冲动和快意。心中好似有只猫爪不屈的挠着,全身倏地噌噌噌起了慾火,他把腰往前战战兢兢一挺,顿时触碰到了一团温软的臀肉,他就把自己直竖的慾望熨欲贴未贴地往苏蘅饱满浑圆的臀瓣上靠,心慌气短的享受妈妈身体诱人的饱满和弹性。
    「妈妈!我爱你!」
    王行之的气息变得有些粗,头埋在苏蘅的肩脖之间,脸变得苦恼而焦躁。
    「乖行行,妈妈也爱你——」
    苏蘅一脸爱意的扭过头,樱唇滑过王行之炙热的嘴唇,两人同时一愣,王行之觉得自己的嘴碰到了世界上最软最有滋味的东西,妈妈望向他眼里的那丝温柔,让王行之不禁怦然心动,他忍不住嘟嘴亲去,苏蘅急忙回头避开。
    「妈妈——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王行之不依不饶的撒娇,「妈妈再亲一下嘛!」
    「要死了你!敢乱亲妈妈,以后亲你自己的老婆去!」
    苏蘅心猛地一跳,竟然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行行初吻给我了,那,那他第一次算不算也是给我的呢?」
    「哎呀,这是什么事啊。」
    苏蘅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曲起手背抚扶脸急忙停止了自己荒诞的胡思乱想。王行之依旧在那耳鬓厮磨个不停,苏蘅心烦意乱的扭动,王行之的阴茎被摩擦的快感连连,将射欲射的,抱得愈发紧了,苏蘅喘不过气来,狠狠地用屁股向后一顶,逃离儿子的缠抱。
    「啊!」
    王行之发出一声痛呼,两手盖在腿间,腰弯的像虾米一般,却是苏蘅正巧撞到了他勃起的阴茎。苏蘅转过头一看,儿子捂着小腹,脸都皱成一团,她心疼极了,「你怎么行行,快让妈妈看看,是不是给妈妈哪撞到了?」
    王行之哪敢回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疼痛感开始难以忍受,直抽冷气,其实一会儿就消退了。
    苏蘅毕竟是已婚妇人,一下就明白了,拨开儿子的手,「傻小子怕什么?你是妈妈的儿子,身上哪儿妈妈没见过啊,快让妈妈看看。」
    苏蘅褪下王行之的短裤,蹲下细看,王行之觉得下身一凉,自己的雀雀登时暴露无遗,害羞的叫了一声,尖尖的好似女孩。
    苏蘅有些想笑,忍住了细看:只见王行之长满黑毛的粗腿间长了一个小白鸡,乾乾净净的一丝毛髮也无。「怎么儿子跟我一样,这儿都是光溜溜的?」
    苏蘅有些害羞,再看那一根软哒哒的白棍子耸拉着,下边是红色的两颗卵,乾净可爱,十分无辜。她拿手轻轻托起沉甸甸的卵蛋,细细看着。嗯——没有红肿,再右手指轻轻拈起肉茎的皮,翻起来前后左右瞧瞧,没事,就是有些萎靡不振。遂用指腹轻轻碰触白色的茎身,柔声问道:「怎么样,行行还疼吗?」
    王行之害羞的以手遮脸,半转过身,像个小姑娘,「不疼了。」
    他自从十二岁以后,就没再苏蘅面前光身子过,觉得十分难为情。
    「那就好那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乱来。」
    苏蘅放下心,站起来看着王行之又噗嗤一笑,「傻小子,在妈妈面前害羞个什么劲。」
    善睐明眸定定看着儿子的白雀雀,似乎想到好玩的事物,吃吃笑,说道:「行行你知道有种猫叫做雪地拖乌枪么?」
    「嗯?」
    王行之放下手,傻傻的看着苏蘅,「妈妈你说什么呀?」
    「就是形容猫有着白色的身子,黑色的尾巴。」
    苏蘅杏眼一转,解释道。
    「喔。」
    「人是雪地拖乌枪,此乃煤堆住白鸟。」
    苏蘅说完,眨眨又黑又翘的眼睫毛,一对亮盈盈的月牙儿狭促地看着兀自发呆的儿子,手背遮着小嘴咯咯咯笑个不停。
    「煤堆住白鸟?」
    王行之看看自己黝黑的皮肤和白嫩的雀雀,顿时反应过来,「妈妈你取笑我!」
    拉上裤子一个虎扑把苏蘅抱在怀里,语气夸张的高声叫道:「妈妈这下我失身给你了,你可要负责的呀!」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心中有秘密的苏蘅脸唰的红了,「什——什么失身,别乱讲话!哪有儿子对妈妈这么说话的!」
    她言之凿凿,心中却难免忐忑,仔细观察儿子眼中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
    「我不管我不管,妈妈你要赔我。」
    王行之像个无赖。他虽然长得高壮,依旧是苏蘅十六岁的孩子,妈妈面前爱撒娇。「要不作为补偿妈妈你让我亲一下?」
    苏蘅一看挂钟,时针已近七点,再闹下去行行就迟到了,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那你不许亲妈妈的嘴——」
    话未说完,王行之大叫一声,飞快的拿嘴啄了一下苏蘅鲜花般的丹唇,「真甜真香真软!」
    「坏行行!」
    苏蘅瞪眼娇嗔,鲜红的小舌头在唇间出没,像是把吻的滋味细品,「嗯,一股子臭行行味。」
    苏蘅筋着小鼻子,假意皱着眉头髮表抗议。
    「嘿嘿。一股子香妈妈味。」
    王行之不甘示弱,喜上眉梢,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嘴里吃糖块似地咂咂有声。品了几下伸手意犹未尽地向苏蘅抱来。苏蘅像跳芭蕾似地往前一跃,在空中飞旋开来,落地转身举起抚弄王行之雀雀的右手,洁白的掌心向他:「不许靠过来。」
    王行之一呆,妈妈的手可是刚拿过他的雀雀的,这——他顿时止步,万一亲到那儿去不就惨了?
    「快去洗脸刷牙,妈妈煮了粥,还有你最爱的卤蛋。」
    苏蘅看着儿子憨憨的模样,脸带浅笑走近王行之将他的身体一转,把他推向盥洗室,微笑着看着他离去,每天和亲爱的儿子斗斗嘴是苏蘅最幸福的事。
    *                        *                    *王行之又心神不属了,宋景卿在上头讲些什么,他没在意。
    「大家以后在我的课堂上不准用除了英语以外的任何语言交谈,老师呢,要为每个同学起个英文名,以后点名就用你们的英文名——那个,王行之,你想叫什么名字啊?」
    宋景卿下了讲台,走向走神中的王行之。
    「啊——」
    王行之心想还好我把最后一句听进去了,「老师我想叫byron,拜伦。」
    「呵呵,byron?」
    宋景卿意外地看着王行之黑乎乎的面孔和筋肉虬扎的前臂,上臂,心想得治治你这爱走神的小子,凤目微瞇,目光流转,笑道:「老师觉得你应该叫Armstrong,阿姆斯特朗,」
    说着拿起王行之的粗臂,问大家「是不是很壮啊,同学们?」
    大家纷纷对宋景卿的起名技巧表示讚赏,个个都说真贴切,笑声连连。王行之心知宋景卿是报复他,可他自己不认真听课在先,也就坦然的接受了。
    「嗯,举手的萧风同学,你想个自己取什么名呀?」
    宋景卿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秀髮,笑语妍妍。
    「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叫Shelley,就是雪莱,文雅一点。」
    萧风说着说着自觉不妥,吶吶细语。
    「扑哧!」
    宋景卿和唐明月同时笑了出来。宋景卿看着萧风三大五粗的五官和异常发达的胸锁乳突肌,「Shelley?被誉为诗人中的诗人?最有才华的抒情诗人之一的那个雪莱?」
    萧风十分矜持的点点头,「你站起来老师看看。」
    萧风依言而立,霍!简直要到一米九了,阳光都被挡了一大块,宋景卿忍不住捂嘴吃吃笑,「你看你这么高大,不如就叫Alexander,亚历山大好了。亚历山大.萧」萧风摸摸脑袋一想也是,Alexanderthegreat,不错嘛。同学们早已哈哈哈笑开,心想老师的课风趣又新奇,不错不错啊。男同学对越发宋景卿喜欢起来。
    **********************************************************傍晚,瑟江边。
    「行之,我先走了,明天见!」
    萧风浑身湿漉漉的对在水里游泳的王行之打了声招呼,沿着湿润的河岸走了。
    碧水间的王行之露出一个湿淋淋的头,对萧风招了招手,又没了下去。
    火烧云炫目灿烂。大地彷彿浸在一个金黄色的大水泡里,一切都变得炫丽温暖。宋景卿穿着红色的比基尼走在江边,袒露的四肢犹如洗净的莲藕一般,圆润光滑,洁白腻嫩,让人觉得只要轻轻一掐,就能挤出充沛的晶莹甘甜的水来。胸恰到好处的耸着,随着款款脚步而悠悠轻晃,窄细的腰身和宽圆的胯相映成趣,惹人遐思。
    「哎呀,是鱼!」
    宋景卿看到一只大鱼跃出宽阔的水面,足足离开水面一米来高,一口咬去芦苇上部的嫩叶,白花花的鱼身落回水时,发出像有人跳水的声音。
    「这里真美,又没人,我运气好发现了,以后天天来游泳。」
    宋景卿美滋滋的想着。
    「哗啦啦——」
    浮光跃金的江水中突然站起一个人来,把宋景卿吓得倒退一步,两手在胸前交叉,凝神一看,却是王行之。他现下仅着一条黑短裤,湿了,紧巴巴的粘在腿上,赤裸的上身宽肩窄腰,一排腹肌凸起,如同士兵一般齐整而列,一张方脸些许惬意,鼻子又高又挺的,眉梢微微上挑。向后背的黑髮,广阔的额头饱满水亮。
    宋景卿呆呆地看着,夕阳从侧面照来,英俊挺拔的青年额上,脸上,胸膛和宽肩都背上了一层金光,平滑的皮肤上附着的粒粒水珠晕着玉珠般的豪光,在他健体上开出炫目多彩的虹。
    宋景卿两眼向下,看到了一双长而健硕的腿,肱四头肌饱满兀突,铁铸钢浇一样,小腿上的毛浓密而齐整,向下贴伏在直直的小腿上,犹如被人特意梳理过一般。
    王行之从头到脚,都体现出一个青年的勃勃生机和坚硬刚强。宋景卿目光渐渐癡迷,她一眼不眨的凝视王行之铜质的英挺光洁的青春之躯,在一瞬间她被完全震摄了!她觉得倘若自己屈指弹去,王行之的身躯定会叮噹作响,金属一样。
    下一秒宋景卿的脑袋里就想到欧洲的雕塑,还有米开朗基罗创作的西斯廷教堂穹顶画,啊!王行之!他定是氤氲清凉水汽中诞生的灼热金质阿波罗!
    宋景卿双膝一软,就那么瘫倒在地,浑身似乎没了骨头,嘟起的红唇囔囔的说着什么,目光迷离。她像是最虔诚的修女目睹了神迹,想要靠近发光的天神,伏体膜拜……
    「咦?宋老师,你怎么啦?是不是脚扭了?」
    王行之看见宋景卿整个人歪坐在地,出声询问。
    宋景卿愣愣的点点头,「天晚会涨潮的,老师我们要到上边去。」
    王行之走过去俯下腰,竭力不去看宋景卿挺拔的椒乳,把她抱在自己强壮的臂弯里,向一旁的小丘走去。
    清风拂过,王行之被宋景卿幽幽的体香撩拨地亢奋起来,游泳的疲惫一扫而空,一股慾望在血脉里游走,蠢蠢欲动。
    「哎呀!王行之你干什么?」
    宋景卿突然回过神来,柔滑丰腻的躯体像大白鱼似地扭动起来,不虞那纤细的比基尼繫带被挣开,露出一段深深地,蕩魂摄魄的腹股沟,王行之一下被勾动了心中的雷火,喉咙乾渴的要冒火,他将还在挣扎的宋景卿往那片潮湿丰茂的草地上一放,转头就準确捕抓到宋景卿薄薄的唇瓣,手和狡猾的蛇似地,从三角裤的缝隙中探进去,沿着光滑的腹股沟,触摸到一片丰润的水草和和微鼓的肉丘,这就是女人的那儿了!他的心彷彿滚水般沸腾起来艰难的吸一口气,手颤抖着再往下就碰到了湿热的唇片,粘腻的像春天的滩涂。
    「啊——啊——不要啊——」
    宋景卿身子被电了一般跳了一下,唇逃离王行之的控制,她的声音如同一只无措的小绵羊,软软颤颤,哀哀脆脆,在王行之的耳边响起,这是一种特别能刺激性慾的咩咩叫唤,除了让王行之的慾火烧得更旺没有任何影响。
    王行之伸手拉下宋景卿的上围,饱满的乳房蹦跳了出来,夕阳涂抹在那微微颤动的,硕大的荷蕾上,风吹拂它,水汽轻抚它,花香笼罩它,王行之一口噙住那颗枣红的突起,吸妈妈奶似地口舌并用,双颊因用力而微陷。手捧握着丰盈的乳根,无师自通的又揉又搓,滑腻的乳肉从他微分的指间逸散出去,奶香越发浓郁。
    「哎呀!」
    宋景卿觉得体内的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挑动,张嘴发出一声娇唤,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一湾春水了,软绵绵,滋润润,她丰腻细白的大腿紧紧夹住王行之作怪的手,臀部不听使唤的扭将起来,腿间热热的湿唇因为她大胆的姿势与行之的手指不断挨擦,很快就充血,小花蕾也肿胀起来,带着羞怯和热望,从花瓣中探出……
    王行之如癡如醉的攫取着自己的猎取,宋景卿的身体像秋天多汁圆熟的硕果揉一揉就要出水,手里眼里鼻子里,都充满了宋景卿的甜甜气息,带着一丝靡靡的香气,与那冷冷水声,徐徐晚风,阵阵花香混搭融合,令他如癡如醉,忘乎所以。
    「老师,老师——」
    宋景卿听到叫唤,刚刚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看见王行之胯下怒昂的蛟龙,白色的茎身盘着蜿蜒的青筋,长矛似地直挺挺的刺向她,独眼冒着清清的水,一股清新的草香味扑面而来。
    宋景卿鼻翼翕动,眼里冒着仰慕和渴望的光,像猫看见肥鱼,像母豹看见羊羔,她忘了矜持,竭力将嘴张至最大,一口就将它吞噬,用舌头舔舐,用口腔的肌肉裹紧,温柔吮吸,王行之吓了一跳差点就在宋景卿的口里喷发,他一手顶住宋景卿的额头,将阴茎拔出,宋景卿面红似火,定定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期盼,王行之重新躺下,一边亲着宋景卿的丰胸,一边拿手执着自己的长矛,在宋景卿的小腹左冲右撞。
    宋景卿哀怨的叫了几声,王行之把她弄疼了,「慢点,行之——」
    王行之停了下来,牛犊般恳求地看着她,宋景卿媚媚一笑,拿开碍事的布料,纤手引导着怒龙进入它该去的洞穴口,两人即将契合在一起。
    「行之,老师要你轻轻地,啊?」
    王行之看着宋景卿楚楚可怜的花容,以手拂开她脸蛋上的髮丝,点了点头。
    「来吧——」
    王行之应声一挺,坚硬划开宋景卿的肉体,「啊!」
    两人同时发出了轻叫,王行之由于龟头上的包皮第一次全部上翻,痛得厉害。
    宋景卿爱意绵绵的摸摸他的头,紧紧抱住他,低声呢喃:「慢慢来,行之」王行之依言放慢速度,感到疼痛渐消,老师的甬道浆出如雨,滑腻不堪,自己的阴茎被温水泡了一样,随着他腰的纵送,两人的下体发出唧唧的声响,听在耳里犹如战鼓之鸣,让他不由自主加快速度。
    王行之昂头闭眼,全身筋肉高鼓,背上像长了双翅似地隆起两块,心神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像是踏在云朵上。
    宋景卿先是无力地甩着发,手把周围的嫩草都拔秃了,接着被王行之捅到痒处,细细的长吟一声,整个人忽然贴了上来,嘴对嘴,灵活的舌尖挑逗似的在他的嘴里游动,王行之则报以热烈的吸吮,咂得宋景卿的舌尖一阵酥麻,嘴里发出忍受不住的呜呜声。
    王行之如闻仙音,抬头越发大力抽动起来,两手在宋景卿的身体旁边稳稳撑着,龟头飞快的撞击阴道上壁,整个人犹如癫狂的野兽。
    「呀——」
    宋景卿高抬下巴忘乎所以的大叫一声,她两眼紧闭,脸上似哭似笑,胸前白玉似的皮肤染了一层潮红,双乳如水波蕩漾,浑身颤的如风中细柳,一连串呜咽似的低吟无法控制的逸出唇外,过了不久,王行之就觉得自己的阴茎被前所未有的紧夹,接着阴道内一阵阵的痉挛,收缩。
    「圣宇哥——」
    宋景卿低低呼道,雪股向上猛地一挺,身体僵直在空中,成了一道虹。
    王行之一提溜,龟头被一股暖暖的液体沖洗包围,他「嘶」的一声仰起了头呲牙咧嘴,身上毛孔直立,销魂蚀骨的快感沿着脊骨直达脑后,脑子里「轰」得炸了一个响雷,两眼彷彿看见一溜金光,他舒服的打了个颤,死命往前一顶,霎时间浓精争先恐后飞射而出,注入宋景卿的身体深处。
    「老师刚刚叫的谁?」
    正文  十九
    苍茫侵蚀了江边的金红,花白的芦苇开始没入暗灰里,变得难以分辨。远处水鸟的轮廓有些模糊了,融成一线白点,时散时聚,声声叫唤传入耳中。王行之和宋景卿并排坐着,不约而同的凝视着小丘上一对挤挨着的,隐约朦胧的桑树。
    风起,王行之觉得怀中的宋景卿微微一颤,给宋景卿披上自己的上衣,右手把她搂紧了:「老师,要不咱们回去?」
    宋景卿幽幽歎了口气:「你还叫我老师?」
    低头不语,亮白的颈勾着,忽而又抬起头来,「我有些事想对你说,行之——我,能叫你行行吗?」
    王行之心头一颤,妈妈也是这么叫我的,转头看着宋景卿的眼,那里头有让他心疼的东西,聚了光一般,一闪一闪的。
    「嗯!」
    他郑重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宋景卿挤出了「随便」两个字,语气低沉哀婉,眼光黯淡下去。
    王行之心里「咯登」一下,身体变得僵硬了,他想起宋景卿在销魂顶点喊出的名字,难道老师真的还有别的男人!
    宋景卿心思细腻,王行之身上的肌肉紧张得像块石头,她哪里会不清楚原因。
    两手摸着脖子,把刚刚倒凤颠鸾时甩至身后的项链坠子移到前边,捏在手里摩挲着:「走吧,老师给你讲个故事。」
    两人同时站起,王行之想起宋景卿脚是扭着的,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臂,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宋景卿感激的看着王行之,两人踏着青草边走边聊……
    「老师,这,这是——太不可思议了。」
    离江边不远的简陋木屋里,王行之在灯下啧啧称奇。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坠子里的照片,这个男人五官与他的很像,他甚至觉得那是自己长大后的摸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老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会是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老师,这,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圣宇哥和我——老师,真对不起我——」
    王行之恳切的看着宋景卿,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惭愧。
    一切都解开了,是自己错怪了老师,王行之浑身一鬆,觉得心一下子亮堂起来。
    「别说了,」
    宋景卿一下子倚在王行之身上:「行行,上天让我失去了圣宇哥,又让我碰到了你。」
    她两手环住王行之的腰,眼中露出水样温柔。「总算老天对我不至绝情。」
    说完,带着幸福的微歎一声,「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别离开我。」
    宋景卿就是下了决心就一往无前的性格,这时她认定了王行之是真命天子,猛然间意乱情迷,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两手是把王行之抱的更紧了。王行之心中一热,从小到大,第一次有女人把他当成柱子依靠,雄性的成就感一下子饱胀起来,刚想开口说些感人至深的话,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几声。
    宋景卿吃吃捂嘴笑,妩媚动人,镜片后的眼里流露出小女人的神采来,她这时心思吐露,格外轻鬆。「你就乖乖坐着,等吃吧。」
    说完嫣然一笑,把王行之按在椅子上,转身在角落的墙上寻着围裙繫上,就在简易灶边忙开了。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住呢?」
    王行之看着宋景卿来来去去的身影,总觉得她是自己的小媳妇了,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飘飘然,像是小时候喝多了米酒那次,晕乎乎的。挑着吃了宋景卿拿的什锦饼乾。
    「这个原来是我舅舅打渔时的房子,现在大家都不打渔了,老师喜欢清静,星期五来,週末时都在这里。」
    王行之看到粗大结实的桌子上摊开着的作文本,右边还有一大叠等着批改,应该是前天的英文作文。靠墙的床上四散着几件衣服,这里连个衣柜都没有,洗澡间只用塑料布隔开了,十分简陋。不过,虽是陋室,以我为主。王行之咧着嘴笑,神情鬆泛,他这时倒把自己当成一家之主了,肩垮下来,腿大喇喇向两旁分开。
    「老师,你可真够开放的,一个人穿着泳衣在江边散步。」
    「习惯了,在国外都这样,不过那是海边。以前一个人都没碰上,谁知道今天——哼!倒是便宜了你!」
    宋景卿忙碌中转头斜了王行之一眼,娇嗔道。
    「嘿嘿,这是我和疯子,就是萧风的秘密基地,我们一般早上游泳,唉,早遇上就好了。」
    王行之脸上浮了得意的笑,忽而脸色严肃端正,坐直身子,有些期期艾艾的问道:「老师,我刚刚的表现——还不错吧?」
    宋景卿啐了一口,红晕上脸,没好气地回道:「肚子饿着还这么多话,赶紧消停消停。」
    说罢扭了纤腰看他,眼先是媚媚的瞇着,继而像猫瞪老鼠般看着王行之。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打个分呗?」
    宋景卿脸上似笑非笑:「你说呢?」
    末了还拿小舌头舔舔红粉薄唇,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的妖媚冶艳。「六十分!」
    「哎哟,老师是条美女蛇,可别被她一口给吞了。」
    王行之往后一靠,凉凉的椅背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大寒颤。宋景卿抿嘴浅笑,转身剥蒜。王行之看到宋景卿因为俯身而凸显的肥臀,和瘦腰细腿连成美妙动人的女性曲线,胆气登时壮了起来,坏笑着起身,做贼似地踮了过去,站在宋景卿左扭右摆的臀后,只觉得眼前处处皆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只是长长憋了气,两眼鼓溜。
    宋景卿觉得后头悄然无声,感到不对,扭腰回头欲看,那条裤子立马把臀裹得更紧了,曲线呼之欲出,腰也更细了。成熟女人的风情在一摇一摆间展露无遗。
    王行之裤裆间的小兄弟犹如被春雷惊醒的野兽,一下子直立起来,探头探脑择洞欲钻。宋景卿被王行之的表情吓得惊呼一声,早被王行之虎扑而上,又擒又抱,宋景卿「呀」的惊呼,玲珑浮凸的肉体像蛇一样,在王行之怀里仍不停扭动着推拒。
    王行之有些急,张嘴叼住老师玉润小巧的耳垂,像吸棒棒冰似地重重一嘬,宋景卿嗯啊的一声轻哼,颤抖着瘫成麵条,王行之趁机把手溜进上衣,握住一只温热滑腻的乳房,在手心挤着揉着,另一只手勾住老师的腹部,让自己蓬勃的慾望与宋景卿隆起的臀瓣紧紧相抵。
    王行之的嘴来到宋景卿颀长的脖子上,沿着颈线往下,吸盘似地贴皮肤一路种草莓。
    「啊——别,好痒。」
    宋景卿娇呼着不停挣扎,斗争未果,喘息道:「小坏蛋,嗯,还吃,不吃饭了。」
    王行之上下其手,警察搜身似地摸了个遍,等宋景卿转过脸来,脸便朝着她那鲜果般的红唇凑了过去,宋景卿情火一下给点着了,两个唇贴唇磨了又磨,干了再舔湿,两条舌头如同处在蜜月期两个国家的大使一般,你来我往,一会在宋景卿的嘴里如胶似漆,一会在王行之嘴里勾搭纠缠,啧啧声不绝于耳。
    「啊哈!」
    宋景卿娇躯一跳,莺啼出声,原来王行之左手上山摘了她胸前的紫葡萄,右手入谷满地探着那颗珍珠。他平时观摩岛国教育片甚多,潜移默化。
    又不再是初哥,面对全心全意爱他的宋景卿,竟然发挥超常,把宋景卿逗得张了小口,甜甜腻腻的哼叫起来。
    「老师,你真香!」
    宋景卿转过身来,两人辗转到床边。王行之把鼻子凑到宋景卿的已经敞开领口里又钻又嗅,只觉一股淡淡的体香涌入鼻孔,勾人心魄,中间还隐约夹着一丝撩人的汗香味,让他的棒子坚硬如铁。
    「老师,你那里好热好湿啊。」
    王行之讚歎着宋景卿的敏感。宋景卿被这一声声老师老师叫得心也化了,第一次和王行之发生关係,是在一种被惊艳,被震撼,失魂的情绪下发生的,如梦如电,狂野忘怀,这次她却是清醒的。
    「我竟又跟自己的学生——」
    宋景卿面容和前胸姐一片嫣红,但在羞愧中又夹杂着兴奋,「道德,法律,规矩,管他呢!他是我的,我是他的!」
    胡思乱想间已经把自己和王行之的上衣脱了,王行之双手用力一扯,宋景卿下边的裤子便掉了下来,发现宋景卿的亵毛竟已皆湿,乖乖贴服在两边腿根上,露出了那个浓艳淫糜的阴部来,腥臊的气息蒸腾不已,王行之低吟一声,便迫不及待的凑上前,掏出阴茎手持大龟头对準那目标,宋景卿已经默契的一手接棒,一手分开自己的阴唇,「慢点行行。」
    王行之唔了一声,屁股一用力,阴茎就缓缓地推挤了进去。
    宋景卿情火正燃,阴道里早就湿透,再被王行之这一捅,只觉那种塞涨饱满感无法形容,「呃——」
    的一声轻歎,舌头满意地添了上唇,王行之刚要想抽,阴道里一阵收束,涌出许多滑腻腻的水儿来,包了厚厚一层,令他舒爽的打哆嗦,「呼——」
    他深呼吸几次,越发感到宋景卿的阴道凑紧非常,不敢抽得太快,谁知才勉强耸动几下,宋景卿便低呼一声,弯下身子倚靠在王行之的肩上,雪白肌肤上竟立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师,难受么?」
    王行之看着宋景卿扭曲的脸,心疼得问道。
    「唔。」
    宋景卿咬了唇颤巍巍应了一声,脑袋却轻轻摇摆,王行之傻了,进退不知。
    「快动啊!」
    宋景卿皱着眉催促,王行之紧紧地抱住她的蜂腰,深深刺入里边,只觉里面软软绵延,重重迭迭地包围过来,美得他像女孩子一般轻唤起来,动着动着宋景卿突然「啊」叫唤一声,哆哆嗦嗦说道:「就,就是那里。行行顶那里。」
    「这儿?这儿?」
    王行之深入浅出,把红艳油湿的阴道口拉扯得嫩肉翻腾,淫靡无比,骨头酥了几分。他已经慢慢试出那个让老师销魂蚀骨的妙处所在,次次命中目标,宋景卿喜得搂住王行之的脖子,不住低声娇哼:「好行行,老师舒服极啦!」
    她低头一看,两人性器连接处泡沫横生,爱液顺腿而下,到了脚踝了,就有些害羞,歪头不敢和王行之四目相对。
    王行之看到宋景卿脸上嫣红,神情又羞又媚,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宋景卿在讲台上优雅温文,端庄严肃的样子,一对比,心里更是兴奋极了,两手抓住宋景卿的丰乳肆意捏揉,年轻有力的腰部尽力耸弄,浑身上下酣畅淋漓。
    「老师,舒不舒服老师?」
    王行之明知故问。
    「别,别叫我老师,行行!」
    宋景卿羞不可抑。
    「我就叫!好老师好老师!」
    王行之来了兴致,一边叫一边捅。
    「啊!啊!你这个,坏学生!」
    「好老师!」
    「坏学生!」
    师生二人你呼我应,你挺我迎,配合的十分默契……
    两个都站久了,难免乏力,王行之就抱了宋景卿坐在床上,屁股刚坐结实,宋景卿就一下子给捅到最敏感的G点,她觉得彷彿自己被顶穿一般,魂飞魄散的叫了一声:「好深!」,然后整个人像树袋熊似地挂在王行之身上,乳房紧贴,手足紧缠,小腹一阵抽搐,肥臀雪肌一收一收的。
    王行之这次深切的感受到阴道的痉挛,像是有什么咬住自己的龟头,热乎乎的液体浇了阴茎一身,再也忍不住快感,大叫一声,两手死死抱住老师的肥满玉股,阴茎弹跳着在宋景卿体内射精,注了个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哎呀!这都九点半了!」
    宋景卿拿手摇着旁边躺着的王行之,「再不回去你家人该当心了!」
    王行之一个骨碌翻起身来,在宋景卿的帮助下胡乱套着衣裤,接过宋景卿递过来的手电,推辞她要相送的想法,朝着家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跑去。「这下糟了!要给妈妈骂死了!」
    等王行之来到家门前时,已是十点过十分了,他跑的气喘吁吁,裤腿上挂着碎叶和倒刺,一路上的狗都给吵着了,叫的欢。王行之浑身摸索,气急败坏地发现钥匙找不着,急得他满头大汗,在门外团团转。犹豫一会,他咬咬牙只得举手叫门:「妈妈——妈妈——」
    没人应,他一瞧灯明明亮着啊?再锤锤门:「开门妈妈!」
    还是没人开门,他又敲了一会,心里越发着急起来,胡思乱想着妈妈该不会出事了吧?记起那倒霉的ccav里头有个节目说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什么煤气洩漏,什么洗浴昏倒诸如此类,越想越怕,一转身往外头跑去,他记得路过的一个小卖部还开着,要不往家里打打电话,实在不行就报警!
    他满面通红的对小卖部的刘婶说清原委,拿起听筒就拨,手直颤得自家的号码按错两回,最后还是刘婶给他拨的号,王行之贴着听筒听那嘟嘟嘟直响,一边响着他的心就一边沉下去,完了完了,一抬头看着一旁的刘婶那关切的神色,他有股要哭的冲动,「喀拉」,有人接了电话!
    「妈妈妈妈!」
    他一下鬆了口气,「你在家啊!我担心死了!「电话被挂断了。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妈妈生气了,气他这么晚才回来,撂电话付钱,和刘婶道了谢,王行之马不停蹄的又赶回去,他心想我该怎么说呢,说实话妈妈不得拆了我?王行之回忆起小时候往女厕扔炮仗那次,苏蘅狠狠训了他一顿,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零食吃,苏蘅眼里闪电般的目光,冰冻的脸,至今他记忆犹新。
    王行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低着头再次轻轻敲门,这次门一下就开了,他抬头就见到苏蘅转身的身影。
    「妈妈——」
    他怯怯地唤了一声,关上门。
    苏蘅倚在高椅边,又红又白的素手抓着靠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两眼微瞇,透出严肃愤怒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行之,一对剑眉微微蹙着,两片粉唇紧紧的抿着,脸上如同万年冰山,令人望之胆寒。王行之顿时噤若寒蝉,他知道妈妈绝大多数是温柔若水的,但是当她生气的时候,那可就比爸爸厉害多了!
    虽然不曾打他骂他,可妈妈那种一言不发不怒而威的气势,着实令他害怕,王行之头勾着勾着,下巴抵着胸口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行之再也忍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错了——我认错了妈妈。」
    王行之停了一会,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到苏蘅高耸的胸脯依旧起起伏伏,吓得他赶紧又低下去,周围的空气成了固体,王行之清楚地感觉到一颗汗从脖子上往下,途经背,腰,髋,直直溜到屁股沟里去了,他忍着痒,两手贴腿,一动也不敢动。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就没想过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多担心你?」
    苏蘅急声呵斥,「妈妈打了多少电话找你你知道吗?你同学,你老师,你朋友,亲戚,甚至你爸爸那里!」
    「妈妈跑学校,跑河边,跑操场,可就是找不找你——」
    苏蘅的语调到了这,变得有些颤,微微带了哭腔,王行之听得如同心被捏了一把一样难受,抬头看见妈妈眼圈和小鼻头都红了,自己鼻子也酸的不行,妈妈工作累了一天,还要照顾自己,多辛苦!自己把妈妈一个人扔家里害她担心,多么不该!想到这他愧疚心疼,忍不住走过去抱住苏蘅:「妈妈我错了,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呜呜呜——」
    自己倒先哭了。
    「坏孩子!坏蛋!坏蛋!」
    苏蘅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头靠在王行之的肩窝上,两手向上环住王行之的背,握拳在那轻轻砸着。王行之和妈妈紧贴在一起,他体会到妈妈砰砰砰的心跳,那样近,彷彿在他身体里跳动似地,他全身的肌肉在放鬆,温柔中还稍稍用了力,支撑保护着妈妈。我的心曾在妈妈的身体里跳动过啊!他这么想着,周围好像被血浓于水的温情包住,胸膛鼓鼓嚷嚷的,是旅人出发前塞满东西的口袋。
    「行行,妈妈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要离开妈妈。」
    苏蘅在儿子的怀中低声呢喃道,手臂将儿子搂得更紧了。她最近工作十分不顺利,周围与她同级的男同事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对她能力的怀疑;丈夫又离开了她;父母疼他们那几个儿子更多些;离婚以后很多朋友她都不好意思再联繫了。作为传统的中国女人,丈夫居然在离婚不久又娶了别的女人,她有深深地被嫌弃的自卑和挫败感。现在,儿子成了生活中最主要的存在,为了儿子,她完全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奉献一切。
    「妈妈,我永远爱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王行之吸吸鼻子,看着怀中双眼朦胧,秀美娇弱的妈妈,郑重承诺道。闻着妈妈身上又香又暖的味道,感受妈妈身躯的温热和缓慢起伏,王行之心想这是他第二次成了女人的支柱。王行之在觉得彷徨和困惑的同时,又深刻的感到自己的责任和担负。幼年时父母的慈爱,童年时好奇心的满足,少年时荣誉心的树立,青年时爱情的热恋,王行之正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虽然心事重重,但他挺直了脊樑骨,他觉得自己彷彿顷刻间成熟了许多,而要做的还有很多。想着想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毅然坚强起来。
    正文二十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有了那羞人的意识呢?政治课上,唐明月在走神。
    她回忆着九岁那年,晚上尿急,起床撒尿的事。她揉着眼一路摇摇晃晃,推开里屋的门,才发现灯还亮着,妈妈爸爸都没睡。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妈妈仰卧在床头,脚像翻过来青蛙似地朝两边分着,腿白的晃眼,而爸爸,那高高大大,有着宽阔的肩和长长的腿的爸爸,竟然把头埋在妈妈的腿间,舔着妈妈小便的地方,好像那里有果汁似地。妈妈低一声高一声的哼着歌,这歌声令她浑身发热,小便彷彿更急了,她不知所措地逃回自己的房间,那晚她全尿床上了。
    或许,或许更早?八岁的那个夏天,她的妈妈带她去王行之家里玩,大人们在房间里谈事,她和王行之在屋外楼梯口的水龙头那里,各自脱了个精光,往身上舀水,等洗乾净了,也不知是谁开了头,两个小孩子就那么光溜溜的抱在一起,粉白细嫩的皮肤,滑爽极了,那种摩擦而生的令人愉悦的感觉,至今还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曾幻想自己穿着婚纱,被高大的爸爸抱起来的样子,爸爸修长的双腿转呀转,她像是坐在四面阳光的鞦韆上,幸福的要眩晕过去,可不知何时起,王行之逐渐取代了爸爸的位置,阔额,宽肩,长腿,王行之和爸爸在她眼里有太多的相似之处,王行之身上有一种向上攀爬的,躁动的活力,她喜欢,喜欢极了。
    唉,这下她有的苦恼了。
    自从青春的大门向她敞开后,她被时间和自然引入了一个从未来过的殿堂,她窥视里面新奇的摆设,华丽而激烈的装潢,陡然间,那甜的酸的苦的麻的接涌而来。
    在某个闷热的夜晚,床上的她突然惊醒,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压得透不过气来,彷彿一只手把她从那五光十色与一片静谧的树叶里拽出来,推挤上一片喧嚣的度假海滩。她体内多了一股一股陌生的骚动,让她坐立难安。心潮起伏间,就连清香透鼻的玉兰和银白皎洁的月色都无法安抚她,心中彷彿有一个声音在导引她,她无法反抗,只有服从。
    就在不知不觉中,唐明月学会了自渎——并紧了腿,闭上眼,把洗乾净的手放在自己的两腿之间,抚摸挑弄,一会她就有种飘飘然的感受,那一个又一个热情而又亲切的浪头推触着拥抱着她,而天湛蓝自由得叫人掉泪。这种感觉让她上了瘾,她在得到快乐的同时也深深的烦恼,甚至痛恨起自己身上酸酸甜甜的气味来。她骂自己,唐明月你怎么能这样放任自己呢?你怎么还不满足呢?你怎么不知羞耻呢?
    她惶恐极了,深怕自己从此变成一个放蕩的女孩,从此天厌人弃。
    但每次痛骂的结果都是向慾望妥协。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无耻,因为到了后来,她想像自己的手是王行之的,这个方法往往能给她带来无可比拟的快感,使她通体恢复了均匀剔透的畅通。从此她一闭眼,一併腿,一屏息,王行之高大的身体就浮现在她脑海中,固执而完美。而她的身体里的那只永难飨足的怪物又甦醒了,吞噬她的理智和知耻之心,在给她带来熟悉又让她上瘾的快感之后,却又给她留下固有的,无法排解的空虚感和负罪感……
    她因为自责而自卑,谁也不懂她在赛场上,跑道上那么努力那么折磨自己,只是为了惩罚自己。但她觉得巴夏桑懂了一半,看她的眼里有理解和鼓励,王行之懂了全部,看她的眼里有怜惜有惊艳!
    ************************************************唐明月在胡思乱想,王行之也没有仔细听讲,他週末和妈妈回了一趟姥姥家,来学校才知道宋老师去市里参加什么骨干教师培训了,要两个星期呢!他觉得自己像尝了青边鲍的人,怎么可能再去吃剩饭呢?看av,打飞机,想想就没劲。
    「王行之同学,你觉得有什么比老师的课更值得你去注意的么?嗯?」
    戴假髮的政治老师托托眼镜,踱到王行之的桌前,趴着的,说闲话的,看课外书的,漫不经心的同学们纷纷惊醒过来,王行之心想我是倒了邪霉了,一脸憨厚地站起来,萧风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幸灾乐祸,歪着一嘴白牙。
    「同学们,我们千万不能一心二用,」
    政治老师万树理示意王行之坐下,继续说道:「现阶段,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其它都是次要的,什么足球篮球,什么音乐书法,啊,都会干扰你们。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马克思如果不是心无旁鹜,能写出[资本论]来吗?嗯——齐白石如果学跳舞又学电脑,画怎么会那么好?嗯——」
    两个问句都以兴奋的升调结尾,像小孩对墙上撒尿欲比高时,最后的搏力,倾情一甩,留下了比前人更骄傲的更高的痕迹。
    万树理说得唾沫飞溅,兴致高昂,伴随着每个铿锵大气的「嗯」,他的头就会向上猛地一仰,像是有人在上头用线提纵,而他本身并没有思想,只不过是会张嘴的木偶。他头上的凝成一块的假髮犹如过大的帽子,随着强烈的头部动作一掀一掀,让人担心它随时会抛弃为主人遮盖真相的使命,无情地离头皮而去。
    万树理踱回讲台上,竖起他那真皮的公文包,开口:「鲁迅要是喜欢看漫画,画漫画,那他还能成为作家吗?」
    说到这里,他将自己的油脸搁到那黑亮的公文包旁边:「如果老师我不专心致志工作,又怎么会成为优秀教师呢?
    「你们看,这就是证明!」
    他装做漫不经心,其实心存故意地拍拍公文包。
    他最后这段故事说了不止十遍,大家勉力鼓掌,王行之却把手举了起来。万树理以为他的宏论足以让王行之幡然悔悟,矜持而涵养的点头,他高估了青少年的服从之心低估了他们的捣蛋之性。
    「老师,我认为您对鲁迅先生的说法有所欠缺啊。能谈谈我的看法么?」
    万树理抬腕看看表,时间还早:「说吧。」
    「大家知道,鲁迅先生没上过一天所谓正规大学,更别提艺术学院了,可是他的喜爱锺情的左翼木刻,却是全新的,超前的,具有清晰的自我意识。与上世纪初德国,英国,苏俄及东欧的表现主义绘画,也是即刻响应,与日俱进的。这足以说明先生的鑒赏力之好。」
    王行之在心里总结一下,又说道:「鲁迅先生逝世20週年,[美术]第10期上许多知名艺术家张望,力群,野夫等等回忆或论述了先生与美术的关係,他们受到先生教育的情况。1998年,在纽约古根海姆现代美术馆,举办了欧美世界高端层面的第一次中国美术大展。其中1900年到1980年的专题展,选择了民国与共和国几代人具有代表性的国画、油画、版画和书籍装帧,其中就有鲁迅先生偏好的版画和他设计的书籍装帧,还有徐悲鸿林风眠的早期油画。」
    「鲁迅先生既是伟大的作家,又可以搅动美术波澜,那么——」
    背了这么一大段,王行之早已口乾,停下吞了吞唾沫要下结论,万树理赶紧过来把他按下去,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高中比初中难教那么多了!
    「王行之同学说得很有趣,下面我们继续上课——大家跟我念,价值——」
    王行之心舒神爽,对着转过来的唐明月,巴夏桑,萧风一一比了个「耶」,忽然听到教室外有人笑了一声,听声音是个女的,转头间眼角扫到依稀的影子,火红火红的,也不知是头髮还是衣服,一眨眼就没了。
    ***************************************************「疯子,今天我那个球做得怎么样?」
    QQ在响。
    「绝了,行之,今晚怎么没陪老师洗澡澡?」
    疯子踢好球发了一个淫蕩的表情。
    「老师去市里学习了,等下个月回来。」
    行走江湖回答。
    「怪不得今天是那个更年期的,大家还说宋老师去哪了,不会不来了吧。」
    「你那位离婚了?」
    王行之不好用舅妈二字,虽然他和萧风恨不得能将两人裆下的四粒蛋摘下对换着用以示亲密无间,但他觉得说话要有分寸。
    疯子踢好球:「嗯!就下个星期,嘿嘿。」
    行走江湖:「恭喜贺喜!一桶浆糊!」
    疯子踢好球:「呃——不说了,她洗完澡了——嘿嘿嘿,886。」
    头像一灰,萧风下线了。
    「我了个去!」
    王行之悻悻骂了一声,家里就他一人,妈妈又开会。他浏览一会新闻,无聊,决定提早开始健身。刚準备站起来,滴滴滴滴滴滴,他一瞧,是个要加他为好友的,叫玉如美人,验证信息是——叫我老师!
    王行之一把扯过耳机戴上,把对方加为好友,对方申请视频聊天,当然好了!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的看到宋景卿。她穿着件低胸的半袖衫,有些透明,胸前流露一抹惊心动魄的白,薄暮里的皎月一般,飞扬的短髮此刻显得柔顺而贴服,那个讨人喜爱的鹅蛋脸离得不近也不远,镜片后的眼里柔波蕩漾,深情款款。浑圆的肩上各有一个细细的绳结,王行之想如果我在旁边,那么一拉,老师可就裸半身了!
    「想我了吗,行行?」
    「想想,想死我了,想你的全部,老师。」
    王行之有些激动,这就是爱吗?
    除了妈妈以外的另一个女人让他突然间激动起来,全身充满了欢喜的情绪。
    「那里想?」
    宋景卿身子有意无意地向前俯了俯,一对娇美雪乳出来透透气,半遮半掩更是诱人。王行之两眼在薄而贴身的衣物上找到了两朵荷蕾的痕迹,顶立而起,焦急而羞怯,隐隐透着羞红色,王行之的眼就在乳肉,乳头,乳沟之间做着做艰难的取捨。他幻想自己要用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把那敏感的荷蕾夹住,用力不轻不重。又或者,狭促地对那凸起轻轻吹气,明明近在咫尺,却故意不碰它们,只用热气让它们变得更硬。
    王行之眼睛向上和宋景卿的对到一起,他从老师的眼里看到洞悉人心揶揄和漂亮女人的自傲。喉咙涌动,王行之强迫自己静下心。
    「看在你想老师的份上,老师给你一个礼物,你想让老师做什么呢?」
    宋景卿歪着脑袋,眼带挑逗,修长的右手食指捲了一缕秀髮,在耳边打着转。她椅子往后一退,整个人就成了全景,轻飘飘的短裙比迷你还迷你,若隐若现的衬裙,肉色的丝袜紧裹着丰腴的,交叠的腿,腰臀间就是坐着依然明显的凹进去一块,成熟女人的风情展露无遗。
    「那——我可不可以要你自己摸自己,嗯,就从腿开始。」
    王行之急匆匆解下裤子,释放人间大炮,啊!已是二级準备了!
    宋景卿摘了麦,笑吟吟端坐在椅子上,腿儿并得紧紧,丝袜闪着柔和的光,像镀了一层金属,她把腿别好,先从自己的小腿开始,左手从踝部往上,沿着纤细有致的小腿,像个游客般,慢悠悠的逛着着,然后在膝盖那里逗留一会,突然调皮的人立起来,食指中指当脚,在曲线诱人的两条大腿拂来拂去,有时手翘成兰花指,只留中指的指腹,来回抚摸,有时手指四散开来,逐渐往内侧移动。
    两条腿略分,宋景卿那调皮的食指推开裙摆,在两条腿夹缝里撩拨着,刺探着,终于又分开了些,王行之看到那一段勾勒繁複的优美花边,鬆紧带两旁的腿肉因为被勒着,微微鼓起。直直的大腿终点是一段三角型的区域,被大腿挡住了,瞧得不甚分明,王行之的印象中,应该是包得鼓囊囊、肉嘟嘟的,他一下子兴奋起来,左手握住扬昂的阴茎,舒服的揉搓起来。宋景卿的腿间缝隙这时有半只手掌那么宽了,她的右手是轻功神妙的刺客,沿着大腿一路的绝峰峭壁,像蜘蛛侠般来到女性的慾望中心,在哪里不知做着什么。
    王行之呼呼直喘气,想不到现场看老师自慰这么精彩!
    宋景卿的手好像耍弄王行之似地,几秒种后,竟又从左边的大腿攀登而出,「咦,怎么走了?快快快!」
    王行之急得心里直呼,那手彷彿听到了一般,四指曲起,那纤纤食指的指甲贴着大腿缓缓划着圈,慢慢地,再一次靠近最终的慾望,这次它没有疑惑,停在被曲线优雅的美腿夹得高高隆起阴阜面前,又勾又撩,宋景卿的左手拿住自己嫩尖尖的乳头,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搓,丰美的胴体蛇一般扭了起来,腿忽合忽开,小腹贪婪地追逐着灵活的手指,丝袜晃一片闪眼的媚光来。王行之看的忘了一切,脸就要贴到显示屏上了,左手快速的撸动起来。
    「王行之!你在干什么!」
    苏蘅冷峻的声音清幽幽在门口响起,饱含着愤怒和失望。
    正文二十一
    省报前几天刚刚大肆报道了玉成乡的教育设施情况,师资少,学校破,设施旧,辍学的多,各报统统转载,市委书记祁青林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要求岭东县的领导班子把教育补助款落实到实处。今天中午一点,玉成乡石头村的红磡小学的教学楼塌了,重伤两个,轻伤七个。
    岭东县委常委会开了整整四个小时,苏蘅开完会回来,身心疲倦,石头村的事让她这个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如芒在背,坐立难安。看着县委书记姬云飞稳坐钓鱼台吞云吐雾,县长唐纪中镇定自若品着好茶,她越发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官。大学时的苏蘅是看不出有丝毫从政慾望的,至少她没给同学们留下这方面的猜想,但人的一生是有多种可能的,不同的途径会通向不同彼岸,对有志者来说,任何一种途径,都离不开奋斗两个字。苏蘅从教室走出来,走进县政府大楼,现在,她有些盼望着自己能离开了,县里刚刚修了一条所谓一级公路,各种拨款在哪里,大家心照不宣。
    累了,真累了,苏蘅觉得自己找不到奋斗的方向。唉,申请调任快有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呢?
    夜有些闷热,夏蝉在明亮地喧哗着。苏蘅远远就看到儿子房里的灯光,她觉得自己疲倦的心情得到安慰,只要儿子健健康康的,就够了。等她调到党委办公室,她就可以天天给儿子做饭了。苏蘅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拿钥匙开了门,苏蘅按开客厅的大灯,脱下高跟,换上拖鞋,记挂着儿子晚饭吃什么,一看儿子门没关紧,细细的缝透出白色的光。「又在玩电脑。」
    苏蘅心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子蹊跷,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气氛有点怪。推开门,正在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眼前一片乌黑,像是突然停了电:儿子王行之跪在电脑屏幕面前,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头戴着耳麦,他的裤子退至膝盖处,黑色的内裤横在腿间,他右手控制着鼠标,左手握住了自己袒露笔直的阴茎,上上下下,在那撸的不亦说乎。
    苏蘅惊讶的无法说出话来,口因为吸冷气而有些发乾,她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她的眼睛瞄向屏幕,那里好像有个赤裸裸的人影在做着各种挑逗动作,面目隔太远了看不大清楚,显而易见是个女性。儿子的脸在灯光掩映下忽白忽黄,眼一眨不眨,透着一股热呼呼生机勃勃的慾望。儿子在看淫秽的电影!苏蘅心想,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敢看儿子胯间的坚硬强壮的勃起,她的目光匆匆掠过不敢停留,好像那个狰狞的东西会烫眼睛。苏蘅长长地吸了口气,带着些许女人的害羞,她极其失望,而又嗓音生涩的开了口——王行之在听到妈妈声音的一霎那就把视屏的页面关了,快得他自己都吃惊,然后他像一个东窗事发的作案者,低了头看地板一块块木砖上的繁複自然地花纹,身体僵得一动也不能动,思维也凝固,停滞了,左手来不及收回,下意识地遮盖着已经有些萎缩的阴茎。风扇的风吹得他腿间有些凉,他想用右手穿起裤子,但又像被警察用手枪指着的犯人,不敢妄动。他的心里绝大多数是被妈妈发现他真正面目的惊惶和羞耻;同时,也有一丝对妈妈不敲门就突然闯入,刺中隐私的反感和气愤;更奇怪的是,他的潜意识里有种向妈妈宣示自己长大了,性成熟了的骄傲和窃喜。
    苏蘅看着呆呆跪立的儿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里遗憾自己和丈夫离了婚,此刻要是有个男人在身边,那么就少了许多尴尬,父亲毕竟是家庭里不可或缺的一环。儿子被风吹的有些发抖,苏蘅那些骂他不知羞耻,骯髒等等的话语便没有说出口,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粗鲁的对待儿子,另一方面她想到儿子正是因为救自己,才和自己发生了关係,这件事如此离奇却又真实的发生了,让她不禁怀疑起这件事和儿子自慰之间的联繫。如果有影响,那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啊。
    「自己清洁一下。」
    苏蘅又瞥了儿子的腿间一眼,那个东西已经被儿子的左手包裹起来,像个宝贝一般,看不见了。苏蘅轻歎一口气,没留下任何重话,替儿子掩上门,到自己的房间。她觉得唯一的选择是给宋景卿,景卿姐打个电话,她毕竟在国外学过心理学,也许接触过这类东西,知道该如何较好的对应。手机通了,在拨号嘟嘟响的同时,苏蘅看着床头的一张照片心中一片怅然,那是她,王立,王行之一家三口在街心公园拍的,照片里的王行之穿着可爱的冬服,鼓鼓囊囊的像只企鹅。他笑得一脸阳光,几颗残缺不全的白牙露着,一双穿着白球鞋的脚乖巧地併拢,显得整整齐齐,站军姿一般。两手分别挽住她和王立,幸福而纯真。
    电话终于通了:「景卿姐,是不是在洗澡,这么久才接电话。」
    「阿蘅是你啊,我,我是在洗澡来着。」
    宋景卿声音还有些急促,王行之突然退出视频聊天,她就有些心惊胆怕,此时接到苏蘅的电话,更是做贼心虚。
    「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比较尴尬的问题,你先答应我说实话。」
    苏蘅有些迟疑。
    「我——」
    宋景卿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难道阿蘅发现我和行行的事了?等等,行行突然断了视频,会不会就是因为阿蘅回来了?宋景卿想到这,浑身往外冒着汗。冷静冷静,宋景卿!她深吸一口气,準备应对一切情况,大不了连夜赶回去对阿蘅说说圣宇哥的事情,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她相信苏蘅会理解她的。
    「这个,我是会尽实回答的。」
    「姐,你说青春期的男孩看不健康的影片,并且自渎是不是正常现象?该怎么和男孩子沟通这方面的事呢?」
    宋景卿吐了一口气,看来阿蘅还不清楚行行是因为我才那个的,否则依她的性格,她一定会直说。她定定神,在心里组织组织语言,张口就来。
    「其实呢,阿蘅,十有八九的男性青年的电脑里都堆满了各种美女影片,图片,以前则是画报和杂誌。现在由于他们往往设置了密码,或者将文件加密,所以不像以前那么反感父母尤其是母亲进入房间。」
    「十有八九?那这剩下的一个呢?」
    苏蘅听得瞪大杏眼,一脸吃惊。
    「不是性未成熟就是性扭曲。阿蘅你听我说,对性产生好奇并且观看那些东西,是一个正常男孩子发育过程中不可或缺的成分。」
    宋景卿觉得要帮帮王行之,也帮帮自己,她想了想,接着说:「人类的生理发育,荷尔蒙的刺激影响下,十几岁的男孩常常伴随着难以抑制的性冲动。在动物界,雄性动物可以拥有一个交配的雌性——」
    「哎哟景卿姐,你能不能别那么直接?」
    苏蘅听得耳根发红,皱了一对平直的眉,娇嗔道。
    「唉,这是最客观,最具主宰性的自然规律啊!好吧好吧,每只动物都争取它的伴侣,亲情享受性爱,啊不,快乐。呵呵呵。那么在人类社会呢?置身于性慾最旺盛的青年们所面临的是埋头苦读,承担着艰巨的升学压力。」
    宋景卿校正坐姿,她说得有些来劲了。
    「嗯,有道理。」
    苏蘅暗自点头。
    「如果一味要求孩子不要涉足性爱,不要手淫,凡事皆不准,那么孩子们又怎样派遣和抚慰内部的躁动情绪呢?一位的要求正常男孩压抑自己的情慾,那么他做为男性的探索,冒险和征服的勇气也会同时被压抑,一旦全然丧失雄性本能,男孩长大以后又该怎样面对社会,学会独立,克服困难呢?」
    宋景卿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带着镜框的俏脸端庄而又权威性,和刚刚的风骚冶艳的她判若两人。
    「唔——」
    苏蘅素手扶额,一脸思考的表情,剑眉下的双眼显得闪亮而睿智,「大禹治水在于疏,而不在于堵。」
    苏蘅对自己说道。这样浅显的道理,她冷静后一点就通。与其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她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唉,阿蘅,姐知道你单亲家庭不容易,以后所有什么问题儘管问。」
    宋景卿赎罪般格外的慇勤。
    「谢谢你,景卿姐。」
    苏蘅由衷地感到欣慰,顿了顿她又幽幽开口:「行行要是有个爸爸就好办了,我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什么呀,你知道男人对这事从来也不介意的,要是教训更谈不上。」
    宋景卿语气肯定。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想纠正孩子的错误吗?」
    「你看看你,这不是错误,这是本能,有时自己都控制不了,是男性的生理决定的,就像我们来月经一样。至于为什么说大多数父亲都不会严厉呵斥,是因为他们那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偷看女生,传阅小说,手淫,甚至比起自己儿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只会对儿子说稍微注意点。当然,中国那些虚伪的父亲也许就不一样了,他们板起脸,破口大骂甚至动用武力,反而给孩子造成更坏的影响。所以说,有你这么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妈妈,对你儿子来说,也是一件幸事呢。」
    「哪啊,我还不是一窍不通,还好有姐帮我。」
    苏蘅轻鬆下来,突然心又一紧:「姐,你说如果男孩子,我是说如果,一个男孩子和女的发生了关係,完全是意外的,会不会,对他的性慾有直接影响?」
    苏蘅勉勉强强挤出问题,心怦怦乱跳,粉脸通红,像患了重感冒的病人一般,她眼睛注视着相片上的儿子,觉得是自己让儿子失去纯真。
    「这——这——」
    宋景卿的心如坠冰窟,一下就冷到底了:「阿蘅还是知道了,原来前面的所有问题都是铺垫,都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
    她张口结舌,一身如给人抽了筋骨一般,瘫在椅子上,心里想还是认了吧,毕竟是自己主动的,纸包不住火,古人的话没错呀!
    她刚想坦白从宽,突然就听见「彭」的一声,接着是苏蘅急切的声音:「姐,不好了,行行好像出去了,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下次聊。」
    不等宋景卿反应过来,电话就挂了。宋景卿一颗心就这样吊在半空中,一会想苏蘅许久不见,果然有了当官的心机城府,懂得拐弯抹角,让她刮目相看,自己看来是逃不过去了;一会又想苏蘅既如此委婉,最后还叫自己姐姐,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和她之间的感情的,也许事情还有寰转的余地;一会又想自己勾的可是苏蘅的儿子,她的心肝宝贝,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呢?宋景卿思来想去心思难安,暗自想到今晚是别想睡了。
    苏蘅心挂儿子,穿上鞋紧跟王行之出了门,街上不知何时起了淡雾,昏黄的路灯把週遭染得愈加混沌,事物影影绰绰,儿子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己响出很远。
    街边还有乘凉的人,和高高低低的房屋线条织成莫奈笔下失去轮廓线的,生动真实的自然光色。这夏夜倒也不寂寞。
    苏蘅一路尾随儿子高大的背影,小跑了近十五分钟,她听到了淙淙水声,近瑟江了。雾散悄然,夜空宝蓝色,深邃无边,冷色的星辰格外明亮,灼灼放光。
    从路两边黑黝黝的草地里,飘来的幽淡的山栀花气息和成熟野麦清新而微甘的气味,让苏蘅焦急而狼狈的心情被注入一缕清凉。她躲在灌木丛后,在淡白月色下看见儿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个精光,扑进漾着清辉的水里。王行之五岁时,苏蘅就教他游泳,后来他能够像小鸭子一样潜水,粉红的屁股朝着天,双脚高举,头在水下好奇而惊喜的四处乱摆,眼看个不停。
    苏蘅的身上被露水和雾沾湿了,觉得寒意阵阵,但她不放心,硬是捱到王行之湿漉漉的上了岸,从包里掏出一条大浴巾裹住自己瘦削而结实的身子,她才悄悄转身退去。
    回到家苏蘅在房里沖热水澡时边洗边凝神细听,直到儿子用钥匙卡拉卡拉开了门,她才放下心来,一边沖洗自己雪白粉嫩,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边想明天该和儿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第二天,苏蘅就感冒了,她头晕头重,太阳穴鼓鼓乱跳,浑身疼痛发软。挣扎着给自己量了量体温,还好没有发烧,苏蘅心里记挂王行之的早饭,缓慢而坚定地起了床,头突然像给人猛击了一锤似地,彭彭彭的疼,她一下子倒在床上,大口喘气,等气喘匀了,她重新钻进被窝,整个人恹恹欲睡。
    王行之奇怪于妈妈的不準时,他敲了敲苏蘅的门,得到答应后进去一看,妈妈还在睡呢。
    苏蘅睡眼惺忪地看着儿子,一头乌髮蓬鬆分散,丝一般铺在枕头上,往日不涂而丹的唇今天失了血色,腮上却有些烫红:「行行,妈妈感冒了,你能不能自己出去吃早饭?」
    王行之有些机械和冷漠的嗯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而去,苏蘅听见大门被开启,又被关上,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憋不住就流了出来,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吸了吸发红的小鼻子,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擦擦泪,又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蘅在重重噩梦之中被儿子的声音唤醒,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平时顾盼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添了些江南的水汽,迷迷濛濛,有些娇弱可怜。
    「行行,怎么是你?」
    苏蘅看看闹钟,已是九点:「你怎么没去上课?」
    「没有,妈妈,我请了假,也帮你请了假,妈妈你还难受么?」
    苏蘅迟疑的点点头,有些诧异儿子的变化。
    「妈妈你肚子饿么,有豆浆你喝不喝?」
    王行之一脸关心地看着苏蘅,剑眉大眼透着浓浓的疼惜之情。
    苏蘅欣慰的笑了,点点头,俩个人彷彿都把昨夜的事情抛在脑后,是啊,母子俩有什么隔夜仇呢?王行之看着妈妈挂着虚汗的额头,心疼极了,拿了纸巾温柔的从苏蘅的发迹擦到鼻尖,又顺手理了理妈妈的秀髮,他这一切做得极其自然又虔诚,目光随着手,手到哪看到哪,苏蘅心里软得要化开一般,汩汩温情熨贴得实实的,有种被人照顾的安全感和放鬆感,末了,王行之对她展颜一笑,轻声问道:「妈妈,那我去拿豆浆了?」
    王行之刚要起身,苏蘅一把拉住她,她从来不在刷牙之前吃东西喝饮料,除非喝水:「行行,等等,先扶妈妈去洗漱。」
    「好的妈妈。」
    王行之翻开被子,拿手撑在妈妈柔软的腰背间,让她从床上坐起,手臂借她托着,帮她站立,强壮的右臂铁箍一样环住妈妈的细腰,让她娇软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等她站得稳当了,才像护着珍贵瓷器一般护着她,一步步挪向卫生间。
    苏蘅短袖蓬鬆的睡裙是低胸的,勾着花边的领口处袒露着一大半她白腻的乳肉,王行之这时却没往那看,一心护着妈妈,深恐她跌倒。这样一来,苏蘅反而更加难走了,她笑笑,拍拍王行之环在腰间的手,劝道:「行行,妈妈没病得那么严重,你抱得这么使劲,妈妈怎么走路啊?」
    王行之不好意思的笑笑,总算鬆了点劲,蹭到卫生间,他就站在那里呆呆看着苏蘅挤了牙膏,苏蘅有些不习惯别人看她刷牙,转头对儿子浅浅一笑:「行行,帮妈妈拿豆浆去。」
    「好的妈妈。」
    王行之乖乖去了。他来到饭桌前,拿了个白瓷杯,装了大半杯的无糖热豆浆,看着杯口冒起的白色水汽,有些烫啊,他心想。四处一瞧,又拿了一个碗,把豆浆从杯中倒到碗里,再由碗里倒回杯中,如此来回几次,他又试了试杯中豆浆的温度,这才给苏蘅端进去。
    「妈妈,你怎么自己走出来了,叫我扶你嘛。」
    王行之看着坐在床头的妈妈,带着些责怪的口吻说道。
    「妈妈那有那么弱不禁风,头晕好像已经好些了。」
    苏蘅轻言细语。
    「妈妈,喝豆浆,小心别烫着了。」
    王行之把杯子递给苏蘅,坐在床头看着她一口口优雅的抿着豆浆,这时苏蘅的气色好像好些了,但是面色发白,依旧很虚弱的样子。妈妈的肩多瘦啊,手也是细细长长的,王行之心里想。耐心等苏蘅喝完豆浆,他又慇勤地递过一杯水给苏蘅漱口,苏蘅为儿子的细心感动:「谢谢你,乖儿子。」
    「嘿嘿,没事。」
    王行之听了一乐,十分有成就感:「我是你儿子嘛,应该的应该的。妈妈你再睡一觉,等会我叫你起来吃午饭好不好?」
    苏蘅依言躺下,王行之给她盖了被子,看着妈妈秀气的脸蛋,薄薄的眼皮,长而密的睫毛,微微翘起的软唇,心中升腾起一股男人对女人的疼爱来,一时间忘了所有,只想一辈子陪着妈妈,照顾妈妈,心怀所致,竟忍不住俯下头啄了苏蘅的小嘴一下,看着有些错愕的苏蘅诚挚的说了声:「妈妈我永远爱你!」
    苏蘅吓了一跳,突然觉得有些害羞,咪了眼说道:「妈妈病了还乱亲,小心妈妈把感冒传染给你!」
    「我不怕!肌肉一紧张,感冒全扫光!」
    王行之夸张地举臂弯曲,做了一个经典的健美动作,把苏蘅逗得「扑哧」笑出声来。
    「快出去,我要睡觉!」
    苏蘅又好气又好笑,假意怒道。
    「得令!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王行之唱戏般摆个架势,一个转身出去了。
    其实他是故意耍宝,逗妈妈开心呢。
    王行之来到厨房,把早上买的并且已在店里切好的柴鸡放在锅里汆了水,漂起浮油和杂质,放入砂锅中,按照食谱加了些薏米,葱段,姜片,香菇等材料,稳稳炖上。
    等肚子有些饿的苏蘅吃着炖的熟烂的鸡肉,嚼着脆脆的笋,啜饮清亮鲜香的鸡汤时,她由衷的感到自己的幸运和幸福了,有人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个儿子简直是她的暖暖厚棉被。喝完最后一口汤,苏蘅清媚而满足的瞇了眼,啧啧称讚声不停的从她嘴里发出,王行之被夸得找不着北,摸着后脑勺,「呵呵呵」地傻笑。
    很快到了晚上,王行之拿了蓆子坚持要在苏蘅床边打地铺,说是担心她,苏蘅哪有不答应的,母子俩听着窗外唧唧不停地蛐蛐声,就着银白的月光说着体己话。王行之年轻易睡,不一会便向着苏蘅这边侧了身子,酣然入梦,苏蘅白天睡得有点多,这时却有些清醒,蜷了被子靠在床边看儿子酣睡的脸,一脸慈爱和温柔。
    「妈妈婆婆,嘟嘟笃笃。」
    王行之嘟囔着说梦话,苏蘅知道儿子有时会这样,这时其实他尚未完全睡熟,王行之小时候如此这般时若问他问题,还会作答呢。
    苏蘅起了兴致,探身俏皮问道:「你妈妈是谁?」
    「妈妈就是妈妈。」
    「你最爱谁。」
    「我妈。」
    「你老婆是谁?」
    王行之顿了一会:「不知道。」
    又顿了一会:「妈妈就是我老婆。」
    臭小子没大没小,满口胡言乱语!苏蘅被唬地一跳,心里先是又好气又好笑,接着又甜甜一羞,冒起一丝複杂的情绪来,彷彿少女一般暗自窃喜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
    「明天起来看我不把你耳朵拧掉!」
    苏蘅对着王行之口出威胁,偏偏眼波柔美如泓泉,晕红的俏脸上挂着笑。
    正文二十二
    朦胧中王行之循着声来到一扇门前,那声音飘飘渺渺,若有若无,细线一般拉扯着他,他看了看门上挂着的帘布,玉兰花的,蓝白相间,这不是旧家里挂着的吗?
    他依稀记得妈妈拿剪刀裁它的情形,想到这他脑子彷彿有个人敲了罄,叮的的作响,心里就有了一丝明悟,这是梦。然而他不想醒来,悠扬的音乐声水似地流淌,隔着一层布帘的屋子里亮起了橘黄的柔光,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在里面,音乐变得更响了,王行之突然想起这是妈妈最爱的小提琴曲,叫什么浪漫曲,心中期待不已,伸手撩开帘子。
    啊!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坐在床沿,她体态玲珑,身无寸缕,光的洒布把她的身躯从左至右渲染出微黄,亮白,浅红,橘红至绛红的渐近线。她一对线条姣美的玉腿微分,左腿斜摆着,膝盖向前,脚尖点地。右腿靠坐在床边,横摆着,大腿搁在床沿,小腿是悬着的,有着细细的踝骨和圆巧的后跟。光如朝霞一样温柔,从像倒扣的大碗似的灯罩透出,漫射整个房间,到处都湮染了一层朦胧的橘黄色。
    她的头微低着向右偏,两眼似闭非闭,好像在自赏那美妙的胴体。额头左边一块亮的发着白光,披肩的长髮束成一缕,像古典画里的女神一般,轻柔的遮挡住右肩和半个乳房。左边的锁骨清晰而精緻,溜圆的肩头和圆润微翘的左乳袒露着,肌肤细腻润泽,灯光掩映之下,发着釉瓷一样的柔光,令人不忍触摸,心生讚歎。
    在她伸直撑在床上的左臂和腰胯之间,镶嵌着一个白色的,向左旋转九十度的钝角三角形,上臂的线条是底边,收束的腰线是三角形一个腰,外扩的臀线是三角形的另一个腰,白色则是背后透出的被子的颜色。饱满的臀线遮住了左手的一部分,和浑圆的大腿构成了绝妙的弧线,尽显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性感,这条弧线在膝弯处陡然下滑,与里侧一条线一併构成玲珑纤细的小腿,从正面看起来格外的长而优美。
    王行之视线从匀润紧实的腿股缓缓向中间移动,啊!那丰腴的大腿根部夹成一个动人心魄的「V」字,两条向上延展的曲线是生机勃勃的两片禾苗,将女体最神秘的部位勾勒地恰到好处,贪婪而狡猾的灯光在「V」的中部不捨的停留,不敢冒犯神圣的谷地,「V」字的底端恰到好处地隐没在阴影里。只给人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半明半暗的遐想,美妇人的风韵和情骚化成一片令人热血沸腾的香雾,将王行之层层包裹,不能呼吸。
    「妈妈?」
    王行之心至福灵的开了口,那美人抬头看着他,红艳艳地脸蛋上一丝惊讶也没有,一双明眸带水,含而未发,定定的看着他,脸上似乎带着笑,王行之看着嘴角,那里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可这时妈妈的眼神就看不见了,他又把焦点放到妈妈的眼睛上,四目相对,妈妈的眉毛,鼻子就变得模糊不清了,总之怎么也无法把苏蘅的五官全部看清。
    果然是妈妈!王行之决定不去想它,他像是踩在云端一般,一脚深一脚浅,晕晕乎乎地走向苏蘅,越靠越近,王行之霎时间居然失去所有的勇气,像个虔诚的教徒一样,跪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脚边,膜拜一番后,癡癡地抬头看着她,眼里儘是祈求和孺慕。苏蘅身子向前俯,伸出温润柔软的手,亲暱的抚摩王行之的下颌,声音柔媚低沉,勾人心魄:「行行,我的乖行行,妈妈等你好久了。」
    王行之懵懂的抬头,苏蘅妖娆地瞟了他一眼,含嗔还甜,王行之一愣,然后像一捆干材被渴望的情火点染,炸得全身辟里啪啦响,一个飞扑就把苏蘅丰满白腻的娇躯死死罩在身下,然后就像闯进蕃薯地的野猪一般在苏蘅的脸上,脖子上乱啃,王行之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阵,抬起身看见苏蘅起起伏伏的酥胸,眼一下就发直了,伸了手就向两个肉团团抓过去——苏蘅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感觉很好,头晕,肌肉酸疼统统离她而去,她此刻一身轻鬆,在为自己的身体恢复力感到满意的同时,想起儿子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那碗神奇的鸡汤,苏蘅心里温暖而甜蜜,唉,有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的儿子长大了而且懂事,作为母亲她欣慰,作为女人她有了依靠。在床上躺了一会,她抓过闹钟一瞧,差一刻到六点,昨晚母子俩睡得都早。
    「啪嗒」,是王行之翻身的响动,苏蘅坐起身,就看见儿子酣睡未醒的样子,他此刻脸朝着窗外,肩膀在缓缓起伏。就一会儿的时间,王行之的睡姿变成了仰卧,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像是在做梦。
    接着王行之无意识的把被单一脚踢开了,顿时,他那颇为壮观的下身暴露了出来!已经膨胀到极点的阴茎几乎把内裤都给撑破了,形成了一个极具规模的蒙古包,就那么直坦坦的竖在苏蘅的眼前。
    苏蘅的身子一颤,眼光落到了王行之的腿间。她没有迴避,清澈的双眼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看的十分认真。然后她就像天下每个母亲慈爱的望着孩子那样,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容,自言自语:「行行,我的好儿子,你已经成长为真正的男人了。」
    她昨天一直在迴避这个问题,羞于启口。不管她的学历多高,性对于她这个传统女性来说,总是个难以启齿的话题,她一直在想如何委婉的与王行之谈论它,苏蘅好看的剑眉微蹙,该怎么引导儿子的青春期自慰行为呢?
    「哎,有了!」
    苏蘅有了主意,既然儿子精力过剩,她来个釜底抽薪,让他跟自己一起去晨练,既锻炼身体,又让儿子发洩发洩多余的力气,减少他自渎的慾望,又不用陷入和儿子谈论性话题的尴尬境地,这岂不是一举多得?
    苏蘅下床把王行之轻声唤醒,起身向浴室走去,刷牙洗脸之后,对着镜子端详着,镜子中的女人穿着身细软的睡裙,一头黑亮的秀髮蓬鬆的垂在肩头,光洁的脸上没施半点脂粉。那种素面朝天的清新纯净,和略带娇慵的动人神态,形成了一种别緻的韵味,苏蘅掠了掠头髮,凝视着镜中那因为得到了充足睡眠而泛着迷人红晕的娇颜,忍不住抬起纤纤玉手从自己的面颊滑到下颌,癡癡的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像是自己也为自己的容色陶醉了,过几分钟,苏蘅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像个青春少艾的女孩,对着镜子一吐粉红的小舌头,俏脸上染了几分羞红:「你呀,三十二岁的人了,还这么自恋!」
    话音刚落,又抿着小嘴笑了。
    「什么,妈妈你说从今以后我都要和你一起晨练?」
    王行之在外边的卫生间难受的拱着背,努力地把自己手里的硬直炮口校正,勉勉强强的对準马桶,淅沥淅沥的放水,在关键时刻被妈妈叫醒,他相当的懊恼,又无可奈何。
    「怎么,你不愿意?」
    苏蘅在客厅催着儿子:「刷牙洗脸,换好运动服,再来喝点盐水,喝完咱们出发。快快快!」
    「知道了。」
    王行之乾净利落收拾停顿,到了客厅看见妈妈穿了一身湖蓝色的无领短袖,搭着一条白色的紧身短裤,再配上飒爽的马尾,青春洋溢,活力十足。他边喝盐水边想妈妈这病看来是好了:「妈妈,你头不疼了?」
    「当然,多亏行行你的好鸡汤,呵呵。」
    苏蘅笑吟吟地看着王行之,王行之喝完水一抹嘴,凑上来大叫:「小病痊癒,亲个嘴儿!」
    吧唧一声,苏蘅在反应过来之前嘴唇已经被他亲了一下,苏蘅呆了呆继而大怒:「小坏蛋,又这样没大没小!」
    她记起王行之昨晚说的什么「妈妈就是我老婆」,神情就有些异样,举手欲打,王行之早就闪身躲开:「这是合理报偿,妈妈饶命!」
    苏蘅举着手哭笑不得,抬表一看六点十分了:「等下再找你算账!」
    转身走到放运动器材的柜子边,俯下身拿跳绳,她的腰一弯,在背后的王行之就被妈妈露出的臀部吸引住了,白色的紧身裤实在太显眼,两半饱满的丰臀展露无遗,迷死人了!王行之在垂涎之余就想妈妈这么穿,待会锻炼的时候外人不就都看到啦?想到这他心里难受得要命,赶紧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妈妈,我觉得这白色的裤子不太配这身衣服,还是换条黑的吧。」
    「真的吗?」
    苏蘅走到穿衣镜前,左看右看,没有不得体呀:「这不是挺好的么?」
    「那个,短袖下摆不够长,如果你俯下身子,别人,别人从后面——」
    王行之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拿手抠抠脸。
    「人小鬼大!」
    苏蘅脸一红,是了,自己倒没细想,走过去一捏王行之的耳垂:「你想得倒挺多。」
    「那当然了,妈妈你是个大美女,我要时时刻刻捍卫你的形象!」
    王行之笑嘿嘿,心想家美不可外露,就我可以看,别人休想!
    苏蘅换好黑色运动长裤,母子俩肩并肩走向公园。王行之自然而然的搂住妈妈的肩,嗅着妈妈秀髮的香气,一脸的怡然自得,「王行之!今天这么早!」
    左前方有人叫他,王行之循声望去,却是一起踢过球的张诚张大哥,是个大学生,一头帅气的短髮,中等个,正「啪啪啪」向他跑来。
    「张大哥,早啊!」
    王行之礼貌的招手示意,张诚越跑越近,随着距离的缩短注意力移到了苏蘅身上:「我的乖乖,哪来的大美女?」
    「早啊王行之!」
    张诚竭力调整呼吸,伸手与王行之的紧紧相握,做成熟状,接着把手又朝向苏蘅:「这位是你姐姐吧?眉毛眼睛和你的真像。你好美女我叫张诚。」
    王行之满脸囧样,苏蘅则惊讶得剑眉高挑,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神情,但她还是很有风度的伸手让张诚握住自己的手指:「你好。」
    张诚似乎鬆了口气,放开苏蘅的手:「美女芳名叫什么?今天大家一起打球?吃个早饭?我请我请!」
    说完拍拍胸脯,昂首道:「五十块以下随便点!」
    「张大哥,她是我妈妈!」
    王行之哭笑不得,对张诚的自来熟表示无力。
    「什么!」
    张诚像是给人点了穴,嘴半张着,二人大眼对小眼。
    「她——是——我——妈——妈!」
    王行之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一丝笑容也无。
    「这,对,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对不起!」
    张诚觉得王行之不像是在开玩笑,赶紧退后一步,低头道歉,抬头看苏蘅依旧笑意盈盈,想是原谅了他。
    「丢死人了!赶紧走人!」
    张诚心想要挥手作别:「我——跑步,再见!」
    心一慌却把手举在右耳边,竟是把军训刚学的军礼都用出来了,礼毕也不敢看王行之一眼,转身落荒而逃,王行之见他跑了几步还犹自不信地转过头来看妈妈,和一个路灯越离越近,刚想出声提醒,张诚已是「嗷」的一声惨叫,一头撞个正着,身影顿了顿抱头疯狂鼠窜。
    苏蘅母子俩笑得止不住,王行之边笑边看着妈妈露出白皙柔腻的颈,心想妈妈这么美,却只有我才可以抱可以亲,真是幸福啊!两人笑了一阵,王行之搂着苏蘅的肩继续往前,苏蘅笑得无力,把娇软的身躯靠在儿子身上,王行之心怦怦跳,快乐的要大叫。
    「哎哟哟,你看看你看看,母子感情这么好。」
    身后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母子二人齐齐回头:原来是在街边卖早点的吴阿婆,看着苏蘅长大,很亲,于是各自问了声好。
    「我说你们母子俩够好的。真是让我羡慕。」
    吴阿婆看着王行之搂着苏蘅的手:「我刚才从背后看,以为是一对情侣呢。我儿子从没对我这么亲热。」
    王行之听得高兴,他从没觉得那聒噪的吴阿婆有如今天这么可爱,脸上的每一个褶子都放着光藏着美!
    「阿婆您可是越活越年轻了,从今后我叫您吴阿姨好了!」
    王行之嘴上涂了蜜,挽起吴阿婆的手,把她逗得笑个不停,直夸王行之懂事……
    苏蘅更是有种欢喜地情绪在心里滋长,作为一个母亲,有一个可以让人夸奖的孩子是多么值得高兴和骄傲!遂忍不住炫耀似地把自己生了病,儿子悉心照顾的事情同吴阿婆说了,甚至添油加醋一番。吴阿婆这下有些惊奇了:「哎哟,你看看你家这孩子,又高又大又细心,嘴还这么甜,以后谁嫁给他,那可真是一辈子享福喽!」
    苏蘅面上笑笑,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是啊!儿子终究会有一个让他更爱的女人,重要性超过自己。而有个女人会分割去儿子大部分的生命和时间,得到他无穷无尽的宠爱,苏蘅笑容有些勉强了。
    「阿蘅,你现在一个人不容易,有什么难处呢,就跟阿婆讲讲,阿婆一定帮,啊——」
    「谢谢阿婆。」
    「待会来我这吃早饭。」
    「好的阿婆。」
    「妈妈,你看他们都说你年轻,要不你乾脆当我女朋友好了。」
    王行之看着吴阿婆越走越远,嬉笑着说。苏蘅与吴阿婆道别,右手紧紧勾住儿子的臂膊假意怒道:「再胡说八道回去家法伺候!」
    她心中不知怎的又想起儿子昨晚的那句「妈妈就是老婆」,「小坏蛋!」
    苏蘅忍俊不禁,她虽然觉得儿子长大了,可那是生理上的,何况不管孩子多大了,在妈妈的心里,始终是和牵手一起上学,自己不会穿衣穿裤的印象叠在一起。儿子的话她觉得是小孩子话,荒唐可爱,可苏蘅这时想起来,儿子的意思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是自己。苏蘅心底顿时冒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儿子看她那温柔关切的眼神,小心呵护的动作,故作顽皮的逗笑,都让她觉得幸福,这种被重视,被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真希望儿子永远是自己一个人的!苏蘅手挽得愈发紧了。
    王行之低头瞧见妈妈依旧巧笑嫣然,就嘿嘿直乐,下一秒感到妈妈高耸的胸脯挤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就算透过包裹住饱满乳房的丝质胸罩,他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团嫩肉是怎样的柔软和坚挺。王行之的心狂跳起来,希望这路永远走不完……
    两个人说笑着来到公园一角,做了做扩胸转腕扭腰拉腿的準备运动,王行之看看周围晨练的,大多是些老人,慢悠悠的划着太极。「来,行行,和妈妈一起先慢跑,热热身。」
    苏蘅说完,带头向着公园中心的大榕树跑去,王行之笑瞇瞇的跟着,苏蘅的运动裤比较宽鬆,跑起来也不显臀线,王行之看着放心,可就算如此,那细腰长腿,加上利落的马尾随着动作飞扬,谁看着背影能猜出妈妈都有了他这么一个儿子呢?
    他美滋滋的想着,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和苏蘅的距离拉得有些开,刚想赶上去,肩就被人拍了一下,转过来一看就乐了,今天这么巧,都碰一块儿了!却是巴夏桑,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王行之正要开口,巴夏桑一扭头就喊:「明月,快来,你昨天不是一直找行之吗?在这呢!」
    原来啊,昨天王行之忙乱之下,请的是病假,可把唐明月急坏了!这会唐明月噌噌噌跑过来,像只轻快地小鹿,王行之注意到她还拿着跳绳。
    「行之行之行之——」
    唐明月清脆的嗓音划破空气,几个锻炼的都看了过来,巴夏桑觉得有些窘迫,唐明月浑然不觉,喘着气来到王行之身边,二话不说,又是捏王行之胳膊又时拍王行之的背,最后忘乎所以地伸高了手贴着他的额头:「行之你的病好了?」
    唐明月大大的眼里闪着惊喜和关切,还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意。
    「二位慢聊,我先告退。」
    巴夏桑捂着嘴笑走了,宽厚的臀扭得飞快。
    「行之你没来我……嗯我们都担心你,尤其是我……呃还有阿桑……还有萧风。」
    唐明月低了眼帘吞吞吐吐,一丝红晕爬上脸颊,她一心想突出自己特别关心,又怕说的太明显,难免语无伦次。
    王行之看着一身粉红装的青春运动美少女,稚嫩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唐明月额前的头髮变得有些透明,颈子上的细毛绒绒的清晰可见,再加上一张宜嗔宜喜的脸蛋,分外可爱。他又不是呆子,自然知道唐明月喜欢自己。其实他对唐明月一向有好感,他记得唐明月以前是挺白的,后来他只是说了一句喜欢健健康康,热爱运动的女孩,唐明月就参加了高中部的女子八百米校队选拔,刻苦的训练以后,肤色逐渐晒成小麦色。这事在群狼之中传为佳话,几个暗恋唐明月的知难而退,他在得意之余,心里深深感动。
    想到这里,王行之忍不住伸手,把唐明月脸上几根粘着的细发拿下来,笑着说:「听说你是为了我才把头髮剪短的。」
    「是谁告诉你的?」
    唐明月闻言一惊,继而一跺脚:「哼,肯定是阿桑这个叛徒!哼,看我下次再给她买雪糕吃。」
    她心直口快,抬起头才看破王行之玩味而略有吃惊的眼神:「好啊!你诈我的话!」
    唐明月羞不可抑,握了粉拳要捶王行之,突地耳边响起一声清咳,把她吓得要蹦起来,一瞧,是笑吟吟的苏阿姨!
    唐明月手足失措,叫了声「阿姨!」
    双手把脸一捂往地上一蹲,乾脆学起了驼鸟!
    苏蘅咯咯笑着伸手拉她,唐明月死死盖住脸,力气大得惊人,苏蘅看着一动不动的唐明月,乜了一眼面色尴尬,却又有些得意的儿子,脸色不渝,巴夏桑叫出」明月,行之「两个词的时候她就走回来了,唐明月的话语和动作她一一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虽然她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儿子优点又多,却想不到唐明月暗恋儿子。这——苏蘅知道女追男隔层纱,唐明月长得漂亮,性格单纯,她都喜欢,何况儿子?
    她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勉强压下心里又酸又複杂的情绪,看了看被唐明月丢在地上的跳绳,蹲下温言的对唐明月说道:「明月,乾脆和阿姨一起锻炼怎么样?你看你也喜欢跳绳,要不我们一起跳?」
    「嗯。」
    唐明月声如蚊纳点点头,捡起地上的跳绳,看也不敢看二人,苏蘅爱怜地一笑,摸摸唐明月热红的脸:「跟阿姨来。」
    三人寻了块地方,苏蘅指着王行之说:「看看我们三分钟内谁跳得多,他当裁判。」
    其实两个人的绳柄上都有计数器,根本无须裁判。王行之苦着脸说:「两个人我怎么算?」
    「算不好就罚你到单桿做引体向上!」
    苏蘅笑着说。「对对对!」
    唐明月抬头和苏蘅肩并肩同仇敌忾:「罚他!」
    「开始!」
    王行之掐着多功能运动表。苏蘅与唐明月不分先后跳起来,一开始唐明月是想让着苏蘅的,谁知苏蘅实力强劲,一对长腿并得紧紧,脚尖轻盈点地,绳子舞得压根看不见,跳得飞快。唐明月好胜心涌上来,绷紧了身体,手上加力咻咻咻迎头赶上。王行之的心思哪在数数上,苏蘅胸前一对挺拔玉兔此刻随着身体上下跳动,引人注目,王行之目瞪口呆,心想妈妈就是妈妈,真是波涛汹涌啊!再瞧瞧唐明月的:嗯——虽然动静小了点,比以前可大多了,值得培养!
    他一心看着一大一小美人「乳跳」,把计时的事扔到爪哇岛去了。苏蘅估量着三分钟已过,主动停了下来,深深地调整呼吸,有些累了。低头一看数字:345,嗯,还行,其实她想着要让唐明月,并没有尽全力,她的大学时有426,唐明月凑过来,嘴里呵呵喘的厉害:「我跳了350下,阿姨你呢?」
    「比你的少多了。明月真厉害!」
    苏蘅迅速地把数字归零,宠溺地刮刮唐明月的鼻子,不知怎么的她对唐明月很有些好感。很久没这么剧烈的运动了,苏蘅小腿颇有些酸,对王行之招招手:「过来!」
    王行之赶忙过来,苏蘅把手当成垫子,枕在儿子的肩头,王行之微微屈腿让妈妈休息得更舒适些,妈妈成熟而迷人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个不停,带着香味的热气不断喷吐到他耳轮上,让他浮想联翩。
    唐明月看得眼热,期期艾艾跟过来,两手扭着,脸红得像一朵新开的太阳花,白齿咬着红唇,跃跃欲试。王行之可怜心一起,胆大包了天,刚想出手把唐明月揽到自己身边,一阵摩托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各色人等皆停止运动扭头注目。王行之心想谁这么过分,把车开到公园里来了?定眼看着那女式摩托慢慢驶近,是辆经过改装的骑车,加了一些东西,车身沉重而雄壮,车上的骑士一身黑皮衣,带着头盔四处看,像是在找人。王行之看着那车缓缓驶过他,低沉的发动机让他血气沸腾,汽油味瀰漫开来,格外好闻。
    咦?车怎么又倒回来了?王行之心下奇怪,他该不会认识我吧?摩托车一顿,骑手麻利地停好车,一个叉腿潇洒地下了车,逕直向王行之走去。王行之看他四肢修长肩窄腰细,比他还要高!心气顿时矮了一截,可惜瘦了点,打是打不过我的,王行之摸摸下巴瞎琢磨。苏蘅直起身子,看着来人,骑手把黑头盔摘下,头顺势一甩,那脱牢而出一袭橘红色卷髮倏地怒放,艳腾腾地塞满了众人的眼,是梵高[星夜]里丛丛炽燃的火,滚捲着向上弹跳,挥舞,翻腾,搅得四下里都是火星子。嗯?——王行之认真一瞧,竟是个女的!
    正文二十三
    王行之略有些害羞的移开目光,看旁边的树:「我长得是帅,可也不带这样看人的。」
    那个红髮女郎依旧盯着王行之看,像是在认人。她去头盔后显得不那么高了,四肢纤长,青春美好的体态在黑色帅气的皮装里,别有韵味。五官都挺清秀,可不知为什么凑在一起有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大概是过于挺直的鼻和微微下撇的嘴造成的印象。
    「王行之?」
    声音清冷如秋。
    王行之下意识的点点头。看着她迈步走来。
    「你同学?」
    苏蘅悄声问一旁的唐明月,唐明月摇摇头:「不认识。」
    苏蘅点点头,这个女的年龄明显要比儿子和唐明月大上两三岁。
    「哼!」
    摩托女郎经过花坛,将不知死活横在身前的三角梅一手扫开,那枝条上原本蹲着只青螳螂,严阵以待捕猎,她这么一搅,螳螂报复似地一跳,好死不死的挂在她皮上衣的胸前,锋利的前肢示威似地举起,虎视眈眈。那女郎略显迟钝,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昆虫,大约有三秒,突然发出一声吓死人的尖叫,头盔「啪嗒」掉地,她自己一边拿手忙不迭的拽弄自己的上衣,发现怎么也甩不掉,又是跳又是叫的手舞足蹈朝几步之外的王行之等人蹦过来,小脸煞白。
    王行之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平生仅怕螳螂和蜘蛛,当下不顾男人气概,倏地躲到妈妈身后。唐明月更是不堪,雪白小手举着在胸前胡乱摆,嘴里叫着:「不要不要!」
    最终还是苏蘅一步上前乾净利落手一抄,把那罪魁祸首準準抓在手里,朝花丛一丢,问题解决!
    「谢谢。」
    整理衣服的摩托女郎站在苏蘅身边,低了头道谢,声音几不可闻。
    「我——」
    她抬起头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像是看到什么人,匆忙转身,几步走到摩托车旁,长腿一分跨上摩托,「轰隆隆」把车发动了就走,竟连掉在地上的头盔也忘了拿,满头红髮被晨风吹得像招展的旗帜。
    「她是谁?」
    苏蘅好奇的笑问。
    「我不认识。」
    王行之皱了眉头。苏蘅看看儿子,不像是说谎,也就没太在意。王行之心想红色,好像在哪见过?对了!那天自己在政治课上大展才华,末了听到窗外的笑声,转头看见的红色东西估计就是她的头髮。莫非是慕名而来?
    王行之笑着摇摇头。
    「王行之你笑什么?」
    唐明月不得已地加上个「王」,一双明亮的眼里透出探究的光。
    「没什么。」
    王行之抬起腕表:「妈妈走吧,六点四十了,吃早饭去。」
    苏蘅点点头,把摩托盔拾起,三人一齐走向公园的失物招领处。…………
    岭东县县政府。
    红磡小学的教学楼塌了,重伤两个送医院不久即死去,轻伤的也因救治不及时也转为重伤,死了三个,五条人命,县里闹得很大。这不,县委常委会还在继续,从中午一点开始到七点半,常委们就吃了一顿饭,几个领导饿的个个抽起烟来,会议室云山雾罩。
    「林荣华这个人的确能干,在玉成乡书记这个岗位上待了六年,对引资招商和旅游开发还是颇有建树和成绩的——可是」苏蘅的「可是」一出口,县长唐纪中脸色突地一变,拿着茶水的手就那么停在那,他的眼神有些恼怒,像是领地被人侵犯的头狼。苏蘅脸上几乎能感受到唐纪中有如实质的目光,暗暗深呼吸,继续开口:「但是石头村和扶茂村的教学楼问题一直很严重,县里的拨款迟迟用不到刀刃上。」
    苏蘅停顿了片刻,抿了口水,抬头的一瞬,看见唐志中阴森森的目光。苏蘅似乎犹豫了一下,暗自给自己打气。
    书记姬云飞,副县长习图远,邱清河等等常委都把目光集中过来,等着她继续放炮,姬云飞坐在大团烟雾背后的脸上挂着一丝鼓励的笑容。苏蘅受到鼓舞,抬抬剑眉继续:「正是他的不讲原则,不顾大局,擅自挪用教育款项,才导致了[611]恶性事件的发生,给玉成乡,给全县的形象与发展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到目前为止,他本人思想上还没有足够的认识,甚至抱有强烈的个人情绪。对这样的干部,我本人坚决反对从轻处理,应该从速,从重。」
    苏蘅低着头,一口气把自己的意见吐了出来,然后抬眼掠了下四周,唐志中淡淡道:「大家的对苏蘅同志的提法觉得如何,请各位常委畅所欲言。」
    会议猛然出现了冷场。
    「611」事件在岭东县是个敏感话题,差点让县委整个班子翻船。市里的调查组下来严查教育专款的挪用情况,不查没问题,一查全是问题。这岭东县是县长当家的县。姬云飞下周退休,而强势的唐志中则使出浑身解数,凭借自己在市里良好的关係,总算暂时将岭东政局船在剧烈的颠波中稳定了下来,姬云飞和他的乌纱帽没被上面摘走,相关人员也算保住了位子。儘管离事态的后遗症彻底消除还很远,岭东不太平静的水面上偶尔打起几个涟漪,但局势勉强控制在手中了。
    这才过了多久,岭东县上上下下,一提「611」,全都神经过敏,摇头,歎息,再不就装遗忘,诸般妙法,反正没人敢轻易碰这根肉中之刺。想不到苏蘅居然在常委会上又把它翻了出来,有几个在当时被查得紧的常委脸一下绿了,或是掏出纸巾擦汗,或是大口大口的喷吐白烟。
    烟雾缭绕中,所有的人都垂下头,面部表情僵僵的。唐志中的脸色有些缓和。
    他狠狠吸了两口烟,掐灭。端起杯子发现水没了,又放下,抬眼环视了一下会场,想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却由于烟雾看得不甚分明。「都把烟都给我掐了!」
    他冷不丁地说。
    所有的烟都灭了,可会场的空气还是很闷,雾腾腾的。
    「既然苏副县长提了出来,那么就请大家畅所欲言,谈谈对林荣华同志的看法。」
    与会者面面相觑,没谁肯谈什么意见,谁不知道林荣华当时是你唐志中的秘书,一手培养和提拔上来的心腹骨干?再说了,他以后没準就是自己的同事,得罪他干什么?大家就一个心思,肚子饿了,快点过吧,过完散会。
    唐志中又说了一遍,会议室依旧静如死水。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看清的玩味,把目光转向苏蘅。
    苏蘅似乎没料到这一点,这样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俏脸满是讶异。以前遇上不同意见时,多多少少会有几个人站出来,象徵性地附和几句,虽然未必是真的支持她,但她的意见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响应。这种冷场,令她很愤慨而失望,五条人命啊!
    她把求救眼光投向主管宣传的马艳丽,先前她承诺会支持自己的,躲闪,苏蘅看到的只是躲闪的目光。
    苏蘅胸膛剧烈起伏,雪白素手握成一团,提高声音:「我坚决认为县政府应该严肃处理「611」事件,我建议立刻将林荣华停职,不但要停职,还要细细查一番!」
    说完她把目光投向唐志中,有点蔑视的味道。
    唐志中佛像般不为所动:「我再三强调,[611]的责任也不该由哪个同志单独来负,要说责任,在座各位都应该承担,尤其你,苏蘅同志,别忘了你是主管教育的。」
    苏蘅也不示弱,剑眉一轩回敬道:「该我个人承担的责任我坚决承担,我甚至可以辞职,但不将林荣华去职查办,不符合组织原则。」
    说完目光灼灼地逼视唐志中。
    「啥叫组织原则,是你个人说了算还是组织说了算?」
    唐志中似笑非笑,平心静气的回到。有胸无脑的傻女人,当了姬云飞的急先锋,想在我这大湖里退前翻浪,门都没有。
    他信手点了支烟,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和苏蘅的满脸愠怒大相逕庭。
    会议室静如墓地,苏蘅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谈点什么?没有?那么散会!」
    唐志中夹起包,率先离开会议室。…………
    苏蘅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王行之却不在教室里,他在车站等车。他要见到宋景卿了,虽然要搭近两个小时的车。今天可以晚些回去,妈妈早上告诉他开会至少到八点,他这时满脑皆是宋景卿戴着眼镜的知性面孔,硕大的乳房和动情时全身散发的气息。
    「快快快!」
    车上有座位,可他偏偏抱着车门前落了漆的扶手,意淫着要把宋景卿如何如何,兴奋地全身发抖:「我又要白日宣淫啦!」
    白天鹅宾馆602房间。
    「哈哈哈哈,不要!」——女子嬉闹声,「哗啦哗啦」——浴室的推拉门被移动的声音,「彭!」
    门被人一脚蹬开,厅里闯进两个赤裸的躯体,窗帘被拉上了,可透过黯淡的光,依然能分辨出二人一男一女。他们追着闹着叫着笑着,无拘无束,裸露的肌肤白晕模糊。
    「啊——」
    女子一声惊呼,光裸丰腴的身体被抱在怀里,竭力反抗无果,放弃挣扎:「王行之,力气见长啊!」
    「嘿嘿嘿,承让承让。」
    两条赤裸裸的肉虫勾缠在一起,房间里春意浓浓,活色生香。王行之拥美于怀,摩挲着宋景卿鬆软浑圆的乳房。由于宋景卿生性好动,在国外时常常去户外运动,所以肌肤不如苏蘅那般釉瓷一般白洁细腻,反而腹背上结实得很,用劲了腹肌隐隐可现。唯独那又红又白的胸是最柔嫩的地方,也是王行之的最爱。他凑近了细看,嗯——毛孔都细不可分,一股好闻的乳香混着体香悠悠而来,他咻咻有声,揉得更欢,宋景卿微闭了眼,自己丰腻暄软的乳肉在王行之指间溢出,轻柔曼妙的哼声在房里飘蕩,真是人间至乐。
    一会时间王行之就看到宋景卿的乳头髮肿发红,直直立起,他以嘴相就,本能地裹住一边小红豆,拿舌挑弄,用唇吮吸。另一边的一手捏住,揉捻不停。
    「啊!」
    宋景卿猛地扬起雪白的脖子,心想这行之的调情手段可是日渐成熟了,这下她不得不承认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行了。」
    宋景卿发现腿间爱液汩汩而出,一把火从心底烧起来,燎到四肢,她两手一推,王行之仰翻在床,嘴张得老大。宋景卿摘下眼睛随手一扔,跪立在床,迎着王行之讶异神情瞇眼一笑,真是妩媚到了骨子里。
    「我要骑你!」
    宋景卿的眼镜使她作为文明人的伪装品,脱掉它,她就没有任何束缚,她的狂野抛开世俗,花般绽放!没有更多的前奏,宋景卿跨退骑在王行之身上,然后找到王行之的勃起,深吸一口气,扶着滚烫的阴茎缓缓坐下去。
    当王行之的龟头接触到宋景卿的花唇的那一刻,他就惊异于那里的潮湿了,那么多的爱液,甚至于整个阴阜都是湿漉漉的。下一秒,他的阴茎就陷入到一个温暖,滑湿的美妙所在了。刚一进去,那种肉壁上的褶皱就层层叠叠地包裹下来。
    王行之和宋景卿禁不住同时叫喊,宋景卿动作不停,结实丰厚的臀剧烈套弄,时而臀肉紧缩,时而外翘着。结实的腹肌随着纤腰扭摆时隐时现,胯部扭得的恰到好处。每个动作都美轮美奂。
    「啊——啊!」
    王行之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得低声叫唤,宋景卿阴道像是贪婪的小嘴,有力的裹吸起来,绞缠不休。宋景卿仰头欢叫,发情的野马一般,秀髮是一丛鬃毛,甩着她天生的大胆和不羁。她已经陷入了情慾的疯狂中。
    看着她这种性慾勃发的样子,王行之的情绪也被她调动起来,卖力的按着节奏把腰向上顶,宋景卿被晃的有些不稳,双手支撑着王行之的胸肌上。她两条细直的腿已经最大限度的劈开了,王行之往两个人结合部看去,宋景卿流出来的爱液口涎一般淌落在他的大腿之上,而且随着阴茎在里面的进出,蝴蝶翅膀似地大阴唇收进翻出,小阴唇忽隐忽现。王行之看得血脉喷张,射意顿生,咬了舌心中直叫「忍住!忍住!」。奈何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害怕宋景卿看不起他,没有即刻要宋景卿停下,热融融的阴道依旧不知情的夹吮裹吸,王行之涨红了脸也无济于事,腰间一麻,巅峰快感洪浪般一下子将他没顶,精液喷涌而出!
    半天,王行之才高潮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一睁眼,看到宋景卿娇艳的脸。
    「老师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话未说完,宋景卿就俯下身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有些感动的看着他:「你个小傻瓜,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老师永远是你的老师,你也永远是我的好学生。」
    「好学生?可我从没当过三好学生呢!」
    王行之傻呆呆的。
    「我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宋景卿绕口令说完,又故态萌生的拿自己嫩乳贴着王行之,磨豆浆似地磨来磨去,撒娇似地对他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优秀的,最值得我爱的。」
    「老师——」,王行之忍不住和抱住宋景卿的头,和她吻在一起。
    过了几分钟,王行之发觉自己已经重振雄风了!他推开宋景卿刚要开口,宋景卿狐媚一笑,诡计得逞似地坐立起来,一番动作,阴茎就已「重归故里」。新的一番骑乘开始了!
    宋景卿再次扭腰摆臀,先是缓缓地,像是要给王行之适应的时间,快了快了逐渐快了,宋景卿自己也无法决定节奏的变化,两只手想要捏碎什么似地紧紧揪扯着无辜的床单,皱着娥眉嘴里嗯嗯有声。
    王行之这时变得游刃有余了,看见宋景卿胸前两大坨晃得眼晕,那上面两粒乳头已经变得很大了,几乎像一对小红枣一样,禁不住伸出双手搓揉着那对乳房,还不时用两个食指轻轻地揉着两个乳头。
    「啊!」,宋景卿喜悦的尖叫一声:「对,就是那样!」
    一面说着,一面不停地扭着腰,狠命地让阴阜向下坐着,每一次下落的屁股都急迫而沉重。似乎想把王行之的睪丸都吃进去。肉拍肉的「啪啪」声响得越发急促,王行之扭着乳头的也加了力:「舒服吗老师!是这样吗,老师!」
    「啊……啊!小坏蛋……调皮……看我夹死你!」
    宋景卿臀儿像是要飞了一样急速顿挫旋扭,像是在跳着癫狂的舞蹈,她的叫声已经是完全的连成了一片,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顶……顶到了啊!」
    宋景卿痛苦又快乐的哭叫着,极度酸痛和酥麻的感觉令她战抖,勉力地的动着。
    王行之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两手抱住宋景卿浑圆结实的肥股,挺起腰狠命戳刺,他要找回男人的尊严!
    「来了来了来了……啊!」
    宋景卿高叫一声阴部猛地向前一挺,继而屁股一撅,整个人失了骨头一样趴在王行之身上咻咻娇喘,白腻丰腴的胴体犯病了似地一抽一抽的——她高潮了。
    王行之原以为这次能够忍住不射,谁知这次宋景卿阴道壁痉挛抽搐实在难以忍受,加上宋景卿淫乱狂野的高潮媚态,销魂摄魄的快感沿着尾椎一路电到后脑勺,茎身蹦跳马眼一张,精液再次喷吐得酣畅淋漓。…………
    晚上八点半。苏蘅家中。
    王行之注视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妈妈,平素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头微偏着,原先的一脸疲倦似有缓解,但眉头依旧微锁,唇绷紧了,透着一丝倔强和委屈,还有不能一展抱负的愁苦,王行之看在眼里,心疼。自从妈妈去了县政府工作,王行之就逐渐了解到作为一个有担当,有抱负的女人,真是要忍受比男人更多的压力,苦楚,不公平和寂寞。
    「妈妈,你太累了!」
    王行之心里暗歎两手一边轻轻揉着苏蘅的太阳穴,一边忿忿不平:「妈妈,这件事你一定是对的,错的是那些个男人。我看那,这些人都是官官相护,哼,同气连枝无药可救!妈妈你别太生气,你已经尽力了,我觉得还是自己身体要紧。那些违纪的蛀虫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为自己的不作为付出代价!」
    王行之像个阿婆,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让妈妈生气的官员。
    少年和成熟男人的区别就在此,若是王立在此悉知苏蘅的和领导争吵辩论,不管苏蘅出发点是好是坏,目的如何,总是要大惊失色,骂苏蘅不识规矩,顶撞领导。然后王立便会缓缓口气,佔了大道理似地对苏蘅做开导,苦口婆心地告诉她体制内的人际关係,工作原则如何掌握,她苏蘅又错在哪里,领导又对在何处种种种种。苏蘅听得都烦了。
    王行之呢?不分青红皂白先把惹苏蘅生气的统统骂一顿,然后再狠狠地夸苏蘅一番,让苏蘅听了觉得无比解气,心里积郁登时豁通,笑容开始在脸上浮现,嘴角也微微向上翘。也许有时候她需要的不是理智的分析和责骂,而是痛痛快快的发洩,平息愤怒。
    「妈妈,我看那习图远就不是个正派的人,大腹便便,藏着多少油水,胸比女的都高。桑塔纳估计是塞不下,得用运猪的解放车装啦。那个邱清河一对八字眉看着就晦气,唯唯诺诺勾头缩脑,哼,濑尿虾一只!还有马艳丽马大婶,名俗人更俗,几十岁了口红次次画到烂牙上,一张嘴赤黄白黑色彩缤纷,比[狄仁杰]里的命案线索还要吓人!」
    王行之一脸嫌恶,他平日里没少听萧风和唐明月侃镇上的各位领导,这回可全派上了用场。
    「扑哧!」
    苏蘅听得忍俊不禁:「你个尖牙利嘴的小坏蛋,竟敢污蔑领导,看我不——」
    她说到一半,脑子里被儿子一一点评的人依次浮现,别说,王行之评得还真精髓!忍不住吃吃吃娇笑起来,杏眼瞇得只剩窄缝。
    王行之看自己把妈妈逗乐了,收了脸上的八卦神情低头与苏蘅额头抵额头亲密的摩擦,深情的低语:「妈妈你终于笑了,你开心我就开心啦。小时候我不高兴的时候,妈妈你也是讲笑话逗我开心的。」
    说完直起腰静静地浏览苏蘅微微向上弯曲的睫毛,妩媚带笑的眼和成熟迷人的脸,眼中情意无限。
    苏蘅看着儿子纯真甚至虔诚的眼神,听着他贴心的话,胸中像有颗种子吸了水,饱胀起来把心填的满满,一时间情如潮涌得说不出话来。勉强抑住那股要哭的冲动,猛地抱了王行之的头拉下,嘟唇朝他的脸亲去。王行之吓了一跳,随即微微偏着脸,在半空中就轻而易举的把苏蘅那炽热粉唇逮了个正着!
    「这还是妈妈第一次主动亲我呢!妈妈真软真甜啊」王行之意外之余心里乐悠悠的,细细品嚐妈妈柔软温热的唇瓣,感受妈妈灼热的呼吸,两手条件反射地扶在苏蘅的脑后,这都是宋景卿教他的。
    苏蘅那会不知自己亲错地方,头下意识一摆,没挣开。张开眼看见儿子有些笨拙的捧着自己的头,两眼紧闭全神贯注,脸上一片纯洁,心里不忍叱呵,再想到这两天儿子对她种种关心呵护,柔情涌动,抵在王行之胸前的手软乎下来:「就让他亲吧,嘴唇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外国人母子,父女间不也常常亲来亲去的吗?」
    当下鬆了心神,体会和儿子鼻碰鼻,唇贴唇,气换气,心交心的动人滋味。
    王行之偷偷睁开眼,看到妈妈的眼睛又渴睡似地瞇成线,任他所为,心里一个念头唬地跑出来:「能不能和妈妈舌吻呢?」
    王行之心里痒的像有猫爪子在挠,心开始加速蹦跳。他想深呼吸,又怕被苏蘅发现,灵机一动用了腹式呼吸法,腹部不为人知的一鼓一鼓,努力放鬆自己的身体,竭力地回想:「我记得老师是这么教我的。」
    王行之把自己双唇略张并微微翘起,用宋景卿教他的接吻方法,先是试探一般擒住苏蘅的上唇,轻轻吮吸着,自己的唾液自然而然地轻抹在苏蘅的唇部,然后再把它吸乾,他所谓的技巧也仅仅止于此。
    随着亲吻的持续,苏蘅开始觉得自己渐渐化成一滩水,她的精神变得恍惚了,明明眼是闭着的,她却看见自己的躯壳轻飘飘的长了翅膀,悠悠往上升,脑子一片眩晕,忘却了和自己接吻的是谁,而自己依稀还是那惹人怜爱,纯真烂漫的小姑娘,在落英缤纷的庭院中,头顶是湛蓝的天。啊,这久违的亲吻!苏蘅一时间心神迷醉忘乎所以,喉间发出一声媚死人的轻哼,女性贪求爱抚的本能驱走理智,两片花朵似地唇瓣微启,竟开始回应起儿子的吮吸来!
    「妈妈!」
    王行之受到极大的刺激和鼓励,热烈的回吻着,一股战慄的激情从尾椎直窜上来,火焰沿着直线蔓延。他的双手在苏蘅美背游走,焦急地上下逡巡:「喔!是这样吗,妈妈?这是你想要的吗?」
    不,这还不够!像是为了证明谁才是主导者,激情陡然喷涌的苏蘅勾抱住儿子的脖颈,用自己的唇重重摩擦儿子的,香舌渴求地探出,游走在儿子的唇间。
    成熟女性的情火一旦被挑动,必将焚野烧林,无法抑制!王行之一下子从给予者变成接受者。苏蘅香甜腻滑的舌开始撩拨着他微闭的唇齿,扑面而来的灼热的呼吸令他喘不过气,天哪天哪天哪,这是做梦吗?这么一个娇喘吁吁,热情似火妈妈!
    他难以自抑的发着抖,伸出舌与妈妈的缠捲翻转,嘴巴黏在一起,带着爱意相互舔吮,吞下对方的唾液。苏蘅鼻端逸出几声腻人的娇哼,王行之听得腿间发硬浑身发软,和妈妈亲吻与和老师的截然不同,妈妈的嘴唇,细牙和舌头,还有小嘴里甘甜的津液,就算对他这个毫无乱伦的概念青少年来说,都带着突破禁忌的刺激和快感。啊!那舌与舌之间的碰触,嬉戏,缠绵,格外的销魂摄魄,他翩翩欲飞。妈妈柔软嫩滑的双手落下搭在自己肩上,随后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腰背,缓缓的深情抚摸。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王行之在这水乳交融中超脱了自己。他一向觉得妈妈没有情慾,他看到的只是端庄干练,或是娴静优雅,今天妈妈敞开自己,那样坦然而热切,那样纯净而娇憨,像是贪吃零嘴的孩子,这情火是乾乾净净,无须掩饰的。
    王行之闭着眼,想像中他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视觉角度,看到自己和妈妈抱在一起的样子。他觉得现在进行的是一个神圣仪式的一部分。关心,保护,接吻,抚摸,做爱,是仪式的过程和方法,仪式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作为女人的妈妈快乐幸福。
    他坚信自己给予的,是妈妈想要的,妈妈快乐的,安心的接受。而这是他应该做的,做为人子,时时刻刻把妈妈当成最重要的人,爱护,照顾,彼此接受,彼此愉悦,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当欲情被爱情,甚或是亲情替代时,王行之心中居然一片宁静——难以置信,他晕乎乎的想,爱的极致就是如此吗?
    正文二十四
    二人相拥的旖旎暧昧是被一曲歪歪扭扭的[东方红]打破的。那是电饭锅稀饭煮好的提示声,大概是电池不足,调儿走得有些好笑。母子俩齐齐一惊,身体顿时僵硬。苏蘅恍若从梦中醒来,轻轻一挣,一推,二人分开。苏蘅美丽的脸侧着,不敢看王行之的眼睛,红唇嚅动着却说不出什么来。
    王行之看着妈妈那热融融的粉颊,长而黑的眼睫毛是受惊的蝴蝶,翩翩要飞,朱唇似启未启,欲语还休,好似一怀春少女站在自己的情郎旁,神态娇羞手足无措。心里想着要飞了要飞了,想不到平日里端庄大方,聪敏干练的妈妈居然有这一面,伸出手就想把妈妈搂进怀中,好好疼惜怜爱,小心呵护。偏偏肚子骨碌碌的狠狠叫了起来,擂鼓似地响,气氛就这么灭了,王行之一时间呆住,手停在空中,尴尬极了。
    苏蘅趁机轻盈地往后一退扭身就走,低声细语:「行行肚子饿了吧,妈妈去做饭。」
    平淡的似乎什么都未发生过。
    「妈妈,我——」
    王行之没想到妈妈的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大叫出声,他有太多的话要说。
    「嘘——」
    苏蘅转头,纤长食指竖在嘴边,告诫儿子的口,随后朝王行之轻轻一笑,女孩的害羞,女人的哀愁,恋人的喜悦,母亲的溺爱,千般妩媚,万种妖娆剎那间一一而现,把王行之看得都癡了——妈妈,你才是真正的女人!
    王行之晃了一会儿神,又屁颠屁颠地跟到苏蘅身后,看她被素裙裹着的腰臀随着步伐微微扭动,臀线时隐时现,仪态万千。其实他平时已看了千千万万遍,此刻他觉得那动作分外诱人,妈妈是不是故意走得这样好看,引诱我?这个想法勾得他食指大动,盯着那鼓起的肉团,一心想探究藏在两瓣园臀间最深的秘密。
    小行之吊在腿间,激动地点头同意。王行之刚要有所行动,门铃却响了,苏蘅无动于衷,从冰箱拿出各种食材。王行之心里懊恼极了,手痛苦的一拉裤子,气沖沖拉开门,是外婆!王行之脸上挤出笑容,嘴里甜甜叫着「外婆好」把她往里头让。
    还好,外婆门没进就走了,说是外公一个人在家。王行之手里提着外婆自家种的各种蔬菜瓜果,和外婆说慢走。放好东西,就看到厨房防油烟散进饭厅的门已被妈妈拉上。王行之嘿嘿一笑,缓缓拉开门,妈妈弯腰在灶台做着什么,腰里围了围裙,直又白的小腿儿因为裙裾拉高露出来。真好看。王行之想,明明是家居常服,偏偏妈妈一穿就那样楚楚动人。
    「行行,是谁呀。」
    苏蘅开口询问,似乎已平静下来。
    「外婆,拿了一些菜过来。」
    王行之一边答一边凑过去,两手轻轻放在苏蘅细腰两旁,就感觉妈妈的身体一抖。
    「别胡闹!妈妈煮饭呢!」
    王行之偷偷一看,妈妈好像并没有真正生气,纤长的手指里灵巧地摘着甜豆。
    「妈妈我不闹,你继续继续。」
    王行之看着妈妈,她美背上胸罩的带子透过薄薄的布料显出来,王行之往苏蘅身上一贴,腿间的小行之因为时不时触碰到苏蘅暄软有弹性的臀肉,渐渐地甦醒,将勃未勃,令他觉得舒服极了。
    「啪啪啪」王行之看到妈妈打了三个蛋,却把蛋壳放进碗里,蛋黄加蛋白都淋到一堆要扔掉的厨余上,心里觉得好笑,开口调侃道:「妈妈,蛋壳炒虾仁的时候,蛋壳别炒得太老了。」
    苏蘅定神一看,碗里儘是蛋壳,一阵羞赧:「都怪你!站在人家身后。」
    话出口便觉得不对,怎么跟和情人撒娇似地?又想起自己刚刚的狂热激情,耳根都红了,今天是着了魔了,怎么做出种种怪事来。她本性爱子如命,心里下意识地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自责不已。正陷入迷思之时,电话响了。苏蘅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王行之:「行行,刚刚是妈妈不对,妈妈今天很累,你做晚饭好不好?」
    王行之从苏蘅的眼里看到恳求的神色,心想是了,妈妈平时决不会和我接吻的,现在她一定很烦恼,很尴尬,我既然说爱惜她,这时怎么能再挤兑她哪?懂事地应了一声,拿过一个鸡蛋啪地敲起来。他今天的慾望在宋景卿那得到两次满足,身心俱爽,小弟弟微有疲倦,不像平时说硬就硬,故此时格外的讲理。
    苏蘅欣慰的看着儿子的宽背,鬆了口气。快走几步拿起电话,是陈国梁,心想莫非是调动的事情有着落了?
    「好同学,工作组下周就到,你的愿望就要实现。」
    陈国梁显得有些兴奋。
    「太好了,我都等得心焦了。」
    苏蘅想我还是快点走吧,人不能总陷在乱麻中,这种种不平事儿折腾起人来,真是要命。
    「我说苏蘅,我们市市委书记换个人你知道吧?刘新春同志。」
    「我已经看到文件,怎么了?」
    苏蘅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係。
    「你看,你前夫都已调往他县,市里又来了个女书记,现在是无、知、少、女进前的时期,你真的愿意放弃广大前途?」
    陈国梁语气透着惋惜。
    「无知少女?老同学你胡扯些什么呢?」
    苏蘅以为陈国梁在开她玩笑。
    「就是无党派人士,知识分子,少数民族同志还有女同志,现在政策倾向就在这几块,你一人佔了两个,走了多可惜!」
    陈国梁娓娓道来。
    苏蘅莞尔一笑:「我实在不合时宜,没什么可惜的。没什么事就挂了,我还没吃饭呢。」
    她和陈国梁熟得很,没什么客气的。
    「等等,我听说刘书记很关心你,昨天开会时还问起你呢。」
    话音未落,电话已是嘟嘟嘟忙音,陈国梁悻悻地歎口气,撂下电话。…………
    苏蘅洗过澡就把自己关在房中,胡思乱想着和儿子舌吻的事,面颊滚烫。
    她看过日曆,自己这几天是在排卵期,每当这个时期,她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神采奕奕,爱表现自己。而她的身体本能地在渴望异性的爱抚和接触,是女性希望怀孕的身体信号在这时达到最高值的体现。
    我也是个生理正常,身体健康的女人,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苏蘅幽幽地歎了口气,随即又安慰自己独身的好处以及婚姻的伤害,才感觉好些。款款走到书架前抽了一本厚书,[红楼梦],扫几眼却看不下去,换了一本较薄的[京华感旧录],勉强读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
    到达办公室苏蘅才发现忘了带放会议文件的文件夹,就叫上司机小赵,回去拿。开了门急急回房,在桌上找到文件夹,就听到从浴室里传出王行之奔放的吼声:「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心想行行怎么还没上学。
    走到门边,就听到儿子自言自语,说的还是英语。
    「howudoingdude?iseverythingallright?」
    心里一阵好笑,这小子和谁说话呢,语法还错了。一转门把,没锁,不假思索的推开门。
    王行之今天出奇的勃了又勃,有些没底,站在浴缸中,左手扶着坚硬如铁的小兄弟自言自语,心里正愁着呢,冷不防门开了,外边站着妈妈!他一下吓着了,抬起头,两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苏蘅。苏蘅看见自家儿子站在浴缸里,全身光着愣愣的看着自己,也吓了一跳,眼却顺着块状腹肌自然而然的往下瞧:儿子的腿间竖着一根直不楞登的事物,红红的,气势汹汹的挺着,热气腾腾,精力勃勃。
    与未勃起时雪白斯文的样子判若两物。
    苏蘅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彷彿漏跳了一拍,突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一个男人的勃起的阴茎,上次看见儿子搭起的「帐篷」,总算是隔着一层布,这次是很直观而强烈的冲击,似乎连空气里都充满了那根大棒子逸散的汹涌热度和独特的男性气味。
    王行之看到妈妈今天穿了一套得体大方的浅灰工作装,合身的剪裁把玲珑曼妙的躯体巧妙地衬出来,诱人之余又有所保留。被黑色丝袜裹住的迷人大腿悭吝的露出一小截,勾人心神;小腿也显得分外细直可爱,似烛光里的红酒,惹人遐思。
    「妈妈今天你穿起丝袜格外漂亮。」
    王行之的讚美脱口而出,那话儿愈加坚硬,巍巍轻抖。苏蘅触电一样全身猛地一颤,膝盖发软,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抬头看着儿子强作镇静的呵斥:「还不快去上课!」
    说完忍不住又扫了那话儿一眼,关门转身下楼,觉得面颊烫地厉害。下楼时才知道儿子的两句英语是对他的小兄弟说的,展颜一笑,心想这小子,没把知识用对地方,尽说胡话,想想又觉得语境还凑合,乐出声来。
    坐在车里时苏蘅眼前又出现儿子两腿间的事物,不由得想起前夫王立的,灰扑扑的猥琐的像小蚕豆,蔫头蔫脑;儿子的就不同了,血气充盈,像,像烧红的棒子,冒着热气,带着点时刻準备侵略的意思。苏蘅想着想着丰腴的大腿不由得夹紧,雪白的手交叠着按在小腹上,全身像是得了感冒,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又有一股神秘的冲动让她浑身彷彿扎了毛刺,又热又痒。
    「胡思乱想什么呢?」
    苏蘅暗自啐了一口,拿起文件认真地琢磨,很快静下心来。哼,既然要走,我就搅个天翻地覆,最好上达天听,让调查组下来,最终解决问题,不枉我当了一回官员。她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杂念顿消,剑眉压低,小嘴抿着,俏脸满是坚毅。…………
    岭东广明高等中学,课间。
    「什么,我不会游泳?」
    萧风站在讲台边被蛇咬了一样大叫。
    「十六年前要不是咱游得够快,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嗯?」
    萧风的手在空中乱划:「那几亿个同胞不畏道途艰辛挣扎求存,前头的同胞被酸杀害了,后边的赶不上趟,这亿中取一的存活概率,硬是让中间的我游出来了,你居然说我不会游泳?」
    「怎么听起来一股子大逃杀的味道?」
    巴夏桑在座位上拿纸巾抹了抹额头的汗,一脸尴尬。
    「我不就是怕水么?换成其它液体,我百米只用十一秒!」
    萧风一脸悲愤。
    「我看疯子说的对头,尤其悲惨的是,许多超级强壮的革命先烈争先到了出口才发现迎接他的将是地面或左手。」
    王行之一脸坏笑地补充。
    「还有百分二十的几率遇上橡胶膜,二十几率遇上马桶盖——或是纸巾。」
    萧风边说边盯着巴夏桑手里的纸巾。
    「啪」得一响,萧风脸上轻轻挨了一下纸巾盒,转过来对巴夏桑扮了个鬼脸,巴夏桑右手举着另一包未开封的纸巾看着王行之:「行之你也得教训下,简直是一对流氓!」
    「阿桑阿桑,他们说的什么呀?我一句也没听懂。」
    唐明月摇着巴夏桑的手,一脸好奇,眼睁得老大。
    巴夏桑无奈的看着她,那边王行之还在意气风发地发表宏论:「太快死,太慢也是死,只能依靠风骚的走位,良好的意识,精準的计算,完美的把握时机,冷静的出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信念才能成功!」
    「所以格鲁夫说过——只有踢足球的偏执狂才能生存!」
    王行之握住萧风的左手,一併举到空中。
    「喔喔喔——」
    班上几个踢足球的男生举手呵喝呼应,男男女女皆笑闹成一团。
    「队长,外头有人找你。」
    外号是「太极宗师」的王理华捅捅王行之的肩,这家伙擅长盘带,是王行之的大将,此刻他一脸神秘暧昧:「有美女喔!」
    王行之出教室门口一看,怎么是高高大大的牛人凤。找茬儿来了?他边走边活动手腕,脚踝,示威不已。牛人凤朝他勾勾手指,拐了个弯不见了。王行之知道他就在七班后面的那个偏僻的角落,心想这是学校,也就没有太害怕,等转过拐角一看,一个靠在栏杆上的修长的身影跃入眼帘,「赫!」
    这不就是那个摩托美女么!
    「臭小子,知道这是谁么?」
    牛人凤兴奋的很,脸上的粉刺放着光。
    「你妈?你姨?你靠山?」
    王行之鄙夷地撇撇嘴,要女人给他出气,没什么出息。
    「哼!」
    牛人凤得意的翘高下巴:「这是我表姐,手底下十几个飞车党!」
    王行之看那女的上下打量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若有所思。
    「王行之——头盔?」
    牛人凤的表姐把手一伸。
    「表姐,什么头盔?你们认识?」
    这下牛人凤傻眼了,上次街头受辱,这次读中专的表姐回来,他抓住机会想让她的手下帮着报仇,没想到会是这样。
    王行之看着那女郎满头的红髮,飞车党?肯定不是好人!心里厌恶之情顿生,就想要利用利用牛人凤的误会,不等那女的开口,就朝她微笑道:「说起来我妈妈还帮了你一次,可别恩将仇报哦!」
    「你——」
    摩托女郎看来不善言辞,竟给憋得无话。
    牛人凤一瞧不对,握了拳冲将上来,王行之抬腿作势欲踢,牛人凤吓得一个急停,王行之笑笑道:「母鸡咯吱窝下的小鸡仔,懒得打。」
    「哇——表姐!」
    牛人凤求助的一回头,那女郎从身后拔出一把匕首,熟练地把玩着,娇斥:「上!」
    牛人凤壮了胆,瞪大牛眼奔向王行之就是一个飞踢,王行之往旁边让,牛人凤落地摆出拳击的姿势,围着王行之转了起来。
    「呵,学了新招啊!」
    王行之有些轻敌,牛人凤猛然进身一个直拳打向王行之门面,拳风呼呼作响,王行之一凛,赶紧低头想躲过牛人凤的拳头,没想到牛人凤的拳头突然下压,彭的一拳打在王行之的肩头。王行之「唔」的一声,退开两步,然后腰用力,同样握左手一拳打向牛人凤,牛人凤一低头,王行之顺着直觉蹬腿扭腰一个右下勾拳,正中面颊,把牛人凤打得翻倒在地。
    背后的女郎眼睛一亮,又重新把匕首插回去,却原来是个魔术道具,刀尖一按就收,纯吓唬人的。
    「哎哟哟!他妈的你个杂种!」
    牛人凤这一下挨得重,索性由表姐出场,自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瞧了一眼带着血,破口大骂:「你妈是骚骚货,肯定偷人!你爸带了绿帽,现在不要你们俩了,你他妈拽什么拽?」
    「住口!」
    女郎皱着娥眉呵斥,看见王行之疯了似地朝表弟冲去,心中大急伸手想拉王行之的衣服,哪里拉得到。王行之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发红的眼里只有牛人凤嚣张里带着惊惧的脸。忽的背后重重挨了一脚,失了平衡朝地上摔去,王行之看也不看别人,飞快爬起一个沖顶和牛人凤缠在一起,他抓准机会狠狠地一个一个头槌,撞得牛人凤更加昏沉,失去力气,揪住牛人凤的衣领,奋起全力把他拖起按在栏杆上。
    「放了他!」
    一声娇喝,王行之腿上中一个鞭腿,背上挨了几拳,王行之喉咙里发出野兽似地低吼,盯着牛人凤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把他越举越高,越举越高,心里只想着敢骂我妈妈,你去死吧!
    「表弟——」
    在女郎一声尖叫中,王行之一脸狰狞的把牛人凤贴着栏杆推顶着,牛人凤在一声绝望的惨叫中翻下楼!
    正文二十五
    「哗啦辟啪」建兰叶子的折断声响起,却是牛人凤「光荣着陆」。原来这只是二楼,他落到厚厚的草皮和低矮的草本植物上,一点事都没有,他也是天天踢球的「牲畜」一口,身强体壮,何况不是第一次,遂爬起拍拍全身草屑断茎,竟头也不回地跑了。
    王行之正欣赏敌人落荒而逃的妙景,「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背后传来女郎带着哭腔的埋怨,王行之转身,脸上冷不防中了一拳,他气极了,心想怎么这女的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他不是没事吗——」
    王行之话音未落,又中了一拳,正打在鼻子上,一阵酸疼,泪涌出来,他怒从心头来,抓住女郎的双腕,两人挣扎着,王行之觉得这女郎力气真不小,发了全力把她的手以投降姿势按在白墙上,那女郎想起脚,王行之一个箭步把脚插在她长腿间,肩一挤,那女郎重心不稳,整个人贴在墙上:「别动!」
    那女郎生硬冷漠的脸此刻失了血色,红艳艳的唇咬着红艳艳的一缕秀髮,越发衬得脸上肌肤明媚如雪。她正枉费气力地挣动,王行之看着她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起她第一次高傲刁蛮的姿势和话语,心中一蕩。那女郎鼻樑上冒出细汗,眼睛突然盯着王行之,神情刀子般又狠又利,可王行之眼里只看到她的色厉内荏,迎面是热乎乎的急喘,又辣又香。
    「放开我,我,我喊人了!啊——」
    那女郎看王行之越靠越近,着了慌,大声娇呼。王行之一时心急,手脚都在忙,乾脆以嘴堵嘴,把她的声音堵在口中。
    「呜呜呜——」
    二人你躲我堵之际,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王行之几步蹑到栏杆边,朝女郎一笑,白牙闪着光,继而矫健一翻,在女郎的惊叫声中没了身影。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
    王行之朝站在栏杆边咬唇看着他的女郎挥挥手,哈哈哈大笑声中潇洒下台阶,做课间操去也……
    独剩女郎纤手抚丹唇,凭栏卓卓俏立,癡癡无语。
    他,是把我比作幽兰么?……
    要怎么把市里的视线吸引到这件事上呢?座椅上的苏蘅想起了自己的同学陈玲。对呀,她身为省报记者,有时总编辑郭深虞的手下爱将,找找她,多关注关注这事,深入挖掘一下,争取能发表在内参上。这可以算是阳谋了,苏蘅疲惫的脸顿时有了神采,一看表已经六点,没什么事该下班了。
    回到家里,苏蘅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香气,勾得肚子越发饿起来,换好鞋到桌前发现儿子已将晚饭做好,稀饭加菜十几碗,在桌上摆了个琳琅满目。儿子在挪着菜盘,繫着围裙,一脸慇勤。苏蘅妙眼一转,蹙眉想想今天下午接到的电话,表情从吃惊到狡黠:「行行,你做了什么?今天这么乖?」
    「这——这个」,王行之呆呆看着妈妈丰腴而不失窈窕的身姿:「其实也没什么——」
    「嗯——」
    苏蘅拔高了声音,清澈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英挺的剑眉,高高的鼻樑发着母亲的凛凛威严,令王行之不由自主地低垂着头,小声坦白:「我打架了。是为妈妈你打的!」
    「哦?」,苏蘅一鬆秀髮,越发显得云鬓蓬鬆,脸上似嗔非嗔。其实她已经从王行之的班主任那儿知道了所有事情。王行之就把在学校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当然没有傻到字字尽述。苏蘅摸摸他的大头,风清云淡地笑笑:「没事,你的同学也是气不择言,不是故意的。」
    「那不行!」,王行之斩钉截铁,妈妈装无所谓,可眼里有一丝藏不住的哀伤:「妈妈你是最棒最好的妈妈,谁说你谁就吃拳头!」
    说完又牵起苏蘅的白玉般的小手:「妈妈去洗洗脸,过来吃饭,我去把豆腐盛起来。」
    苏蘅笑吟吟的点头,一脸幸福。
    母子俩排排坐肩挨肩,王行之不停地往苏蘅碗里夹菜,什么磨菇啊,虾仁啊,豆腐啊,甜豆啊儘是一些她爱吃的,在苏蘅的碗沿堆的高高:「妈妈吃啊吃啊,这豆腐我先把银鱼用阳江豆豉,葱丝、蒜片、姜米爆香,加上嫩豆腐,一点豆瓣酱慢火烧,还有一点点的黄酒,老费劲了……」
    苏蘅尝了一口,豆腐烧的很入味,脸上巧笑嫣然:「真是好吃!」
    头亲暱地顶了顶儿子的。「嘿嘿嘿。」
    王行之乐得没边,脑袋轻轻顶回去,母子俩说说笑笑,吃得温馨又舒心。
    吃完饭,王行之收拾着碗筷,等收到苏蘅身边,突然叫了声:「亲亲!」
    这一两天他老这样,苏蘅条件反射般嘟起娇唇,早被王行之啄了一口,得意洋洋而去。苏蘅无言的呆立,心想完了,这下习惯成自然了。上次的「意外」之后,王行之和她的关係好像更加融洽,儿子对她来说越发像个——小情人,让她时不时心里发颤,脸发热。偏偏她是这种情况的引发者,这导致她无法有力的运用母亲的威严。但同时,她也获得了女人所需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被王行之搂着香肩上街时,她心里作为母亲的虚荣心和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似乎合为一体,都得到了满足。
    王行之平时有意无意的「冒犯」,在平时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基础上,彷彿都变成可以接受的他们这对母子间的亲密玩笑。让苏蘅在觉得不那么理所当然的同时,却也没有让她觉得心烦厌恶,相反,她在得不到其他男人讚美,疼爱的时候,儿子的倾慕之情,切切之语肯定了她作为女性,是成功的,有魅力的,骄傲的。她潜意识里强烈的需要别人的肯定,无论是作为婚姻的失败者,还是官场上备受挫折的孤立者。
    「妈妈,吃什么甜点?冰激凌还是枇杷?」
    王行之高声问道。
    「枇杷吧。」
    苏蘅优雅的坐在木椅上,拿起听筒拨了陈玲的电话——无人接听。她一挑剑眉,拿出手机找到陈玲的号码,「嘟嘟」声响了许久,就在苏蘅想要放弃的时候,耳朵里传来陈玲略有些急促的声音:「喂喂,你好——」
    「陈玲。是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苏蘅听着手机里的阵阵喘息,心想陈玲莫非是在运动。
    「没有没有苏蘅姐——啊,你好。」
    陈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
    「你在干什么呢?」
    「做瑜伽呢,姐。嗯哼——」
    又是一声媚人的轻吟。
    苏蘅无心分辨,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陈玲叠声应许,苏蘅道谢,说再见,刚要挂断,就听见陈玲「啊!」
    的一声,苏蘅心一急,刚想询问发生什么事,又听见陈玲娇滴滴的抱怨:「真是的,那么急干嘛啊,一点也不心疼人家的胸!」
    「原来她在做那种事!」
    苏蘅一下子反应过来,心如鹿撞,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正踟蹰间,电话里又传出陈玲一声迫不得已的浪叫,像手一般抓住苏蘅的心神,苏蘅无法再听下去,赶紧挂断:「这死妮子!」
    那边苏蘅兀自脸红心跳,这边陈玲和萧风战况正烈:两颗头交错的狂吻,以舌渡津,满屋子都是「滋滋咂咂」接吻声和「窸窸窣窣」互相剥衣声,加上「吭哧吭哧」喘息,男女交欢的气氛犹如添了细柴的灶火般燃起来。
    「啊」的一声娇哼,陈玲背对着萧风,鲜黄的裙片给一下撩到腰部,裹着黑色裤袜的下半身一下子暴露无遗,令人惊歎的细腰,小巧紧实的臀部一下子让人呼吸又急促几分。萧风看着躲在薄薄丝袜底下的嫩黄内裤,阴茎粗鲁的要争破裤裆。其实陈玲因为没有生育过,臀部不算大,但柳腰细得硬是把女人美好的曲线衬了出来,让臀部的曲线显得圆润诱人。萧风看到那透明裤袜已被香汗濡得半湿,细直的腿朦胧有致,椽子一般直溜。萧风着迷的吸嗅着舅妈的体香,两手在舅妈略显丰腴的腿股交接处游走抚摸,温热又光滑,细腻的手感令他流连忘返,形状和手感都是完美的,白肉在黑丝的覆盖下,如同有致命吸引里的黑色毒药,任何男性都难免沉迷其中。
    陈玲感觉自己外甥那热而宽大的手在自己两个微裂的半球上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的挑逗,心里一阵悸动,呼出的气透着灼人的温度,全身的皮肤都被蚁虫撕咬般痒得发狂,逼迫她不知羞耻的摇着娇臀,只希望拿手能来到两腿之间的那个肥沃的贲起,在那揉捏安抚一把。萧风快手快脚地把自己的短裤跟内裤都踢掉,两手勾住鬆紧带往下一剥,陈玲的裤袜带内裤统统离了皮肤,那茭白笋一样雪白炫目的圆臀和大腿肌肤赤裸在空气中,发着淡淡的女人香,萧风一下子抱住眼前的大白桃,像饿极的熊瞎子抱着玉米,又啃又吮,又吸又添。
    「别逗舅妈了——快来啊!」
    陈玲被慾火烧得发了昏,细腰难耐的塌下去,风骚的把臀瓣挺得更高,像只急切于苟合的母狗。两瓣高挺分开的臀瓣收束往下,是那水蛇腰,是那修长的脊柱沟,光在那里画了一条弯曲的线影,一直到肩胛骨附近,多么令人称羡的背部。那带着湿热骚香的私处在一丛齐整的丰沃水草掩映下,向萧风发着无声的饥渴的呼唤,萧风都看到它的透明垂涎了!
    萧风把紫澄澄的大蘑菇顶在陈玲不断蠕动的阴道口上,熟稔的分开柔软艳红的阴唇,用力一捅,一下子藉着润油油的水泽整个没入其中。
    「哦——」
    陈玲娇声颤颤,像被制服的乖母兽,得到了极短暂的满足。她的两手抓紧红木椅的靠背,阴道里一层层的娇嫩的美肉将威壮的入侵者裹得紧紧,绞缠不休。萧风舒服的低哼,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的抽送,缓缓的从陈玲的紧夹的隧道中抽出,再全根而入,两个人都屏了息咬了牙,心神俱醉的体验那焦灼的快感。抽到陈玲的水儿多得被阴茎挤得发出「咕吱咕吱」声,萧风才大肆鞭挞起来。陈玲也开始扭动着她的妖娆之躯,天衣无缝地配合着萧风的紧抽急送,灵活的柳腰随着节奏前后律动,将她的臀抬起或是放下,成熟的她知道怎样给彼此快感。有时候她侧过脸来,萧风便会看到她咬着她的红唇,给萧风一个妩媚之极的飞眼,讚赏他的强大和威武。
    在这不容于常理的亲密的接触中,萧风迷失了自己:「舅妈,你太美了,太迷人了!」
    他的小腹一次次狠狠撞在陈玲肉肉的臀上,激起一阵阵波浪,呵呵的喘气声和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像鼓点一样越发快乐起来,上一次还未结束下一次已然来临,他的阴茎就像是处在岩浆池里,带着轻微的灼痛,混着深入骨髓的快感。
    他拿手攫住陈玲的白臀,用力地捏着,阴茎毫无怜惜之情地尽根而入,像职业的打桩机,每每抵达陈玲想要的地方,让她大声的叫喊。「啪嗒」一声,桌上的相框倒伏于桌。挨着椅子靠背的立式酒柜里,各式的红酒香槟因倾斜而相互撞击,「叮叮咚咚」一阵乱响。两人无视一切抵死缠绵,几分钟后,陈玲仰起雪白的脖子,喉咙里开始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她甚至环过两只手来抓住萧风翘起的结实屁股,使劲地把萧风向她身上推按,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塞到阴道里去!
    萧风知道舅妈的高潮即将来临,他开始了更快更有力的动作,直进直出无需怜惜,陈玲勉力将她的娇臀挺抬起来,浑浑噩噩地迎接萧风的抽插,她的脸因为充血而彤红,下巴靠在床单上,也磨得通红。
    「呃——」
    喉间挤出嘶叫,陈玲猛地挺起直了纤腰,她的美腿紧紧地并在了一起,臀死死抵着萧风的腹部。她的头完全仰了起来,尖尖指甲也陷入了萧风的臀肉中,给他带来痛楚。萧风感到舅妈的阴道里橡皮圈似地一阵急缩,抽动变得困难无比,他正享受间,突然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喷淋到他的龟头上,那样的出其不意,令他像中箭的猛虎一般嘶吼起来,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小腹,将浑身的快感在无法控制的颤抖中,随着那一波急促的热流,离体而去,射进他永远的销魂处…………
    第二天中午,一个消息在县政府传开了,我市到了一个富有的海外侨胞,身家极其丰厚,大概有了落叶归根的思想,想要回报家乡。这位华侨居然是岭东县人,文革时期带着儿女搭船去了东南亚。他以前住的地方——苏蘅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就在自己家附近!常委会上县长唐志中神情尤为激动,如果能够借此机会,用捐款将教育预算上的空缺填上,那正是再好不过的了,他的政绩也就没有了瑕疵。
    当晚,苏蘅长髮披肩,她天生丽质,淡妆足矣。她上身是宝蓝色真丝短袖上衣,柔滑的布料贴熨着光滑的肌肤,让人想像那爱不释手的美妙触感。领口镶嵌的宝石精緻耀眼,却遮不住穿衣人的灼灼光华。胸前至腰间大方美观的褶皱将纤细的腰衬的格外显眼,同时让人觉得有层次感,既耐看,又富有现代气息。腰间乳白的宽腰带收敛胯骨,腰臀曲线尽显丽人风情,再加上一条简洁的白色铅笔裙,干练鲜明,格外清爽,却又令人印象深刻。裙下是一对光洁紧致的膝盖,毫无赘肉。小腿如鹤腿般直而长,乳白色的中跟鞋和腰带颜色相呼应,整个人看上去很和谐优雅,高挑迷人。
    苏蘅下车,迈着款款的步子,到了[嫂嫂传]的门前。[嫂嫂传]是领导们喜欢来的地方,菜色不多,样样精品。
    [嫂嫂传]分为东西两院,东院为饭厅,北边两间厨房,另一间是为门道,有那朱门一对,「嫂嫂传」三个拙朴有致的子高刻于门庭上端,青砖为底,显眼得很。院内置有鱼盆,鲤鱼池中游,水草水上浮,观赏食用两相宜。厅里青砖为地,清净舒适。红桌红椅,碗,碟,盘,筷样样精美,造型雅致。
    大家在大门相迎,苏蘅鹤立鸡群,绰约风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唐志中看着苏蘅,再一想家中大苏蘅两岁,天天赖在沙发上,小腹凸起,两腿叉开看韩剧的老婆,心想真是人比人得扔!不多会,「滴滴」车来,门一开,下来个矮蘑菇似的老头。头全秃,朝天鼻,两眼滴溜溜矍铄精明,裤子高到肚脐眼。众人纷纷上前卖好,一片问候声中将他迎了进去。
    席上宾主尽欢,谈笑风生。原来这老爷子是岳飞后人,名为岳士麟,做橡胶生意,庄园多多。老爷子显然对此次招待很是满意,脸笑得和那菊花似地。
    「菜来咯——」,这回端菜的不是这店主,换了个小妹继续。这个小妹大概是紧张,放下菜要例行介绍菜名由来,却「吭吭哧哧」说不上来。老爷子笑笑,缓缓看着菜说:「你们谁要是能够把这菜给我介绍好了,我呢,就为学校捐一座大楼!」
    诸人面面相觑,唐志中和姬云飞相互一看,两人都皱眉摇头,苦笑不已。一片沉默之间,苏蘅不缓不急的声音响起:「我试试看。」
    她的普通话发音标準,字正腔圆,嘴角带着一丝优雅得体的浅笑:「这是炖菜核。」
    她看着岳士麟,以富有磁性的圆润低音娓娓道来:「您看,这菜选用南京特有的矮脚黄青菜,菜叶短肥,色翠质嫩。製作时用长约三寸菜心三十棵,削成橄榄形,交叉划成十字状。把鸡脯切成长一寸五分长,三分宽的柳叶形肉片,用蛋清,澱粉,拌匀,分别入猪油微燥,等到菜叶呈鲜绿色,菜根白中透明,鸡片起壳的时候捞起——」
    讲到这她稍微停了停,岳士麟脸上带笑,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时候,要把菜心向外,叶朝内放入砂锅中排齐,上好的冬菇,冬笋,火腿还有鸡脯片按顺序排成圆形,铺在菜叶上,放进各种调料后,炖沸再用文火焖透,最后淋上鸡油,就可以上菜了。」
    苏蘅滔滔不绝,毫无迟滞,唐志中鼓掌笑道:「想不到苏蘅副县长如此精通厨艺,令我们大开眼界啊!」
    众人都笑着附和,惟独姬鹏飞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呵呵,这只是赶巧了,我父亲最爱这道菜,也是他最拿手的菜。」
    苏蘅巧笑嫣然,又红又白的手摀住小嘴儿,带着几丝红晕的娇颜愈发迷人,让几个男的看得发怔。
    「好好好!」,岳士麟发出一阵极爽快的笑声:「一座士麟楼!」
    他豪气地竖起食指,表示兑现自己的诺言。
    「老先生言出必行,敬您一杯!」
    姬云飞不失时机的举杯,桌上的气氛越发融洽起来。
    「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
    岳士麟起了兴致,手执筷子指着一盘蟹问道:「谁能说出此句的来处啊?」
    苏蘅本想说是[红楼梦]里林黛玉诗里头的,可看诸人都答不出,自己敬爱的姬书记也眉头紧皱,就没有开口。
    「老爷子真是出口成诗」,唐志中恭维道:「这个恕我等不知,但我记得唐人卢纯说过:四方之味,当许含黄伯第一。古人不余欺也。」
    他讲话也文绉绉起来。
    「你是?」
    老爷子意外的挑挑眉。
    「唐志中。」
    「不错不错。谁能说一个有关蟹的诗,我就再送学校两百台电脑!」
    老爷子红光满面,志气恢弘。
    大家登时闭了嘴,一帮领导皆冥思苦想,可惜大家有关琴棋书画,山水日月的诗句记起一些,独独咏蟹没有一句。
    苏蘅剑眉微蹙,杏眼微微瞇着,片刻之后一扬眉,有了答案:「我记得李白的[月下独酌]里,有这么几句: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好好好!」
    岳士麟叠声叫好:「酒仙把酒,诗,蟹融为一体,真是难得的好句!这位苏蘅女士可真是思维敏捷的才女啊!」
    他看看苏蘅,那白玉一样的脸喝酒之后,涌出红晕,好像抹了胭脂,遂又竖起大拇指讚道:「才貌双全,才貌双全!」
    「班门弄斧,小女子愧不敢当。」
    苏蘅凑趣笑答,她看出来了,这位可不是什么暴发户,还是有些儒商的感觉的。这时的岳士麟一脸书卷气,就连那可笑的有着蝙蝠洞一般大鼻孔的朝天鼻也变得有文化起来,她又想起京剧脸谱中牛皋的额头上不是就有两只蝙蝠么,蝠即是福啊!岳先生随身带福,能不发达么?想到这她就要笑。
    老爷子对苏蘅甚是满意,唐志中始终觉得自己被苏蘅压了一筹,心想如果岳士麟把捐赠事宜都交由苏蘅负责,那就难办了。姬云飞毕竟还是县委书记,他若是一力支持,自己也不好插进手,拿款子填预算上的漏洞。便也开口:「听说老爷子是岳飞的后人,想当年岳武穆精忠报国,一曲满江红名垂千古。」
    说罢他清清嗓子,浑厚而感情饱满的朗诵起[满江红——怒髮冲冠]来。
    众人赶紧停口,酒也不喝了,气氛变得肃穆起来,苏蘅看见姬云飞书记朝他直眨眼,她就想起姬云飞对她交代的事情:岳士麟和市委书记刘新春是几十年老友,只要苏蘅能让老爷子把负责款项使用的责任交给她,唐志中是不敢再施什么办法的。当下善睐明眸一转,开口说道:「是啊,鄂王出师北伐、壮志未酬,这首词写得令人扼腕,很多人欣赏写怀,我却更喜欢另一首。」
    说完,竟也吟诵起来:「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歎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岳老,恕我直言,我觉得感怀一词稍显直白了些,倒是登黄鹤楼有感充分抒发了鄂王保国安民的情怀,带着一种深沉而有底蕴的血性,文才横溢,尽显儒将风範。」
    她朗诵地感情真挚,富有感染力,最能引起共鸣。
    「哈哈哈哈——」
    岳士麟抹了抹眼角的泪,仰天大笑:「苏蘅小友,深得吾心,深得吾心啊!」
    话音刚落,唐志中在一旁就给酒呛着了,粗着脖子咳嗽不停,额头上青筋冒起老高,蚯蚓一般蠕动……
    正文二十六(上)
    太阳真毒。大火球无时不刻地向大地射出炙人的光箭,连县政府外大槐树上的蝉儿都没了声息。
    「你以为全岭东皆醉,就是你一个人独醒吗!嗯?」
    办公室里,岭东县县委书记姬云飞大发雷霆,脸阴沉的像无星无月的黑夜。
    始作俑者苏蘅站在姬云飞对面,低着头挨训。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种种的不如意化为一腔悲凉,苏蘅难过得别过脸,白白细齿咬着血红的下唇,竭力想把满眶泪水忍回去。
    姬云飞看着苏蘅楚楚可怜的摸样,心一下就软了:「我说苏蘅啊,你是岭东县政府的官员,不是刚毕业的象牙塔女生。反映情况有多种渠道,将岭东县的事情通过内参捅到上层,造成舆论波澜,这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你若是县委书记,县长,有这个一个副职,你会如何想?」
    苏蘅用手背拭泪,哽咽着说:「621事件就是一个脓疮,如果得不到公正解决,对岭东县政府的信用和威望就是一个灾难。」
    姬云飞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越来越严历:「你要牢牢记住,你作为岭东县领导集体中的一员,如此重大的决定只能是集体的声音,而不能由你来当英雄。苏蘅啊,你的想法只能是个人的想法,只是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一个人的英明决定是极其危险的,你现在还有着个人英雄主义,个人英雄主义在官场中行不通啊。还好郭老给我脸面,这报导被我扣了下来,要不然,哼哼——」
    「或许,在这件事上你的目的正确,但是你採用了一条错误的路线来实现你的目的。」
    姬云飞说完,拍拍苏蘅的肩:「偷偷地进村,不要乱打枪,明白?」
    苏蘅听得姬云飞换了一副狡黠的口气,犹疑着抬起头,正碰上姬云飞狭长而锋利的眼神,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挑挑英挺的剑眉,两眼亮如明月,冷若清泉。
    第二天又是个艳阳天。
    311车站,苏蘅和王行之并肩而站,看着大客车带着灰烟徐徐而来。车上人不太多,但没有座位,苏蘅买了两张票后,见周围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扫过来,炙热的像利剑一般,就不好意思站在前面。拉着王行之走到车厢的最后面,那里还鬆快一些,只是摆动得太厉害,去郊区的路况并不好,大客车的车况更糟,开在路上一耸一耸的,随时都像要散了架一般,两人的身体就不停地东倒西歪。王行之左手拉住吊环,右手紧搂着妈妈的细腰,谨防她摔倒,两眼灯泡似地瞪起,把一直盯着苏蘅的一个西装男瞪地转了头。「你个老色狼!」
    王行之攒紧拳头,看着西装男微霜的鬓髮心里暗骂。他今天戴着墨镜,唇上别出心裁的粘着一块假的厚厚一字胡,就跟七十年代的欧美A片明星似地。
    苏蘅原来不想儿子跟着来的,毕竟她这算是办公事,可今天週末,实在拗不过儿子,只得由着他。
    她今天穿了一套纯棉印花短袖T恤加七分裤的运动装,加上直立乾脆的马尾,玲珑身段活力洋溢,显得帅气又干练。她带着相机,拍证据用的,此刻放在儿子背包里。那天岳老爷子决定把捐款盖楼的事交由她负责,她就想正好一举两得,拍一拍红磡小学的实际情况,不仅可以给老爷子看看;还可以去拍拍621事件的家属,作为621事件的有力证据,这件事她还就管到底了!
    「云和乡,到云和乡了,下车的乘客注意了。」
    带着些微乡音的声音响起,车上呼啦啦挤上来一大堆人,大部分是工人,有些还随身带着工具,原本就不宽绰的空间更挤了,充斥着雄性凶厉的汗气,浓郁的脚气和微酸的体味。苏蘅与王行之被挤到最后一排,前边一个老大娘起身下车,把座位让给苏蘅,苏蘅心疼儿子,看看车上没有老幼孕妇,就想让王行之坐下,王行之心想我是男的,应当发扬风格,硬要妈妈坐。母子俩正让着,大客车突然一启动,全车人齐向后仰,母子俩顿时一起跌坐在位子上,王行之在下,苏蘅弹性十足的丰臀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苏蘅「哎呀」娇呼,就想站起,无奈人潮向后涌来,摩肩接踵,顿时把车塞得满满,左边过道上一个妇人怀中男孩子的腿横在胸前,一时间站不起来。
    「喂喂喂,你怎么回事?踩我的脚!」
    车上争吵声不断,抱怨连连,一会又有女的高分贝地叫喊:「臭流氓,把手拿开!」
    苏蘅一惊,心想算了,就在这坐着吧。转过头对儿子嫣然一笑,说道:「行行,辛苦你当妈妈的座位吧。」
    说完看见儿子那假模假样的鬍子,「扑哧」一笑,混着兰香的热气喷了王行之一脸。
    王行之受宠若惊的点点头,扶了下苏蘅的细长腰,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能感觉到妈妈那滑腻如脂的柔软。妈妈腻香饱熟的胴体尽在怀中,暄软软的臀肉紧紧挨着大腿根!这待遇,给个联合国秘书都不换!王行之一脸的眉飞色舞:「没事的妈妈,你要坐多久都行。」
    一边暗自想:要是永远这么挤就好了。
    「不用很久的,下一站到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了。」
    苏蘅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回答。
    越接近郊区,路况越发差起来。汽车颠簸晃动,母子两人的身体就不可避免地发生着摩擦。其他倒还好些,只是苏蘅的圆臀随着车磨来蹭去,碾压着王行之的裤裆处,实在令王行之无法忽略感受。苏蘅那下半身薄款的运动裤哪里隔绝得了温热的体温,一开始王行之还能勉强镇定下来,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情况就渐渐失去了控制。他毕竟青春年少,欲情一勾就起,一起就逃脱掌控。此刻他两腿间的棍子如同从冬眠中甦醒过来的蛇,血液充溢其中,阴茎温度逐渐升高,体积随之膨大。
    「要忍住要忍住!」
    王行之暗暗狠扭自己的大腿,想以痛觉掩盖快感,终于棍棍儿有了停止发育的迹象。就在王行之要鬆口起的时刻,客车一跳,紧挨着苏蘅臀部的上半个龟头狠狠被软热臀肉摩擦,整个茎身无可抑制的扬起!
    「不行了!」
    王行之艰难的挪移身体,想把棍棍儿调个方向。苏蘅刚想开口询问,转身同时大腿分的更开,那棍棍儿就在客车下一个颠簸的同时,不偏不倚捅进苏蘅两条浑圆的大腿中间,抵在她并紧像甜柿饼一样的大阴唇上,母子俩身子齐齐一颤,一时都愣住了!
    偏偏这时车子陡然转一个大弯,瞬间王行之觉得龟头戳在一团热呼呼的软肉里,甚至微微地陷进去,棍棍越发昂然激动起来,硬得如铁杵一般,随着公车的摇晃,左冲右突。
    苏蘅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睁大杏眼:「行行,你!」
    阴部被儿子抵得直往后缩,她着了慌,红润脸颊一下子变得煞白,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她失神的双目左右急看,先是试了试发觉脚离了地,怎么也站不起来,她不敢妄动,腰肢完全扭向后来,望着王行之,张开小嘴却说不出话。
    王行之两手紧紧搂着苏蘅平实娇软的小腹,不让她前挪后动。他感觉到妈妈的股肉倏地有力收紧,似乎要抗拒这外来之敌,却夹得他美不可言,几乎就要魂魄尽失。
    苏蘅臀部那几下扭摆让快感也加倍的刻骨铭心,和亲身母亲的性器官虽然尤隔着几层布料,但冒犯乱伦禁忌的紧绷欲裂的快感混着青春不顾一切的冲动,让他的双臂像铁箍一样把苏蘅丰腴成熟的女体向怀中搂,藉着车高高低低的震跳,自己硬梆梆的茎身和苏蘅的热融融阴阜贴的更紧,蘑菇头也刺得更深。
    他两眼紧闭,心中只想着再来一下,再来一下我就放开妈妈,龟头却递来无尽的快感,揉合着一丝愧疚之心,其中的销魂滋味,难以言表,让他上了瘾,不由得想要更多的挨挤,包裹,冲撞……就再来一下,真的只要再来一下!他不断重複连自己也无法蒙骗的诺言,做着世俗最不容忍的事——亵渎亲生母亲的美妙肉体!
    「喔!我的妈妈!」
    终于,在一道土坎引起的震动的帮助下,深埋在苏蘅臀缝里的茎身达到慾望的顶峰,强烈地喷薄,脑中一团浆糊的王行之发现自己的裤裆里也是浆糊一团……
    在潜意识里,母亲总是善于找到为自己的儿女开脱的理由,即便那是滔天大错,此刻甩下儿子走在山路上的苏蘅亦是如此。她是单身母亲,儿子是她最重要的意义所在。这时她心里不停地想:天气太热,车上实在太挤了,要不然,决不会发生这种事。
    儿子对自己是有些幻想,可是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恋母情结。景卿姐不是说了吗,这时候的青少年由于性荷尔蒙分泌,激情若无法排遣,一受刺激生理冲动就会突然爆发,就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何况刚才那种姿势——她的两颊被酡红涂醉,腿间至今还微有湿凉,好像是自己的作为女人的生理反应。
    苏蘅羞赧地勾了雪白脖颈,她也不是无动于衷呢!把自己藏在心的角落那一丝不堪的想法从脑中抹去,苏蘅又想到何况自己前天还和儿子接吻——儿子是不是误会自己挑逗他呢?想到这她心里不知怎的有了一股愧疚的心情,原谅了儿子的行为。苏蘅踩着碎石,一转头看见儿子垂着头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一脸彷徨,可怜兮兮,她的心变软了,想起自己生病时儿子备至的关心和他为了开解自己故意扮傻逗乐,轻歎口气:算了算了,多大的事。再仔细一瞧,那块假鬍子居然还顽固地贴在儿子唇上,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行行——」,苏蘅脆生生叫了一声:「你过来。」
    王行之身体一震,停了一会才手足无措的走过来,眼始终看着地上,彷彿那里有块金子。
    「哎呀!」
    苏蘅知道他抹不开面子,脚下一软,假装要跌倒,王行之风一般刮过来,眼疾手快地扶住苏蘅的手臂:「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臭小子!」,苏蘅扭了一下王行之腰间的肉,她的面色早已缓和,偏偏压低声音装作凶狠:「知道错了吗?」
    「嗯。」
    王行之乖巧的点点头。
    「妈妈渴了,给妈妈拿水喝。」
    苏蘅目光逡巡着找坐下的地方,王行之早已在一块树荫下铺好了布块,又扶她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两个保温瓶:「妈妈,你是要喝凉的还是热的?」
    苏蘅抿嘴浅浅一笑:「温的。」
    王行之拿瓶帽当杯子,把两瓶水兑好递给苏蘅。
    「以后可不敢了,知道吗?」
    苏蘅接过水抿了几口,声音和蔼中带着严厉。
    「我知道,妈妈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王行之诚恳的说抱歉:「妈妈对不起。」
    「好了好了。」
    苏蘅说完站起身,看着青翠的山林。想不到玉成乡离主干道这么远,车上的售票员说大概要走一个半小时的山路,这才走了近一个小时,她平日终究疏于运动,锤锤大腿肌,锤锤腰背,真是酸得很。想致富先修路,唉,看来唐志中县长先完善交通的做法还是有些道理的,苏蘅心想。
    「妈妈我背你。」
    王行之把背包反挂胸前,趁苏蘅沉思的时候蹲下身子把她扶着腿背起来,苏蘅一双柔臂勾住儿子强壮的脖子。
    「你不累吗,行行?」
    苏蘅感觉儿子长成一座大山,能够撑起许多负重。
    「嘿嘿,不累,妈妈你是个轻若鸿毛的大美女。」
    王行之沉稳的走着,他平时和萧风一踢就是三四个钟头的足球,週末的时候踢完还要去练长短跑,回家还得做点负重练习,这点运动量他还真不觉得有什么。
    「好啊,轻若鸿毛,这么说妈妈在你心里不值一提咯?」
    苏蘅舒服的在儿子宽大的背上休憩,儿子的体温让她既亲近又有安全感,遂开起母子间的玩笑。
    「不不不,母亲大人您在我心中重如泰山重如泰山!」
    王行之咧嘴而笑,一颗颗汗珠顺着人中滑落至口中,真鹹,可他心中挺乐呵,挺甜蜜的。
    正文二十六(下)
    苏蘅和王行之在一条狭窄的土路上走着。王行之搀着妈妈,彷彿她是三岁小孩。两人的脚步声中夹杂着路边碎草的悉簌声响,颜色青白的路面上叠印着数不清的花瓣蹄印和半圆蹄印,各色的粪有的像干萎的苹果,有的像被啃过的薄饼,那稀拉拉瘪瘪的黑豆似乎是羊儿们的遗留物。
    「应该到了。」
    苏蘅手搭凉棚,看着掩在树中的村落,丰饶的丘陵峰峰绰约有致,夕阳铺陈了一片金黄,真是壮美啊!
    村口稀稀拉拉站着些人,走近了便有一个老汉迎上来,慇勤问道:「两位是来写生还是旅游?我家便宜的很,四十快一晚。」
    苏蘅看他朴实的脸诚挚热情,皱纹纵横交错,让人觉得质朴可信,点点头:「好吧。」
    「张开口除了吃喝还要笑,一闭眼都在黑里就睡美。」
    苏蘅觉得这个贴在门边的对联实在是意味隽永,就不由得多看几眼。这是一户普通人家,进了院门,老汉就喊老婆烧开水,说城里的讲究不喝生的。高大的老婆婆把开水端来,老汉打开柜子抓了一把冰糖放到碗里,看着苏蘅母子俩痛痛快快的轻抿一口,脸上舒意的笑了。苏蘅发觉水是温的,解渴得很,感激地看了老婆婆一眼,说谢谢。
    忙完这些,老汉就坐下聊起来,什么李家的为了治病,把自家的椽子拆了卖钱;王家的老光棍穷得四十岁才娶了个女人,那女人带了三个孩子,热闹得很;老陈家的儿女争家产打起来,把老陈气病了。
    「想不到乡村里还这么苦。」
    苏蘅歎道。老汉说以前生儿子是老蒋的,现在生下的儿子姑娘都是城里人的!又说妹子苦瓜不苦怎么叫苦瓜呢?
    苏蘅就觉得肩上添了很重的担子,自己该做的要做的还有很多。等他说完,又问了问村干部乡干部的情况,老汉一顿,问道妹子你是领导干部吧?苏蘅不置可否,老汉接着说我看你就不像是一般的干部,你要往那群村干部里一站,那就是土豆筐里的苹果,鸭群里的天鹅呢。把苏蘅逗得笑起来。
    王行之坐不住了,和苏蘅说了声,独自出去乱走。沿着河翻过几道丘,看到一座黄土坟,低矮简陋。竖直的碑石后边似乎有个恍惚的黑影,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听起来像狐狸的兴奋鸣叫。王行之低着身子走近,那动物早跑了,王行之一看碑上仅刻着「去病」二字,隶书写成,凄惨悲凉。他想起自己的偶像,那封狼居胥的十九岁的霍去病,心潮起伏,双手合什拜了拜,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般,有气敢任,闻名天下。
    正神思不属间,王行之突然听到一声低吼,他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我的妈呀!一只似狼似狗的野兽就伏在他的几步外,青色的毛髮,张开的血口龇着利牙,腹部贴着草地,肩宽腰窄,大眼冒着野性的凶光,狠狠地瞪着他!王行之慌得四处找石头,偏偏只有一地的野花青草。他看着那四条修长有力的腿,心想跑是跑不过的,正急得不行,突然想到刚才就是这东西在碑后打转,眼角扫到碑上的字,急中生智的对着野兽喊道:「去病去病!」
    那野兽眼里多了一些困惑的神色,耳朵支楞起来,脖子伸得老长,粗粗的尾巴尖来回动。王行之去病去病叫个不停,那野兽眼里竟露出依恋的光,柔柔的扫了王行之一眼,转身而去,王行之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赶紧往回走。
    在老汉家吃过晚饭,苏蘅就想洗澡。可这户人家连洗澡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热水器了,只得拿自己带来的毛巾擦脸擦手,她看到外头天已经黑透了,儿子王行之白天走得累乏,睡得正香;再仔细聆听,对面房间老汉夫妻的说话声依旧听得见,她抬头看着繁星璀璨,就想出去走走。
    夜静谧肃穆,弦月冷冷勾在天的一角,一张看似吝啬的瘦扁脸,偏偏把大地都浸在莹白月光里。成熟的麦被沉甸甸的穗压弯,由内而外的喜悦。松树肃然挺立,卫士一般默然不语,针状叶子蘸过水银一般,汩汩生辉。苏蘅站在田埂上,周围的麦香松香泥土香聚过来,散开去,待到玩腻了,便相互嬉笑着,扭成麻花状;或组成黄绿相间的飘带,悠悠起舞。
    夜虫压根就受不了静默中的彆扭,感觉气氛到了,便在令人微醺的夜香中卖力的摩擦起坚硬的翅膀,娴熟用起那像锉样的短刺,像刀一样的硬棘——左右两翅一张一合,相互摩擦,振动起来。先是寥寥几声,犹带着几分羞怯的试探,随后大家都按捺不住蠢动的心,「唧唧吱、唧唧吱」在沁凉的月色里此起彼伏,互相应和。
    苏蘅俏立星空下,白嫩皮肤散发出一种莹莹的光泽,玉做的一般。夜风徐徐,她素手一拢柔髮,瞇了眼轻声漫吟:「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回到房里,苏蘅又洗了脸沖了腿,静卧床上,很久不能入睡,她是个爱清洁的人,一天不洗澡就觉得全身不自在。又想到今天走了许多路,背上顿时起了一阵痒。她忍耐不住,小心翼翼起身,到院子里地井边打了两桶水,一试,温温的,很是舒服。换盆端到房中,走到王行之床前低声唤了唤,毫无反应。苏蘅轻轻一笑,连灯也不开,就着月华的清辉轻手轻脚把自己褪的只剩内衣裤,洗涤起来。
    苏蘅三十二岁,正是女人风情最盛的时刻,丰腴的身躯如同熟透的果实,散着媚人的气息,虽然还穿着内衣裤,那妩媚诱人的风韵在不能尽览的遗憾中,更加显得诱人无比。她虽然是个公务员,可平时爱好锻炼,那浑圆的肩和紧致的腰身,修长结实的腿,使得娇躯在柔美丰腻中,另有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婀娜。
    苏蘅仔细濯洗,心中舒适无比。她原先就想洗洗腰背,这时却停不下来了,想要彻底洗一番。转头看看儿子靠外的睡脸,苏蘅把胸罩解下,那一对白嫩饱满,大小适中的翘乳登时弹跳而出,乳尖因为触到冷空气而变硬,翘得更高了。苏蘅做贼似地快速而轻柔的擦拭,再回头看看儿子,沉沉而睡,她左思右想,终究忍不住,索性脱下内裤,露出丰耸浑圆的臀和坚实平坦的小腹,那迷人的维纳斯之丘像对半剖开的白梨,光华玉致,让人想起那「造就罗丹」的卡米尔。
    苏蘅此时正拿起另一条毛巾,缓缓擦拭腿间的私密之处。快结束之时,忽然屋外头起了一阵风,月亮登时隐没云后,随后「啪!」
    的一声响,窗户突然关上,苏蘅吓得一跳,拿毛巾掩住自己的腿间羞处,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儿子醒了没有。
    「行行,行行?」
    苏蘅轻声试探,王行之没有回答,苏蘅手摸到乾净的内裤,快手快脚换上,蹑手蹑脚就着微曦的星光走到窗下,踮脚关窗。如水月光重新洒进屋,王行之的眼贼光四射,恰巧看到妈妈踮着脚尖,拉直身体。喔!那腿儿并得紧紧,光洁白净;耸翘的圆臀儿包着一条内裤,脂肉分外的嫩白光滑;腰儿纤长柔韧,扭得美极了;最销魂的是,在臀腰之间,有一对可爱至极的肉窝窝,彷彿是酒窝挪到了这里,小而深,如同水波中的漩涡,瞅得他眼都捨不得眨一下。
    苏蘅搭了窗勾回来躺倒床上,不久就想起均匀的呼吸声,苦了王行之,一夜翻身不知翻了多少遍。
    第二天,母子俩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红磡小学,这个学校离村有些距离,在大山脚下。孩子们去了宗祠上课,诺大的学校荒芜寂寞。苏蘅与王行之走走停停,苏蘅拿相机「卡嚓卡嚓」拍了几张。塌方的墙,斑驳的门,生锈的铁栓,带着裂缝的柱子,砖块瓦砾堆了足有一层楼房高。王行之心惊胆跳,一步不拉的保护着苏蘅,剩下的砖都是碎砖,好的估计被人捡走了。
    「吱吱吱吱!」
    两只两只短尾巴的、髒兮兮的灰鼠从脚边窜过,苏蘅吓得叫起来,王行之抱住她,灰鼠并不怎么吃惊地望他们一会儿,消失在洞里。
    「还要照吗,妈妈?」
    王行之看着脸色发白的苏蘅,苏蘅点头,两人来到唯一完整的教室里。王行之看苏蘅低头拍照,他依然听得见老鼠在某个角落窸窸窣窣,搅得石沙哗哗响。王行之侧耳听着,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惶恐间,讲台正对的一面墙出现裂缝,整面墙体迅速变得歪斜,就要倾倒下来!他一瞬间觉得时间静止了,一切都变得忽远忽近,四周静极了,他的心脏像水泵一样把血液输送至四肢,砰砰直响。
    逃啊!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他怕死!怕极了!可朝门口飞出一大步的他转头一看,妈妈依旧呆立在讲台下,似乎毫无所知!王行之一声嘶吼,恐惧像渺小的虫豸一般飞散,他猎豹似地飞身扑向苏蘅,右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左手垫在她身后,把她压倒在地,死死抱在怀里。就在这一剎那,整面墙哗啦啦倾倒,呛人的灰尘腾起,王行之背上挨了几下,强忍着没出声。
    幸好两个人靠着水泥制的讲台,大的石块砖头没砸到身上。苏蘅眩晕中睁开眼,恰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泥块摇摇欲坠,就要呼啸而来!苏蘅来不及尖叫,抱住身上一百三十多斤的儿子往讲台内一滚,把他压在身下,像老母鸡保护鸡仔一样掩盖住王行之的身体,王行之透过涅白的尘灰看到一大块石头往苏蘅头上直坠下来,鼓起一股劲,一挺腰一翻身再次把苏蘅压在身下,把她的头搂在胸口。与此同时,偌大的水泥块狠狠地撞在讲台的边缘,距离王行之那毫无保护,裸露而脆弱的脑袋只有几厘米!泥块像碰到礁石的浪花一般四处飞溅,然后水泥块砰得弹开打着滚儿,划着曲线栽到离母子俩半米外的地上。王行之只觉得脑袋上挨了一下狠的,眼一黑登时失去知觉……
    也不知昏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王行之张开眼,觉得头轻脚重,脑后闷闷的疼。他定定神,就看见妈妈哭红了眼睛鼻子,在他身上清理着碎石和泥块。
    「妈妈——」
    王行之声音虚弱。
    「行行!」
    苏蘅惊喜的一扭头:「你终于醒了!妈妈当心死了!你要是出事了,妈妈也——」
    说完泣不成声。王行之看到苏蘅脸上黑灰相间,被泪水沖了两道小沟般的泪痕,柔嫩的嘴唇也破了,就想抬手摸摸她的唇瓣:「妈妈,你嘴巴疼么?」
    「妈妈不疼——行行你脑袋疼么——」
    苏蘅情绪激动,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王行之左右一瞧,他们还在讲台底下狭小空间内,苏蘅用木头和砖块支撑加固有些裂缝的讲台,两人都没受什么伤,不过四周都是瓦砾砖块,看来是挖不出去了,王行之心有些凉,偏偏转头看着苏蘅,攒住她冰凉细滑的手,挤出笑容:「妈妈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村里人会来救我们的。」
    苏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行行,都是妈妈害了你。你要是不跟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泪如雨下。她自责不已,心如刀割。儿子在危难之时的举动让她切切实实感受到男子汉的无畏和坚强,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王行之的头髮,又骄傲又内疚。
    「没事的妈妈,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呀。」
    王行之正安慰妈妈,忽然听到几声渺渺的狐狸叫,咦咦哦哦。王行之猛地坐起,大声呼唤:「去病去病!」
    然后他就听见沙沙的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近,真是去病!王行之亢奋起来,不顾一旁苏蘅的惊异表情大叫:「去病这里,这里!」
    接着就从不远处传来石子被扒拉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呜——呜——」
    犹如犬一样透着委屈和焦急的呜咽。
    「去找人去病,去找人!」
    王行之兴奋的发出指令,听得那轻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里一阵欢喜,鬆了口气。他本来就疲惫不堪,强用力气之后,又觉得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看着妈妈迷惑的脸,他想我要保护妈妈一辈子,不惜一切!
    「妈妈亲亲!」
    王行之脸上浮着笑意。
    苏蘅毫不迟疑的吻了他的脸,「这里。」
    王行之撅着唇,「啵」地一下,苏蘅的唇蜻蜓点水般碰触儿子的。
    「妈妈我爱你!」
    王行之定定看着苏蘅,眼里布满晶亮亮的情意。
    「妈妈也爱你行行!」
    苏蘅疼爱的抚摸儿子的脸。
    「不是那种爱,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爱!」
    王行之一脸严肃。
    「妈妈我愿意为你献出生命!」
    王行之像个战士一般发出诺言。
    苏蘅彷彿第一次认识王行之一般,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迷惘和疑惑。她本来还以为这是句玩笑话,可儿子刚才奋不顾身的举动烙印般刻在她心里,她又觉得不能把儿子的话完全当做孩童之语。男人对女人的爱,这时儿子该对妈妈说的话吗?苏蘅一时间怔怔看着儿子,竟无话可说。
    「妈妈——你要答应我,出去以后,要做我的女朋友——」
    王行之断断续续的努力讲话,眩晕感像网一样罩着他,眼皮千斤坠一般沉重。
    「行行,你怎么了?说话啊,快说话啊,醒来啊,别吓妈妈啊!」
    苏蘅慌了神,平时冰雪聪明,冷静镇定不翼而飞,只是大声叫儿子的名字,慢慢的哭出声音:「好答应你,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嘿嘿——说定了。」
    王行之艰难无比的挤出几个字,再次晕了过去,偏偏还咧着嘴角,大胜一场的将军般得意无比。
    正文二十七
    「两年前,不,一年半前我跟她都是乡长。现在呢,她高高在上,跟自己的地位简直是天差地别。就像唐志中,承他瞧得起,还把自己当高中同学,帮持一把,可是他也一步一步高上去,现在自己要仰攀的又多了一个,再也不能如同从前那样了。」
    玉成乡党委书记林荣华狠命抽着烟,差点一脚磕在台阶上。
    「干你妈!」
    他抬脚想狠踢台阶,剎那间又颓然歎了口气。还是上头有人好啊,他忿忿不已,要是没有姬云飞那个老色狼,苏蘅你个娘么岂能一脚登天?你个娘么岂能次次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把我整下台?真他妈操蛋!
    林荣华勾着头闯进岭东县赫赫有名的蓬莱饭庄,连菜单也不需瞧,对着服务员大声喝道:「老样子!」
    「好勒林书记!」
    男服务员一看到他,脸上赶忙堆起了笑。
    一会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四个冷盘先到。接着是酱牛鞭,焖驴宝,醋溜腰花,再后是炖鹿尾和爆羊肾,还有一锅杂碎汤。中医自古讲究以形补形,那脏器疗法不消说,真真深入人心。林荣华点的菜都和他的兴趣爱好相差不远。他在乡里是有名号的,唤作三花采。只因他仅用三个月,就把乡里有名的三朵亲姐妹花统统骑到胯下,甚是了得。有那凑趣的询问滋味,林荣华仰天长笑,曰:「大姐奶大,二姐喉深,小妹逼紧!」
    说罢扬长而去,一时间在乡里传为佳话。
    此刻他风捲残云般扫蕩各式补品,腰间手机响了,他一瞧号码,是武装部的老何,他摔筷子,一接电话就吼道:「娘的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大补的日子吗?」
    「……什么?困在里边了?」
    林荣华一下子站起来,椅子啪得倒在地上。
    「……你确定是苏副县长?」
    林荣华脸上浮现阴晴不定的表情,左眼下的横肉直跳,像是在做艰难的决定,过了一会他吸口气徐徐说道:「在没有良好救援条件之前稍安勿躁,以免酿成更大的祸,等我回去再说!」
    他坐下继续进餐,没吃几口终究忍不住又掏出电话,找到县长唐志中的号码……
    「……是是!唐县长,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林荣华大脑门上都是汗,挂了电话一边拿包,一边不忘将食物打包带走。
    「狗男女肯定勾搭到一块了!」
    他嘴里骂着却不敢怠慢。「方正有的是机会,臭娘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林荣华骂骂咧咧地钻进桑塔纳,一边打电话给乡镇武装部一边开走了。……………………
    五天后,岭东医院。
    苏蘅进病房看到王行之在做深蹲,就恼了,心疼又气急的数落他不懂爱护身体,王行之暗笑妈妈大惊小怪,嘴上却乖巧地顺着苏蘅的意应了。末了,苏蘅从不锈钢提锅里拿出中午饭,脸上带着舒心的笑意:王行之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除了左肩扭伤和右手手面的挫伤,已无大碍。医生昨天看了检查结果,对他的恢复力惊异不已,皮肉伤俱已结痂,说可以正常饮食了,就是还要观察几天。
    「来,行行,这几天清粥吃腻了吧?妈妈包了你最爱的——鸡肉蘑菇馅的饺子。」
    苏蘅端出保温锅内的饺子,放在桌上:「趁热吃吧。」
    王行之右手执筷嗷嗷吃了两个,真香!眨眨眼想到什么,停下了。苏蘅正想问是不是不合口,王行之抬头看着妈妈,古怪的笑道:「妈妈,你亲口答应要做我的女友的,我要你一边叫我行行哥哥,一边餵我。」
    说完放下筷子,期待又兴奋地看着苏蘅。
    「你!」
    苏蘅一愣,作势欲打,王行之躲避之下哎哟出声,苏蘅以为扯到伤口,关切的问道:「行行你疼不疼?」
    「叫行行哥哥,否则我就不吃了!」
    王行之赌气的把脸一转,恨恨道:「还说要我说话算数,自己呢?」
    苏蘅看到儿子鼻挺的鼻樑和浓浓的剑眉,癡癡地想儿子真像我,生气的时候都一模一样。眼睛掠过白色的绷带,又想起那时候的王行之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样子,心潮澎湃起来,鼻眼酸涩地要落泪,赶忙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柔声道:「好好好,妈妈听你的还不行吗?」
    说完俏脸上带了讨好的笑容,夹起一个饺子递到他嘴边,用了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唤道:「行——行——革——格——吃饺子啦。」。
    「哎——」
    王行之大喜过望,晕乎乎的转头应道,眼笑得和虾米似地,嘴角傻啦吧唧地要裂到耳根子上,早被苏蘅塞了一个饺子。
    苏蘅秋波如水,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吃完,又夹了一个饺子:「行——行——革——格——再来一个。」
    她在儿子面前本来就格外温柔,这时候更是如同圣母一般,圣洁纯净。
    「哎——美眉真乖。」
    王行之胆大包天得寸进尺,苏蘅左右看看无人,鬆口气拧了一下他的腰,嗔道:「吃你的饺子吧!」
    语毕善睐明眸羞中带怒地白了他一眼,粉嫩的面颊浮起一层不易觉察的红晕。王行之看见苏蘅从母亲的安详转为情人般的薄怒,风情无限,登时从骨髓里往外发着酥,浑身更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哎哟,我的妈妈哟,你真是太迷人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刚才不够娇嗲,不算。妈妈再来,啊——」
    王行之张大嘴,像待哺的雏鸟。
    苏蘅无法可想,只得俏俏地瞟了王行之一眼,含嗔还甜道:「行——行——革——格——再吃一个呗。」
    「哎——我美丽的乖妈妈。」
    「革格再吃一个呗。」
    「哎——我可爱的好妈妈。」
    「再来一个。」
    「哎——我最亲爱的迷人妈妈。」
    母子情融融意绵绵的你呼我应,你餵我吃,四目相交,各自心甜。等好容易把饺子吃完,苏蘅已经被王行之深情地讚美了二十几遍,她耳朵里儘是儿子的虔诚情话,竟也被王行之叫得心儿通通乱跳。想起王行之在生死瞬间的拥抱和坚定如铁的眼神,心思一下子模糊起来,忘了他是自己儿子,竟初恋少女一般含嗔乜了王行之一眼道:「花言巧语,留着对你老婆使吧。」
    说完自己察觉到话中的酸味,娇晕满面,低了眼帘不再说话。
    王行之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看见妈妈花季少女般的娇羞,不由得心醉神迷,凑近苏蘅小巧晶莹的玉耳边,温柔至极的把几缕垂下的黑髮拨到耳后,压低声音道:「讚美妈妈,天经地义!妈妈你就是我老婆!」
    苏蘅触电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王行之湿热的口气直往她耳朵里钻,痒得她缩起脖子,发出一声呜咽,如慕如诉。王行之牛犊般与苏蘅额头抵额头,母子俩同时闭口,耳鬓厮磨,心有灵犀般一齐享受起那尴尬又暧昧,亲情混杂爱情的滋味来。
    许久……
    「行之,我们又来看你了!」
    唐明月的大嗓门从走廊传进来,紧接着是巴夏桑提醒她这是医院别喧哗的声音,母子俩头一分,苏蘅抬头看看腕表,对着王行之说道:「行行你等会睡一个午觉,妈妈下午有会,三点半就回来。外婆等会就到。」
    王行之点点头,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粉唇说是吻别,「小坏蛋。」,苏蘅轻笑着起身开门走了,王行之看着妈妈风姿绰约的身影,心里甜滋滋的。
    过了一会,萧风带着唐明月,巴夏桑进来了。
    「行之,今天觉得怎么样?」
    萧风放下水果篮,一脸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放心吧疯子。」
    王行之笑着看巴夏桑和唐明月用新买的花取代旧的,唐明月转头仔细打量王行之片刻,喜道:「双目有神脸色红润,不错不错。」
    说完啪啪啪鼓掌。
    巴夏桑走到床前嬉笑道:「行之,我家明月近来吃睡都不香,为你消得人憔悴,想好要怎么报答她了吗?」
    「那自然是以身相许了。」
    萧风眨眨眼,调皮的插嘴道。
    「不许多嘴!」
    唐明月跳着揪萧风的头髮,奈何他长得太高,揪不着,唐明月细牙发痒,真想咬萧风两口解恨,攒起小拳头,瞪起本来就大的眼,龇牙咧嘴怒视两人,可惜那一张小脸宜嗔宜喜,白里透红,实在和想要表达的情绪划不上号,更达不成吓唬人的目的。
    唐明月摀住脸,从指缝可以看到她的脸皱成一团,声音带着哭意:「你们取笑我,人家没那种意思的,真的!呜呜呜……」
    萧风和巴夏桑对看一眼,吃惊中带着歉意,齐齐走上去安慰,唐明月扭扭肩:「讨厌你们,走开啦,走开啦!」
    萧风看着王行之无奈地撇撇嘴,和巴夏桑一起走了出去,门啪嗒刚关上,唐明月就把手一放,王行之一瞧,一丝眼泪都无,就是面容有些红。
    嘿嘿,把他们骗走了!我厉害吧?唐明月咧嘴笑,露出左边的小虎牙,娇憨中带着骄傲的对他比了一个V,傻模傻样。王行之下雨天的蛤蟆一般张嘴看她,无语中。
    唐明月得意的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保温锅,吞吞吐吐的问:「行之你吃饺子么?」
    王行之只吃了六层饱,看着唐明月慇勤的笑脸点点头。唐明月明眸皓齿登时放着骄阳般的光,整个人亮堂起来,小媳妇似地拿出自己做的蒸饺,甜丝丝的问道:「行之我记得你最爱吃鸡肉蘑菇馅的,对吧?」
    王行之又点点头,唐明月雀跃不已,叫道:「太好了!」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萧风和巴夏桑两颗脑袋探进来,看着唐明月贼笑不停。
    哎呀!又上当了!唐明月羞得不知所措,挥舞着小粉拳懊恼不已,使劲跺了跺小脚,怒道:「气死我也!」
    两人这才志得意满的奸笑着离去。
    「来,行之吃饺子。」
    唐明月乖巧地夹起饺子,羞怯怯靠近王行之的嘴边。
    天啊,行之的细鬍子很好看吶。唐明月目光迷离。王行之一口把饺子吃到,嗯,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好吃吗?」
    「好吃!想不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王行之有些意外。
    「嘻嘻嘻,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唐明月快人快语,话收不回,羞得她双手捂脸不迭,那两根筷子脱手飞打在王行之脸上,疼得他叫起来。
    「呀呀——对不起。」
    唐明月小脸哭丧:「我总是冒冒失失的。」
    「没关係。」
    王行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
    两人把饺子吃完,王行之摸摸鼓胀的肚皮:「走,出去到花园走走。」
    到了花园,少男女并排躺在柔软的草上,王行之恹恹欲睡,眼一下就闭起来,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唐明月偷偷靠近王行之,呆呆看着他的睡脸,神情无限温柔。
    「唔——真好睡。」
    半个钟头后王行之醒过来,坐起,嗯,神采奕奕。
    「咦?这是什么?」
    他拿过眼前的小本子,一瞧唐明月躺在一旁正睡得香,打开硬皮本,会不会是日记呢?好奇一翻,扉页写着一段大如斗的字:你是照在我青春之树上的第一缕阳光,那忐忑不安的芽和患得患失的枝,都是因为你的存在而生长。平生第一次,我那么迫切的希望一个人爱我,也是第一次,我用了更甚于爱父母的感情去爱一个人。青春之恋啊,晶莹剔透,不染世尘。是雪花开在深夜,是阳光照在海面,只想给予,不求回报。
    王行之目光转到唐明月脸上,哦,她睡得像个婴儿,少女小心和羞涩,青春的活泼和爽朗,都隐藏不见,整个人宁静地像朵睡莲。
    王行之靠过去,动作轻得能听到草的嫩茎折断的声音,他就那么凝视着横亘眼前的青春之体。树下,不大的太阳透隙而出,在唐明月的娇容上深情抚摸。王行之不由自主的屏息:她静的彷彿是另一个人。他细细端详:那饱满细腻的额头,搭着几丝刘海,显得乖巧。平时活泼泼的眼此刻静静地闭合,眼皮薄极了。长长的眼睫毛呈放射性地铺陈开来,毛茸茸。粉色的鼻翼细细的呼着热气,玫瑰色的嫩颊上,皮肤柔嫩的彷彿一触即破。珠圆玉润的唇向上嘟着,发着自然的娇嗔。
    那平时如同燕儿,一刻也不肯停歇的头髮此时娴静如云,漫洒在青绿的草上,有些则调皮的逗留在白玉般的耳朵旁,或是嫩嫩的颈窝处,加倍动人。
    王行之看着她,心里填满了世间最纯净的柔情。这种美无须矫揉造作,不用假扮风情,那样饱满自然,彷彿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这春花初次开放的美,是一种纯净的喜悦,天然去雕饰。
    「行行,行行——」
    王行之正欣赏间,听到外婆的呼叫声,起身嚓嚓嚓走开了。
    「本大小姐漂亮么?嘻嘻嘻。」
    唐明月觉得他走远了,睁开眼,喜滋滋道。
    咦?人呢?
    怎么不在前面?
    「漂亮。」
    从身后传来王行之的声音。
    唐明月呀的又被吓一跳,故技重施地拿手掩住上半张脸:「你们怎么都那么爱吓人——讨厌!」
    末了语气带哭腔。
    王行之嘿嘿一笑,走上来把她两手拽下来,一看,脸上果然还是没有泪,只是红的像晚霞。
    唐明月偏了头不敢看他,蚊子般哼哼道:「真的漂亮么?」
    问完偷偷地拿眼角瞟王行之。
    王行之严肃认真的点头,唐明月嘤咛一声,小鹿一样跑了,王行之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笑。唐明月跑出医院大门,隔着墙跳起来向王行之招手说再见,王行之也招招手,还是笑。
    回到病房,王行之又挨了外婆一顿好骂。风雨齐下之后,外婆说去拿治外公慢性病的药,并严厉叮嘱他再不敢乱跑,王行之这才鬆了口气,拿过本[全球通史]看起来。
    正沉迷埃及艳后克莉奥佩特拉和安东尼间的旖旎情事,就被敲门声惊醒。
    「进来吧,门没锁。」
    王行之放下书,门开,一阵香风刮进来。
    「景卿老师!」
    王行之眉头乐得要飞起来。这个令他失去处男身的女人在他心里举足轻重。
    宋景卿短髮俏丽,眼线唇线细緻描过,腮红唇彩睫毛膏涂得一丝不苟,精巧耐看,眉间隐藏着天生的媚态,惹人遐思。
    笑着款款走进来,宋景卿把手里的东西抬高:「行行,你妈妈早上说你能正常饮食,看老师带什么来了?」
    王行之心里咯登一下,竭力调动脸上的肌肉,摆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来,喜道:「是不是饺子?」
    「鲜菇鸡肉馅,你的最爱。」
    宋景卿嫣然一笑,把饺子端出来。
    王行之条件反射般,从胃里涌上一股鸡肉和蘑菇味,由食道冲进脑门。与此同时,他的鼻端漫进湿热的饺子味,两股味道在他脑子里翻转绞缠,顿时觉得味蕾变厚,脑袋发晕,一点胃口也无。
    「我包了一早上,剁馅可费劲了。」
    宋景卿笑着看王行之把饺子塞进嘴里。
    「好吃吗?」
    「嗯,好吃。」
    王行之机械地咬破皮,应该是鲜美的馅和汁此刻让他有呕吐的冲动,他不愿伤宋景卿的心,欲哭无泪地囫囵吞枣。
    「咽,咽,给我下去!」
    王行之觉得喉咙闭塞不已,仰着脖子使劲把饺子嚥下去,直撑得他得眼鼓筋突。强压住呕吐的慾望好容易解决一个,王行之看着漂亮挺立在碗里的饺子,心里悲怆地想这鲜菇鸡肉饺,在十年之内我是再也不想吃了……
    正踌躇无计间,宋景卿拿走碗,看着王行之扑哧一笑,道:「你呀,肚子饱了别勉强,留着晚上吃嘛。」
    「我怕你不高兴。」
    王行之红了脸,真丢人!
    「傻行行。」
    宋景卿爱死了她的小情人,捧着王行之的脸一阵乱亲。……………………
    「妈妈,伤都长好了,我想洗澡。」
    王行之扭扭腰,道:「身上痒死了,光靠擦不解痒的。这都一星期了,没事的。」
    「好啦好啦。不过,妈妈帮你洗。」
    苏蘅站在王行之前面,无奈地帮着他脱下上衣。从背后看过去,那十几厘米长的伤疤横亘在王行之光滑强壮的背上,突兀之极。王行之不愿意苏蘅看到伤疤起了哭意,就把背对着墙壁,说笑道:「这次本大侠英雄救美,终究抱得美人归,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去去去,谁是你的美人!」
    苏蘅笑骂着蹲下脱去王行之的短裤。
    王行之的阴部暴露在空气中,那轻微的尿骚味,混着王行之阴囊的皱褶里散发的那独有的体味,再加上运动后的汗味,一下子向苏蘅扑涌过来,苏蘅心中一蕩,心底像被羽毛撩拨到了似地,痒的发慌,脸着了火一样烧得红彤彤。这味道绝不是香味,但比过所有的香水,竟从未有过的好闻。
    这味道区别于其他男人骯髒刺鼻的体味,让苏蘅熟悉又陌生,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装作不经意般,苏蘅把王行之的短裤和内裤抛到地上,实际上却偷偷将呼吸放缓,以深长的节奏吸吮到更浓厚的雄性气息。
    好闻,真是好闻!粗犷,外放中带着男孩清新的性感。苏蘅定定看着儿子低垂的阴茎,这就是那魅力之源?她的眼色变得有些迷离,好看的唇儿花朵般撅起。
    她的灵魂深处催生出一丝令她心惊胆战的渴望和妄想:靠得近近,贴着皮肤好好闻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想法?她暗自责备自己的荒唐,厌恶起自己骚动的妇人情慾,然而那气味如同鸦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刻下了深刻的不可磨灭的愉悦印象,令她在疑惑,自责的同时深深的迷恋,沉醉,像瘾君子似地堕落下去。热气氤氲中,苏蘅觉得自己像要窒息一样,胸口满涨涨的,塞满莫名的雀跃欢喜的心情,一下子就要裂衣而出;下一秒却又觉得浑身飘飘然熏熏然,娇软无力,恨不得往儿子怀里钻去,靠挂在他厚实的胸前。苏蘅鼓腮帮子长长呼了口气,素手揉搓自己那艳若桃李的双颊,令自己镇定下来。
    其实,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大学一份人体生物学研究报告指出:纯正男人味会给女人带来好心情,是最佳的情慾诱发剂。男人的性香和汗味会使女性心情愉快并且感到精神放鬆,甚至使她们血液中影响生殖的荷尔蒙激素在排卵期前明显增加。
    苏蘅之前不是没有闻到儿子的体味,但那是以前,儿子就是儿子,只有一个单纯的身份。
    这次不同寻常,她答应了儿子要当他女友的,角色的转幻给了她近乎幼稚的借口,这几天和儿子的暧昧互动变得顺理成章,逐渐甘之如饴,成了一种顽固的潜意识的自我欺骗。
    其实她和儿子不但在迷迷糊糊时发生过关係,还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舌吻,又和儿子在公共汽车上发生过那种羞人的事,再加上那次生死之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芳心对儿子有异于亲情的期许,伦常的大坝并非那么坚固生活中独立的她早就习惯了儿子对她的种种挑逗并乐在其中,甚至你来我往;而儿子不顾性命的奋勇相救,最终征服了她那颗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让她对儿子生出一种女人对男人,弱者对强者的崇拜和依赖。
    王行之那阔而壮的背,坚实有力的臂,还有,还有那散发着性香的男根,都在冲击着她已经鬆动的心理防线,成熟欲滴的胴体里生出难言的潮湿慾望来。
    「妈妈。先洗这里,痒死了。」
    王行之看着离阴茎不到十厘米美丽容颜,抖抖下体,心砰砰直跳。
    「好吧。」
    苏蘅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嗓子吓了一跳,娇躯不自然的颤抖着。
    打开莲蓬头,苏蘅杏眼盯着眼前低垂沉实的肉茎,思考了一分钟之后才终于将白玉兰般的纤手缓缓地伸出,一触,又收回,再触,再收回,彷彿那是赤红的铁棒。
    这是我自己儿子,有什么好顾忌的?终于,苏蘅说服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沾了香皂,不轻不重的在光滑的棒身由上而下套弄着,王行之呼呼吸冷气,这种强烈的刺激与快感,几乎令他晕眩。贪婪地注视着苏蘅冷艳专注的脸,王行之发觉自己的小雀雀迅速膨胀,成了大鸟!
    这——苏蘅眼睁睁看着儿子的性器在自己手中变大充血,茎身越抬越高,中间的竖眼正对她的脸。她迟疑的放慢动作,手指和肉棒摩擦出咕叽咕叽的声响,那独眼像是体会到王行之兴奋加速的心跳,渐渐溢出透明色的润滑液。白玉箫吹气般成了小白龙,挣动着像要破空而去!
    苏蘅感觉到王行之的阴茎从根部到龟头,一阵强烈的搏动传导开来,茎身一跳一跳地触电一般发着抖。她下意识地拿纤长滑软的手指裹住茎身,不让它滑脱。
    王行之发出一声不可思议快乐至极的轻叫,在他幻想之中,苏蘅正亲手替他手淫。那心目中尊贵的妈妈,正蹲在他大腿间,触碰着那腥臭污秽的尘根!那摩擦如此顺滑,如此销魂,王行之忘情地前后挺动屁股……
    妈妈,我射了!他在心里发出呼喊。
    陡然间,竖直的马眼打出一串白汁来,辟里啪啦直中苏蘅酡红的娇颜,打得她生疼!苏蘅猝不及防,只把眼一闭,小嘴发出一声惊呼,上半身快速地向后仰。
    哪知那昂首白龙生性燥烈不吐不休,蹦跳着断断续续的又喷射出几股灼热的白浆,苏蘅登时满脸开了白花,剑眉,眼皮,鼻樑,脸颊,甚至红唇上都覆满儿子的浓稠的热精,嫩嫩的粉红与浓浓的乳白相映衬,桃李齐放分外妖艳。那浓精中有几滴更是见缝插针般,刁钻地穿过柔嫩的唇片,飞溅到她微张的嘴里!
    这下好玩了!
    正文二十八
      静——好静。只剩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苏蘅泥塑似地不敢动弹,那几滴热精人参果一般在她嫩舌上化开,与她的甜津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不但在她舌头上留下了淡淡的涩味和浓浓的青草香,还令她想起小时候吃的野生白萝蔔。她开始觉得自己满嘴都是口水和精液的混合物,嘴再也存不住,咽喉条件反射般一动,不小心咕嘟地把精液吞了一大口下去,嘴里已所剩无几。
    而王行之抓靠着浴门大口大口的喘息,他觉得自己刚刚获得了出生以来最销魂的快感,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此时腿软地如同刚出胎的小鹿,头目森然,精力尽去,一时间竟站都站不住!
    苏蘅蹲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用手背把眼皮上的精液擦去,看一眼儿子,正靠在墙上闭目喘息,刚跑完一千米似地。她就把责骂的心思暂时放下,走到盥洗盆把含得半口精液吐出,开了温水洗脸漱口。
    那精液如同浓稠的芦荟汁,难洗的很。苏蘅水沖了好几回仍觉得有粘腻感。
    她倒不觉得噁心,那是儿子的,又不是外边男人的。儿子的屎尿她都把过无数次,精液算得什么?用香皂洗了两遍,这才完全没味了。苏蘅擦乾脸转头看着儿子,正低头顺眼的不发一词。这行行!苏蘅哭笑不得。唉,都是青春期惹的祸,儿子是个生理健康的青少年,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倒是自己,以后还怎么给他洗澡啊?她不知该如何说他,最终还是爱子之心佔了上风。
    行行还有这心情,这不是正好说明他恢复得不错么?她乐观的想。刚刚行行跟水泵似地强力喷射,真是又多又热!苏蘅不敢细想下去,却难免心里一蕩,两条长腿儿使劲夹了一夹,小腹有些发热。又想到有个网上笑话讲丈夫的精液又稀又薄,老婆便以此指出他在外边有女人的事实,那个丈夫居然辩无可辩的低头承认了。
    「我家行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处男!那晚不算——」
    苏蘅心里有种异样的感受,好像独佔了儿子处男身似地。「算还是不算?」
    「还不快过来!」
    苏蘅把些许垂下来的髮丝往耳后别了别,装作生气,转移自己注意力。王行之面上又白又红,嗫嚅地如兔子嘴一般,光动不说话。其实他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尴尬而已,心里并不曾害怕,倒像是丈夫做了不得体的事,第一次就要面对老婆的冷脸,有些悻悻然。
    苏蘅一把将他拉过来,这次洗就顺利多了,那小白龙被她降伏了一般,任她把茎身,包皮翻来覆去地揉捏,也不曾不轨。
    苏蘅看到儿子还是一脸难为情,气氛沉闷,就抚着儿子那嫩白可爱的茎身道:「那,都像这样乖乖的,妈妈就疼你。再不乖的话,妈妈就拿手指弹你!」
    说完曲起那兰花玉指,对着王行之萎缩的龟头作势欲弹。
    王行之吓得往后一缩,卵蛋一蹦,叫了声妈呀!苏蘅扑哧一笑,春湖解冻,明艳如花,把王行之看得发了呆。
    「向后——转!洗屁屁!」
    苏蘅把王行之前边洗好,站起把喷头拿着等他,王行之身子扭几扭,却害羞似的没转过去,苏蘅推也推不动,心里奇怪,到儿子身后一瞧,天哪!一道蜈蚣似地伤疤面目狰狞的刻在儿子的背上,嫩红可怖,和周围油光水滑的微黝黑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当时王行之缠了绷带,苏蘅已觉得怜惜心痛,现下伤痕触目,怎么不让她惊心!
    「妈妈,我没事,都已经好了,你看!」
    王行之彷彿知道苏蘅的心痛,转过来做了个健美姿势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然后凌然正色道:「伤痕——男子汉的勋章!」
    如同捨生取义的地下党一般。
    一看苏蘅眼泪还是将滴欲滴,又看着苏蘅发红的眼眶解释道:「这可是车田正美说的呢!」
    「车田什么?哪个大师呀?」
    苏蘅抹抹眼,吸吸小鼻子,仰着脸凑趣道。
    「就是那个画漫画的,女神的圣斗——」
    苏蘅的脸泪珠犹挂,娇嫩的像是细雨中的鲜花,湿湿的眼眸含着晶亮亮的光,如太阳下河水的清波。王行之癡癡迷迷地看着她,话说到一半也不自知。
    儿子癡呆呆的目光注视下,苏蘅心竟有些慌,故作轻鬆地嗔怪了一句:「小傻瓜。」
    又踮着脚捧着王行之的脸啧啧啧一阵亲,然后手抱着王行之,以指轻抚他背上刚长好的皮肤。
    「乖行行,为了妈妈,命都不要了?」
    苏蘅把头靠在王行之不厚却宽的肩上,似吟似诉地:「嗯——」
    一声,幽幽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王行之搂定妈妈,脸贴她的桃腮,低头细细舔吸那粉脸上或鹹或淡的珠泪,想开口却有些哽咽,清清嗓子沉声道:「妈妈,你说什么呀?我们是母子呀。妈妈,我的生命都是你给的,你哺育我抚养我,我——嗯——不是说谁言寸草心,报得六春晖么?」
    苏蘅扑哧而笑:「什么六春晖,是三春晖。」
    立刻了解这是儿子故意说错,逗她开心,随即被儿子细细的体贴感动,心想这么乖巧疼人的儿子哪找去?抬头还想亲他脸,却和王行之的嘴碰到一起。王行之觉得满嘴芬芳,温软滑腻,追逐着苏蘅的唇瓣,逮住了,嘴里轻含着妈妈玫瑰花般的唇,拿出吸棒棒冰的技巧,从缝隙中如饮甘露似的的吮吸着妈妈的甜津。
    苏蘅心神激荡下没有反抗,喉头嘤咛不绝,鼻腔飞出几声轻哼,甜如蜜,软如棉,口微微一分,王行之的舌头就探进来,先是用舌尖在苏蘅上唇内侧,好似在礼貌地叩门,接着细数苏蘅的玉齿一般,从左到右,至上而下,把苏蘅的前排牙齿颗颗不落的逐一舔过。苏蘅脑袋一片空白,眼早就闭得紧紧,唯一的感觉就是牙龈和唇瓣都痒得发麻,欲拒还迎的娇喘吁吁中,苏蘅勉强用滑腻香舌退敌,谁知正落了王行之的意中,两人舌头你推我粘,你逃我逐,你躲我找,你缠我绕,最后还是情意绵绵的勾在一起,如同媾和的蛇。
    王行之吻的兴起,苏蘅却发觉了什么似地,把他一推,盯着他老半天,狐疑道:「哪里学来的,怎么这么——熟练?」
    完了完了我,妈妈一向明察秋毫,怎么办?总不能说是老师教我并实践的成果吧?王行之急得直冒汗,鼓起勇气直视苏蘅黑白分明的眼,嘟囔着道:「自从上次被妈妈强吻后,我买了本[接吻技巧],观看AV不——外国电影,时刻演练準备反击。」
    这倒是事实,他甚至买了个奶嘴,叼在嘴里反覆吮吸,把教他接吻的宋景卿笑得前仰后合,眼泪乱飙,笑骂他不学有术。
    「什么强吻?」
    苏蘅羞得抬手要打他:「AV是什么?」
    「action——video,动作片动作片。」
    王行之冷汗直流,异常生疏的英语都派上用场,扯了个颇有急智的谎,得意洋洋。
    他看苏蘅犹有疑意,一步上前吻了下去,这次他一心讨好,把那千般技巧万种诀窍一一使出,舔吸啜咬,粘吮滑旋,把苏蘅吻的上气不接下气,两手先是矜持的推搡,头躲来躲去,后来挣不过,两臂死死抱住王行之的背,热情的回应起来,两人的津液南水北灌,相互吸食,呼出的气喷得脸颊又热又麻。苏蘅眉头生动的飞舞,妩媚的杏眼儿刚张开一缝,犹有清明之意,瞬间就给王行之吻的闭起来,脸上醉了一般红若牡丹,王行之开头心怀惴惴,后来也就彻底沉醉下去,心安理得起来。
    「哈……哈……哈」苏蘅勉力一挣,总算脱开来。她喘得厉害,就是连跳三万下跳绳也没这么累,再亲下去,恐怕就要窒息了。
    「你怎么老喜欢亲妈妈。」
    「嘿嘿嘿,那是因为妈妈嘴里又香又甜,奶糖一样。」
    「我看你才是刚吃了奶糖,甜言蜜语!你尝的恐怕是自己的味道吧?」
    苏蘅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以后不准乱亲!」
    「好好好,妈妈叫亲我才亲。」
    王行之笑嘻嘻。拿这个吓我,妈妈,你可不知道,我第一次和老师的时候她就亲我的那里了,不都是肉,洗乾净就好,嘿嘿嘿,毫无心理障碍。
    「在胡说八道妈妈就把你的嘴用胶布封住!」
    苏蘅刚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当,举止更不当,心下暗自责备自己软弱,过于溺爱儿子,会给他不恰当的信息,越发调皮不堪,对母子以后的相处也会造成困扰。
    当下理理云鬓,看着王行之温声的说道:「妈妈知道,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对异性有好奇心,甚至常常对母亲有超脱寻常的幻想,」
    苏蘅说到这,小心的察言观色,接着道:「这是正常的。也是普遍的,但是——我们毕竟是母子,妈妈是妈妈,怎么能说是女朋友,甚至——老婆呢?」
    苏蘅咽口唾沫,觉得自己言不达意,言语苍白,这番难堪的劝导简直比作报告做演讲难上百倍,既要说出意思,清楚坚决的表态,同时又不能太过火,伤了儿子的心。
    「妈妈爱你,也知道你爱妈妈,可是这爱是纯净的爱,母子间的爱,可跟那些普通男女朋友间的爱有所不同,你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
    王行之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今天,乾脆就跟妈妈坦白了吧。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最喜欢最喜欢的女的。」
    王行之转头看着窗外。
    「我喜欢她的脸,她的长髮,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牙齿,她的颈,她的肩,她的胸脯,她的胳膊,她的手指,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她的脚趾。她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最美的。」
    苏蘅眼里闪动着宝石般的光芒,一颗心複杂的如同被猫乱挠的毛线球,她的心情跌宕不已,时而酸涩如青柠檬,时而嫉妒如铁荆棘。这一秒希望儿子讚美的是自己,下一秒却又希望儿子那非同寻常的恋母情怀能够云散。一时间矛盾纠结,难以取捨。夕阳透窗柔光变幻,王行之看着窗外的脸半金半红,五官和毛髮散发着光,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诵念自己对神的赞词——他的声音起先生涩,话语尚有不畅,后来逐渐变得顺溜,像是暗地里为这个心思吐哺綵排了千千万万遍,话语通过心吟唱出来,直达听众的心里,触动灵魂。
    「她的脸是光洁的,她的发是漆黑的,她的额头是饱满的,她的眉毛是英挺的,她的睫毛扑闪闪,她的鼻是玉琢的,她的唇是娇嫩的,她的牙是细白的,她的颈是纤润的,她的肩是秀美的,她的胸是神圣的,她的胳膊是藕做的,她的手指是细长的,她的腰是柔韧的,她的臀是丰盈的,她的腿是修长的,她的脚趾是可爱的。我想和她永远相爱,永远不分离。」
    王行之转过头来,每说一个地方,发着热光的眼就要在那儿逗留一会,宛若是自助游的旅客看到风景,与其说是诗由心生,不如说苏蘅的绝色引导他自然而然的发出美誉,发出讚歎。
    苏蘅从心里开始颤抖,行行说的果然是我!全身不可遏制的颤慄起来,心儿托在云端一般,就要随着那眼光羽化而去。週身滑腻如脂的白皙肌肤上涂了一层夕阳的美艳,宛若女神;剑眉微蹙,是苦恼是薄怒;双目不似静泓,倒像流泊,转着转着,渐渐迷离了;嘴儿半张,是惊讶是喜悦,;脸上羞涩而微怯,情动的处子似地,娇嫩的无法承接情郎大胆热烈的情话,如嗔似颦,喜装不喜。
    这样子谁能不动心?王行之放胆拥住苏蘅的香肩,头靠着她耳畔低而深情的说那一万遍不多,一千年太短的情话:「我爱你。」
    吻在她的敏感的耳轮上。
    忽然,苏蘅低低地叫唤了一声,怕痒似的一缩脖子,细细的喘息变得明晰,唇间发出那种语无伦次的娇喃。儿子的情话犹如一曲优美的歌,曲调凝成一条线,顺着她的血管,笔直插入下腹处,阴部不为人知地因为两腿的夹紧而生出一丝快感,丰浑身毛刺般又热又痒。王行之心猛地一跳,他又闻到那丝气味。儘管它像夜晚的轻烟般飘飘渺渺,或是银鱼般在暗绿的湖水里倏尔闪过,但他有过一次闻香的经验,依旧是捕捉到了!
    苏蘅散发的这令人熏熏然的独特香味,超然气韵精灵似地由鼻透胸,直达王行之脑中,反刍一样又到嘴里,有着女人的妩媚的风味,留下青橄榄的回甘和嫩甘蔗的清甜。噢!妈妈的味道!
    「妈妈你好香好甜——」
    王行之话音未落,苏蘅嗯的一声,突然有力地把他几步推出门,「你洗好我还要洗呢!」
    王行之猝不及防,唉唉唉唉叫着被推到门口,「彭!」,他愣在紧紧关闭的门前,懊恼的摸摸后脑勺,心想看来妈妈久经考验,我这招没有用哪!刚才明明气氛很好的,女人心海底针,此言非虚啊!
    他诗人般摇头晃脑,郁闷地找衣裤穿上了。
    苏蘅脸色古怪的靠在门后,高耸的胸犹自起伏,喘了片刻,伸直纤腰,优美地曲起长腿徐徐褪去略湿的衣裤,空气里顿时漫起暗昧潮湿的味道,这味道对苏蘅来讲虽时隔一年多,也许更久,却并不陌生。她的耳根子都是红的,心里有了答案。白玉似地手羞涩地翻动自己的蓝纹内裤,果然,裆部那略厚的布料已然被自己动情时分泌的爱液打湿了!粘糊糊的一大片,晶亮亮的泛着光,不仅把整整两层的布料洇透,甚至还扩散到内裤的前端。
    这片潮湿是她慾火焚盛的证明,无可辩驳。鸡蛋清似地液体散发着成熟女人淫靡的雌性气息,热腾腾。而这一切都是儿子给予的!苏蘅腿打成X型,酸软无力,怎么会这样多?更令她难堪的是,纤手拂过,察觉自己的花唇至今还在红涨发热,花蒂儿更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般探出头来,晶莹粉嫩,盼人抚怜似地,股间湿哒哒河水氾滥一般,腻滑温热。儿子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行为不轨啊?
    再瞧那湿迹颜色分层,一块红枣般大小的褐色湿迹显然是最先的,可能在闻到王行之的性香之时就有了,她自己不知道,或是故意忽略而已。第二层比雏菊大上一些,已经晕染开来,会不会是王行之射精时的产物呢?最后的尤为粘腻延绵,热乎乎的一大片,一定是刚刚的情话的效果了,当然,王行之的那一句我爱你和哪一个在耳轮上的吻不啻为画龙点睛,令她春心哄动,爱液暗流!
    我不是性冷感么?前夫不是一只取笑我是一个複杂冰冷的机器,找不到开关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儿子一下就扳住开关,将它开启了呢?苏蘅颓然的把内裤丢进桶内,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或许我只是寂寞了,又或许,我真是那么个蕩妇,在自己儿子的亲暱耳语中,竟然……苏蘅不敢想下去,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迷惑。她在女校上的小学,中学。从小,那个特别严厉的庞老师就教她要做淑女,坐立行走,吃饭穿衣,她都竭力保持着淑女的样子,又说男女之间应该保持距离,不可以乱讲话,有失体统。
    久而久之,在外人看来,寡言少语的苏蘅自然冰美人一个。随之,从未接触过男人的,青春期的她迅速陷入冲动的爱恋之中,飞儿扑火般,未婚先孕,不得不休学一年。
    新婚期的她可以说从未真正在床上得到女人的快乐,每当王立百般抚弄挑逗她时,庞老师的严肃脸面就会跃入眼帘,性是罪恶的,丑陋的,随便的女人是淫蕩的,可耻的!庞老师的话像闪电一般,将那夫妻间应有的情调劈得一乾二净,她瞬间失去热情,尸体般机械的承受丈夫的冲刺,不作任何反应,起先王立新婚燕尔,觉得看她一张脸就满足。后来王立自己事业,地位都渐渐不如她,床上也征服不了她,渐渐就淡了,她对性高潮也就只是耳闻,从未尝过滋味。
    但是刚刚一剎那,臀部像被过了电一般,浑身激灵灵一颤的感觉,就是高潮么?苏蘅心里突然空蕩蕩的,有一种酸楚的自怜,癡癡地也不知站了多久……………………
    吃过晚饭,散了一会步,母子俩回到病房,齐齐看书。苏蘅看的是[金色笔记],王行之则是[世界通史],看几行就抬头瞧一眼苏蘅,心思不定。苏蘅给他看的发恼,中午的事情让她颇有心虚,些难以面对儿子含情的目光,当下拿出唐明月给他带来的英文课本,惩戒道:「很闲是吧?下个星期就补考了,妈妈巩固一下你的单词量。」
    王行之一下蔫了,放下书迟疑道:「妈妈不用这样吧?那些个鸟语学了有啥用?学了就忘,不如不学。」
    「哼!」
    苏蘅板起脸:「这次再考不及格,暑假让你去补习,专补英语!」
    「妈妈皇后不要啊——」
    王行之慌了,两手举起做匍匐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罢了罢了,朕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取出记单词用的本子,一脸悲壮。
    「妈妈皇后不要啊——」——苏蘅忍住笑压低喉咙,模仿得维妙维肖——突然反应过来,这调皮蛋,又在胡言乱语!伸手以两指夹住王行之的厚耳垂,稍稍用力一扭,王行之夸张的惨叫表示臣服,大叫太皇太后饶朕一命。母子俩同时笑出声。苏蘅心想毕竟是自己儿子,总算没有因为自己的那番话变得陌生起来,也就放了心。
    晚上睡觉前,苏蘅还叮咛睡在隔壁床的儿子至少要盖条被单,别着凉。又想着改天询问询问景卿姐,看看她对恋母情怀有什么看法和办法,在微歎今夜舒缓愉快,出奇的好睡的同时,沉沉入眠。………………
    苏蘅梦到自己成了一个海蚌,躺在白色沙滩上,薄薄的壳摊开着,露出里头多汁鲜嫩的肉。太阳晒得她懒洋洋的,一个小孩带着出海人用的斗笠,捡了一跟树枝,逗弄她袒露着的软滑雪白的肉体,而她贪恋痒痒的感觉,欲拒还迎般颤抖着,始终不捨得将壳合上,汁液横流,浑身酥软——场景一变,幕天席地,她的身上压着个沉甸甸的男人。她看到他雪白可爱又粗大饱胀的阴茎的那一刻起,就不想挣扎,彷彿知道这只是个梦一般,她要遂一次意!她挑弄他的硕大,抛媚眼给他,浪蕩的腰肢扭起来,筛动不已,他喘着粗气,急切地分开白嫩的腿儿,进入了她——哦——苏蘅一声吟哦,她被充实了,完满了。他没有任何言语,任何多余的动作,蛮牛一般冲起来。苏蘅那细腰与丰臀都各自有了生命一般,无须她的掌控,跳着令她脸红的舞蹈。有时积极地拱起迎合,吸附在他身上,像吸盘鱼和鲸鱼肌肤相贴。有时放蕩的离开他,是为了迎接下一个更深的碰撞。平时做的有氧运动有了用武之地,两条光滑的长腿夹着他猿猴一般瘦而有力的腰,挨挨擦擦,两脚在他身后交叉,反扣得那么用劲,直把他往自己两腿之间带。又红又白的脚丫随着快感的攀升弯弯曲曲,勾来勾去……苏蘅惊讶与自己的饥渴和不堪:「我,原来这么想要。」
    他越冲越快,苏蘅渐渐地脑子什么也想不起来,呢呢喃喃到哥哥你好棒,你真行。
    他彷彿被抽了一鞭的野马,疯了似地折腾起来,一阵阵热潮从苏蘅的阴部出发,朝她全身袭捲而来,简直要把她没顶。她的两腿间呼呼呼地被点着了火,又闷又热,烈焰蒸腾。她无力的瘫在床上,呻吟声犹如给关了几千年的鸟儿被放生时叫的那么响。不管了不管了!她撇弃可笑的矜持,发春的母兽一般,使劲的发情,用力的撒娇,彷彿叫声可以带她脱离着令人窒息的冲刺,挤出作恶多端的阴茎。她的腰像被甩上船板的鱼儿般奋力扭起来,惊艳绝伦,无边的骚浪!苏蘅失去理智,她腰肢的回击只能让闯进来的家伙更加充血,更加硬朗,他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永动机,给予没有尽头的快感。
    不行了不行了——苏蘅难以自制的左右甩着发,草儿刺得她脸颊生疼,她的手拔起草来,抛向空中,倾泻那股不断累积的快感。她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她开始哽咽,她开始流泪,她应该笑的——她迷惘自己哭泣的原因,然而眼里的泪如同才凿开的井,喷涌出来。她为一层层直扑脑海的欲潮和暖流而欢欣喜悦,她的手脚得了帕金森病一样颤抖,然后是自己的身躯,她跟不上他的节奏,她咬他的肉,她咬自己的唇,终于,在自己一声悠长的叫喊声中,她的阴道无法控制的痉挛起来,接着全身抽搐,她恍神了。
    她彷彿看到自己化作月夜下的海豚,在水里已然憋闷了三十几年,她要喷发了!狠狠的用尾巴一击水,她就那么蹦起,离水面三丈高,她终于看到了迷迷濛濛的黄月亮,小黄狗似地蹲在山后头,毛茸茸的。而她浑身轻飘飘的,不知要到哪里去,一切都没了意义,她心里只想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然后最后一束光离她而去,她慵懒而满足的翻了个身,肥满盈实的丰臀时不时抽搐一下,美极了……
    是梦吧?
    正文二十九
    苏蘅一张眼就被怅惘若失的感觉攫住。原来是梦。这突如其来的绮梦让她既羞愧又刺激。
    激情余势不竭,在体内游蕩着似乎还未散去,心也快一拍慢一拍的杂乱无章的跳动。苏蘅喘着气一摸额头,才觉得浑身酸软软,湿腻腻的好难受,仍旧夹紧的大腿儿根处潮湿灼热。她沉湎在那好像是虚幻的,又是真实不过的燕好片段,然而梦像沙岸上的画,浪爬过的地方,便了无痕迹。可有些细节她却记得分明:张大的蚌壳,那个调皮的小孩,那个白如玉箫的男人性器——这暗示的一切令她羞愧难当。她心虚了,转身看着晨曦微光中儿子在床上的暗影——沉沉地像块礁石。
    她竟梦到和儿子在野外交合!她的手扭着薄毯的一角。这一个念头像一只手提纲挈领的把梦的内容从潭里抓起来:她不知羞得把腿打开,心安理得勾引,急切难耐地迎合,那似乎学自[爱经]的姿势纯熟的使出来,百般变幻——像是要吞噬儿子的母狼。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能吸土!下乡时酒桌上,某个干部的污言秽语不知怎的冒泡在她的脑子里。苏蘅「呸呸呸!」,心里否定这谗言,况且[爱经]她只在宋景卿房里匆匆翻过一遍……她这么想着,脸颊却烧起来,热得发烫。
    「去洗澡——」苏蘅刚想翻毯子,对面床上却有动静:王行之嘟嘟喃喃的抱怨着什么,一翻身,再翻身,被单滑落在地。苏蘅轻歎一声,下床想要捡起被单给王行之重新盖上,王行之突然面朝过来。苏蘅以为他醒了,叫声行行?没有反应。苏蘅这才看见儿子把枕头打竖抱着,夹在腿间,就那么紧紧搂着,腰间上下老熊抱树一般蹭动起来!弹簧床随即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声声入耳!
    「行行在干什么?莫非是——」苏蘅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在微光中勉强辨认儿子的动作。王行之这时已将枕头压在身下,下半身紧贴着枕头的一侧,挤压摩擦。床板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下腹显得有力,腰几乎不动,单靠腹肌的力量让阴部在枕头面上磨动着。
    苏蘅屏住呼吸,心想莫非儿子也做那种梦了?想到白天二人胡天胡帝,再一次责备自己的孟浪,太过宠溺。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王行之的动作越发快起来,枕头的柔软想必带给他很大的快感,他一边冲刺一边口中喃喃叫着什么……
    苏蘅定神一听,吓了一跳,他叫的居然是妈妈,妈妈!这行行,怎么这样!
    莫非行行他梦到了我,她心里想,就像我梦到他一样?苏蘅心里有种古怪的窃喜,偷偷埋藏在意识的最深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也许是护士,苏蘅一动不动,屏息凝听。深怕给人听去什么,她觉得尴尬极了,恨不得摀住儿子的嘴。
    脚步声并无停顿,由近及远。没等苏蘅鬆了口气,王行之翻腾冲撞地越发鲁莽起来,妈妈,妈妈的叫声也越来越响,整张都床被王行之的大力折腾弄得挪动颤抖,崩!崩!崩!崩!简直像是在地震!
    苏蘅心又一下子纠紧了,支楞着耳朵,汗如雨发,她彷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在门外停住。完了完了!给人听见了!她窘迫万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蜷在被中,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妈!」王行之发出一声高高地喊叫,身子重重抽动几下,渐渐平息下去,只有床发出轻微的声响,屋子里平静如海。苏蘅蹑手蹑脚摸到门后,握住门把猛地一拉,没有人,是她神经过敏了。
    回头躺倒在床,心跳如鼓。苏蘅一侧头就看见儿子醒了,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似乎想要述说着什么。她被看得心里有点慌乱,强装镇静地起床走过去把地上的被子捡起,给儿子盖上:「好好睡觉,乱动什么!」
    王行之头缩了一下,有些害怕,但终于看着苏蘅的脸,大胆地说道:「妈妈我爱你。」
    「知道了。」苏蘅心情複杂,害羞恼恨皆有,语气不善地回道:「别乱想,乖乖睡觉!」说完曲指敲敲王行之的脑袋,以示薄惩。
    「喔。」王行之眨眨眼,抬头,似乎在竭力端详苏蘅的想法和表情,一会又试探:「妈妈你还没说你爱不爱我呢。」
    「烦人——」苏蘅娇嗔道。心想你爱妈妈是哪种爱啊?有你这么爱的吗?
    「快说啊妈妈,人家需要安全感呢。」王行之捏着嗓子嘟嘴撒娇。
    「爱爱,怎么不爱。」苏蘅忍住笑,她被爱子发癡卖傻逗乐了,从来这招就对她有效。
    「好敷衍啊,不行——」王行之做不依状。
    「爱——,爱——,妈妈爱行行——,这下满意了吧?快睡吧,明天还得办出院呢。」苏蘅边说边躺下,等着儿子咂咂嘴,心满意足地重新进入梦乡。羞笑着,她心想只听过夫妻同床异梦的,没听过母子异床同梦的,到底怎么回事?看来,明天非得去请教请教景卿姐不可了。
    ============================================================
    第二天中午,苏蘅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开发报告。儿子出院,已无大碍,她也放心了。想想又给宋景卿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去她家聊天,谈谈自己儿子补期末考的事。刚放下话筒,政府办公室的小刘跑到办公室里,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道:「苏副县长,不好了,不好了——」
    苏蘅头一抬:「怎么了?」顺手给他一杯水,「慢慢说。」小刘说:「马副县长出事了,您赶紧救他!」
    苏蘅知道书记,县长都去市里开会,几个副职也都休病的休病下乡的下乡,当仁不让地剑眉一扬,利落道:「说!」
    原来昨天下午马副县长在玉成乡检查征地情况,了解到水湖村的农民不满征地补偿,发生矛盾,就带了乡里书记和乡长一帮人前去动员拆迁。结果和村民们发生冲突,车被扣下,马副县长被挟持到村后山的林子里,扬言若政府不提高补偿,他们就誓不放人。
    「通知县公安局了吗?」苏蘅问道。她素知水湖村和相近的几个村贫苦不堪,民风彪悍,从前的猎户尤其多。
    「通知啦!林局长亲自带了几辆车的干警,已经在村里和村民们对峙了一个晚上,马副县长还没出来!」
    苏蘅一听事态严重,一挥手斩钉截铁道:「叫司机,我们马上出发!」
    等到了村里,苏蘅发现事情真闹得挺大,干警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几辆车一字排开堵在村口,村民们群情激奋,有几个甚至端着猎枪,干警横眉竖目冷冷相对,气氛紧张的想要烧起来。
    苏蘅一下车就吸引了注意力。人群鬆动,氛围似乎缓和一点。
    「怎么是个娘么?」有眼尖的说道。
    「长得真是漂亮。瞧那身段——哎哟」一个骑在树脖子上的小年轻戏道。
    「妈的,娘们能成什么事?」这是个端着枪的大汉,满脸络腮鬍。
    苏蘅置若罔闻,踩着中跟「腾腾腾」走到干警面前,冷着俏脸呵斥道:「把枪给我统统放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百姓,你们不知道吗!」
    看到还有两个不收枪的,苏蘅瞪眼戟指其中一个:「你有胆子!看我回去不撤你的职!」大家顿时都把枪放下。
    苏蘅左右扫了一眼,看了林局长一下,转身面对虎视眈眈的村民,一面向他们走去,一面高声说道:「乡亲们,你们抓错人啦!这开发是我负责的!你们应该抓我,苏蘅苏副县长!」
    苏蘅停下来,眼睛扫了乌压压的村民一圈,又鞠了个躬:「我工作没做好,是我苏蘅对不起你们,现在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们!」她这话掷地有声,语气铿锵有力,面色从容不迫,彷彿面前的不是猎枪,而是枯枝。毕竟苏蘅是一步步当上来的,乡镇工作,基层工作她一点也不陌生,老百姓的脾气她更是清楚,知道如何应对。
    在场的警察和林局长谁也没见过这情况,怔怔发傻,雕像一般。林局长汗如雨下,这马副县长已落敌手,再搭上个自投罗网的苏副县长,他看看对面猎枪的黑洞,心里没了主意。
    村民都看懵了,心想这女干部胆够大的,先是让警察撤枪,现在自己迎着枪送上门来,比男的还有种!为首的络腮鬍把手一伸,示意苏蘅停下脚步,苏蘅看到村民们脸上浮现吃惊和迟疑的神情,赶紧又喊起来:「农民兄弟们!我知道,大家都爱自己的土地和家,我们的拆迁工作做的不到位,不够耐心细緻,我在这里给大家郑重道歉!」说完她深深弯腰。
    「兄弟们放心吧,从现在起我负责此事,我们从现在就开始谈,一定给兄弟们公平市价,公正补偿。谈到你们满意为止。」
    苏蘅的一席话让村民们面面相觑,大家正迟疑要不要相信她时,人群中有个老头突然开口:「我认识她,她就是那个要在乡里盖学校的苏副县长,把枪放下吧!」
    人群嗡嗡嗡响起议论声,大家齐齐把枪放下。苏蘅感激地对老头笑笑,朗声道:「谢谢兄弟们的信任!我们会先给大家一定的补偿头款——请问,这村的村干部在哪里?」
    老头向前一步说道:「苏县长,这里的干部都去城里打工了,我说了算。」
    「好!」苏蘅目光凛凛地看着他:「现在我有两样东西,一是我本人,一是我来时坐的车,你们可以留下任何一个直到明天你们拿到第一笔款子——但是」
    苏蘅竖起食指:「就一个条件,把马副县长放出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静了一会,树上的小年轻又说了:「唉,大老爷们怎么能难为女人?传出去,不像话么!」
    「对头对头,三崔这话说得对头。」
    「给隔壁村的知道了要被笑死哩。」
    老头一摸鬍子,下结论:「我听隔壁村的亲戚说过苏县长,你是个好官,今天我做主信你一会,把人放了。」他挥一挥手,就有人去放马副县长。
    「不过我们信你,不信其他的官,你得把两辆车子留在这里。」
    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苏蘅展颜嫣然一笑:「好,就这么定了。」又脆生生道:「谢谢兄弟们的理解和信任。」实际上她一看到老人的脸就记起红磡村里的那个老头,想起他提的那个养牛的村长兄弟,又在他身上闻到一股牛粪的味道,心里有了九分的肯定。
    苏蘅解决事端,心思怡然,待人接物自然比之前不同,笑语妍妍,打趣聊天。
    她这般年龄正是女人将魅力尽情释放出来的时候,彷彿一朵花绽放得正艳。
    如鸦秀髮如闪着炫目的晕彩,洞悉人心的眼亲和如水却绝不可欺,袖口露出的肌肤羊脂玉一般的细腻与娇嫩。然而谁都无法说她是有貌无才可有可无的花瓶,她在危机里展示的智慧和勇气又在她美丽的花环上镶了一道高人一等的光圈。
    「太美了——」叫三崔的小年轻从树上夸张的掉下来。
    「苏县长有对象了么?」人群里有个兀突的声音响起,大家情绪鬆快,纷纷笑起来,便是胆大的三崔高叫着。
    「呵呵呵呵」苏蘅朗笑着,一口白齿亮极了:「我儿子都有你这么大了!」
    「轰」得一下,众人笑得更大声了,惊得林子里老鸹乱叫。
    过了一会,马副县长披头散髮地来了,脸比雪白,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臂膀,站在谈笑风生的苏蘅面前,尤显得狼狈不堪。苏蘅看他身上并无伤,果真把车留在村里,搭着公安局长的车回到县城。一路上林局对她举大拇指,苏蘅淡淡一笑,心想这事我可经历的多了,越发风轻云淡起来,林局看在眼里,觉得苏蘅高深莫测。
    ==============================================================
    夜来香的气味浓郁,玉兰的淡雅,在这香气萦绕的氛围中,宋景卿和苏蘅促膝而谈。
    灯下观美人,分外妖娆。宋景卿的椭圆脸,细长眼和弯弯眉,与苏蘅的瓜子脸,鹘鸰眼,长剑眉相映成趣,一个笑颦带媚,一个容颜端秀。
    ……
    「我早就告诉你,每个男的几乎都有恋母情结,有的人甚至认为妻子也是母亲在男人心理的印象投射。许多男人都想娶一个像自己母亲一样的老婆。」宋景卿略歪着头,看着苏蘅。
    「可是行行好像格外严重些——」苏蘅欲言又止,有些话她实在无法说出口,难不成告诉宋景卿姐儿子和她早已突破了母子间的最后一层底线?
    「他最近经常——那个——」苏蘅说到一半,脸红了红,难以启齿。
    「那个什么?」宋景卿一转眼就明白过来,拧了一把苏蘅嫩滑的脸:「都结婚这么久了还这么害羞,你就装吧!」又伸头似笑非笑地问:「每天几次?」
    「以前没具体算过,最近伤好了越来越常了。」苏蘅低下头。
    「这事是人就有,青春期的尤为冲动,或者自己来,或者破女孩的处,或者招妓,你选哪个呢?」宋景卿两手一摊。
    苏蘅愣了神,这都是什么选项啊?
    「哎呀——担心什么?」宋景卿兴趣盎然地看着苏蘅:「难道你儿子对你毛手毛脚?呵呵,你这么优秀这么美丽,我这个女人都动心,何况男的。」
    「姐——」宋景卿的打趣让苏蘅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说正紧的,现在比较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接触,并且对其他的女孩感兴趣,这样他的注意力不就转移了?」
    「也是——」苏蘅苦涩的回答道,心里腾起一股古怪的情绪,像是自己珍宝拿去和别人分享似地,又酸又痛。
    「不过估计不容易,你太优秀了,他很难喜欢上和他年纪相仿的。」宋景卿一边正儿八经的扮演知心闺蜜角色,一边想着自己和王行之的偷情,格外的紧张刺激,心底说我说的是对年龄小的不感兴趣,大的就不一定了——比如说我。
    「姐,你说我要不要疏离他一些,彻底让他认识到我的态度,杜绝这个不好的情结。」苏蘅下了决心,既然要纠正,必须要狠一点。
    「听说过叛母情节没有?」每当说起自己擅长的心理专业,宋景卿便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遂长的眼缝中,如星星镶嵌的瞳孔散发深邃而迷人的神采。苏蘅从小就觉得宋景卿的眼神迷人,让她崇拜。
    「我只听过恋母情结,没听过叛母情节。」苏蘅咬唇皱眉细声应道。她兼有着成熟女子的极致美感和知识分子的气质,鼻樑秀直,上薄下厚的嫣红嘴唇抿出诱人曲线,长长睫毛下的眸子透出清离而疑惑的光,透着做单身母亲的担忧和烦恼。
    宋景卿戴上眼镜拿过纸板,继续道:「叛母情节应该和恋母情结一样,共同列为母体影响的範畴之类,就如同一剑两刃,相对于不同个体,产生不同结果。
    从医学的角度来讲就是症状,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就是人格特徵。」
    她在纸板上画了个阴阳图,给苏蘅看:「有的青少年由于认知的错乱,从青春期开始错误的理解了母子的关係,潜意识里对犯了错误的父亲厌恶,并对处在柔弱一方,顺从一方的母亲有超过一般母子的疼爱和依赖,这种现象在离异的家庭里尤为常见。
    一旦他的爱意被母亲陡然拒绝,便很可能由此产生心理逆差,从恋母转为叛母。恋母情结和叛母情节相对应,就像阴对于阳,天对于地。这种极度的转变会使不成熟的人一下失去心理常态,从白到黑,由爱生恨,不但觉得自己生存的目的消失,严重的会对自己也痛恨起来,继而对社会仇恨,如果不加以引导,控制,甚至治疗,很有可能发生自残,暴力,乃至更严重地事件。」
    「这么严重!」苏蘅秀手掩嘴,一脸吃惊。
    「对啊!」宋景卿依然沉醉在亢奋的情绪中,她饮酒一样满脸通红:「叛母情节和恋母情结之间存在着转换关係,符合中国哲学的基本认知规则,对于用利母哲学思辨,推动心理学研究有着重大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从另一端,另一极完善了佛洛依德的心理学人格特徵理论和病案……」宋景卿手舞足蹈起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阿蘅,我又自说自话了。」宋景卿定神才发现苏蘅已然离开。
    她拿过纸板,划了呈三角形排列的三个圈,添上景卿,行行,阿蘅三个名字,从「行行」画个箭头到「阿蘅」,写上畸恋;再从「景卿」划到「行行」,「阿蘅」都画了箭头,都写着畸恋;又分别在「阿蘅」到「行行」,「景卿」的箭头上打了两个问号,她的表情怪异而兴奋,嘴角吊起,异教徒般诡谲。
    「真是错综複杂的爱情关係啊!」宋景卿危险地笑着,「美妙的个案值得好好研究。」她吃吃笑,翻出手机——
    「阿蘅,怎么不吭声就走了,我这有个网址发给你,自己去看。」宋景卿挂了手机,对着纸板目不转睛。
    苏蘅回到家中,儿子在乖乖複习,準备补考。她匆匆洗过澡,身上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薄裙,前襟绷得有些紧,胸部曲线浑圆地隆起,而那双匀称修长的玉腿,大半都露在外面,丰腴性感的娇躯半遮半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知性女人雍容清雅的气息。她解下秀髮,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登上宋景卿给她的网站一看,[谈母子性爱的可能性与必要性]——李银河!
    苏蘅是知道李银河的,中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着名作家王小波之妻,特立独行的她早就成了苏蘅的偶像。
    「人类的性行为是建立在寻求性快感的基础上的,生殖只是快感后没有意识和计划的结果。那个时期人类是没有乱伦禁忌的。」
    「长期的性压抑,对人的生理、心理发展和工作学习皆会产生消极影响,甚至损害身心健康。尤其是正处于生长发育和心理成长期的青少年,过分的性压抑可能出现种种神经官能症的症状,如睡眠障碍、神经衰弱、焦虑状态、抑郁情绪等表现。同时,在心理上会造成青少年的性冷淡和性扭曲。」
    「男子性慾最旺盛的时期在16至18岁左右,而女子性慾最旺盛的时期在30至45岁,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母子之间进行互补呢?」
    苏蘅浏览了开头,就觉得这也太骇人听闻了,通篇都是在为乱伦铺路。再下来是「母子性爱的发展过程」,还有一二三四的具体步骤,性试探诱惑期,性接触边缘期,性接触期等等等等完美操作指导。苏蘅看的目瞪口呆,她一向知道李银河以胆大着称,什么支持换妻,支持同性恋合法化,想不到还有这等惊世骇俗的理论和想法。她有一种想要关网页的冲动,然而迟疑一阵,她却神使鬼差的看了下去……
    我只是看看罢了,并不是支持,接受这种荒谬的理论——苏蘅瞟了门一眼,起来把它心虚的反锁,然后深深吸口气,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不得不说,这篇挂名李银河的文章十分有蛊惑性,分析到位,貌似科学,可苏蘅撇撇嘴,心想李银河是绝不会写出这等文章来的,我要把它的荒谬之处一一找出,驳得体无完肤!她这么想着,看得更加聚精会神。这却是钻了知识分子的牛角尖了。
    王行之看书看得头晕脑胀,心想明天星期六,还有三天时间呢!语文数学不在话下,就是这英语——不如找景卿老师好好讨教一番?嘿嘿——
    心里得意着,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逝者如斯夫啊!再一看,妈妈房里的灯还亮着,就想我去敲门,妈妈肯定会问我怎么还不休息,我就说温习功课呗,然后她一定会夸奖我,说不定还能有个睡前晚安吻,想到这嬉笑着走到门前关心的敲敲门:「妈妈,半夜了还不睡觉哪!」
    只听里面哗啦啦乱响,紧接着娇声惊呼,然后是「噗通」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倒在地!
    「妈妈!」王行之吓得蹦起三尺高,转转门把才发现妈妈把门反锁了。
    「妈妈,你开门啊,没事吧?」王行之急得团团转,又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痛楚的呻吟声。
    「妈妈!你怎么了!」王行之急得就要哭出来,攒着门死命推,纹丝不动,曲臂斜肩后退几步,学着电视上橄榄球员地冲撞,对着门锁上方一下,两下,终于「彭!」的一声,门猛烈晃动着撞在墙壁上。
    只见妈妈跌坐在地板上,雪白的俏脸扭成一团,丰腻的胸春光乍洩,裙裾翻到大腿上,露出一小截鹅黄色的内裤,一只手抓着床沿,一只手按着后腰正努力挣扎着站起,一张椅子倒在旁边。
    王行之停了半秒,急忙走过去蹲下,把苏蘅从地上抱起来:「妈妈,你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苏蘅点点头把手抽出,遮住袒露的半只乳房,奈何她不戴乳罩,领口又大,怎么也遮不全,指缝间亮白的肌肤颤巍巍,牛奶凝脂般细嫩可口。
    王行之不自然的扫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苏蘅平放在床上,看着苏蘅紧锁的秀眉,着急道:「伤到腰了?」
    「刚才想给你开门,不小心翻到了椅子,腰背撞到床沿了——疼疼疼。」苏蘅蹙着眉头解释道。却是她看得入神,忘记门已锁,给王行之那一嗓子叫的慌起来,生怕他进来看到她读的文章,这才不小心弄翻椅子摔倒在地。
    「是这吗?」王行之靠近苏蘅的脸,伸手一触苏蘅的腰背间,却恰巧碰到痛处,苏蘅发出一声惨呼,王行之不知所措,苏蘅说道:「妈妈要试着翻身,你帮妈妈。」
    说完苏蘅努力地侧过身子,王行之忙用手护着帮她,只见妈妈嫩红嘴唇轻微颤动着,过了一会,终于艰难地翻过身子,趴在床上,双手用力地抓着枕头,漂亮的瓜子脸上露出可怜楚楚的表情,清澈明眸之中,已经凝了一层水雾,泫然欲泣。
    王行之心被挖了一个洞似地疼起来,妈妈上次那样都没受伤,今天却被我害的重重伤了背。他一下子陷入自责当中,颤抖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能翻身说明骨头没事。」苏蘅安慰儿子,却发现他的眼泪已然充满眼眶。
    「都怪我,要是我不叫妈妈开门,就不会——」王行之低头说不出话来。
    「傻小子哭什么哭。是妈妈自己不小心,那能怪你呢?」苏蘅悄悄擦去眼泪,柔声的安慰王行之道:「妈妈已经不大疼了,你去拿红花油来。」
    王行之依言从抽屉翻找出红花油,拿了坐在苏蘅身边。
    「现在拉开妈妈的衣服拉链,看看怎么样了。」苏蘅指导儿子。
    王行之拉下拉链,拿手一掀布料,心惊胆战望去,却发现苏蘅莹润雪白的后背上,竟多出几处青紫的淤痕,王行之忙伸出手来,在她背上某个铜钱大小的青紫处轻轻按了按,苏蘅却忍不住钻心的疼痛,忽地扬起颀长的脖颈,嘴里发出凄楚地痛呼:「啊呀,行行,别碰那里……」
    「对——对不起,妈妈。」他这时冷静下来,看了看说道:「有几处淤血,但是不严重,属于皮肉伤。我给妈妈揉揉,妈妈别怕痛。」
    苏蘅咬紧牙关,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乖乖趴着一动不动。
    王行之打开瓶盖,将红褐色的液体倒在掌心,缓缓涂在苏蘅后背的淤痕处,轻柔地抚摩起来,手掌之下的肌肤滑腻柔软,又充满弹性,摸都摸不厌。王行之明知不该,却忍不住生出一丝想法,这多像丈夫给妻子疗伤啊。顿时心猿意马,旖念丛生。
    伴着苏蘅高高低低的轻音声,王行之的掌根和手指并用,或轻或重地在她背上移动着,苏蘅战慄地抖动着身子,不住地低哼道:「哎呦,呀,妈妈痛死了,行行,你轻点,轻点呀,呜呜呜……」
    她虽然在外坚强,始终还是女人。况且在家里,在儿子面前,也无需忍痛着不叫,爱惜面子。
    王行之心想听姥姥说不把淤血柔化开,不但伤好得慢,而且会留下病根,于是狠了心,手下动个不停,嘴里低声哄劝道:「妈妈,忍着点,一会就好,忍着点,快了,马上就好……」
    「停下,停下,快住手,真的不行了呀!」苏蘅被按到最疼处,实在痛难忍,手揪着被单,腿也不安分得踢动,美人鱼般不住地摇动着身子,不予配合。
    她这一动不要紧,却把裙子扭脱身子,加上王行之大腿压在裙摆上,使得苏蘅整个人往上窜,香蕉离了皮一般,把香喷喷,粉莹莹的大片肌肤坦露在王行之眼前。最后连细腰后,丰隆的臀瓣也露出几许;一截性感的沟壑冒出头,像是在和王行之打招呼;腰臀连接处的两个粉色小肉窝可爱迷人,随着苏蘅娇躯的扭动忽扁忽圆。
    王行之眼珠瞪得要掉出来,口水哽在喉间,难上难下,定定神,伸直脖子,好容易吞下去,发出响亮的「咕嘟」声。还好苏蘅尚在痛楚间,不曾在意。
    王行之边吃豆腐边按摩,不知不觉间帐篷搭得老高,最后忍不住一边按摩,一边乌龟似地伸长脖子,胆大包天地把头靠进那一截臀缝,鼻孔撑得如蝙蝠洞大小,就是一阵猛吸——真香啊!其实红花油的味多大啊,哪还能吸到肉香,可王行之偏偏徜徉其中,吸得乐不思蜀。
    经过七八分钟的按摩,苏蘅觉得背上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减,只是身子一阵阵地发烫,尤其是臀部,好像有热风吹拂似地,让她痒得想要闪躲。她的嘴唇殷红如血,儿子有力的手让她的身子渐渐酥软下来,灼热的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难忘的烙印。又如同清风撩拨着水面,心里蕩起圈圈涟漪。
    然后是自己的乳头难以自制的变硬,赤豆似的;腰背间的皮肤突然变得含羞草般敏感,以一种奇怪的韵律躲闪又迎合着和儿子的手肌肤相亲。苏蘅的呼吸变得急促粗重,空气里有种危险的因素在蔓延。
    她几次想要王行之停止,然而却不捨得,继续沉迷于这种温馨无比却又令她心跳的暧昧中。
    哦,这一股酥麻鬆快的感觉,润物细无声。随着儿子手掌的滚烫细緻地摩动渗进了她的肌肤,进入血管,随着循环渗进了她的大脑,先是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恰似缓慢有致,清明圆润的箫声,悠悠地催着眠,使她放鬆警惕;慢慢地,燥热也跟着渗进来了,化成炽热蔓延的一团火,逮到空气就着。火焰在翻滚,一路往下,她便觉得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凝聚到了小腹那地方——苏蘅终于长长吐了口气,颤声道:「行行,妈妈——好多了,不用,再按,下去了。」
    王行之没有吭声,更没有停手,指尖轻点雪肤,目光却从苏蘅窄细的腰间滑落,停在那挺翘的圆臀上,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到底要不要按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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